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沈期欺:!!!
她懵了, 後背撞在柔軟的枕頭上,被迫承受着柳霜給予她的暴風驟雨。
柳霜一手掐着她的下巴,閉上眼睛, 長睫顫動, 吻得很專注。她剛才似乎夢見了很不尋常的東西,連親吻也帶着一股瘋狂宣洩的勁兒,平日裏的冷清和克制全都不見蹤影,唇齒膠合, 熱烈而狂放。
沈期欺呆呆地任她親,始終保持着滿臉震驚的表情。
哈?怎麽突然親起來了!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事情?
柳霜肆意地吮吸着她的舌尖, 卻得不到應有的反應, 頓時不悅地眯起眼, 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沈期欺,忽然在她嘴唇上輕輕啃了一口, 像是怪罪她的走神。
“嗷!”
沈期欺嘴唇一麻, 被柳霜那兩點尖尖的犬齒戳得破了皮,滿嘴都是血的味道, 像是含着一塊鐵鏽。
雖然已經是第三次接吻,但她仍然算不上駕輕就熟, 親了一會兒又忘記用鼻子呼吸,柳霜還掐着她的腰不肯放開,兩人肢體緊貼,彼此間連一絲罅隙也沒有。
現在她不是被柳霜掐死,就是要窒息而死。
女主這又咬又掐的,還搞窒/息play,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寫的是什麽泡泡文。
為了喘氣, 她伸手推了一下柳霜, 沒推開,又推了一下。
柳霜察覺到了她的抗議,微微擡頭,直起身看她。居高臨下的姿勢,烏黑的發,蒼白绮麗的臉,嘴唇還上沾着她的血,氣場全開,像個陷入癫狂的吸血鬼,妖冶張揚得讓人心旌搖曳。
她們無聲對視了一會兒,沈期欺被她的顏值打敗,吞咽一口空氣,不自覺地紅了臉。
完了,有點腿軟。可惡,這就是女主的魅力嗎?!
柳霜見狀低笑一聲,捧起她的臉,又俯身慢慢吻下來,那癫狂的氣勢已經減弱許多,耳鬓厮磨,纏綿悱恻,後來甚至帶上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和暧昧。
沈期欺徹底繳械投降,迷迷糊糊地摟住她的脖子,心道:我懷疑師姐在用美人計誘惑我,但我沒有證據。
她拿不準柳霜對自己的看法,可能是出于朋友之間的迷之占有欲,也可能是魔域放飛自我的血脈作祟……畢竟閨蜜也是可以沒事親親的嘛。
只要柳霜現在不是清醒的狀态,就不能作數。
柳霜微涼的嘴唇貼上她線條漂亮的下颌,到白細的脖頸,再到瘦削的肩膀,一連串滾燙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像一串燒不盡的烙印。
“嗚……”
沈期欺渾身酥/麻,貓兒似的哼唧了幾聲,乖得不行。她緩緩睜開雙眼,漂亮的杏眼裏蒙了一層潋滟水霧。
柳霜眼眸暗沉,輕吻那片細密的眼睫,一只手悄然探入裏衣,撫上她緊致的腰肢。
熾熱,潮濕,汗濕淋漓。
她幾乎什麽都不會,只憑借着一腔本能和沖動,想要和對方赤誠相親。
沈期欺沉溺在溫柔鄉中,渾然不覺。靜悄悄的夜晚,绡帳中卻是一片春意盎然,恐怕沒有人會發現她和師姐做出如此有悖倫理的行徑,背/德的歡愉刺/激得她全身顫抖。
……等等,沒人發現?!
理智回籠,沈期欺猛地睜開雙眼,伸手攔住了對方逐漸過火的動作。
“等等,師姐、水鏡……”她喃喃道,雙頰燥紅一片,“會被看到的……”
柳霜輕咬着她的側頸,喉嚨裏發出不甘願的嗚咽聲。
“不行!”沈期欺堅定地抓住她的手,從衣服裏拿了出來。
萬一被看到了,豈不是當着全修仙界面前出櫃!
想象了一下這種畫面,她恨不得當場去世。
沈期欺十分擔憂地捂住臉,心道:我現在假裝昏倒還來得及嗎?!
忽然被她打斷,柳霜心情不太好,皺着眉,表情看起來兇兇的,像只被吵醒的貓大爺。
沈期欺于是順毛似的摸摸她的頭,心虛地安慰道:“下次一定。”
現在她也做不了什麽,只能等出去以後再向沈決好好解釋了。
柳霜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垂下頭,在她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卧槽!”沈期欺忍不住痛呼出聲,肩頸上熱辣辣的,應該是流血了,“師姐,你真是屬貓的吧!”
柳霜抿了抿唇,轉過身去,不理她。
沈期欺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借着月光一看,果然流血了。她從乾坤袋裏掏出幾枚冰塊,用手絹兒包着,敷在那片傷口上,嘶了一聲。
剛才嘴巴被咬破了,現在脖子也遭殃了,女主這牙口真不是一般的好。
柳霜背對着她,一言不發,身上只一件單薄的中衣,勾勒出清瘦的身段。
“不冷嗎?”沈期欺嘆了口氣,把她拉下來,蓋好被褥。
柳霜雖然處于瘋魔狀态中,但沒有抗拒她的行為,乖乖地蜷進被子裏。
方才縱情的餘裕褪去,沈期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盯着柳霜的背影猶豫片刻,小聲問道:“你剛才是做了什麽噩夢嗎?”
柳霜沉默許久,道:“是。”
沈期欺想了想,用手輕輕捋着她散落滿床的黑發:“不是說,夢都是反的嘛。你夢見的東西,不一定都會成真,別害怕。”
柳霜轉過身,看向她,眸子散發着琉璃一樣的光華。
“确實。”她低聲說。
沈期欺又拍拍她的腦袋,哄道:“呼嚕呼嚕毛兒,吓不着。”
折騰了大半夜,兩人都有點累了,在被窩裏有一茬沒一茬地聊天,沈期欺說七八句,柳霜應一句。
說着說着,沈期欺就沒了聲。柳霜垂眸一看,對方半張臉埋在被子裏,已經睡過去了。
看着看着,她也跟着阖上眼睛。然而等來的不是困意,而是如潮水般湧來的清明。
剛才的記憶盡數回到腦中,她嘆了口氣,緩緩坐起身來,一手扶着腦袋,滿臉倦怠。
沈期欺說得對,剛才的畫面如若讓各派掌門看見,恐怕她們今後都麻煩了。
柳霜擡起眼眸,兩指微動,一縷黑煙從指尖袅袅升起,化作一只胖乎乎的小黑鳥。
“去吧。”她低聲道。
那黑鳥撲騰着翅膀,支撐着圓滾滾的身體往軒窗外飛去。
在飛出去的一瞬間,它忽然伸展雙翼,化作一只漆黑矯健的鷹隼,如電如露,向魇境的天空上方疾馳而去。
穿破缥缈的雲層,掠過虛無的天穹,它一路飛出了魇境獨有的結界,直奔外界的栖山。
而此刻栖山中,觀戰臺前,掌門們皆站在原地,一臉震驚,議論紛紛。
仔細一聽,便能聽到諸如“女子”和“不堪”、“恥辱”之類的詞語,而沈決坐在高臺之上,臉色黑沉如鐵,額上綻開一片青筋。
他眼前的水鏡中,正是沈期欺酣睡的場景。
那黑鷹在半空中盤旋片刻,忽然振翅朝着觀戰臺俯沖而下,當它撞擊到衆人的那一刻,驀然化作一片黑煙,如煙花般絢麗地綻開。
浸在迷霧之中,那幾位群情激憤的掌門,表情忽然變得一片空白,在黑霧中呆呆地立着。
高位之上的沈決,表情閃過一瞬間的驚疑,但很快歸于茫然,如同那群掌門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地。
黑霧很快散去,不留痕跡。
他們也像是忘記了剛才所看見的場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迷茫。
“我們為何要站在這裏?”
“不知道啊……”
……
柳霜垂下眼,小胖鳥正親昵地蹭着她的手指,她順了順鳥毛,低聲道:“回去吧。”
小胖鳥叽喳兩聲,緩緩消散。
柳霜緩緩吐出一口氣,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留着口水的沈期欺,感嘆她的心真大。
她又蹙起眉,回想起今晚遇到那怪物時,對方說的那番話。
那怪物叫陰煞,是魇境裏特有的怪物,專吸食人的生魂,當生魂從人的體內脫離以後,人就只剩下一具空殼子,而陰煞便會借着這副殼子做誘餌,去引誘下一個人類。
它們喜好收集不同的皮囊,用于引誘不同的人類。
但它腦子實在愚笨了點,自以為挑了一塊軟骨頭,竟然選中了沈期欺。
陰煞曾說,它來時,發現沈期欺沒有靈力。
柳霜回想起今早沈期欺突然維持不了火牆,臉色痛苦的模樣,看起來的确十分古怪。按理說,以沈期欺如今的修為,對上陰煞也不至于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她沉思片刻,手中亮起一道紫芒,魔息被她拉扯成絲絲縷縷,順着她指引的方向,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沈期欺的四肢百骸。
魔息一路暢通無阻,從靈根到修為,都不曾有任何阻礙。
上一回檢查沈期欺的身體,還是在她第一次暈厥的時候,那時也和現在一樣,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她便一腳踏入了沈期欺的靈海。
這裏真是一片大海,碧海藍天,晴空萬裏,雪白的浪花洗刷着礁石,遠方的小島隐約露出一個個駝峰剪影,柔軟細膩的沙灘泛起一層金黃,被陽光烘得微微發燙。
常人的靈海一般都是蓬萊般缥缈的人間仙境,或是金碧輝煌的瓊樓玉宇,倒不像她這裏,暖融融的太陽照在身上,海潮起伏,安逸得令人昏昏欲睡。
柳霜擡起頭,看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行模糊的紅色字跡。
那字體她并不能完全看懂,佶屈聱牙、筆畫繁複,應當是由上古的文字撰寫而出。
前世在藏書閣,門衛不允許讓她把書帶離,她便泡在裏頭三天三夜,拿着毛筆一字一句手抄下來。那時她閱遍了閣中有關歷史的古籍,隐約有見過類似的字體。
柳霜默默将那幾個字記在心中,越看越覺得心驚。
沈期欺身上有太多隐藏起來的秘密,簡直超乎她的想象。
除去字跡以外,靈海裏再也沒有其他異常,柳霜便退了出來,又操縱魔氣,再次前往她的丹元。
這一探查,竟又被她發現了異狀。
只見那枚暗紅色的丹元正緩緩滾動着,被一陣淡金色的霧籠罩在內,魔氣嘗試着往前探去,沒想到竟然被那陣霧氣隔絕在外。
柳霜眉目一凝,疑窦叢生。
那似乎并不是霧氣,而是一種她看不懂的禁制,霧氣中流動的金色符文,明晃晃地抗拒着任何魔氣的進入。
她之前從未探查過沈期欺的丹元,沒想到這裏會是這樣。
柳霜眯起眼睛,嘗試着讓魔氣劈開金霧,強行闖進去看個究竟。
沒想到這一劈,沈期欺忽然尖叫了一聲,蝦米似的弓起了身子,額上滲出汗來。
“疼、疼……”她整個人蜷縮着,面容扭曲,仿佛處于極度的痛苦之中,“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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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來了,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抹眼淚)
非常感謝大家,又是晚到的一天QVQ 啥都沒寫出來,希望不要被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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