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醒來的時候沒有例外的身邊的人正靠在床頭看報紙,不過自從他生病之後這人就不抽煙了。有時候牧野還是有點懷念布爾托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的,不過為了兩人的身體健康着想,啊,忘了那個人不是普通人了。好吧,為了他剛剛恢複的身體着想,還是不要抽二手煙的好。
“早,布爾。”
合起報紙,布爾托拿起電話,吩咐管家把早餐送到房間裏來。
“布爾,早餐我想下去吃。”
“送到餐廳。”
挂了電話,布爾托下床,走進浴室和牧野一起洗臉刷牙。
擦幹淨嘴上的泡沫,牧野在鏡子裏看着身旁的高大男人。男人已經洗漱好了,臉色一如以往的冷漠中透着冰寒,那雙藍色的眼睛更是冷得令人不敢直視。看到他在發呆,布爾托一手摟住牧野:“在想什麽?”
“孩子的事。”話很自然地就說出了口。
把人轉過來面對自己,布爾托不去問對方怎麽會知道孩子的事,而是冰冷地問:“你不願意?”
“不是。”雙手搭在布爾的肩膀上,牧野笑問:“你會給我孩子嗎?嗯,我承認昨晚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大吃了一驚,畢竟我是男人,這種問題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不過現在……雖然還沒有做好準備,不過你想要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
牧野的回答顯然取悅了男人,盡管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不過男人的回答卻令牧野大吃了一驚。
“我們不會有孩子。”
“為什麽?”
牧野很确定自己沒有高興的情緒。
“我不喜歡孩子,吵。”這理由很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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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不見了,眉心也皺了起來。布爾托随後又是一句沒有溫度的話:“如果你想要我會給你,但不是現在。”這句話也很熟悉。
嘴角的弧度變了,牧野的聲音都透着愉悅的溫柔:“要等我的身體完全健康之後嗎?”
“是。”
“謝謝你,布爾托。”
“不許和我說謝謝。”
仰頭踮起腳尖主動吻上對方的唇,牧野和某人一樣,要不要是一回事,給不給可是另外一回事吶。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牧野親熱過的布爾托呼吸當即就變了。他扣着牧野的手瞬間用力,好像下一刻那雙手就會撕碎牧野的睡衣,把他壓倒在洗漱臺上。對仆人最無法控制欲望的主人很容易被自己的仆人挑起欲望,而布爾托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他猛地退開,聲音粗噶地說:“不要挑逗我!”
“我已經好了。”捧住布爾托額角的青筋都冒出來的臉,牧野不忍心地說,心裏湧上被人體貼的幸福。
“你的身體還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拉下牧野的手,布爾托牽着他往外走。他的下颚緊繃,正在與自己的欲望抗争。
看着布爾托緊繃的背身,牧野的嘴角噙着一抹笑,低低地喚道:“主人。”邁出的步子一頓,布爾托轉身,眼裏的“兇光”看得牧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呼吸都帶了幾分“兇殘”,布爾托聲音粗噶地低吼:“不要挑逗我!”
壓下心驚,牧野不怕死地上前兩步抱住布爾托,仰頭:“主人。”
布爾托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下一秒,牧野只覺得天暈地旋,他被人橫抱了起來,然後被人丢到了床上。
饑餓難耐的甘伊和一臉瞌睡的孔秋在餐廳裏等着兩位主人下來用餐。管家只在乎主人的肚子,不在乎客人的饑飽。就在被甘伊挖起來的孔秋快要趴在桌子上睡着時,管家終于帶着傭人端着豐盛的早餐進來了。
“主人不下來吃飯了。”
簡短地說了一句,放下早餐後,管家和傭人們立刻全部撤退。原來是那兩個人不下來吃飯了。孔秋拿起一片面包,抹上果醬,半眯着眼咬下一口。甘伊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不敢一個人面對大哥,所以才……對不起,孔秋,這麽早把你喊起來。”
搖搖頭,孔秋聲音發啞地說:“昨晚我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裏一堆的貓和豹子還有老虎……”
甘伊給孔秋舀了一碗雞蛋湯,又給他夾了兩個水晶餃子,安撫地說:“昨天吓到你了吧。”
喝了口果汁,揉揉額角讓自己清醒點,孔秋問:“甘伊哥,我明明記得你變身後是貓,為什麽昨天你變身後成了……”呃,一只像黑貍的,老虎?豹子?
甘伊立刻很委屈地說:“如果我那個時候在你面前變成那樣子你不會害怕嗎?”
“絕對會。”孔秋清醒了不少了。
“所以嘛……”
“那就是說你其實原本的變身應該是那麽大只?而不是小貓咪?”孔秋的眼睛亮了,他的眼神看得甘伊緊張兮兮的,他向後退了退,不安地點點頭。
“那變身的大小和你們的能力有關系?”
甘伊又點點頭。
“也就是說布魯現在還變不了那麽大只?”
甘伊搬起凳子遠離孔秋,越來越覺得不安了,但他還是誠實地回道:“提古昨天的變身是他現在的最大極限,不過在修煉過程中保持體形的最小化有利于能力的提升,所以提古如果要變身的話最好還是貓咪的樣子。不過在能力達到艮之後就沒辦法變得那麽小只了,像大哥和父親輕易不會變身,如果在我們族裏的話就無所謂,在人界還是要以往萬一。”
“太好了!”
迅速站起來,孔秋在甘伊地不解的注視下跑了。夾起一個水晶餃子放進嘴裏,甘伊喃喃道:“怎麽了嗎?”
過了大約有兩分鐘,孔秋跑回來了,手裏拿着相機,垂涎地瞪着甘伊:“甘伊哥,你變身給我拍照可以嗎?”
甘伊嘴巴裏的餃子卡在了喉嚨裏,他臉色漲紅地吞下餃子用力搖頭:“不行不行,提古知道會生氣的。”
“他不會知道的,他在修煉。”
抓起兩個餃子塞進嘴裏,孔秋拽住甘伊就往外走:“拜托拜托,甘伊哥的變身很漂亮,放心,我不會給別人看的,我只是收藏。”
“孔秋,不要不要,提古會生氣,他會不理我的,孔秋……”
“他不會的,有我在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就好了。”
可以輕易掙脫孔秋的甘伊就那麽被他拖到了小書房裏,小書房內慘叫連連,不知道的還以為孔秋在做什麽呢。
薩羅格家的兒媳婦不好做,好哥哥更是不好做。為了滿足孔秋的拍攝欲望,甘伊變成貓形按照孔秋的要求擺出各種姿勢,眼睛裏是兩泡怕被布魯知道後的淚水。
“甘伊哥,笑一個。”
“提古會生氣的。”
“甘伊哥,不要說話。等照片拍出來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你要保證提古不會生我的氣。”
“甘伊哥,你這個樣子說話很怪,我保證,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嗯……孔秋确實很容易就讓提古平靜下來。用爪子擦擦眼淚,甘伊四腳朝天地躺好,再一次确認:“你保證?”
“I promise.”
“那,那拍好了你要給我看看。”
“當然。好了,不要說話,看着我,擡起前爪,對,就這樣。”
他估計是攝影師裏唯一一個可以令某種大型貓科動物如此聽話的人了吧。快速地按下手裏的快門,孔秋是無比的滿足。沙發上的那只大貓好可愛啊,如果小張在的話肯定會尖叫。
不擔心牧野怎麽一直不露面,拍了一個上午的孔秋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過了甘伊。變成人後的甘伊馬上要求看照片。兩個人窩在沙發上對每一張照片品頭論足,甘伊也沒有了剛才的不安,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貓形會這麽……不要可愛,應該是這麽帥!
“這張太萌了!”
“我這個姿勢擺得不好。”
“那你變身再拍一次。”
“到花園裏吧。”
“好啊好啊。”
三樓的一間房間,一人拉開窗簾,眉峰緊擰地瞪着在花園裏叽叽喳喳的一人一“貓”,不時傳來的快門聲和尖叫聲令耳力極好的他格外煩躁。
“怎麽了?”床上的人并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
回頭看向床上正嘴角含笑、神色慵懶的人,布爾托的臉色稍稍好了點,放下窗簾走回床邊,坐下。
“沒什麽。我讓管家給你拿吃的上來。”
“先給我一杯水好嗎?”
沒有說好不好,布爾托直接起身去倒水。
渾身酸痛、動也不想動的牧野又閉上眼睛,上午的那場歡愛差點要了他的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孔秋的話,這是他和布爾在一起後最舒服的……三次。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的身體,他恐怕一個星期都下不了床了吧。其實他能感覺得出他的身體已經痊愈了,只是那個人一定要嚴格按照醫生的交代不碰他。
輕輕地笑了,聽到了腳步聲,牧野睜開眼睛,在來人走到床邊時他主動伸出帶着指痕的赤裸手臂。扶起牧野,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布爾托喂他喝了水。有人按門鈴,飯菜來了。他把水杯交給牧野,起身去開門。
和布爾托一起吃着他們遲到的午餐,牧野的腦袋裏一直在想一件事。擡眼,看到一雙藍色的眼睛正冷冰冰的盯着他,他笑笑。
“布爾,你怎麽能确定我就是你的,仆人?”
“這不需要确定,我認為是就是。”布爾托皺了下眉,冷聲道:“在你痊愈之前不許喊我主人。”
“我已經好了。”按住對方的手讓他不要說話,牧野聲音低柔地說:“布爾,我不是要解決你的欲望,而是我自己的欲望。你想要我,我同樣渴望着你。之前我們兩個人因為存在着一些誤會和心結,性事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
布爾托身周的氣壓變了。
不受影響的與對方的手交握,牧野繼續說:“你說那一晚你就已經與我訂立了契約,仲尼告訴我訂立了契約之後,兩個人在這件事上都會得到巨大的滿足,但以前,我沒有。”藍色的眼睛裏是沒有一點溫度的冷凝,不過在牧野已經知道了“真相”之後,布爾托忍了下來。
感動于這人的變化,牧野執起布爾托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深深親了一口,臉上的笑溫柔而幸福。
“所以我認為,單有契約還不夠,還需要我們彼此相愛。而就在剛剛,我體會到了什麽叫巨大的滿足。”
藍眸中的冷凝變成了平時的冰寒,布爾托扣緊牧野的手,嘴唇緊抿。
“布爾,我已經好了,也許現在還無法滿足你全部的需要,但不算頻繁的性愛我還是可以承受的。心情的愉快更有利于我的健康,也有利于我們兩人感情的穩定。布爾,我不是女人,更不是林黛玉。”
抽出手,張開雙臂,牧野讓這個男人看清楚自己。他是他的仆人,但他也同樣是一個男人,是一個不需要他太過小心照顧的男人。
藍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牧野帶着溫柔微笑的雙眸,很久之後,布爾托放下手裏的酒杯,問了一句:“你的心裏,現在是誰?”
“你。”
布爾托站起來,解開睡袍。
“孔秋呢?”
“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他也一樣。”
原來這人是在乎的啊。牧野眼裏的溫柔更甚,也許,這人并沒有別人認為的那麽冰冷。
赤裸精壯的身體覆上牧野,把他伸展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腰後。面色冰冷的人說:“我為以前對你的所為道歉。”
“我接受。”
仰頭,主動送上自己的唇:“布爾,我愛你。”
“你只能愛我。”
擒獲對方紅腫的唇,布爾托的動作瞬間變得激烈了起來。他以為仆人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解決主人的欲望,原來他大錯特錯。今天的這幾次性愛不單讓牧野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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