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除夕之夜

仲平和季旺回到家後,只字不提大哥和梁子的事。

櫻娘見他們倆回來時笑得有些牽強,臉色灰暗,只當他們在路上颠簸幾日太辛苦,過于疲憊所致,并未做其他想法。

櫻娘的月子一直是招娣在照顧,銀月來過幾回,都被櫻娘趕走了。銀月既要帶孩子,又要照顧她娘,櫻娘自然是不會讓她來照顧自己坐月子的。

銀月她娘家遭此禍事,外人都沒見她哭過。其實她只不過是面上強硬罷了,在叔昌面前,她也哭過好幾回的,特別是她娘秦氏近來一句話也不說,吃飯極少,讓她揪心疼。

這一日,銀月來領工錢。櫻娘見銀月這些日子消瘦不少,也不知該說什麽安慰的話,只是問道:“聽說你爹把賣院子和賣地的幾十兩銀子交給了官府,然後就去了縣裏,之後就沒有人再追究了?”

銀月默默地點了點頭,神情戚恹恹的。

“如此說來,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至少沒被官司纏上。你爹在縣裏過得應該也不會差了,你好好奉養你娘,日子也就這麽将就着過吧,慢慢會好起來的。”

銀月應道:“也只能這樣了,官府沒有再找來已算是萬幸了,前些日子我還擔心官府差役們會來我家惹事呢。聽說葛地主怕被官府纏上索要一千兩銀子,趁他大兒子出遠門辦事不在家,竟然把我大姐關在一個小屋子裏。若不是看在她懷孕挺着肚子,怕是又要打發她出去配人了。我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已經讓叔昌去葛家打聽了,到現在也沒見他回來。”

正說到這裏,叔昌過來了。他剛才已回家,見銀月不在,就知道她肯定是來這兒了。

銀月一見到他就問:“我大姐果真被關起來了?”

叔昌點頭道:“聽說被關了七日,不過今日已經放出來了。葛家派去縣裏打聽事的人今兒個上午回來說,好像官府不打算再追究你家的事。葛地主聽聞後才放心了,不再怕被官府強行索要銀兩,便把你大姐給放出來了。”

銀月淚花閃閃,“你見到我大姐了麽?她……怎麽樣了?”

叔昌不想讓她過于憂慮,只道:“還好,和以前一樣,可能因懷孕的緣故,還圓潤了不少。”

櫻娘坐在炕上納悶,按理說,官府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錢家的。幾十兩銀子與一千兩相差太多,如此就能打發想得到賠償的人?這有些說不過去呀,莫非有什麽蹊跷?

想不通就不想了,櫻娘懶得為這些事傷神。這會子念兒醒了,她要給他喂奶,叔昌就和銀月一起回家去了。

再過了二十多日,櫻娘已經出了月子。她帶着念兒在炕上玩,仲平和招娣一起進屋來了。

Advertisement

“大嫂,後日就是小年了,仲平說想找屠夫将家裏的豬給殺了,除了留一些肉自家吃,剩下的賣了錢,正好可以備年貨哩。”眼見着快過年了,招娣話語裏透着喜氣。

“好,這些事仲平做主就行了。到時候多留一些肉自家吃吧,咱家現在也不缺錢買年貨。這些肉用煙熏成臘肉,炒辣椒可好吃了,待過了年又要去烏州了,正好給姚姑姑捎去一些。”

櫻娘記得上回去李府,好像無意中聽姚姑姑說李長安愛吃農家煙熏的臘肉,好像他曾在南方吃過,後來就一直惦記着。這一帶大多數是用鹽腌臘肉,烏州那邊也是。若不外出幾個省,都是很難買到煙熏臘肉的。

仲平和招娣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煙熏臘肉,櫻娘見他們倆一臉的霧水,接着道:“煙熏臘肉的做法不難,到時候我教你們,也好讓你們嘗一嘗鮮。”

仲平和招娣這麽一聽已經有些饞了,想來這種臘肉一定是很好吃的。招娣還好奇地問道:“大嫂你怎麽會做這種東西,跟誰學的?”

“其實……我也沒做過,只不過有一次去烏州,在途中的一家小館子裏吃過,我就特意打聽做法來着。那個小館子裏的師傅是南方人,做這個很地道的。”櫻娘知道他們也不會去仔細打聽這件事,就随口扯個謊糊弄他們。

仲平和招娣頻頻點頭,确實根本沒往心裏去。

第二日家裏殺了豬,一家人吃了一頓酸白菜豬肉餃子。第三日是小年,祭竈王爺,家裏也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接下來幾日,他們忙着用留下的黃豆打豆腐,還做了幾罐豆腐乳。除了這些,還打了糖塊,炸了面片。

櫻娘忽然懷念起薯片來,硬是從地窖裏掏出好些土豆來嘗試一下。雖然炸出來的沒有在前世買的那麽好吃,也算是過了一下嘴瘾。

沒想到除了櫻娘,其他人都吃上瘾了,他們又纏着櫻娘炸了好些吃了才算罷手。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覺濃厚了,就連銀月也不再愁眉苦臉了,她經常帶着小語過來玩。

這一年糟心的事太多,總算熬到了過年,大家都希望來年能順當一些。因此,大年三十這一日,家裏準備了十分豐盛的祭祖盆,有豬頭、鯉魚、燒雞。當然,這祭祖盆等會兒還是要端回家吃的。

因為伯明不在家,仲平就得充當家裏的老大,他端着祭祖盆、叔昌抱着念兒、季旺拿着炮竹,四人一起去祠堂祭祖。念兒雖然才滿月不多久,但是也得去的。凡是男丁,無論大小,一個都不能落。

叔昌已經分家出去了,本來應該單立門戶去祭祖,并在他自家吃年夜飯才是。櫻娘見他和銀月這幾日一直往這邊跑,也就知道了他們倆想和大家一起過年。

櫻娘思量着,既然仲平一家三口要和她一塊過年,也沒必要讓叔昌一家單過了,她便主動提出三家湊在一起過大年,還讓銀月把秦氏也扶過來了。此時家裏顯得十分熱鬧,雖然櫻娘心裏仍然有些空虛,因為她的伯明不在。

老幺下午被他爹薛家樹叫回家去了,既然要過年了,父子兩人總得團聚一下才是。薛家樹臉皮越來越厚了,他不會做年夜飯,竟然把春花寡婦找來做。老幺瞧着再不順眼,在這大過年的日子,他也只好忍氣吞聲了。

幸好春花寡婦做完飯就走了,緊接着薛家樹也帶着老幺來到了祠堂。

仲平他們祭祖回來後,一家人将兩張小桌子拼成一張大桌,再把熱騰騰的菜一一端上桌,然後圍坐下來。

所有人都在等着院子裏的季旺趕緊将炮竹放響,因為大家等不及想吃年夜飯了。

櫻娘捂住念兒的耳朵,怕他被炮竹聲給驚着了。見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她卻突然傷感起來。仲平是一家三口,叔昌也是一家三口,他們都在說笑着,就連雲兒都眉開眼笑的。

櫻娘苦澀一笑,自我安慰道,沒事的,明年除夕夜,伯明肯定就能陪她和念兒了。

奇怪的是,季旺點響炮竹後卻并沒有立馬回屋來,而是跑向院門。

櫻娘納悶,朝外喊了一句,“季旺,你怎麽不進來吃飯?”

季旺回道:“好像有人敲門!”

他話音一落,雙手已将院門打開,瞧着眼前人,他如被澆注什麽一般,僵立不動。

“四弟!”來人很激動,話語中帶着興奮。

“大……大哥,你回來了?你怎麽這就回來了,是李長安大哥救你出來的麽?他……他真的有這麽大的門路?”季旺又驚又喜,已經語無倫次了。

伯明與梁子這一路上都十分興奮,想到這就要回家了,頓覺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為高興的事了。哪怕當時娶櫻娘,他都沒有如此興奮,因為他那時只是忐忑不安,還有小小的期待。而這次,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櫻娘了,他怎能不興奮,要知道他近來想櫻娘都快要發瘋了。

他沒有一一回答季旺的問題,而是問:“你大嫂呢?”

“在屋裏,正準備吃年夜飯哩!”季旺忽然朝屋裏喊起來,“大哥回來了!大哥回來了!”

櫻娘還以為聽岔了,問招娣,“季旺說誰回來了?”

招娣和仲平他們全都齊齊起身,“季旺說大哥回來了!”他們全都跑院子裏去迎接了。

櫻娘還坐在那兒發怔,伯明怎麽可能回來,他不是在蘊州服徭役麽?沒聽說服徭役的人還可以回來過年呀?

可是,她沒有聽錯,他們确實都在說“大哥回來了”!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也跟着往院子裏跑。

只見他們團團圍住了一個人,仲平和叔昌、季旺三人高興得又蹦又跳。招娣和銀月懷裏都抱着孩子,直叫孩子喊大伯。

櫻娘現在确信是伯明回來了,她激動地擠了過來,站在伯明的面前,直愣愣地看着伯明。

伯明見到櫻娘了,一肚子的話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只是傻乎乎的笑着,眼眶裏沁了些許淚水,“櫻娘,我……回家了。”

櫻娘瞧着他那張瘦了許多的臉寵,一看就是飽受了饑苦,她也來不及問他是如何回家的,又為何能回家。她忽然一下撲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的真實,感受着他懷抱的溫暖。

仲平朝大家使眼色,叫他們趕緊回屋,可別盯着大哥大嫂看。

雖然他們知道大嫂與大哥互相思念心切,但見大嫂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一下撲到大哥的懷裏,還是被驚到了。大嫂就是大嫂,一點也不怕有什麽不好意思。這事要擱在他們身上,頂多互相笑笑就進屋了。

見櫻娘和伯明這麽緊緊相擁,他們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哩。他們都滿臉帶着紅,趕緊進屋去了。

招娣忙着給伯明備碗筷,銀月來到念兒的搖床前,笑眯眯地說:“念兒,你爹回來了,你爹先抱過你娘,等會兒就來抱你,別急啊。”

銀月此言一出,大家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叔昌笑着接話道:“念兒才不急哩,他壓根就不知道大哥是誰,指不定等會兒大哥來抱他,他還會哇哇大哭的。”

銀月又道:“才不呢,你懂啥,父子連心,等會兒大哥過來抱他,我敢肯定念兒不但不哭,還會開心地笑。你若不信的話,咱們打賭!”

招娣這時将一大盆餃子端了出來,問道:“賭什麽?”

銀月尋思了一下,說道:“賭壓歲錢,大嫂說要給咱們每個人一串壓歲錢,誰輸了就得把壓歲錢給念兒。”

大家可都想把壓歲錢給念兒呢,可又猜不準呆會兒念兒到底會哭還是笑,想輸也沒那麽容易的。此時他們在屋裏叽叽喳喳,又笑又鬧的。

伯明撫着櫻娘的頭發,“好了,咱們先進屋吧,外面冷,可別把你給凍壞了。”

櫻娘這才離開伯明的懷抱,擡頭瞧着他,淚珠子不小心一小滾了下來。伯明伸手幫她拭去,暖暖地笑着,問道:“你這是高興得哭,對麽?”

櫻娘咧嘴一笑,“讨厭,我哪有哭。還有,你頭發長長了,系上發巾了,都不像我的相公薛伯明了。”

伯明摸了摸頭頂,“你不喜歡麽?因為在外面沒人給我剃發,所以……,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

櫻娘癡笑一聲,輕聲說道:“不醜,你怎麽都不會醜。”

伯明聽到這樣的褒獎,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牽着她進屋來了。

大家見他們倆竟然手拉着手進來了,都在心裏偷笑着,大哥大嫂可真夠膩歪的。這時,櫻娘突然松開了手,來到念兒搖床前,“伯明,你快來瞧瞧咱們的孩子!”

伯明可是在夢裏見過自己的孩子好多遍哩,只不過每次夢見的模樣都不一樣。他快步走了過來,瞧着搖床裏的念兒,激動得有些哽咽。

他伸出一雙大手,将念兒輕輕抱了起來,緊摟在懷裏,十分輕柔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又柔聲細語地說:“我的小閨女,爹沒親眼見你出生,又這麽久沒來抱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櫻娘聽了眉眼一彎,微笑道:“不是閨女,是兒子。”

伯明一愣,再瞧了瞧念兒,“喲,兒子怎麽生得這麽白嫩這麽秀氣?爹真是傻了,連兒女都分不清了。”孩子是兒是女他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伯明心裏愧疚得很,再湊唇過來,親了親念兒的額頭。

念兒才一個多月,也不知能不能看清伯明。他只是好奇地瞧着伯明,不哭也不笑,然後伸手抓住了伯明的嘴唇,用吃奶的勁摳着。

伯明忍不住親了親念兒抓過來的小肉手,念兒忽然笑了。

這時銀月在旁說道:“瞧,我賭贏了吧,我就知道念兒會笑的,叔昌和季旺,你們兩個今晚可不能要壓歲錢了,全都留給念兒買小玩意兒。”

叔昌和季旺聽了嘿嘿笑着,瞧着大哥與念兒這麽默契,他們還真的有些意想不到。要知道,平時他們倆抱念兒,念兒有時還哇哇大哭不肯哩。果然還是自己的爹親啊,這個理連一個多月的小孩都知道?

招娣過來招呼着,“大哥,咱們先吃年夜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伯明抱着念兒來桌前坐着,打算抱着他吃飯。櫻娘挨着伯明坐下,說道:”念兒又不會吃這些,你別抱在手裏了,放進搖床裏吧,他不會哭的。”

伯明緊摟着還不舍得放下,笑問:“咱們的兒子有這麽乖麽?躺在搖床裏瞧着咱們吃這麽一大桌好吃的,他會不哭?”

櫻娘笑着瞥了他一眼,“這就叫乖了?念兒乖的地方可多了,你快放進去吧,來好好吃飯。”

伯明自然會聽櫻娘的話,他小心翼翼地把念兒放進搖床裏,再為他蓋好被褥,然後才過來坐下吃飯。

這時,仲平舉起酒盅,興奮得滿臉通紅,“大哥,咱們一家終于團聚了,來碰個盅吧!”

伯明見一家人都開心得很,其樂融融的,他就是他平時想念的溫暖的家啊。他知道,是因為他的意外回家,給他們添了一份驚喜。他也知道,他們這近半年來肯定沒少牽挂他。他有太多的話想跟他們說,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以為自己肯定要過個三五年才能回來,沒想到這麽快就回家了。以前他以為自己與梁子是不幸的,連大牢都蹲過了。現在想來覺得他們倆又是最幸運的了,一起服徭役的幾萬人,也就他和梁子能提前回家。

想來還是啥也別說了,伯明舉起酒盅,與仲平碰了一下,再與叔昌、季旺都碰過了。

然後他又來碰櫻娘的酒盅,櫻娘羞道:“我要給兒子喂奶,不能喝酒的。”

伯明還真是忘了喂奶這回事了,他柔聲道:“你就舔一舔。”

櫻娘舉盅與他碰了碰,果真就只用舌頭舔了一下。伯明是一杯就醉的人,他可不敢全喝下去,也只是抿了幾小口。

他不想喝醉,因為呆會兒他還有好些話要跟櫻娘說哩。除夕之夜,他們夫妻得以團聚,櫻娘肯定也有好些話要跟他說,他若是就這麽睡過去了,櫻娘不掐死他才怪。

仲平能喝酒,一大盅全入肚了,然後放下酒盅,問道:“大哥,是李長安大哥托人放你出來的麽?梁子哥剛才也回家了吧?”

伯明點頭,“蘊州一位衙役跟我說,有一位姓李的與知府關系密切,平時私下交情非淺,之後不知怎的知府就放我和梁子出來了。當時我就明白過來了,肯定是李長安大哥從中幫忙的。”

櫻娘和招娣、銀月她們全都聽得一頭霧水。

櫻娘連忙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什麽衙役,什麽放不放的,與李長安又有何關系?”之後她又緊張起來,“伯明,你不會是過完年還要去蘊州服徭役吧?”

伯明搖頭,握了握她的手,說:“不需要再去了。我和梁子是因為……”

當伯明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說完後,仲平才将他和季旺求李長安幫忙的事說了。

伯明早就猜到了,知道肯定是家裏人托李長安幫忙的,只不過他不知道櫻娘對此事完全不知。

櫻娘聽了直抹淚,嗔怪道:“仲平,你和季旺也真是,這種事怎麽可以瞞我?”

她的淚水吧唧吧唧地掉着,又瞧着伯明,“你幹了四個月的苦徭役,還……還蹲了近兩個月的大牢,你這罪遭的……”

櫻娘有些泣不成聲了,“若不是仲平去了一趟烏州,正巧李長安又提起這事,你和梁子豈不是要一直關着?或是關個幾年之後又要送去服徭役?”

招娣趕緊給櫻娘遞手帕子,她可是頭一回見大嫂哭成這樣。

平時櫻娘确實幾乎不哭的,無論遇到什麽事,她都咬牙□□着。哪怕想哭,她也是一個人摟着伯明的那封信默默流淚,招娣他們是看不到的。

伯明又伸手過來,握緊了櫻娘的手,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這哪算遭什麽罪,相比那些還在蘊州服徭役的人來說,我和梁子算是最幸運的了,他們可是盼都盼不來的。”

櫻娘仔細一尋思,想來也是。若不是這樣,她又如何能這麽快就盼到了伯明回家?

她趕緊擦淨了淚,又笑了起來,還朝仲平和季旺嗔道:“以後有什麽事你們敢再瞞我,我知曉了可不饒你們。”

這時她又瞧見了銀月,還有銀月她娘秦氏,只見她們母女倆都在默默抹淚,叔昌在旁瞧着也不敢吭聲。秦氏雖然近來一直不怎麽說話,腦子也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可剛才聽伯明和仲平說了這麽許多話,她也知道這事與她的兒子錢銀寶有關。

櫻娘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笑得這麽開心的,雖然伯明與梁子因錢銀寶而蹲大牢,可也因為這件事才早些回了家。可是錢銀寶,卻再也回不來了。銀月與她娘不聽此事還好,這會子聽到此事的全過程,她們是如何也笑不起來的。

櫻娘忙斂住笑容,招呼着大家,“趕緊吃菜、吃餃子吧。”

叔昌站起來為他們哥幾個斟酒,慶祝大哥提前回來,但不再提牢獄之事了,一提這事,難免就會說到錢銀寶這個始作俑者。

銀月也不想因為她那不争氣的哥哥惹得一大家子笑都不敢笑,她舉起酒盅,微微笑道:“今兒個我也來喝一盅。”

叔昌立馬提醒道:“你也要喂奶的,可不能喝。”

銀月嬌嗔道:“我也只是舔一舔嘛。”

櫻娘見銀月放寬了心,她心裏也好受了一些。

這時,她側過臉來瞧着伯明,伯明也正在瞧着她,兩人相視一笑,暖意融融,甜蜜無限。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