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一
春天踩着三月的尾巴迫不及待的到來,微風裹挾着涼氣,一片片樹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天空被晚霞染得通紅,流淌着絢爛的彩色,籃球場下黑壓壓一片人,球板被撞的噼裏啪啦。
幾個年輕男孩分成兩撥,激烈的打着比賽。
三分線上站着一位少年,球從他的手心抛出,勾畫了一道抛物線後,不偏不倚投進籃裏。
邊上看打籃球的基本都是女生,音浪幾乎要掀翻場館。
“啊啊啊,又進了!”
“不愧是他。”
“他真的好帥!好想要聯系方式!”
彭民達眼睜睜看着球完美地落下來,一臉悵然:“我他麽什麽時候能進這樣一個球?”
章歡瞥他一眼:“你先減個二三十斤,看能不能蹦起來?”
彭民達摸了把胖乎乎的大臉:“舍不得,這都是我的一身榮耀。”
章歡笑呵呵:“那你等着下輩子回爐重造吧!”
兩個人小嘴叭叭,行動慢了下來,餘時州冷眼掃過去:“你們倆還打不打了?”
“打啊。”章歡和彭民達馬上回神。
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餘時州一個接一個的三分球,以碾壓性的優勢贏得勝利。
餘晖的光芒見縫插針地穿過樹葉的縫隙,長椅周圍斑駁的倒影晃動。
“幾點了?”餘時州聲音因為運動過有點喘,還添了點性感的啞。
他上身穿了件半袖,後背洇濕了大半,隐約露出直平的肩部線條。單手拎着礦泉水瓶子,露出的那一截胳膊線條勻稱。
深邃的眸裏布着一層水光,瞳孔黑得發亮。
章歡摁了下手機:“6點零9了,怎麽了?”
彭民達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腦袋:“七點上自習啊!”
章歡甩開他的手:“屁,你是個上自習的人。”
彭民達哼了哼:“我是不上,但州哥上啊!”
“州……”章歡話說到一半,反應了過來。
餘時州扯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汗,站起來開始穿衣服。
一個男生走過來:“不是吧,就打一場?”
餘時州表情很淡:“有事。”
賀錢繼續問:“什麽事啊?”
餘時州輕描淡寫:“上自習。”
“啥?”賀錢像是遇到了新鮮事,臉上裂開了:“你們嘉禾現在管這麽嚴,你也要遵守?”
餘時州神色未變,疏疏淡淡地說:“走了。”
他邁着長腿,随手抛出手中的礦泉水瓶子,正好射向垃圾桶。
留給別人一個孤傲的背影。
賀錢挑眉:“你們兩怎麽不走?”
章歡翹着二郎腿:“州哥是去把妹,我去幹什麽?”
賀錢的表情持續震驚:“什麽妹?”
彭民達:“就我們班那個女學霸。”
“草,”賀錢:“他這麽上心,竟然是搞真的。”
—
嘉禾高中周五下午放假,周日要補缺的三節晚自習。
愉快周末時間一晃而過,周日傍晚同學們拖着沉重的身體踏進校園,眉眼倦怠,每根頭發絲都寫着精神不濟這幾個字。
高一396班,六點一過,教室來了大半的人,一部分低着頭手忙腳亂地補作業,一部分交頭接耳尋找借作業的目标。
剩下的就是像陸知欣這種,所有作業都完成好,不緊不慢學習的人。
她的背直直地挺立,坐姿與上課時一樣端正。手中握着一只筆,筆尖沙沙的與書本發出摩擦聲。
“知欣,”後桌的女生戳了戳她的背,“你英語作業借我抄一抄。”
陸知欣坐在中間第三排左邊的位置,左上角整整齊齊摞了一堆書,像是用尺子比量過一樣平。
她抽出英語卷子遞給楊依:“你又沒做作業啊?”
楊依嘻嘻笑了幾下:“本來想做的,找到一本好看的小說,太激動了。”
英語全是選擇題,楊依抄起來也比較簡單,不到二分鐘卷子又交回陸知欣手中。
陸知欣頭掉回來沒幾分鐘,桌子旁站了一個人,她的舍友初螢。
“知欣,你幫我講講這道題錯題。”
剛巧,也是英語題。
初螢不對的這些題毛病出現在語法上,陸知欣瑩白的手唰唰唰抄下例句幫她理清結構。
她攥着筆,細密的睫毛眨了眨,白皙的臉映襯着瑩潤小巧的嘴唇。聲音像含了蜜的糖,攪弄在空氣中。
“intensifying和系動詞is一起構成句子的謂語,答案出來了嗎?”
陸知欣條理清楚,講得非常細 ,她英語這門成績很漂亮,選題題很少錯,改錯偶爾錯一個,扣分點基本在作文上。
初螢恍然大悟:“原來C是這麽選出來的。”
“對。”陸知欣點了點頭,然後看下一道。
“這道題考的是定語從句,這個句子有點複雜,我想一個簡單的。”
陸知欣認真思考,壓根沒注意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下筆寫了兩個單詞,一道暗影罩下來。
清冷又帶有辨識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陸知欣,周末喊你怎麽不出來?”
陸知欣肩膀一瞬間僵直:“我沒時間。”
“哦,學習呢。”
餘時州吊兒郎當地開口,飄進陸知欣耳裏,總覺得有點諷刺的意味。
他穿着件白色的外套,拉鏈都沒拉,眼皮耷拉着,周身散發着不可忽視的氣場。洗衣液的香味混合着強烈的荷爾蒙壓迫地湧過來。
“講什麽呢,也教教我。”
陸知欣抿了抿唇,不想理他,被他打亂了思路,腦子卡殼忘了剛才想的那句話。
她劃掉,重新寫了一句:“He is the only person I hate in the class. 你看這句話,從句是哪一部分?”
餘時州懶洋洋地沒站直,細膩柔和的嗓音像流動的春水,滋潤着他的四肢百骸。
咀嚼着她的話,他睫毛顫了顫。
餘時州英語不是很好,上次月考陸知欣考了146,他只考了120。
但這句話還是在他能聽懂的範圍內。
“陸知欣,你指桑罵槐呢?”
初螢夾在兩人的中間,感覺好多餘,推了腿鼻梁上的眼鏡:“知欣,回宿舍我再問你吧。”
她一走,陸知欣顯得有些無措起來。
餘時州還在不依不饒:“陸知欣,剛才那句話什麽意思?”
陸知欣臉皮薄,一撒謊就紅:“沒什麽意思,随便想的。”
她垂着眸,躲避他的目光,耳根子也紅成了一團。
餘時州眉眼柔軟了起來,升起的怒氣就這麽偃旗息鼓。
他輕笑出聲,眯着眼睛,認真欣賞着陸知欣臉紅的模樣,擡起手捏了捏她的耳朵:“陸知欣,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陸知欣下意識地躲開,捂住自己的耳朵:“餘時州,你有病吧!”
“對,我就是有病。”餘時州恬不知恥地說道。
陸知欣動了動嘴唇,大眼一直瞪着他,絞盡腦汁除了一句有病,再難聽的話也想不出。就算想出來,她也說不出口
一着急,臉色變得更紅了,眼裏風起雲湧,出現了一抹怒氣。
只可惜她這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像是羽毛輕輕地掃着他的心尖,餘時州身心舒暢,不僅不覺得害怕,像是很滿意的樣子,上挑的唇角肆意地笑着。
“陸知欣,要不要我教你罵人?”
“不要臉。”陸知欣喃喃道。
餘時州:“大點聲,我沒聽到。”
“……”
—
周一上午。
絲絲涼爽的風順着窗戶飄進來,夾雜着樹枝丫上的鳥叫聲。
大把的陽光從窗戶灌進來,下課鈴聲一響,班裏的同學倒下一大片,趴在桌子上進入休眠狀态。
校園浸泡在安靜的氛圍裏。
陸知欣揉揉眼睛站起來,挨着講臺站好,不輕不重地敲了二下桌子:“找一下你們的物理卷子。”
話畢,稀稀拉拉的同學翻書找卷,優秀的人連同桌的都找到了。
陸知欣是物理課代表,卷子交上去老師要看大家做的情況,此時清醒的人只有十幾個同學,班裏五十多個人,她只好一個一個的去收。
楊依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我和你一起收。”
班裏的座位安排是走三四三模式,中間有四列,左右兩邊都是三列。
楊依迷迷糊糊地起身,自然的走到了左邊靠窗的位置,站在第一排,她張望了眼,黑壓壓的一片腦袋。
想起了什麽,她眼睛突然瞪得圓溜,瞌睡蟲跑了大半。
楊依拍了拍陸知欣的肩膀,壓低聲音說:“欣欣,左邊還是你來收吧。”
陸知欣:“……”
楊依收了二張中間第一排的卷子,轉頭看到陸知欣還站在那裏不動,有點心疼。
明亮的陽光映着陸知欣的臉頰,細密的睫毛微微晃動,淺薄的嘴唇淡抿,氣質格外的恬靜美好。
少女臉上的惆悵也不可忽視。像是一張潔白的紙上一滴黑色的墨跡。
楊依承認自己很慫!
誰讓左邊最後一排坐的人是餘時州,現在應該講睡着的人,反正不管怎麽樣這個人她都招惹不起。叫餘時州醒來,還不如讓她自殺!
嘉禾一中無人不知餘時州的名字。
一張溫柔的面孔,皮膚非常白,清隽的少年輪廓,眉骨硬朗,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男主角。
如果單從長相,以為他人畜無害那可大錯特錯了。
他打架出了名的特別狠,每周升旗通報名單的常客,老師都不想多管。還有因為他學習不差,數學和理綜分氣死人的高,學校對他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班裏人對他印象最深的一點是起床氣特別恐怖,有次他睡覺,一個同學路過撞到了他身上,醒來後那張陰沉的臉,周圍的人瑟瑟發抖。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附近的同學都不敢大聲說話,更何況叫醒他這件事。
但是呢,陸知欣叫肯定沒事。
餘時州脾氣古怪,很難接近,男生還和有機會和他打打籃球套近乎,對女生幾乎絕緣體。
不過最近萬年鐵樹開花,他下課除了睡覺就是去找陸知欣,說話時臉上更是罕見的多了幾分柔和。
大家都看在眼裏,餘時州喜歡陸知欣。
作者有話要說: 寫個甜甜的校園文,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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