49 (#^.^#)

“砰!”一聲巨響, 随着蘭因金刀的劈下,又是一座神像轟然倒塌。

躲在神像裏面的邪神,血紅着眼看着四分五裂的神像, 沖冠眦裂。

十二座神像, 那是十二座神像啊,他的供奉者們花了大量的時間與金錢, 好不容易才為他建成的附身神像,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 便已經碎裂了十座,眼看最後兩座栖身之地也将不保,自己也将要被這不知道哪裏來的煞星給逼了出來。

邪神雖恨卻也無法, 想要拼一把只能斷尾求生,放棄奪舍周雲帆的想法。

本來以他千年修成的邪神, 不至于被一個小丫頭逼得毫無還手之力。

無奈他一半神魂正往周雲帆的體內占據, 實力大減,想還手也是束手束腳。

而且,這死丫頭是普通的術士嗎?她根本就是個妖孽啊。

還有山下那些個奉他為神的蝼蟻這麽慢, 還沒有趕過來替他擋住這死丫頭,看樣子是趕不上了。

一想到他等待千年的容器居然就被個黃毛丫頭給逼得放棄了, 他就想吐血。

天知道下次再遇到一個完全契合他的俊美年輕的身體要等多久。

只是如今的形勢已經不容他再猶豫,雖然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遇到想周雲帆這麽切合他的肉體,但是眼看他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現在只能棄卒保車,先保住性命再圖謀以後。

一想到自己等了千年的機遇,就這麽被毀于一旦,到底意難平,他陰鸷的眼中滿是恨意。

他那毒蛇般的狠厲眼神死死的盯着蘭因幾人, 眼中閃過瘋狂的執拗。

他絕對要殺了這幫壞了他好事的混蛋。

R市。

周家。

躺在床上大半個月的周雲帆突然身體震顫了下,幅度大到床都晃了晃。

一直注視着兒子的周家父母,自然不會錯過這一幕。

兩人一直佩戴着蘭因給的臨時天眼符箓,眼看着兒子胸口處的紅絲慢慢的消散開來。

直到徹底消失,老兩口熱淚盈眶,還來不及高興,便看到兒子的臉色迅速的衰敗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的周雲帆如同睡着了般,在紅絲消散後這短短一分鐘不到,他的臉色卻急速的青白了下來。

周家父母急的直轉悠,周母更是撲倒兒子身邊哭喊着兒子的名字。

周父到底是男人,他哆嗦着手,就要去掏口袋裏的手機。

不想兒子胸口處的玉佩突然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很快就将剛剛還像個死人的周雲帆包裹了起來,在金光的流動下,他的臉色又漸漸的緩了過來。

這一起一伏間,将兩位老人折騰的夠嗆,具腿軟的攤在地上。

周母抹着眼淚,滿眼慈愛的看着睡着的孩子,心疼的摩挲着他又暖和起來的肌膚,哽咽道:“老頭子,這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大師那邊做了什麽啊?成功了嘛?”

周父也不知道,也不敢打電話去問,擔心那邊正在關鍵時候,別因為他一個電話反而耽誤了兒子,不過看着兒子臉色緩過來了,他也暫時放下心緒,安慰老妻道:“肯定是好事,你看雲帆胸口的紅絲已經沒有了,大師留下來的玉佩也護着兒子呢,這下等大師回來兒子肯定就醒了……”

這話一出,周母也深覺的是這個理兒,眼中雖然還帶着淚意,但是愁苦了大半個月的臉色到底帶上了希望的喜意。

周母雙手合十的拜了拜:“希望孩子們一切順利。”

周父蹒跚走過來,扶起還攤在地上的老妻寬慰道:“會的,閨女的同學是個有大本事的。”

此時。

被周家父母惦記着的蘭因的确有了進展。

那潛藏起來的邪神終于被她逼的現了身。

蘭因雙手握住刀柄,将大刀至于身前,把戚景宸幾人擋在身後護着,眼神冷冽厭惡的盯着被她逼的現行的邪神。

一個吞噬太多生魂,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邪神放棄奪舍周雲帆後,魂體歸為。實力瞬間大增。

他自覺能力高強,不再懼怕蘭因的攻勢,徹底顯出真身。

只見他魂體凝實,完全看不出是魂魄形态,上半截人形,下半截是十幾米長的蛇尾。

他的周身包裹着濃烈翻滾的黑煞氣息。

邪神将粗壯的蛇尾盤成一個碩大的圓圈,上身高高立起,一張臉上滿是癞痢,看起來奇醜無比。

他腫脹的如蛤蟆的眼睛裏帶着睥睨天下的傲氣,俯視着幾個蝼蟻。

周身翻騰的黑霧蠢蠢欲動,突的,那黑霧行程尖刺形狀,毫無征兆的,像是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間瘋狂的向着蘭因幾人的方向襲來。

卻在碰到蘭因外放在十米開外的功德之光時散發出滋滋的電流聲,然後消散無蹤。

這時一陣陰風襲來,那邪神桀桀桀的笑的可怖:“一群無知小兒,仗着點小本事,居然敢欺到本尊的家門來了,本尊今天就叫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是神……靈……嗷!~”

蘭因看着那醜陋的邪神,眼中劃過冷芒,快速的又再戚景宸幾人的外圍加了一層保護,回身,心随意動,那碩大的金刀瞬間化成點點金光覆蓋在她的雙手上。

她握緊拳頭,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如鬼魅般急速的向着邪神掠去,擡手就是一道含着猛烈勁風的拳頭,沖着邪神那癞痢的臉上砸去。

這一拳威力大的,生生将還在放狠話的邪神給砸出去幾米遠。

“你個死丫頭,我……嗷!嘶!~”道德金光與邪神魂體碰撞間,滋滋作響,鑽心的疼痛讓他再顧不得逼逼,捂着臉頰瘋狂抽氣。

邪物最怕的就是功德金光,兩廂本就天生相克。

而自古邪不勝正,邪神哪怕是修煉千年,也懼怕這功德之光。

趁他病要他命,蘭因眉眼冷厲,一拳一拳的,密密實實的拳風不間斷的砸過去,再那邪神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打的他嗷嗷慘叫。

蘭因每砸下一拳,不僅僅是魂體的疼痛,更是在消耗邪神的修為,邪神身上的黑霧明顯淡了很多。

這些黑霧對于邪神的意義就跟金光代表蘭因修為的意義是一樣的。

如今自己才一露面,就被這不安套路出牌的死丫頭打了個措手不及,生生吃了個大虧。

邪神嘴上依然配合着慘叫,蛇尾卻是狠狠的向着蘭因甩了過來。

那蛇尾速度極快,眼看就要甩到蘭因腰腹處。

戚景宸幾人驚呼:“因因,小心!!!”

“桀桀桀,去死吧,死丫頭!”只一瞬,邪神巨大的尾巴已經死死的纏上了蘭因的身體,一個用力,只聽砰的一聲,生生将蘭因的身體絞成兩截。

還不待衆人反應過來眼前的驚悚一幕。

本應該被絞斷身體的蘭因卻從一旁閃現,回身就是一個回旋踢。

這一擊力道強勁,将臉上還帶着因絞殺成功,而笑的張狂的邪神又踢翻在地。

“嘶~~砰~!”邪神被踢翻在,地疼的嘶叫出聲,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蘭因:“你分明被我絞殺了的,怎麽可能還活着。”

想到什麽般,邪神立馬往一旁看去,頓時臉色大變,地上哪裏還有什麽屍體,他沾沾自喜絞斷的不過是一塊破損的神像石塊罷了。

邪神氣的一個仰倒,他怎麽忘了,這些個術士最是狡詐,其中有一個術法就是替身術,都怪他幾百年沒有與術士動過手了,完全忘了這一出。

眼前形勢容不得他再考慮太多,蘭因帶着勁風的拳頭又要向他砸來。

邪神不得不放下心中暴孽的怒火,提起十二萬分精神,直面迎上蘭因的拳頭。

一時間,衆人只能看到一金一黑兩道光速快速的碰撞、分開!碰撞,再分開!拳風相抵時激起的勁風将堂皇的廟宇裏的陳設掀倒一片,只有護陣裏的幾人絲毫不受影響。

周紫薇狹長的眼眸越睜越大,她不可置疑的看着眼前已經打到半空中的一人一鬼,這……真的是她那個同桌嗎?好……好厲害!

之前她就發現同桌變了,只是那時候她整個心神在哥哥身上,并沒有花太多心神去研究同桌具體的變化在哪裏,只以為她只是胖了些、白了些。

直到這一刻她才能肯定,同桌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

這樣的能力,已經不是凡人了吧?

只是她不明白,有這樣的逆天本事,同桌之前為什麽過成那般落魄?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嗎?還是之前沒有出師?需要苦修?”

周紫薇的腦補,蘭因完全不知道,眼前的邪神的确她之前預料的那樣,千年便能修煉成一方小神,确實不容小觑。

若不是她一身渾厚功德之光,恰巧是邪物的克星,還真不能像現在這樣險險壓制住他。

突的,寺廟外傳來了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很多人類正在往這邊靠近。

蘭因眉心一蹙,神識一掃,發現是山下的村民,看人數,全村的人都疾步往這個方向跑來。

很顯然,那邪神也察覺到幫手來了,他順着蘭因拳風的力道,化作一道黑影迅速的往大門外逃去。

空中還傳來他邪肆的笑意:“桀桀桀,本尊乃是這一方供奉之神,就憑你,本尊倒是要看看,你們這些自诩正義之士,如何将本尊從你們眼中要保護的凡人身上逼出來……桀桀桀……”

蘭因就要追上去,只是擡腿的瞬間想起還在護陣裏的幾人。

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将他們放在這邊,她衣袍一揮,那護陣便散了開來:“楊陽,催動血符,跟上來。”

她自己則護在幾人一旁,直到幾人來到門外。

這時邪神已經藏匿了起來。

蘭因冷眼看着站在寺廟外寬大場地上的幾百個村民,她什麽也沒多說,又給幾人畫了一個護陣。

才看向這些個滿臉仇視看着他們,手拿耙頭、鐮刀、鋤頭等充當武器的村民。

這些個村民是自願讓出身體讓邪神附體的,所以即使蘭因,一時也不能認出哪一個才是邪神。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五十幾歲的陰郁漢子大約是這幫人的領頭,他手握一把長工,警惕的盯着蘭因:“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跑到我們雲魁村,還破壞我們的神廟?”

“對!!殺了他們,他們破壞了我們的神廟,要他們抵命。”

“就是,村長,殺了他們,他們居然敢傷害我們的神靈,神靈保佑我們雲魁村永生永世生男娃,我們不能讓神寒心。”

“對,我們不會交出神靈的,誓死保護神靈!”

“對!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

随着那領頭的陰郁漢子的問話後,所有的村民,無論老少具是一臉憤恨的舉起手中的武器,只等村子一聲令下,便要沖上來将這幫人就地正法。

戚景宸與楊陽完全不為村民這些話所動,信任的看着蘭因。

就連黑妹都呲牙沖着村民們咆哮幾嗓子,要不是被關在護陣裏,它早就沖出去大幹一場了。

只有周紫薇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滿臉緊張與焦慮,殺人是犯法的,要是蘭因因為幫助她跟她的哥哥,傷人性命了,她以死也不能謝罪啊。

就在周紫薇快要将頭發揪掉時,楊陽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先生知道輕重的。”

周紫薇聞言仿似尋到了救命稻草,稍稍放下些心緒,既然同桌的徒弟說沒事,應該會沒事……吧?

蘭因也的确有辦法對付這幫村民。

那邪神只以為蘭因不會傷害凡人 ,他這麽理解其實也沒有錯,但是,手上有冤孽的凡人可不在她保護的範圍內。

她攤開右手手掌,口中快速念訣,慢慢的,一朵朵金色的光點向着她的手心聚攏,片刻後金光消失,她的手心裏便握上了一根金黃的的長鞭。

她向前兩步,站在臺階上,右手上的鞭子輕輕敲擊在左手掌心。

一下一下,節奏分明,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她的鞭子吸引過來後,蘭因輕擡下巴,耷拉着眼皮,冷眼睥睨着臺階下的幾百人,嗤笑了聲:“每人抽一鞭子,不就解決了!”

衆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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