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高一
陸知欣剛松了一口氣,正準備掉頭,他接下來的舉動讓她猝不及防。
餘時州胳膊突然伸出來支在她的椅背上,臉也湊了過來。
他開口,炙熱的氣息噴灑了過來:“你看什麽呢,這麽久才發現我?”
那語氣聽起來還有幾分責怪和委屈。
陸知欣兩排睫毛緊張地顫了顫,他剛打完球,身上洗衣液混合着的強烈的荷爾蒙,撩過她的皮膚,血管中流動的血液莫名加速起來。
她神态有點不自然,狀似平淡地開口:“作文素材書。”
餘時州懶洋洋地開口:“我看看。”
一股不知名的熱氣四處亂蹿,流向陸知欣的臉頰,整個人被一種說不上煩躁感侵襲,逐漸吞噬,攪動着呼吸。
唯有和他保持距離才會好受一點。
陸知欣用一貫冷漠維持她的不平靜:“不給,你離我遠一點。”
她說完這句話,不管他的反應轉過了身,屁股向前挪動位置,空了大半個位置出來。
動作又急又快,像一只膽怯的小鼠見到體型龐大的貓,心驚膽顫地尋找逃跑的角落,遠離這個“危險之地”。
餘時州習慣了陸知欣的冷漠,黑白分明的眼眸對着她的背影沉思了一會,抿着唇,淺淺地笑了笑。
陸知欣脾氣溫和,對誰對常擺着一張笑臉,只有面對他的時候,溫婉的小白貓睡醒了,露出鋒利的爪子。
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挺不一樣?
餘時州繼續熱臉貼屁股:“星期天有什麽打算嗎?”
低低的聲音纏繞耳邊。陸知欣擡起眼來:“市裏的競賽啊,你不參加?”
餘時州腦袋晃了晃:“你是在關心我嗎?”
陸知欣用一種怪異,也可以說是看智障的眼神目視他。
她不過是随口一問,他腦補出來的東西還挺多。
餘時州的聲音如魔音般響起:“說啊,是不是?”
臺上的學長講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逗得衆人捧腹大笑。
一片喧鬧中,陸知欣吐出二個字:“不是。”
暗色的光線落在餘時州的臉上,五官隐匿在陰影中,輪廓有一種無法侵透的瑩潤。
類似桃花眼的眼型微微勾着,似笑非笑:“那我不告訴你。”
陸知欣震驚。
你說這人幼不幼稚!
—
聽完講座之後,大家有序退場,還有一節自習才到吃飯時間。
396班這節是化學課,崔靜老師人很漂亮,不常在班裏走動,一部分把她的課當成閑課,偷偷看小說或者寫別科的作業。不過不能在課上睡覺,崔老師的粉筆頭扔得還挺準的。
崔老師讓大家自己看,遇見不會做的題上來問她。
同學們自覺把聲音放低,翻書的嘩嘩聲和凳子旋轉發出的呲呲聲響幾乎微不可聞。
過了會,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虎視眈眈的敵軍大舉入侵,引起空氣震顫。
七八個男生你擁我擠地走進來,第一個男生手中帶着紙和筆,他和崔老師解釋來意,剩下的幾個人審視的眼神落在教室。
嘉禾很看重衛生,每周學生會給各班打分,十分制評分,低于七分的班級大喇叭通報批評。還有值周班的人也會來檢查衛生,一起記入學期考核。
教室面積就那麽大,檢查起來很快,頂多占用三分鐘時間。新鮮的人總是最能吸引關注,如果學生會有一個大帥哥,勢必會引起躁動。
一個瘦高的男生從講臺走過來,整個臉暴露在空氣中,下面響起細微的讨論聲。
這個男生是文科班的吳新馳,從上學期就開始查396的衛生,大部分同學都對很眼熟。
跟初螢相熟的朋友都知道,這個人是她喜歡的人。
他們紛紛把眼睛聚焦到初螢的身上,透露着關心。
初螢坐在左邊第四排邊上的位置,她垂着腦袋,一只胳膊豎起來直直地擋住部分臉,耳朵那抹紅色格外的刺眼。
陸知欣知道很多關于兩人的事情,他們是初中同班同學,吳新馳初中追過初螢,當時初螢因為學業的緣故沒有和他在一起,其實心裏是喜歡他的。
高中又是一個學校,雖然不是一個班,見面會打招呼,聯系方式也沒有删。吳新馳長得挺帥,女朋友也沒斷過,盛思雲上學期和他一個班,僅她知道的他就和本班三個女生談過戀愛。
初螢之前不知道這些事情,寒假的時候吳新馳會發一些傷感的動态,她猜測他是失戀了。後來吳新馳又來跟她表白,初螢确實還喜歡他,但她沒談過戀愛總覺得還要再慎重一點。
那時很多城市下了雪,她做了一個決定,如果明天煙市也下雪的話,她就接受他。
有時候生活就是充滿變故和離奇的巧合,第二天煙市難得是一個大晴天,沒有一絲下雪的跡象,倒是第三天下了一場大雪。
初螢的答案毫無疑問是拒絕,吳新馳最後說了一句:【你再不同意就遲了】。
文理分班之後,學藝術的重新組了一個班,教室在一樓的最裏邊,緊挨着樓梯口。
開學沒幾天,初螢和陸知欣上樓時瞧見了吳新馳站在欄杆下,嘴角帶着笑,一個女生手搭着欄杆,二人含情脈脈,隐約聽到清脆的笑聲。
從盛思雲的嘴裏了解到,王銳敏是她知道的第三個女生,放寒假的時候兩人分手了,顯然他們現在和好了。
陸知欣不喜歡吳新馳這種人。
喜歡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且廉價,今天願意把心掏出來給你,明天也願意把心給另一個人。
陸知欣看着初螢,有人卻在盯着她看。
餘時州姿态閑散地坐在凳子上,兩只手指夾着一根筆小幅度地轉圈,目光炯炯地望着陸知欣,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察覺到她的視線挪在了他身上,挑了挑眉,勾唇笑了起來,眼神柔和而溫暖。
亮閃閃的眼眸仿佛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輝。
陸知欣心跳莫名其妙加快,仿佛被電到了。
她輕輕閃了閃眼睛,驅散走一切不合時宜的念頭,立刻跳開了目光。
—
陸知欣舅舅家和初螢家的方向一致,周五下午她們結伴回家。
出校門的路上,道路兩邊開着不少店,供學生吃喝玩樂。店門口的音響滑出當下熱門的歌曲,整個街區充斥着歡快的氛圍。
街邊還有好多小吃攤,每個攤位前站滿了學生,沒有一個生意不好的。
陸知欣和初螢一人手捧着一杯奶茶,一袋炸雞。
兩人站在馬路的一側,邊吃邊聊,享受着輕松自在的時光。
一群摩托車飛馳而過,一眨眼就從她們身邊越過,刺耳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顫。
路上騎摩托車的也有,但像這種成群結隊出現的很少,他們戴着頭盔看不清臉,身上的衣服卻給人一種熟悉感。
中間那人騎着一輛象牙白的摩托車,肩寬而薄,冷冽又不羁的氣質。
陸知欣腦海裏瞬間蹦出一個名字:餘時州。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個快要消失的身影,少年禦風而行,鮮活又潇灑。
前邊的柱子上紅綠黃燈交織,路口站着一堆人,有男有女。
吳新馳臉正對着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對面的女生背上一個米白色書包,拉鏈挂着一個小熊公仔。
初螢唇線抿着,這幾步變得緩慢又煎熬,挂在陸知欣胳膊上的手一點點收緊。
剛才的開心消失的一幹二淨,眼裏的光芒暗淡。
她們過馬路的時候,女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吳新馳,我和你玩呢,你別生氣。”
陸知欣擡了擡眼,小心地觀察着初螢的表情。
走遠了,她問道:“你後悔嗎?”沒有早點同意和他在一起。
初螢明白她在說什麽:“不會啊,我慶幸那天沒下雪呢!你說人的感情為什麽這麽容易變呢,我有時候會懷疑他真的喜歡過我嗎?但我能數出他對我的好,以前我要是不開心,他就唱歌給我聽。”
陸知欣溫聲道:“別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了。”
初螢笑了笑:“知欣,你好清醒。”
陸知欣臉皮子一跳,不解地說:“什麽清醒?”
初螢說:“餘時州追你,你都不動心,要我肯定不能。”
陸知欣張了張唇,微風撩動她的頭發,卷起小小的弧度,漆黑的眼有濕漉漉的潤澤。
她陷入震驚:“你喜歡他啊!”
“倒也沒有,”初螢眨巴着眼:“我主要覺得他人好,看着挺冷,實際是個熱心腸。我們周圍需要充手機都找他,別的住校生可能不想管這閑事,他不會拒絕。和他在一起你不虧。”
陸知欣頓了頓,身邊的人都在說他好話,她似乎很不知好歹。
和初螢分開後,她還在沉思這個問題。
—
舅舅不在家,家裏只有舅媽和三個孩子。
陸知欣過來的時候,舅媽在做飯,廚房是開放式的設計,玄關處連接着流理臺,方便照看孩子。
舅媽不冷不熱地說:“過來了,兩個娃娃念叨你好久。”
“嗯。”陸知欣也習慣舅媽冷淡的态度,垂下眸子換鞋。
她放下書包挂在胳膊上,裏面裝了幾本書和一套換洗的衣服,剩下的都是給兩個妹妹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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