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連綿暴雨 (1)
窦家一衆擡起頭,便看見一清秀瘦弱的青年,頭發蓬松柔軟,即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他不俗的容顏。
青年手中拎着一個藍灰色布包,說的話卻讓人匪夷所思。
“您這話什麽意思?”窦家大兒子站出來,擋在了林淮蘇面前。
林淮蘇還沒開口,地上年長一些的大女兒便起身,攔住了自己的弟弟:“不好意思,這是家事,請問您有什麽事?”
“如果你們再耽擱兩分鐘,我就救不回你家老爺子了。”
衆人仿佛聽不懂這話似的,齊齊愣住,連哭都要忘記了。
“你、可是……”
“救!求求你,救救我父親!”窦雪兒突然爬過來,抱着林淮蘇的腿,“父親一定沒事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窦家年長的一雙兒女看向了随行的家庭醫生,那位醫生搖了搖頭:“患者已經沒有心跳了,如果你覺得可以,就試試吧。”
“把上衣脫了。”林淮蘇松開袖口,将袖子卷了起來,他一身肉還沒養好,手臂細得仿佛輕輕就能掰斷,人看着也十分年輕,怎麽也不像能說出這種話的樣子。
可是老爺子已經斷氣了,就算是……
林淮蘇打開針灸的布包,平攤在了患者的腹部。這銀針并不像電視裏那樣全部都只有頭發絲那麽細,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有十數種之多。他取了一根兩指長,頭發絲粗細的銀針在手中,三指輕輕一捏,頓時有了那麽一絲高深的味道。
林淮蘇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地在患者右胸一處按下,随後兩指微微張開,繃緊松弛的皮膚,将那兩指長的銀針旋轉着,一點一點埋入患者心髒,最後只剩了短短一截防滑針柄在外面。
人的胸腔是有肋骨保護的,雖然骨頭間有縫隙,這些縫隙裏也是有肋間肌,肋間肌的肌肉群雖薄,卻十分緊實,那銀針比頭發絲還細,卻毫無阻礙地紮了進去。
如果說在林淮蘇下針之前衆人還有所懷疑,這第一針下去,已經沒人敢出大氣了。
不同長短粗細的針不斷地落下,胸腔、肩頸、手臂,甚至連喉嚨、舌尖、指尖、頭頂這種地方全部都被紮滿了,幾十根針下去,竟然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他的動作娴熟而行雲流水,往往衆人才見他拿起針,眨眼間那針就埋入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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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紮下患者人中的穴位後,林淮蘇退了開來,使喚那随行的家庭醫生道:“按壓他的胸腔,快。”
那位醫生整個人都看呆了,雖然頭骨有骨縫,但這些骨縫難找不說,結合得還十分緊實,這個人是怎麽做到他都還沒看清,就能把這麽長的針紮進骨縫裏去的!
家庭醫生連忙過去,跪在患者身邊,用心肺複蘇的手法按壓着。人死後按壓的手感和活人的手感是不太一樣的,他按下去,心都冷了半截,突然手掌之下響起來類似咯痰的咕嚕嚕的聲響,那聲音随着他的按下一路爬到喉嚨,只聽到窦老爺子“喀”地咳了一聲,原本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人竟然咳出來了一口血!
林淮蘇迅速把窦老爺子舌尖和舌根的針給拔掉,黑色的血珠轉瞬滾落出來。
“繼續,心肺複蘇。”
四周的人驚叫起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把大門關上,要麽拿被子過來擋住風,會邪寒內侵。”
窦家的人立刻過去關上了酒店大門,就連前臺也沒忍住跑到了邊上圍觀起來。
死人他們見過,把心跳都停止的死人救活還真沒人看過!
随着心肺複蘇,窦老爺子肺裏灌了幾口氣,更是有力氣把淤血給咳通了,再咯出幾口黑色的淤血後,老爺子終于恢複了意識。
“有吸氧機嗎?”江釋宸在後面适時提醒道。
“有!有!就在車裏!”
老爺子醒後,便不用再做心肺複蘇了。他被大兒子撐着身體,半靠着坐起來,整個人都還處于虛弱的狀态。
林淮蘇并沒有停下,将剩下的幾根針紮入了新的穴位。
心跳停止之後,體內的很多器官都會漸漸停止運作,必須立刻将其激活。
而激活的過程相當痛苦,老爺子疼得死去活來,吓得一衆兒女跪在地上直哭。
倒是群有孝心的。
老爺子好不容易扛了過來,搖了搖頭,在接上呼吸機之後,漸漸平緩下來,身體的各項指标也在漸漸恢複。
“行了,針不要動着,先去房間裏吧。”
“我去開房!”
“我來擡老爺子。”
“不用。”林淮蘇打斷,“你們扶他起來,必須自己走回去。”
在走去一樓房間的途中,老爺子又吐了幾口血出來,但是比起之前那帶着血塊的黑色淤血,窦老爺子吐出來的血一口比一口鮮紅,也一口比一口有力氣,等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步态已經和常人沒什麽兩樣了。
所有人都喜極而泣,扶着老爺子進房間躺下,在确認後續沒有大問題之後,窦老爺子的幾個兒女全部跪在了林淮蘇面前,無論如何想要感謝。
“感謝倒不用,我只有一個要求。”林淮蘇将袖子放下來,慢條斯理地整理着,仿佛自己只是個毫不相幹的人。
“您說,您說。”
“關于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讓酒店的相關人員也一并封口。”
衆人覺得有些奇怪,這麽高明的醫術手段,就連心跳停止都能把人救活,為什麽如此低調?
“這……”雖然覺得奇怪,可是恩人提的要求,他們還是點頭認了下來,“如果您堅持,那麽今天的事情,将不會有任何的文字報道,也不會再被任何一個多的人知道。”
林淮蘇點了點頭,理好了袖子,只是他單手扣不上扣子,看了江釋宸一眼。
衆人:“……”
江釋宸:“……”
在剛到大堂的時候,林淮蘇突然讓他上去取他的針下來,雖然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麽,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心跳停止又複蘇的例子,只是實在太少了,就連他也沒有接觸過,現在實打實見着了……
如果之前,林淮蘇說他是曾經那位歷史上不一定真是存在的毒醫——浔舒,江釋宸還會持兩分保留态度,今日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卻是讓他不得不信服了。
活死人肉白骨這句話,竟不是那些野史中瞎編的。
江釋宸給林淮蘇系着扣子,內心忽然有些複雜。擁有這些醫術的人,不應該耽擱在娛樂圈,甚至不應該耽擱在他身旁。
這不是他該站着的舞臺。
還有另一個更寬廣的地方屬于他。
林淮蘇扣好扣子,滿意地收回手,掃過一眼看着他不敢說話的衆人,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你們實在過意不去,可以賠我一副新的銀針,具體的規格,三套九針即可。”
“那副針就送你們了,死人用過的針,我一般不會再給第二個人用,晦氣。”
雖然被罵了句晦氣,窦家人依舊大氣不敢出,心髒停止跳動确實就是醫學死亡了,說是死人用過也并沒說錯。
再三表示感謝,并答應會賠償針後,窦家的兒女依舊覺得這賠償太少了,無論如何要塞錢。
林淮蘇好笑:“我還沒見過硬要給我送錢的。”
衆人心想,他們才沒見過林淮蘇這樣,做好事不留名,連錢都不要的。幾套針就換他們父親一條命,但凡是有點良心的,都不可能真就這麽算了啊!就算去醫院看病也得花錢呢!
他們猜林淮蘇是哪家醫院清正廉潔、妙手仁心的醫師,便說一定要去送錦旗,送感謝信。
林淮蘇:“……”
這怎麽能讓他們送,那他沒有行醫資格證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嗎!
“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氣你的,我沒有懷孕,我那是一時氣話……”窦雪兒一直守在窦老爺子面前,見老爺子醒了,就在旁邊邊哭邊道歉。她是真的被吓着了。
窦雪兒是家中老幺,窦老爺子的老來子,全家人捧在天上寵的寶貝,平日裏被寵壞了,被單逸傑騙得團團轉,叛逆心一起,就故意說些氣話,沒想到真把老爺子氣出了毛病。
她被家裏人保護得太好,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就連親戚同事、甚至祖父祖母的葬禮都沒參加過,別說死人,就是死去的小動物都沒怎麽見過,卻突然迎來了父親的死亡。
她哭得聲淚俱下,老爺子也不搭理她,只是轉過頭,看着窗外,一言不發。
窦雪兒的二姐氣沖沖地走過來,對着她狠狠扇了一巴掌,聲音之響亮,連林淮蘇也看了過去。
“讓您見醜了。”
“雖然這巴掌是她該的,但以後還是少掌耳光。”林淮蘇慢吞吞地轉移話題,“扇太重會失聰。”
“謝謝您的關心。”窦家大兒子的老婆立刻過去勸,而窦先生也不好意思地解釋了緣由。
“我們也不是不讓她自由戀愛,只是那個小明星,人品确實有問題。”
“她還拿這話氣他爸,唉,真是被迷了心!”二女兒的丈夫也沒忍住嘆了口氣。
這一家人看起來都很和諧,也都寵這小姑娘,即便家風不錯,也難免養歪。
“你聽聽你那個‘好哥哥’到底說了些什麽!”窦雪兒的大姐被勸過之後心也軟了下來,看着窦雪兒臉上的紅痕心疼得緊,把手機塞到小姑娘懷裏,轉頭拉了條椅子坐下了。
窦家大嫂脾氣比較溫和,把窦雪兒牽到了窗戶邊上,讓她把錄音放出來,聽聽那個小明星在背後是怎麽說她的。
“放心吧寶貝,我最愛的當然是你了,等那個傻丫頭答應和我訂婚,我就給你買你之前看上那個愛馬仕好不好?你聽話點。”
“哼,你居然叫她叫得這麽親切,我生氣了!”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說錯話了,寶貝別生氣,你才是我的丫頭,那個蠢女人怎麽配得上這麽可愛的稱呼。”
……
“你先下去給我把那個賠錢貨給我放上來,催催催催煩死了,不知道自己開個房間上來嗎。”
“老板,我這邊還要去放竊聽設備啊。”
“你現在過去放個屁!等明天中午過去打掃的時候放,不要露.出馬腳知道嗎!這都要我教!”
“呵呵,老板說得對,是我沒考慮周全。”
“對了,你放的是有攝像頭那種吧?給我對準床,那個林淮蘇不是跟他助理睡一個房間麽,萬一拍到點什麽……”
在這邊看時間等着給老爺子取針突然被cue的林淮蘇:?
你要是說這個,他可就不閑了。
窦家大兒子還在這邊陪客,看見林淮蘇的視線轉過去,立刻讓他妹妹重新開個房間去聽錄音。
“不必了,就在這兒放。”林淮蘇玩着針灸布包裏剩下幾根沒用上的幾根針,這玩意兒不是紮進肉裏的,是針灸針最原始的形狀,有小指粗細,兩頭尖尖,最早是用骨頭、砭石做的,現在雖然是用的鋼材,形狀還是原始的模樣,看着就比較吓人。
那纖長的手指轉筆似的翻玩着鋼砭,寒光跳躍在長針上,令人後背發涼。林淮蘇靠在椅子上,眼睛裏似乎有些玩味,不像生氣的樣子,聽完最後一段錄音之後,對窦家大兒子道:“時間差不多了,随我進去取針。”
“呃好!”窦家大兒子立刻站起身,把林淮蘇請進去。
窦老爺子躺在床上,上身□□着,沒有開空調,而是用暖爐烤着,整個人都映成了橙紅色。見林淮蘇進來,便要起身道謝。
“先躺着吧,還要給你拔針。”林淮蘇走到病床旁,随手拿起一旁的水杯,把取下來的針都裝進杯子裏。
衆人默默看着,誰能不感嘆一句這位神醫真性情。
林淮蘇并沒有将所有的針都取出,還有幾根重要部分的針依舊留在老爺子身體裏,這叫留針。
留針一般只留兩炷香——也就是二三十分鐘的時間,窦老爺子情況特殊,前後留了四十分鐘,因此足夠林淮蘇聽完這場家庭鬧劇了。
針灸的針不能留置太久,否則容易滞針,因為人體的創口随時會愈合。
現代的針大都是鋼針,比起更加柔軟的銀針,這種針能夠在患者體內挺久更長的時間,因此林淮蘇還挺喜歡這種材質的。
第二批留針時間是二十分鐘,讓人計時後,林淮蘇便将那手指粗的針砭給消了毒。
雖然知道這位神醫醫術高超,但看到這麽粗的鋼針……可以說是鋼棍的時候,老爺子還是有點……害怕的。
林淮蘇笑了一聲:“這個不是紮進去的,是給你放血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林淮蘇順着老爺子的心經心脈,用那根鋼針稍鈍的一頭走了遍,最後在幾個指尖輕輕一紮,殷紅的血珠便滾落出來,衆人聽到老爺子長長舒了口氣,竟然就這麽神色安逸地睡了過去。
“走吧,已經差不多了,後續再抓幾副養心的藥,調理調理,情緒不要過于激動,沒什麽大問題。”
“真是太謝謝您了。”窦家大兒子差點沒再次給林淮蘇跪下。
林淮蘇擺了擺手,出了卧室,看向了正偷偷抹眼淚的窦雪兒,小姑娘被渣男騙得人財兩空,确實可憐。
“那個,神醫,這個藥方的事……”
“藥方你們去正規醫院挂個老中醫的號,一般不會出錯的。”
窦家大兒子沒想通,人都救回來了,這位為什麽死活不願意透露身份,也不給開後續的方子,心中未免遺憾。
只是人家都幫了這麽多忙了,甚至不圖報酬,做人不能太過得寸進尺。
窦家大兒子車轱辘話溜溜轉,除了感謝,就是感謝,讓林淮蘇留他一個電話,他們窦家在很多領域都有自己的産業,有任何需要,就算是要股份,窦家也願意拿出來。
他這話聲音說得不小,在場的所有人也沒有半分怨言,窦家二女兒還覺得哥哥給的條件不夠有誠意,老爺子雖然已經臨近退休,在業內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是他們家族的主心骨,交接都還沒辦完就突然去世的話,對于旗下的所有企業都會有巨大的打擊,甚至可能元氣大傷,很長一段時間都緩不過來。
林淮蘇對于這些事情并沒有太大興趣,只是覺得,這些個當哥哥姐姐的都是明白人,這家人人品也不錯,沒有白救。
他突然轉過頭,問窦雪兒道:“你現在後悔嗎?”
站在不遠處的窦雪兒被大姐推過來,像個小學生似的,立正站好,點點頭:“我知道錯了。”
“你錯哪裏了?”
小姑娘剛剛還在哭,一時沒轉過彎,認真想了想:“不該和父親頂嘴,不該故意氣他。”
“還有呢?”
“不、不該不聽哥哥姐姐們的話,他們比我更會看人,是我識人不清,傷了他們的心。”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小姑娘也不知道該還有什麽了。
“你的身體是自己的,你知道懷孕、小産,對身體的損傷有多大麽?”
小姑娘頓了頓,點了點頭。
林淮蘇嘆了口氣。
“懷胎十月,你全身的營養都會供給你體內的生命,在這期間你會吃不下睡不着,産生排斥反應,渾身疼痛,水腫,免疫系統受到攻擊或者減弱,非常容易生病,心情焦慮、抑郁,甚至有患糖尿病的風險,這就是懷孕。”
得虧之前聽江釋宸講過什麽免疫系統等現代醫學,不然他說的話,現代人可能都聽不懂。
小姑娘吓得一愣一愣的。
“分娩也不會像你看到的小說裏那樣,什麽一年後就帶着孩子離開醫院了,大部分人的生産時間都在十個小時左右,除了疼痛,還有大出血、撕裂等各種的風險,有雲一朝分娩就是半截身子踏入鬼門關,在現代醫學發達之前,分娩的死亡率高達五分之一,你如果真的了解,還會覺得不過就是生個孩子而已嗎?”
窦雪兒哪裏聽過這些,她只知道生孩子會痛,卻從來不知道會這麽可怕,一時之間吓得連哭都忘了。
“告訴你這些,并不是為了讓你因為害怕而不婚不育,而是希望你清楚,将另一條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需要多大的代價,不是随便一個渣男哄你幾句就能輕松做決定的。”
“你家裏有錢,父母待你好,因此不知道養大一個孩子有多麽辛苦,或許你覺得這是你的一時氣話,是個玩笑,你有沒有想過,耗盡心血、賭上性命生你養你的父母,會有多難過。”
提至此,想起自己對父親賭氣時說的話,以及突如其來的死亡,窦雪兒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對不起……”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去吧,你知道該說什麽。”
小姑娘點點頭,進去給父親道歉去了。
窦家幾個大哥大姐紛紛過來道謝。
“這孩子确實被我們給寵壞了。”
江釋宸在一旁聽了這麽久,忽然問了一句:“你們聽說過睡美人的故事吧。”
幾個成年人紛紛沉默了。
江釋宸:“過于溺寵只會适得其反,适當地松手,加以引導,才是正确的教育方式。”
幾位兄姐點頭說是。
“現在這個情況,你們打算怎麽辦?”林淮蘇悠閑地靠到了椅子上。
“暫時還沒想好,不過單逸傑騙粉絲、以及其他惡劣行徑,我們窦家都會全數揭露出來,自然有法律來制裁他。”
“可是大哥,現在的娛樂圈,不管有多少黑料,除非是政.治錯誤,不然即使現在被封殺,也只是沉默一段時間,又能付出了。”
“是啊,我聽過的都不少,就算知道明星睡粉,送上去的姑娘也不少,唉……”
“如果你們擔心的是這個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林淮蘇微微偏了偏頭,眼尾勾着,卻看不出多少笑意,只是那雙眼睛實在漂亮,都快忘記這是那位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神醫了。
其他人:??!
這位神仙是菩薩轉世的吧!
“陰虛火旺之人會表現出姓浴過旺的症狀,有些自制能力不強的,很容易縱浴過度,導致精虧血少、陰液大傷,因此有一方專用的輔藥,可以幫助患者暫時戒行事。”
在場的男性:“……”
還有……這麽狠的東西嗎?!
“這輔藥對身體并沒有什麽危害,只是協助身體清心寡欲,以養精.血。”
“正好老爺子這病也需要靜心凝神,輔以此藥,也對身體沒有壞處。”
“因為我最近手裏缺幾味藥材,如果諸位願意幫我尋得,我願意用這輔藥和你們換一換。”
衆人皆是一副明了的模樣,用力點了點頭,承諾絕對會把林淮蘇需要的東西全部找來,至于那輔藥,如果能夠分一些給他們就很好了。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比較愉快,林淮蘇留了窦家大兒子的聯系方式,待過幾天把藥配好給他們,給老爺子取了針,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林淮蘇問一旁的江釋宸道:“他人都死了,救活過來,不算非法行醫吧?”
江釋宸沉默了一下:“自願實施緊急救助行為造成受助人損害的,救助人不承擔民事責任。”
“剛才的情況緊急,就算沒死也可以幫忙,并不算違法行醫。”
林淮蘇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會固執到讓我見死不救呢。”
江釋宸:“……”
“非法行醫是指以盈利為目的的診療活動,就算取得了資格證,沒有在相應的地點、沒有對應的資格證時行醫,都有可能構成犯罪。”
“畢竟在醫療系統成熟之前,發生過不少醫療事故,因此對于醫藥方面的管理就越發嚴格了。”
林淮蘇對于江釋宸的話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戴着口罩,頭發蓄得長了,看不清表情。
二人剛回到房間,孫夜南就沖了上來。這家夥急得都快哭了,他們這才想起來,因為都不習慣用手機,本來就只是為了下去拿點菜,自然沒有将手機帶出去。
“哥!你們去哪兒了啊!”孫夜南都要崩潰了,還有什麽比自家藝人突然消失還聯系不上更恐怖的麽?這荒山野嶺的,他都要以為林淮蘇是被綁架了!
樓下的事情似乎并沒有傳開,看來窦家确實有些家底,這麽大的事情,就在一個酒店也沒傳開。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慌張。”
“不,倒不是什麽大事……”孫夜南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就是那個,齊秋姐那邊發微博了,說想問問你的意思,但是一直聯系不上,就托了其他人問到我這邊,我上來沒找到人……”
林淮蘇眼皮子一跳,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沒事就好,那我就跟計雙哥那邊說不用報警了。”
林淮蘇:“……”
但凡這家夥長點兒腦子,都不該懷疑他的人身安全,而是擔心那些對他圖謀不軌的。
孫夜南跟計雙那邊打了電話,語氣無比心虛,估計也是知道自己緊張過頭了。報告完之後,才放下了手機:“那個,林哥,齊秋姐那邊也挺關心你的,她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計雙哥那邊說這個事情得你點頭,要不您聯系一下?”
孫夜南看向林淮蘇的眼神都變成崇拜了!
就林淮蘇這種咖位,絕大多數,可以說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都得捧着經紀人的,而剛才他跟計雙打電話,計雙竟然讓他聽林淮蘇的決定!
他哥真不愧是他哥!太牛了!
“知道了,還有事嗎?”
“啊?啊……沒有了,那哥,我就先下去了。”孫夜南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菜,自從吃過一次蘇江做的菜,他就再也吃不下劇組的盒飯了,可惜只有在拍戲的時候蘇江才會多做他那一份,他恨不得林哥天天拍戲!他天天跟着蹭飯!
林淮蘇見他把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了,也是無語:“早上的粥還剩了點。”
“我!”孫夜南離開的腳步立刻就轉了回來,“我來洗鍋!”
“哪有你的鍋洗。”林淮蘇從小冰箱裏取出一碗粥,還有一碟小菜,遞給了孫夜南,“吃完飯就立刻洗幹淨,不要放久了洗。”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
等孫夜南那行事沒譜的端着碗樂呵呵下去了,二人才去正對着床的電視找了一番,還真被他們找出來了監控設備。
江釋宸隔着毛巾,将攝像頭關閉後放進了不透明的塑料袋裏紮好,保存進了衣櫃,等有空再寄給公司那邊查指紋,雖然不一定有單逸傑的,但也足夠查到他身上了。
解決完就竊聽設備,林淮蘇立刻就倒回了沙發上,肚子餓得咕嚕嚕嚕叫。
拿個菜拿得飯點都過了,好餓……
江釋宸給他調了杯牛奶先墊肚子,這家夥飯量小,随便墊一墊正餐都吃不下去,喝水還喝得慢。仰起頭的時候,喉結緩緩滑動,向下能看見清晰平滑的鎖骨,左邊的鎖骨端上似乎還落了顆痣。
林淮蘇喝水是用抿的,水線是不會沒過唇峰,牛奶在淺粉色的唇瓣上落下了一道白色的線,最後一溜煙兒滾進口中,舌尖輕輕一帶,高雅得像只貓。
他喝完打算自己把碗拿去洗了,還沒站起來,江釋宸的手就伸了過來:“給我吧,你不是還要打電話?”
“哦……”怎麽覺得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自己都快被養成個廢物了。
林淮蘇沒有多想,打開手機,果然有一連串的未接來電,都快把他的電耗光了。
他連上充電器,給齊秋回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林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剛剛出去逛了一圈,有什麽事嗎?”
“啊,就是那個……”齊秋的聲音軟了下來,“昨天的事情,是我沒考慮到位,給你添麻煩了,我這邊會發一條澄清的微博,到時候你讓工作室轉發一下就行了。”
“沒事,身體好些了麽?”
“好、好多了。謝謝你。”
“不客氣,早點休息。”
“啊,哦……”那邊迷迷糊糊地就把電話挂了,挂完才想起來,這大中午的休息什麽?睡午覺嗎?一般人不是剛起床嗎?
齊秋有些郁悶地栽進被窩裏,讓助理發了微博,沒幾分鐘,就有大量的評論冒了出來。
“大家不要誤會啦,就是為了感謝林老師@林淮蘇_LHSSS救我一命,請老師吃飯,但是雨太大啦,所以就變成外賣惹。林老師人非常好,分了我熱姜湯,大家淋了雨之後一定要記得驅寒哦~”
“我就說是開局一張圖,狗仔瞎幾把編,能不能不要把什麽好意都曲解,發生了那種事不道謝才不正常好吧?帶點腦子帶點腦子!”
“姐姐淋雨了!一定要好好吹幹頭發,就算沒有感冒藥也要喝一點哦,女孩子在外打拼要對自己好一點鴨——”
“哇,林老師好暖,大家都是好朋友啦,戾氣不要太重~感謝林老師@林淮蘇_LHSSS照顧姐姐,支持你們的新戲!”
評論區裏一片和諧,昨晚還在破口大罵的人今天就換了副面孔,不過這倒是常态了。
齊秋蹲了會兒評論,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似乎還做了個什麽夢,但是醒來之後就徹底忘光了。
一開始,這件小事并沒有引起衆人的重視,大家都以為只是狗仔為了蹭熱度故意抹黑。
當天晚上,單逸傑睡粉的事情就曝了出來,直接占了熱搜,而後續的重磅炸.彈一個接一個的來,偷稅漏稅、甚至沾染違.禁.物品,直接将他釘死在恥.辱.柱上,包括他放置竊聽器和偷拍的行為,也全部被曝光。
原本竊聽這件事兒,窦家是打算徹底公開的,但是窦雪兒在看到有關林淮蘇的照片的時候,突然就把那位救了她父親的神醫給聯系了起來。和單逸傑住一層樓,又戴着口罩,不願意暴露身份……
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那種“如果不好好演戲就要回去繼承醫院”,或者“表面上是明星實際上是絕世神醫”的小說橋段。
但第二個好像是真的!
窦雪兒将這件事告訴了大哥,去家裏的公關那邊詢問之後,便沒公開被竊聽者的姓名,就連偷拍的公告也只将重點放在了齊秋那邊,這樣齊秋的粉絲就會将火力集中在單逸傑身上,而不會轉頭又來林淮蘇這邊挑一挑刺,畢竟某些腦殘粉的腦回路與常人是不同的,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
因為影響惡劣,《莫知莫問》劇組按照合同和單逸傑解約,但解約并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随後的幾天時間裏,不斷有解約公告曝出,吃瓜群衆手裏的瓜都吓掉了,這可是觸犯了資本力量才全面封殺的吧!
然而在單逸傑解約的第三天,就又有醜聞曝光出來,說他虐待女性,原因是ED,只能靠非常手段折磨別人。
人渣突然不能人事,簡直大快人心!他頂着那張臉糟蹋了那麽多姑娘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作惡是會遭反噬的呢?
結果單逸傑剛花錢把熱搜壓下來,另一個報道徹底激起民憤
醫鬧未遂。
如果之前他得ED的消息還可能是僞造的,那麽他在男科醫院得知自己無法治愈而攻擊主治醫生的新文就坐實了他的病情。
最讓人無法原諒的事醫鬧事件,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捆草,單逸傑被點名關進失格藝人名單,将不會再得到任何出鏡機會。
一個人品性的好壞,或許短時間內并不會顯露,真壞的人一旦被揭開一角,那些腌臜事便會被連根拔起,人設從此土崩瓦解。想要無把柄,除非己莫為。
微博群衆像是掉入瓜田裏的猹,吃瓜跟吃葫蘆娃似的,給這連綿的暴雨天找到了好的消遣。
天空一直在下雨,不少地方被淹了,這雨怕是會導致山體滑坡,所有在煙州的拍攝活動——包括室內活動都停止了。
也是托了這雨的福,原本因為檔期沖突而錯失的男主第一人選——程言若程影帝重新接了劇本。
算是連日來第一個好消息,即便是這暴雨天也讓整個劇組的人都喜氣洋洋的。
雨依舊很大,但天卻亮了許多。
快要放晴了。
林淮蘇端着剛倒好的熱水,披着毯子站在窗邊,熱氣氤氲而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濕漉漉的。
江釋宸過去關窗戶,卻見這人跟個小孩兒似的,伸手去接外面落下的水珠。
“還在想單逸傑的事情麽?”他忽然生了和這人談談的想法。
林淮蘇搖了搖頭。
“我是在想,即便過了這麽多年,這個世界依舊沒有變。”
“你永遠不知道那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是怎樣的靈魂。”
“我救過太多人,見過太多人,也殺過太多人……”
“好笑的是,我發現對于某些人來說,用.毒可能比救命更有用。”
“我可以救人,可我救不了人心。”
他的表情像是在哭,卻看不見眼淚。
不知為何,江釋宸忽然覺得心髒被什麽東西狠狠勒了下。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了手。
林淮蘇的手被雨水凍得有些涼,握在掌心裏卻意外地柔軟。
那雙幽深卻又無比明亮的眸子沉沉地看過來,只一眼,就要将他整顆心都溺進去。
再也逃不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林淮蘇:這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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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