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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虞沁的ID就不該叫YQ,應該叫拴Q。
言灼平時解說MOBA游戲比較多,所以FPS游戲的觀衆對他并不熟悉,也對言灼的毒奶屬性不太熟悉。
今天,虞沁所在的GEK戰隊迎來了他們最大的危機——因果律武器。
言灼:“這邊,第四回 合了,虞沁想撲掉對面的狙,GEK已經陣亡三個人,她可能是收到了隊長的死命令,必須殺人奪槍。”
言灼:“殺掉這個狙應該沒什麽問題,對面的狙手喜歡大身位晃,虞沁可以的,肯定能殺掉,畢竟虞沁江湖人賜雅號‘殘局的神’。”
然後,比分0:4,開始第5回 合。
彈幕:毒奶解說坐實了。
甜心系解說人設的徹底崩塌就在4個回合內。
另一邊。
寸頭酷哥慘白的一張臉從野馬副駕駛下來,他滿目瘡痍地扶着車門,看上去走路有些不穩。
秦渡涼是直接甩尾,以車頭為圓心畫了個半圓,停在彭謙店前面。
“車動力挺不錯吧。”秦渡涼抛了下車鑰匙,問他。
寸頭酷哥:“呃……不、不錯……”
他說着,扶着彭謙店的玻璃大門把手,上身一傾一傾的,眼看要吐。
彭謙眼疾手快墊步上前,扶住他肩膀向外一扭,秦渡涼側身一閃,酷哥吐在了外面的地上。
“不好意思啊……”酷哥吐得差點掉眼淚。
彭謙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原先還想說秦渡涼怎麽會願意帶人試駕試乘,擱這等着呢。
“進、進來坐會兒,我給你整點熱水。”彭謙賠笑。
然後瞪了眼秦渡涼,“你也進來!”
彭謙一邊叫小弟拿水管去門口沖,一邊燒上熱水,把酷哥安置在沙發,接着抓住秦渡涼閃進維修區,“幹嘛呢,你仇家啊?你才回國幾天就結仇了?”
“情敵。”秦渡涼說。
彭謙語重心長,“涼哥,你看啊,首先,人家壓根沒拿你當情敵是不是?”
“是。”秦渡涼點頭。
彭謙:“那麽就是兩種可能,人家已經和言灼在一起了,情比金堅,不想跟你拉扯。”
秦渡涼蹙眉,“另一種呢?”
彭謙:“人家不認識你,也沒聽說過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和你扮演的角色,你,No one。”
滴滴——
燒水壺很恰當地響起來,似乎在附和彭謙。
就是就是!
No one!
秦渡涼神色平靜,冷漠地按掉燒水壺的開關,“哦。”
店裏,彭謙把熱水遞給酷哥,“真不好意思啊,我這兄弟是騎賽摩的,手裏沒個數。”
酷哥點頭,接過水來抿了一口,“沒事沒事。”
“兄弟,貴姓啊?”彭謙很自然地在酷哥對面坐下。
秦渡涼坐得不遠不近,大概在休息區那組沙發和收銀臺中間的位置。
搞得彭謙像那個水平對置發動機中間的曲軸。
“哦我……我姓張,叫張新羽。”酷哥說。
彭謙做生意八面玲珑,不會上來就跟人聊車聊價格,而是借口給他杯子添水,很湊巧地看見張新羽的手機在看直播。
“欸?這啥游戲啊?”彭謙問。
張新羽笑笑,“我也沒玩過,打槍的游戲吧,随便看看。”
“CS:GO。”秦渡涼坐過來沙發這裏,把煙灰缸挪到自己面前,“GEK打MMT,這場是半決賽。”
然後掏出煙盒,問張新羽,“介意嗎?”
張新羽搖頭,“沒事,不介意,我自己也抽。”
秦渡涼遞了一根給他。
手機就擺在茶幾上,導播畫面剛好切到解說。
言灼表情嚴肅,很認真地盯着游戲畫面。他眼眸半垂,恰好露出化妝師今天給他弄的“晚霞色”眼影,細小的珠光猶如零碎的星光透過晚霞。
手機沒有開音量,只有畫面,言灼一直在說話,時不時舔一下嘴唇。
“涼哥!?”彭謙又叫了他一聲。
秦渡涼回神,“啊?”
“你給說說呀。”彭謙說,“這游戲上手難不難啊?新羽要追人呢。”
秦渡涼沉默地看向張新羽,張新羽一個寸頭酷哥眼睛裏含着柔情。
此時,虞沁力挽狂瀾,在B點1v3全部剿殺,拆包,扳回一城。
導播鏡頭切到GEK戰隊隊員,虞沁和左右的隊友們互相對拳頭。
秦渡涼張了張嘴,竟什麽都沒說出來。他回想起在酒吧時,言灼在前面唱歌,張新羽在後面彈吉他的那幅畫面。
甚至言灼還讓朋友去要張新羽的微信,秦渡涼咬了咬後槽牙,“這游戲……還行。”
“那你會玩嗎?”張新羽問,“CS:GO。”
“會。”秦渡涼點頭。
導播又切解說席,言灼看着鏡頭,眉眼含笑。
秦渡涼指着屏幕,說:“他教的。”
***
“閃.光.彈從這裏,這個角度,往這個方向丢。”言灼的手蓋在秦渡涼的手上,幫他挪動鼠标。
秦渡涼那一轟油門進校園把他接上之後,沒送他回家,把他帶來了別墅。
因為秦渡涼看見了他的大伯和大嬸又來了學校,但門衛不讓進,只能讓他們在門衛室裏等。
雖然秦渡涼不知道他的家庭結構,但他覺得言灼不想見他們。他想着言灼回去小姑家也是悶在房間裏,幹脆帶來別墅。
“呃。”秦渡涼還是閃偏了。
言灼噗嗤笑出來,“你看着準星啊。”
他是看着準星的,但眼睛看,腦子沒看,腦子在看言灼蓋在自己手背的手。
書房裏的窗戶沒關,晚風裹着外面樹葉泥土的味道。秦渡涼破罐子破摔地往椅背上一靠,“不玩了,你玩吧。”
言灼笑笑,“那你起來啊。”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秦渡涼一拍自己大腿,笑得吊兒郎當,“坐。”
晚風剎車掉頭了,因為晚風有尴尬症,也可能晚風家裏有急事。
言灼倒沒覺得有什麽,男生和男生之間稀疏平常的玩笑罷了,在他聽來,和班裏同學之間的打趣沒什麽區別。
所以只是“嘁”了聲,“起來。”
“好嘞。”秦渡涼利落地站起來,把電競椅讓給他。
自己心動紊亂,手心冒汗地坐在旁邊。
秦渡涼很想問一問他家裏是怎麽了,怎麽完全看不見父母的影子。但這種事怎麽好問呢,這不就是把人家結了痂的傷口再撕開,仔細看看他是怎麽受的傷。
言灼仿佛是個局外人,大伯來了就躲,小姑忙得不沾家,也不問他在哪。
他好像一個只要存在于世界上的某個角落,保持呼吸,就行了。
小姑肯定是在乎他的,否則不會把他從小村子裏接到身邊,給他拖關系轉進相當不錯的高中,給他好吃好喝養着。
但小姑單身,小姑有自己的事業。所以言灼很懂事,他不闖禍,不給任何人惹麻煩。
秦渡涼就這麽看着言灼打游戲,并不是看言灼打的游戲,而是看打游戲的言灼。
然後言灼的手機響了。
“幫我舉一下。”言灼說。
“哦。”秦渡涼劃開接聽,湊上去,把手機貼在言灼的耳朵。
言灼說:“嗯,我在同學家。對,上次去廣州玩的同學,好,嗯,小姑拜拜。”
“你小姑挺放心你的。”秦渡涼說,“也不問問我家在哪,家裏幹啥的。”
言灼只笑笑,“有什麽好問的,我活着就行。”
“好酷哦。”秦渡涼說。
“沒你酷,機車暴徒。”言灼說,“你看,你站在這個位置,槍口對門縫,怎麽能殺不到人呢。”
機車暴徒,秦渡涼偷偷笑了一下。
他從很多人嘴裏聽過這四個字,但是從言灼口中聽到,就是不太一樣。
“打完帶你去跑山。”秦渡涼說,“我先去換個衣服。”
言灼蹙眉,“你不寫作業嗎?”
“前一秒叫我機車暴徒,後一秒喊我寫作業?”秦渡涼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哇你這個人。”
言灼多少有點無語,“那我得寫作業啊。”
因為周六下午學校還偷偷補課,周六早上肯定是要睡覺的,所以作業只能在今晚寫。
秦渡涼說:“你去山上寫。”
秦渡涼的騎行裝備都在這個房子裏,他去卧室換上騎行服和靴子,給言灼拿了件厚實的外套。
跑山其實是件作死的事兒,但這個年紀騎重機的男生沒幾個不愛作死。
當然,秦渡涼是個理智的人,首先他很早就接觸到了防禦性駕駛,其次,他的杜卡迪V4,要二十幾萬。以他目前的財力,如果他爸不幫他修,那麽他是修不起的。
秦渡涼一直堅守一個原則,他是出來騎車的,不是出來修車的。
言灼坐在杜卡迪後座,由于車身設計,他不得不半趴在秦渡涼的後背。他穿着秦渡涼給他的厚外套,上衣能蓋到屁股,袖口到手指,很暖和。
一路騎車到了城郊的野山。
秦渡涼的騎行服是全黑的,非常專業,品牌是Alpinestars,國內簡稱為“A星”。其衣服自帶護具,防水防撕,價值不菲。
到山腳之後,一群人已經在那等了。
李笑揚,三中的,剛整了輛DL250,到處約跑山。
秦渡涼,一中的,杜卡迪車主。
“來了來了。”有人說,“秦渡涼來了。”
李笑揚被他們三中的幾個人簇擁在中間,他示意小弟們讓一讓,自己走出來。
一中的見到秦渡涼也迎上來,“怎麽才來啊。”
随後看見秦渡涼車後座還有個人,其中一個和秦渡涼關系不錯的打趣他,“喲,你還帶了個擋泥板啊?”
“啧。”秦渡涼把護目鏡掰上去,“怎麽說話呢。”
說話的就是彭謙。
彭謙可不管那麽多,噌地就湊上去,“唉?這不是剛剛放學那個嗎?”
言灼從後座下來,看看面前的人們,很明顯地分為兩撥。他沒回答彭謙,只是抱着頭盔看秦渡涼。
“轉過去我看看。”秦渡涼沒下車,就這麽單腿撐在地上,對言灼揚了揚下巴。
言灼大概也懂了什麽叫“你還帶了個擋泥板”,這陣子城裏總斷斷續續的斜風細雨,摩托車跑起來的時候後輪轉速那麽高,飛濺起來的泥,可不都甩在他後背了。
言灼悶悶地轉了個身背對秦渡涼。
彭謙一看,白色的厚外套背面全是泥水,噗嗤就笑,“涼哥你缺不缺德啊!”
言灼回頭,“髒了嗎?”
秦渡涼點頭,“髒了,還好讓你穿的我衣服。”
彭謙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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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