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烈陽之風:十五

◎她的孩子,是個不死之身。◎

奚茴沒想到自己出了小院便遇見了謝靈峙, 歡快的神情微僵,她見謝靈峙臉色蒼白地攔在路中央不肯讓步,于是略歪頭露出詢問的眼神。

“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阿茴。”謝靈峙的聲音有些低啞。

他的目光朝方才奚茴過來的方向瞥去,正好能見到圍牆裏側的紫玉蘭花樹, 樹上花朵紛紛凋零, 這世上有的花兒在死去, 有的花兒卻才新生。

奚茴想走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她如今面對謝靈峙也沒什麽為難的, 便給了他一些時間。

客棧的長廊很窄,只能一前一後地走着,奚茴偶爾手癢地揪着路邊的花葉。待到謝靈峙于一處停下了她才發現這裏離客棧大門很近, 是一處精致的花園,小池裏的魚兒全都因為高熱而下沉,假山上的青苔都被曬幹了。

方亭有風, 熱乎乎地吹在了人的臉上, 謝靈峙望向漫天的火雲, 垂在身側藏于袖中的手緊了緊,他知道奚茴沒多少耐心, 也未讓她等太久便将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她。

“這是送給你的, 先前答應的……獎勵。”謝靈峙攤開手,他的手心裏躺着一把尾指長的精致的銀梭, 上面镌刻着符文, 靈光閃爍, 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的法器。

奚茴接過銀梭于指尖把玩了會兒, 心中不解:“當時說的獎勵, 是不與趙欣燕置氣, 大度饒過她才給的。如今你明知那是我故意離間她和荀硯知,甚至還在今晨殺了她,為何又将這個東西送給我?”

明明謝靈峙說過,做好事的人才有獎勵。

謝靈峙眉頭輕輕皺了一瞬,他也不知自己此刻所為是對是錯,明明他向來恪守規矩,認為這世間是靠法度而行,可如今誰人是好誰人是壞,他已然有些分不清了。

謝靈峙從不知過去的趙欣燕那樣傷害過奚茴,于他而言,趙欣燕的确是個驕縱任性卻待他頗為尊敬友好的大小姐,脾氣差卻不見的人品也差。可于奚茴而言,趙欣燕是她童年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甚至一度比渡厄崖下的惡鬼還要難纏可怕。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奚茴如今殺了趙欣燕,可要她将命賠出來,那當初騙着奚茴去跳渡厄崖的趙欣燕,又要拿什麽去賠呢?

“我也是今日才明白,凡人因擁有七情六欲而生面,善惡皆存于身魂中。不論是趙欣燕還是荀硯知,一個人都不可能一生只去做一件事,只去當一種人,極惡有憐憫,極善生自私,這才是天經地義的。因為這些面,每個人成了不同的人。”謝靈峙看向奚茴道:“所以我也始終相信,阿茴的人生不止一面,你還很年輕,不能因為殺一人便堕入罪惡,将來也必能因救一人而向陽積善。”

奚茴以前覺得自己與謝靈峙之間永遠有不可跨越的鴻溝,因為她總是聽不太懂謝靈峙說的話,他的長篇道理奚茴聽一半忘一半,過後也從不會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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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番話依舊雲裏霧裏,可奚茴意外懂了他的用意。

“你是在……為我開脫嗎?”奚茴眨巴眨巴眼,認真地問出這句。

謝靈峙往日和奚茴說話,多似雞同鴨講,她總敷衍對待,今日卻意外地被她戳中了這段話中的要點,事實上,他的确是在心裏找個理由為奚茴開脫。

謝靈峙沒有經歷過她的過去,也在她的童年裏變成了個匆匆而過的看客,甚至于某些時候無形中傷害了她,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勸奚茴放下,所以這一番話是他送給奚茴的。

“是。”謝靈峙點頭:“我是在為你開脫。”

畢竟若換做其他人,未必不會做出與她相同的選擇。

奚茴打心眼裏覺得,謝靈峙還真是個表裏如一的好人,可這樣的好人多半是要吃虧的。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吧,謝靈峙,行雲州裏的人早忘了過去神明賜予他們能力為他們劃出結界的初衷,因特殊而使得他們高高在上,在他們的眼裏,生命其實并不對等。與這些人為伍,總有一天你會被他們的所作所為沖擊理智,要麽與他們淪為一丘之貉,要麽也會走向同我一樣的路。”奚茴說完,晃了晃手中的銀梭:“這東西,有什麽用?”

“到該用時,你就知道它的用處了。”謝靈峙垂下眼眸,含糊地說了一句。

奚茴撇嘴,心想賣什麽關子?若她琢磨不出用出來,幹脆将這銀梭化了當銀子花出去。

她在此處也耽擱許久,不想再留在軒轅城,便轉身輕飄飄地說了句:“走了。”

謝靈峙未回神,因奚茴的一番話,他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天是何時變了顏色,火雲何時退去,軒轅城何時重新被陰氣籠罩的,他都記不太清,只記得暴雨傾洩的瞬間,他腦海中混亂的思緒擰成一團,刺得額心發疼。

行雲州的人,真的在意蒼生生死嗎?

其實他早就知道,于行雲州衆人眼中人命并不對等,他們也的确生來高高在上,就連漓心宮裏便能因為趙欣燕的家世拉幫結派,遑論面向整片曦地九州呢?

岑碧青與張典一路趕來,是怕奚茴堕魔,因趙欣燕的三言兩語斷定了她将來會禍害蒼生,便速速趕來想要解決奚茴。

可他們從行雲州來到京州途徑多地,真的沒有看見那些更加迫切地需要他們去拯救的凡人嗎?那些活生生就在他們眼前掙紮的可憐生命,又怎會比不上一個遠在京州尚未做出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的少女?

因為他們清高,他們只能看見自己想看見的。

長老之位久坐,在他們的眼中,脆弱的曦地凡人亦如蝼蟻,死去的嘆一生可悲可惜。

“你要去哪兒?”

奚茴靠近客棧正門,她聽見聲音回頭朝身後看去,正見到與秦婼站在一起的葉茜茜,她們身後還有其他幾個行雲州人,有人已經鬼鬼祟祟地跑開,恐怕是要去找誰。

奚茴與岑碧青說話時特地支開了雲之墨,讓他去客棧門前等自己,如今距離大門只剩下幾十步,偏又有讨人嫌的出現來攔路。

奚茴朝葉茜茜翻了個白眼沒理她,轉身便要往外走,忽而一聲大喝從上空傳來,她還未看清形式便被一股氣勁沖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奚茴捂着腰,眯着雙眼看向突然出現在周身的陣法。藍、紫、青三種顏色的光交彙而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她腳下星芒成陣,一層層一圈圈如牢籠套攏,而上空又有陣法壓下,将她與外界隔絕。

瀑雨像是要将整座軒轅城沖去,客棧前的街道空蕩蕩的,無數鬼魂因這場大雨重新回到了曦地,他們爬伏在地上,大片地摧殘曦地花草上的陽氣與靈氣。

奚茴被雨水淋濕,再回身去看,十年未見的張典蒼老了許多,卻一點兒也不和藹,依舊是一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沒想到岑長老開口也不能感化你,想來你已然喪失了人性。”張典的胡子白了一撮,正挂在下巴中心,因說着冠冕堂皇的話而顯得越發滑稽。

奚茴呵地一聲笑了出來,反問一句:“你在放什麽屁?”

“你……有辱斯文!滿口胡言!奚茴,我等給你機會,可你冥頑不靈,不僅殘害多名同門,如今更是要畏罪潛逃,今日我便将你就地正法,伏誅神魂,為蒼生大地解決了你這個禍患!”張典說罷,雙手迅速變幻結印手勢。

只聽見周身陣法中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無數強光落在了奚茴的身上,陣法一寸寸地朝她逼近,她看見了那些人的嘴臉。

葉茜茜的痛快,秦婼膽怯的期待,還有一張張冷漠的臉,一如她往年被人責罰時所見。

到頭來,這些人與過去是一樣的,高高在上源自于他們骨血裏的冷漠,若世有神明,最好叫神明也看看這些被蒼穹庇護的行雲州內裏的神魂。權勢、地位、特例,叫他們與責任和善念撕裂,皆成了表面功夫。

“典長老!”一聲幾乎崩潰的呼喊從遠處傳來,奚茴驟然擡眸,瞧見了大雨中的岑碧青渾身濕透地沖到了衆人面前。

她從未這般失态,雨水沉重了她精致的衣裙,打亂了她整潔的發絲,而她的臉上染上幾分難掩的痛苦與糾結,不合時宜地抓住了張典的手腕。

“再讓我與她說一句話,我必能勸她改邪歸善。”岑碧青的聲音很低,奚茴卻意外聽見了。

雨水太大,她根本看不清岑碧青的表情,也不知她此刻是不是做戲。

若真是做戲,那她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當着一衆小輩的面姿态全無地去懇求張典,還要來勸哄奚茴,無異于無數耳光打向了她過去矜高的臉。

岑碧青面朝奚茴的方向,陣法變幻的光投在了她的臉上,奚茴看見有水痕從她臉上滑落,卻不知那是眼淚還是雨水。

“奚茴,這一步你若走出,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岑碧青道:“過去是我錯了,我不夠重視你,也知道你這些年受的苦,但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可若今日你要與邪祟為伍,行雲州不會放過你的。”

“奚茴!今日我來便是要帶你回行雲州的,趙家那邊……你也可不必出面,我來與他們說,只要你認清形勢,我們不是想要害你,我又怎會……怎會真的害你呢?”岑碧青慢慢朝奚茴伸出手,她道:“走向我,我帶你回家。”

奚茴突然不懂了,她對岑碧青而言何時變得這般重要?方才在那小院裏,她不是還說要她挑斷手筋去趙家面前謝罪?如今又為何擺出疼愛她的樣子?

“可你分明,不曾愛過我。”奚茴從未在岑碧青的身上感受過愛意,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對方改變心意的原因:“你是怕日後也無人愛你,所以才來我面前游說的。”

“哪怕你說今後不再愛我,我也是你的母親……”岑碧青抛下了所有臉面,也是頭一回當着一幹人等的面認下奚茴這個女兒。

過去冷漠歷歷在目,每一次奚茴做錯事被人提到她的面前,她都會讓那人自行解決,從未在意過奚茴的生死,也不在意她傷心與否。

“你說你是我的母親,可明明十年前你知曉張典與習長沣要我的命,可還是任由他們将我關入淩風渡,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奚茴說出實情,戳穿岑碧青的僞善。

岑碧青卻一時哽咽,痛苦道:“那是因為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死。”

奚茴的特殊,她曾看在眼裏,岑碧青知道,她生來就與旁人不同。

“我知道你不會死,也怕你當真會闖出比火燒炎上宮更大的禍,淩風渡雖苦,卻能磨煉心性,若我知那是個必死的牢窟,又怎會真放你去幽禁十年?”岑碧青将緣由說出,也透露了奚茴不死的秘密。

“你還真是……會為自己找理由。”奚茴總算明白當初她被關淩風渡,岑碧青風輕雲淡地離開的原因了。

什麽狗屁不死,什麽闖禍,什麽磨練心性,話都是她說的,可真正的痛苦,卻都由奚茴承受。

奚茴并未因岑碧青一番解釋而動搖,反而她更想離開行雲州了,她恨不得與這些惡心的過去徹底撕裂,她倒寧可岑碧青是因為害怕她死而複生以為她是個怪物而疏遠她,卻不是在冷漠上冠以關愛與磨煉的理由傷害她。

被拒絕後的悲傷,被冷對後的委屈,被輕視後的自卑與不解,那都是奚茴曾切身經歷過的。若說離開小院前她試着與過去的岑碧青和解,那直至此刻,她才真實地感受到了恨意。

“奚茴,阿茴!別再執迷不悟了!”岑碧青慢慢靠近陣法,她朝奚茴張開雙臂:“到娘親這裏來。”

陣法中的奚茴一直垂着頭,卻在這一聲“娘親”中緩慢地擡起雙眼。

她道:“岑碧青,若能讓我重新選擇,我一定不要做你的孩子。”

突然數道銀絲從奚茴的袖中迸發,就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時張典立刻收合了大陣,卻已經來及了。

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便有一道銀光連帶着奚茴的身影一并消失,那道銀光沖破了數道陣法,列陣被打散的剎那三彩的光如破碎的琉璃落在了雨霧中。

張典沖了過去,撞在了岑碧青的肩上。

這一瞬,岑碧青恍惚地朝前撲了過去,發絲散亂,雙目緊緊地盯着地面破碎的細光,身上的寒冷與身後不斷傳來的唏噓聲幾乎将她淹沒。

謝靈峙将雨袍遮在了岑碧青的身上,把她扶起,輕聲喚了句:“姑姑。”

“是你吧。”岑碧青盯着地上越來越深的水坑,看向淩亂的漣漪,面色蒼白。

謝靈峙沒有出聲卻是默認了,是他将疾風梭給了奚茴,方才也是他喚醒了疾風梭上的咒文将她送走。他知道行雲州留不住奚茴,也知道雲之墨還未出手是因為奚茴尚未受到傷害。

那個男人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要奚茴對行雲州不留半分情面,他要成為奚茴唯一的倚靠,便不會打斷這場面對面的決裂。

方才那一場戲讓謝靈峙知道,什麽才是對她好,所以他将奚茴送去了雲之墨的身邊。

“姑姑可以放心,我将阿茴送到了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

“你越來越有主張了。”岑碧青松開了謝靈峙扶着她的手,輕輕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像是能看穿到謝靈峙的心裏,卻始終沉默。

她不知自己是高興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亦或是對未知未來的害怕多一點。

自從奚山死後,岑碧青在五宮如履薄冰,占着一個長老的位置看似受人尊崇,卻不得不靠着謝家将謝靈峙養在身邊以鞏固自己的地位。

她知道奚茴是禍端,卻始終無法真的狠下心去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便只能在無盡的糾結和痛苦中看着她長大。

方才岑碧青說謊了,她讓奚茴去淩風渡除去知曉對方不會死之外,并無磨煉她的用意,岑碧青寧可避着不見,也好過時時刻刻面對奚茴對自己的敬仰與愛。

岑碧青從來不是無法面對奚茴,她無法面對的,是自己。

只要看見奚茴的臉,她就想到自己是怎麽從鬼域縫隙裏活過來的,想到她曾有過的猶豫,想到親眼死在面前的愛人,想到自己的卑劣與自私。

此一行白來,待回去行雲州,她恐怕也永遠無法繼續勝任這個漓心宮長老的位置了。

奚茴為她生,不為她養,她無法将奚茴勸回,那些罪便要她自己受着。

岑碧青裹緊身上的雨袍,不再要謝靈峙跟着,這短暫的一條路,她只想自己再慢慢走回去。

她為了自己長老之位可以放低身段,演一場母女情深的戲碼,被奚茴看破了不覺得丢人,卻很難堪,難堪她這十八年來想去關懷又不敢關懷,不能将冷漠一貫到底,也不能做一個自私護犢的母親。

她是最僞善,最分裂的女人。

十八年前她跟随奚山進入鬼域縫隙,親眼看見奚山請神後平息了問天峰下的一場浩劫。鬼域深處有一束微光吸引着她前去,那是岑碧青第一次見到輪回泉,也見到了輪回泉對岸上鬼域裏無數游走的魂魄。

她聽過一個傳說,只要飲下輪回泉便能活命,她捧起閃爍着光芒的泉水,冰寒刺骨的大片泉水剎那失去了光澤,可岑碧青也顧不得許多。她帶那一口輪回泉去到奄奄一息的奚山面前,卻意外摔了一跤。

當時她腹痛難擋,感受到了血液從身體流出,奚山與她僅幾步之遙,岑碧青也陷入了痛苦與糾結中。

到底是人性的自私取勝,那捧輪回泉被她飲下,而奚山卻已經咽氣。她在危急關頭狼狽地逃離了一線天,甚至不敢回頭看奚山一眼,而她誕生奚茴的那夜暴雨連天,行雲州鬼影重重,天降噩兆。

她的孩子,是個不死之身。

這被她捂了十八年的秘密,最終使她落得如此失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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