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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微微仰頭瞪大眼看着眼前的手指。母後的手指很漂亮，不似一般的纖細，而是有點肉肉的，但是線條又很柔和，加之保養的非常好，白白嫩嫩的，真的漂亮的緊。

“噗哧。”皇後一下子就笑開了，重華一直盯着她的手指出神，居然瞪成鬥雞眼了。“還不快回神了，要是回不了可怎麽辦。”又伸手去捏重華的小臉，重華這才反應過來。

重華甩了甩腦袋，有眨了幾次眼睛才想起皇後剛才所說的話，立馬就不高興了“關我什麽事阿，他兩打架，又不是我挑唆的，我走了之後他們才打起來的。”

“再說了，多大的事阿，還鬧您這來了，有必要麽，私下調節就是了。”重華還冤到兩家人身上去了，兩孩子打架，有必要鬧到皇後這麽。

皇後開始也以為是小題大做了，兩家之事何必要鬧到宮裏來，沒成想是重華把人給帶到宮裏來了。“你還好意思說，他兩就是因為那名女子打起來的，人是你帶走的，人家當然要來問我了。”

“人已經帶進宮來了，父皇也同意了，送出去是不可能的。”那姑娘還有用呢，轉瞬又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的問皇後“那母後您是怎麽解決的？劉向南怎麽樣了？”

重華對劉向南的興趣可大的很，主要跟十年後的劉向南何止是天差地別。平心而論，現在的劉向南也不是特別胖，最多只是有點圓潤罷了，外人見了，也不過笑笑了事，劉向南獲封平南大将軍的時候，重華見過一次，所以反應才會那麽大。

“還能如何？打都打了，好在沒什麽大事，不過許家不願放手，劉家也不可能把劉向南給推出去，折個中，把劉向南丢軍營去呆兩年。”許家在軍中有些勢力，還指明說了，軍營的一切，劉家都不能再管，這是要好好收拾劉向南呢，劉家也同意了，估計是覺得那孩子太跳脫，歷練兩年也好。

重華摸了摸鼻頭，劉向南看起來不像那麽沖動的人阿，莫不成是因為自己說的然後惱羞成怒的把氣撒到許子佑身上去了？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人家也沒打算要重華如何，只是因着她也參與了，才會禀告上來，皇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總覺得這幾天嘆氣的次數比以往一個月加起來的都多，偏偏又不得不問“唐芯和唐黎又怎麽了？”

剛才就已經有人禀告過皇後了，不過知道沒出什麽人命關天的大事，況且重華又過去了，皇後就沒急着問。

“母後何必嘆氣，有父皇呢。”重華走上前去，站在皇後的後面伸手給她揉太陽穴，又輕身說着“唐芯和唐黎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大約就是才回宮不習慣，母後不必放在心上，天大的事還有父皇去處理呢。”

重華又撒謊了，父皇根本就不會管，只要不是禍亂江山社稷的事情，在父皇眼裏都是小打小鬧。所以重華才會鼓動唐芯那樣對唐黎，因為父皇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最多口上訓斥幾句打發幾個下人就完了。

皇後笑着把重華拉過來坐到自己旁邊笑着說“母後這輩子，就只操心你和阿澤，其他人，母後卻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了。”頓了頓還是把話說出口了“只是昨晚，你父皇同我商量，說既然皇子回來了，太學也要開了，就讓阿澤早點啓蒙，我在想你弟弟和其他人的伴讀呢。”

每位皇子啓蒙後都會統一進入太學求學，伴讀和侍從不同，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能接受最高的教導，每位都能有一位伴讀，幾個名額能讓多人家族争破頭呢。

“阿澤的伴讀自然是程墨白了，還需要考慮麽。”重華說的理所當然，前世是因為他出宮游歷了，這世自然也要一同進入太學，能成為阿澤伴讀肯定是最好的。

“程墨白。”皇後念了出來，皺了眉靜想了好一會，最後竟是搖頭了。

重華一下子就着急了，站了起來對着皇後道“難道母後因為他現在無人主張所以就瞧不起他麽！母後您不能這樣，程将軍是為了我們大都犧牲的，我們應該善待他的後人才對！”

“你這脾氣就不能收斂收斂，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急的這個樣子了。”見重華還是沉着一臉小臉看着自己，搖頭笑了笑把重華拉回來繼續坐着“難道在你眼裏，母後是這樣忘恩負義的小人了？不過是因着程将軍的遺言罷了。”

“遺言？程将軍不是戰死沙場至今屍骨都沒找到麽，哪來的遺言？”當初出征前，程将軍預感此戰可能會很艱難，所以求了父皇如果自己有什麽意外，請父皇看在多年效忠的份上，好好看顧程墨白。哪裏又來其他的遺言了？

“程将軍說了，他為人臣，自問無愧無心，但是一點都沒有盡到為人子為人父的責任，況且墨白那孩子天性太過純善，一點都不适合戰場這種地方，程将軍說了，只願他平安喜樂一生就好。”原是後來到了戰場，情況實在不好，程将軍就留了一封信給自己的人，若是有什麽不測，務必帶給皇上。

皇上的心思皇後早就知道，這些天冷眼看着，重華也不排斥他，也是樂觀其成了。重華的身份太過貴重，身份太高的驸馬反而不好，程墨白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又是一起長大，情分自然更好。

只是皇後不敢賭，重華和太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哪邊受了委屈她都不會好受。若是從沒得到過，當然不會有太多的怨言，若是做了太子的伴讀，接觸到了權力中心，以後娶了重華當了驸馬，會心甘情願沒有一點怨言的退出麽？到時候，重華又該如何。

聽完皇後的話，重華沉默的地下了頭。怪不得呢，前世墨白從未表現出對從軍有一點點的想法，重華一直以為是他父親的死或者是因為他在外游歷了幾年，過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在。

“那就再說吧，反正阿澤現在還小，什麽都還不懂，也不需要馬上就來伴讀。”就算聽了皇後的解釋，重華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願意阿澤有其他的伴讀，她心裏早就認定這個位置是屬于墨白的。

皇後點了點頭，阿澤确實不急，其他幾位卻是迫在眉睫了，她今天已經收了好多帖子了。重華突然想到了什麽，笑着對皇後說“阿澤的先不說，唐黎的伴讀我倒是有個人選。”

“哦，是誰？”

“許子佑呗，您剛不還說他被打了麽，正好補償他。而且那天唐黎也在，他兩倒是挺聊的來的，年紀也差不多，正好。”重華面不改色的撒謊。已經開始期待許子佑和唐芯能給唐黎上演怎樣的一處大戲了。

許子佑的家世配唐黎足夠了，而且兩人既然聊的來，也行。皇後點了點頭就答應了，唐黎的伴讀人選敲定了，就是許子佑。

重華站在程墨白的房門外，此時正是午睡的時候，小宮女都在外面候着，墨白卻是沒有午睡，而是坐在窗戶邊上看書。重華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一瞧，是兵書。

“怎麽，墨白你想從軍麽？”

重華話剛出口，程墨白就像受了好大的驚吓一般，一下子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驚疑的轉過身還把書也藏到了背後。發現是重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但是緊緊藏在後面的兵書卻沒放下來，甚至還有些謹慎防備的看着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