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試探

她記得上次送寧戚去的是南苑小區，她又沒工作，陸明澤既然對她不好，難道還會再特意請個保姆照顧她的生活嗎？那她每天是怎麽吃飯的？整天都在外面吃？怪不得那天說她吃過了。

“不會。”下一秒寧戚的回答就驗證了她的想法，“我要是在家裏吃飯，就只能有米粥和白米飯”

原來是不會弄菜，秦詩搖了搖頭，“做菜也不難的。”

“難道，”寧戚小心翼翼打出了幾個字，“秦詩你還會做飯？”

“會一點。”

“厲害啊！”寧戚飛快地附了個表情包。

提到做飯，寧戚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和人傾訴，目前也只有秦詩聽她說話了，所以寧戚一會兒的時間就打了好多字。

秦詩一條條讀着她發的消息，寧戚不會做菜的理由有一大堆，火候控制不好，油鹽醬醋的度也經常把握不住，更別提她還擔心油濺到身上……

可以看出來，寧戚已經在很努力地嘗試了，但她做的菜還是不如意。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做點別的。秦詩剛打出來，想了想又删去了，聽寧戚的口氣素菜還是能吃的，那還可以搶救一下，秦詩發了一句，“那你繼續練練。”

“我覺得你在嘲笑我，”寧戚發了一張表情包過來，“并且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說笑的。”不等秦詩回答，寧戚就又來了句，“我相信我這麽努力肯定可以的。”

看來信心還是很足的，秦詩仿佛能想象到她說話時的樣子。

“不早了，你是不是還要忙？先不打擾你工作啦！我也要練琴了。”

“溜了，溜了。”寧戚又發了一張圖，等到秦詩回了個“好”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了手機。

寧戚在這邊悠閑地彈着鋼琴，陸明澤就邊就不那麽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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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楊瑞用很委婉地語氣說了一下寧戚的意思，陸明澤還是止不住地生氣。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是看上了他的公司和他的錢！媽當初心善，還跟他說寧戚是真心喜歡他的，這喜歡可真不值錢，陸明澤忽的想起了那個明明柔柔弱弱卻十分堅強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呢？

還好他留了一手，提前就簽了財産分配協議。

“告訴她，”陸明澤對楊瑞說，“識相的話就趕緊簽字走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媽以前給過她什麽東西，那些東西我就不追究了，不要不識擡舉。”

“陸總，”楊瑞知道在陸明澤上火的時候不應該說這些話，可是如果不轉達的話，有什麽後果就是他的問題了。

“寧戚小姐說，如果這個離婚條件她不滿意的話，寧小姐會找媒體”

後面的話楊瑞不說，想必陸總也明白，他一個總裁比自己更清楚這些輿論的作用，雖然陸氏集團在c市數一數二，這事也許一時間沒什麽影響，但要是被對家利用對集團的形象肯定不好。

要是正常的世界，楊瑞面對的總裁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思考，那他說的陸明澤或許會考慮，可現在，“告訴她，趁早想明白，”陸明澤說着拽了拽領帶，“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還能怎麽不客氣？現在是法制時代好嗎？楊瑞心理腹诽着，面上還是一如既往拿出對待顧客的好脾氣，“陸總，既然您堅持如此，那麽我會向寧小姐轉達的。”

自己是律師，陸氏集團和他又沒什麽關系！只要自己成功讓他們兩個離完婚，工作任務就達成了，楊瑞決定再去試試寧戚的意思。

楊瑞再次向寧戚傳達了陸明澤的想法，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寧戚的一聲嘆息，“哎。”

寧戚慢條不穩地喝了口咖啡，悠悠地說，“楊律師，你知道嗎？媽去世前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顧，你說，這就算是古代還算一條不出呢！而他倒好，離個婚竟然一點點錢都不願意拿，你說他缺錢嗎？”

楊瑞很想附和一句，不缺，是良好的律師修養讓他忍住了，他還是記得自己是陸明澤這方的。

至于寧戚說的媽，楊瑞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指得是陸母。

“楊律師，”寧戚笑着問，“冒昧問一下，陸明澤給了你多少律師費？”

楊瑞還沒答，就見寧戚又笑着說，“我只是在想，陸明澤連一分錢都不願意分給我這個妻子，竟然還能請出場費這麽貴的律師！”

不得不說，今天楊瑞出門的那一刻，也有點懷疑這麽摳的陸總能給他那些律師費嗎？他見過那麽多離婚的，但妻子淨身出戶的還真是少見啊！

“楊律師，”寧戚已經提起了包，“告訴陸明澤，我不急的，什麽時候，他真正地想通了，準備和我好好離婚，我們再談，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對了，”寧戚走了兩步轉身回了句，“楊律師，還要麻煩你跟他說一句，就算他現在不給我錢的話，我還可以直接報到他的賬上，就是不知道陸氏的總裁不給妻子一分錢，外面會說什麽呢？”

“其實，說什麽呢！我是不介意的，反正也不用擔憂，每天就是買買買，你說，換做是你，這婚你離嗎？”

從精神層面上，楊瑞很想說，婚姻是講究感情的，寧小姐你這樣的話還有什麽意思？可人家第一面就說了，既然落不到人，就要有錢。

事實上，寧戚早走遠了，她今天一點都不想和楊瑞談這些，只是受不了他打了那麽多次電話。

事不過三，要是正常人是該知道怎麽辦了，但讓陸明澤這個霸道總裁認識到他做得過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寧戚也不指望他認識，她現在只想要錢。

反正她也不急，書裏面白月光回來沒幾天，陸明澤就迫不及待跟原身離了婚，而現在她過來了，要是他不改改協議，這婚一時半會兒他是離不掉了。

那麽，好戲就來了，寧戚真是期待，女主知道男主有白月光就傷心欲絕，那要是知道他現在還有個妻子呢！

雖然這消息只要認真關注過新聞的人都知道，但女主嘛，現在還是一個清純且不谙世事的大學生，怎麽可能關注這些嗎？她甚至都不知道陸學長就是陸氏集團的總裁，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陸明澤都已經結婚有妻子了。

“寧戚，”秦詩剛經過這條街就見她和人在談話，沒想到自己做完事情轉了回來，寧戚還在這裏，“你是有什麽難為的事嗎？”

“要是有，秦詩準備幫我嗎？”寧戚笑着問，幾乎每天都要和秦詩聊天，可也真的有好幾天沒見過面了。

“要是有”

“沒有，”寧戚連忙說，“你這個人，都聽不懂人家是在開玩笑嗎？”

“你對面的那個人我認識。”秦詩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我對面？”

寧戚随即反應過來了，“你說楊瑞律師啊！他是挺出名的，聽說在c市打贏了很多場官司。”

“不過，我找他可沒什麽事情，只是恰好碰到了聊了兩句而已。”

聊了多久，秦詩心中是有個大概的，她不是說當自己是朋友嗎？那這件事情為什麽不願意跟自己說？

“真沒什麽事，”寧戚見她還是一張嚴肅的臉，笑了笑，“要是有什麽事情呢！我肯定會跟你說的，而且，絕對是第一時間說！”

等到她成功拿到財産，離了婚，她肯定是第一時間要跟秦詩科普一下，嫁給這麽一個面癱，狂妄，沒素質且家暴的男的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情！這種人，千萬不能喜歡，自己的經歷到時候多具有說服力啊！

聽到了寧戚的保證，秦詩放下心來，而寧戚的最後一句話，更讓她有了平日裏在微信上說話時的感覺了。

“又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寧戚看了一眼手表，發出了誠摯的邀請，“秦詩，要不要去吃頓飯？我請客，就當答謝上次你幫助我了。”

“我說過，不用放在心上的。”

“那怎麽行？”寧戚笑着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況且上次都說了，下次有機會的時候還。”

“那好吧。”秦詩欣然答應下來。

“秦詩，你吃辣不？”

“還可以。”

“那我們去吃四川菜，怎麽樣？”

“好。”

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有店，是剛開張不久的，寧戚順着導航和秦詩一起走了過去。

“秦詩，你快看看，想吃什麽直接勾，嘿嘿，暫時不用替我省錢的。”

“暫時？”

寧戚裝作一副很可憐的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陸明澤那家夥都出軌了，他要是和我離婚，我豈不是窮了。”

“你很擔心離婚後的生活？”

“那倒沒有，”她巴不得快點離婚呢！

“其實，很多豪門夫妻都是這樣，”秦詩忽然說，“男子在外出軌，女子卻只能忍着。”

“所以，你想說，我也可以忍着？”寧戚試探地問了一句，書裏面白月光後來知道男主喜歡女主，還是堅持要和男主訂婚，秦詩目前不會就是這樣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