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上門

那邊陸明澤參加完霍母的生日宴會第二天，霍彥才知道他在找一個女人，“什麽樣的女人？值得你這麽費盡心思？”

“你見過她的，”陸明澤說，“就上次你幫過的那個。”

經陸明澤一提醒，霍彥才想起來，“是她？那個愛哭的？”

“她不愛哭的。”陸明澤皺眉，“那次是意外。”

“行，”霍彥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你都有妻子了，還找她做什麽？”

而且，作為陸明澤的發小，霍彥是為數不多知道陸明澤喜歡秦詩的人。霍彥一開始是很支持陸明澤的，但表姐對陸明澤沒那個意思，再加上陸明澤又已娶妻，所以這事霍彥就再沒有提起過。

“沒有了，”陸明澤說，“我離婚了。”

“你離婚了？”霍彥轉念又想明白了，這是陸伯母訂下的婚約，如今陸伯母都不在了，陸明澤自然要離婚了。

“那你目前有什麽想法，離婚難不成就是為了娶她？”霍彥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陸明澤是瘋了。他就見了那女孩子兩面，兩次都是在哭，難不成好友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女子？

“我沒想，”陸明澤心裏亂糟糟的。娶雲舒？霍彥這麽一說，陸明澤好像才第一次聽到這個字一樣。

他沒想過要娶雲舒的，最起碼到現在都沒有。陸明澤很清楚自己只是把雲舒當做秦詩的一個替身而已，霍彥見過雲舒，秦詩也見過，他們都沒有發現雲舒和秦詩的相似之處，可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秦詩，現在卻有什麽在悄悄變動。

“算了，我也不問了，”霍彥打住了這個話題，他本來對好友的這些事情也不是特別的感興趣，陸明澤喜歡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好友那也沒有幹涉的權力。

“不過，你說的那個女生，我昨天見過了。”

“你見過她？”陸明澤的眼中狂喜。

“在中元路上碰到的。”雖然霍彥對好友的私事沒興趣，可還是提了一句，“她怎麽認識的你，會不會有什麽”

點到為止，後面的霍彥沒有說，陸明澤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你想多了，是我主動找的她，她也是c大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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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

“恩。”陸明澤點點頭，已經站了起來，“我去找她。”這麽多天，陸明澤打聽過很多次雲舒的消息，都沒有結果。

因為離婚的事情，陸明澤很生氣，但那都是對寧戚的，這個女人，不過，只要想到以後再也和她沒有什麽關系，陸明澤暫時也不計較那麽多了。

當然，若是有機會，寧戚犯到了他手上，陸明澤是不介意推上一把火的。對于雲舒，陸明澤還沒有想好，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想找到她。

“你現在過去，她也不在那裏了。”霍彥的話成功讓陸明澤止步，“還是找別人再好好問問吧。既然是c大的學生，這都放假了，她是c城的人嗎？”

“不是，她既然昨天還在這，想必就沒有離開過。”

“算了。”霍彥嘆了口氣，“既然是你兄弟，我也幫你找找好了。”

寧戚給秦詩發了一個準确的地址，有客人要過來，寧戚便早早地收拾好等着秦詩和秦家的那個小姑娘。

門鈴響了，寧戚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飛快地跑了過去，“秦詩，”寧戚左右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秦詩說的那個小女孩，“那個，你堂妹今天沒有過來嗎？”

秦詩搖搖頭，略微帶點歉意，“本來是說好了的，不過，她昨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沒有讓她過來。”

“那她現在怎麽樣了？”寧戚關切地問。

“沒什麽大事，過兩天等她好了，我就帶她過來見你。”

“好啊！”寧戚這時候才一時到說了半天，她還沒讓人家進門呢，“秦詩，你快進來吧。”

寧戚微微移動了一下，給秦詩讓了個道，才發現她手裏還拿着東西，“那個，其實是不用的。”

“總歸是第一次上門，”秦詩笑着說，“而且，作為學生，怎麽樣也得帶點東西給老師吧。”寧戚撓了撓頭，她還什麽都沒教呢！

這是秦詩第一次到寧戚的住處，房子不大，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你，一直是一個人住在這裏？”

“對啊！”寧戚給她倒了杯溫水，“喝點水吧！”

“上次就跟你說了呀，要不然我要住哪裏啊？以後就一直住這裏了。”

“謝謝。”秦詩接過杯子，說，“只是想着你一個人住會不會太孤單了？”

“那倒是。”說句實在話，第一晚住在這裏的時候，寧戚不僅僅是有點寂寞無聊，她還有點害怕，所以夜裏一直開着燈，還開着電視機，聽着歌曲，弄到了好晚才敢入睡。第二天，一想喊人就意識到了屋裏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由得就想起了以前的親人。

适應了幾天後，寧戚就習慣了，歸根結底，就算是前世，也沒有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陪着她，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着的，久而久之，自己可能也有些習慣這種感覺了吧？所以，倒是沒有特別不習慣。

“不過，”寧戚忽然一笑，“今天不是有你過來了嗎？以後還有你堂妹陪着我呀！”

“她很活潑，”秦詩說，“我倒怕她吵到了你。”

“那現在呢？”寧戚笑着說，“她過來了，我倒是很歡喜呢！”

“那是你的鋼琴？”秦詩忽然指着一處問，寧戚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對啊！”

這架鋼琴是她搬出陸宅的第二天買的，當時雖然沒有多少錢，但在買鋼琴上還是沒有節省，可惜她還是沒能買到前世那樣的鋼琴，想來也是，那是父親哥哥托人買的，自己現在什麽途徑都沒有，只能找一個大抵還不錯的。

“它是有什麽不好嗎？”秦詩注意到了她眼中的落寞，多問了一句。

“沒有，”寧戚搖搖頭，“我很喜歡，就是想到了我以前也有一個很重視的東西，它是我很重要的人買給我的。”

原身不會彈鋼琴，也沒有學過，自己可以說是私下裏偷學的，但絕對不能暴露自己以前有過鋼琴的事情，還有自己以前的父母哥哥姐姐，也要習慣不提及他們。可這些對于寧戚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畢竟她以前的生活都是和他們有關。

“不提這些了，”寧戚坐到了鋼琴前面，“秦詩，你有沒有什麽想聽的曲子，我彈給你聽，可好？”

女子笑意盈盈地問着自己，秦詩忽然有些愣住了，她和寧戚聊了那麽久的話，論起見面，卻也沒有幾次。

“我，對曲子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就彈上次的那首給我聽，好不好？”

“好啊！”寧戚雙手已經放在了鋼琴鍵上，回頭一笑，“也就這首曲子我擅長一點呢！”

秦詩知道她是謙虛的說辭，她自幼也習音律，雖了解不多，可上次說寧戚彈的好的話也絕對虛言。寧戚是有這個資本的，秦詩知道她的鋼琴造詣絕對不淺，只是沒有測試而已。

今天，秦詩就見到了現實中寧戚彈鋼琴的樣子了，女子很專注，眼前仿佛除了鋼琴曲子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她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其中，秦詩也專注地聽着，在場聽的感覺和上次錄的視頻完全不一樣。

彈完了一曲後，寧戚轉身離開了鋼琴，就見秦詩呆呆地坐在那裏。不會是自己彈的太難聽了，秦詩被怔住了吧？

寧戚悄悄走了過來，小手指放在嘴唇邊，默默有些不安，難不成上次說她彈的好聽就是一句禮貌話，現在見識了真人版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咳，”寧戚裝作咳嗽了一聲，秦詩果然回了神。

“那個，我”寧戚撓了撓頭，試圖轉移一下話題，就聽見秦詩說，“抱歉，我，”

“沒事。”寧戚表示十分理解，順便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是，是我彈的不好，大概是我太久不彈了，都生疏了，”總不會是她的琴技一直這麽爛吧？應該不會吧？難道爸媽哥哥慕姐姐包括老師對她的稱贊都是善意的謊言？

“沒有，”秦詩搖搖頭，見眼前女子糾結的竟然是彈的不好，忽的笑了起來，“你彈的很好，我聽的太專注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真的嗎？”寧戚兩眼放光，驚喜地問着。

“真的。”秦詩再次點點頭，“沒說謊。”

“那就好。”寧戚放下心來，笑着說，“我還怕我彈的太糟糕，到時候誤了你堂妹就不好了。”

“你想多了，”秦詩也笑了，同時也有些疑惑，明明彈的那麽好，怎麽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鋼琴的水平呢？寧戚到底是跟誰學的鋼琴？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兩個人都望了過去，寧戚想了想，“難不成，是我的東西都寄過來了？”

推開門一看，果然是的，寧戚愉快地簽收後把東西都抱了過來。

“這些是？”

“是我以前的一些東西，”寧戚解釋着，“我不是和陸明澤離婚了嗎，陸家宅子裏的東西自然都要搬過來，但我實在是太讨厭他了，所以直接讓張嫂把我的東西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