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淩霄鎖月:三

◎她叫——奚茴。◎

寧卿所設的結界并非虛構的小世界, 而是基于現實暫停外界生命,即便他們在結界中待上三年五載,于外界而言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雲之墨先穩下心神, 安慰自己寧卿畢竟是由蒼穹而來,她從本性與司玄是一樣的, 憐憫蒼生, 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生命, 與行雲州不同。所以即便此刻奚茴不在結界中, 應當也不會遇上什麽危險, 倒是他與寧卿之間必須得有個了斷了。

月下女子踏着一陣風,輕飄飄地步入長街上,她赤着足, 腳背閃爍金彩花钿,未褪去神女面容,行至任何一處都有五彩光芒都随之而來, 與十步之遙的雲之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寧卿看向眼前男子, 身形一如往常記憶中的模樣, 可畢竟六萬多年未見,他總歸會有改變, 雲衫化作烏墨, 金光更成火紋,就連臉上也戴着一張曦地才有的面具。

暗金蝴蝶面具下, 那雙眼與記憶中的不同, 倒是很像多日前寧卿所見的畫像, 她抹去了畫像中不相似的地方, 唯獨那雙淩厲的眉眼不論如何也恢複不到往日溫潤清朗了。

“司玄, 何時醒來的?”寧卿朝雲之墨走近。

她的雙足未觸及地面, 足尖輕輕劃過一陣微風,尚未近身便有一道命火在長街中心點燃,從頭至尾将長街一分為二,火焰跳躍的光芒與寧卿周身熒光不得相融,如鬥法般叫嚣。

“我不是司玄。”雲之墨道:“司玄已死,你回吧。”

“你就是司玄。”寧卿不懂為何司玄不認自己,更不懂鬼域的命火如何會被帶到人間,她的眼神滿是詢問:“你何時吞噬命火的?”

幾萬年前司玄以自身化作結界牆沉入了鬼域,從那之後他們便再沒見過,寧卿想司玄如今既已醒來,還吞噬了命火,甚至彌留于曦地必有他的理由。

灼熱的暗紅色火光将長街點亮,隔着這層火,寧卿更看不清司玄的相貌,她自然可以滅去火焰,卻在此刻不敢輕舉妄動。

司玄從未如此對待過她……

寧卿不知他經歷過什麽,便也不敢輕易越過他化出的界與鴻溝。

“司玄,鬼域陰寒,你必受了許多苦楚……我于行雲州設陣召喚不見你歸來,還以為你遇上了難纏的麻煩,如今見你安然,一切皆好。”寧卿緩慢地朝雲之墨伸出手,聲若從空谷傳來:“司玄,曦地如人間煉獄,我們攜手破除厄難,還曦地生靈天明可好?”

“他們是死是活,與我何幹?”雲之墨再重複一便:“司玄已死,我亦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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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卿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火光,像是要看破他面具下的臉。

雲之墨道:“其實你自己也知道,百日之陣無用,便表示司玄不會回來了,如今找到我跟前無非是因為這具身軀上還殘留着司玄的氣息。我生他死,這便是事實,不論你是想拯救蒼生也好,還是想找回故人,我都奉勸你別将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亦不想見到你。”

雲之墨慢慢擡起右手,掌心的火光直沖雲霄,對準了銀月而去。

世間萬物皆可被寧卿操控,但遠在蒼穹的月不能,方才那一簇命火燃燒長街而寧卿不踏過來,便表示此處非幻境,而是基于現實世界的結界,破開的方式只能是燒天。

月色暗淡了幾分,雲之墨擡起雙臂輕巧地摟住又突然出現于懷中的少女,他垂眸看了一眼奚茴,她果然還在沉睡中,燒花紅的酒香從她的呼吸中傳來,遠處還有行人的談話聲。

客棧門前挂着的燈籠随微風搖晃,身披五彩異光的女子褪去了神明模樣,再低頭看長街中心燃燒的火焰,便是破除了結界,雲之墨也未破除與她之間的界線。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雲之墨最後警告一句,轉身便要踏入客棧裏。

“司玄!”寧卿滅去命火,才上前幾步便被一股氣勁沖撞,她被打得猝不及防,身形陷入了身後的異光中不過剎那便在長街消失。

雲之墨腳步未停,一路将奚茴抱回了客棧房內,輕巧地将人放在床上,再彎腰為她褪去了鞋襪。

奚茴的襪子脫掉後腳趾舒适地舒展開,翻了個身,抱着柔軟的被褥睡得更加安逸。

雲之墨又打了溫水,打濕毛巾後替她分別擦臉、擦手、擦腳,等做完這些桌上的蠟燭都燒了一半了。

雲之墨拆了她的發帶,将她的頭發散披在枕頭上,自己合衣側躺在床外側,奚茴感受到了暖源便不自覺地朝他靠近,從抱着被褥改為抱着雲之墨的腰。

司玄與寧卿同生同死,可方才他将寧卿打出千裏之外,這具身體卻無任何反應,此一點便足以證明便是殘留着司玄氣息的身軀也不再屬于司玄,他與寧卿毫無幹淨,也與司玄的過去斬斷了。

寧卿被雲之墨那一道勁推離了潼州,穩住身形時已重回了京州白洞城,此地為京州少有的幾處寧和之地,行雲州漓心宮的幾人亦在此地暫時歇息養傷。

鬼域多處同時與曦地融合,蒼生大禍亦不是說說而已,便如眼前這般迅速,甚至要不到十年整個曦地便會被鬼域的陰寒之氣覆蓋,又因地勢更改,被海水淹沒。

一切脫離了軌跡,比六萬多年前還要迫在眉睫,若有一日鬼域融合向曦地已占一半,那輪回泉也會徹底枯竭,不再有人新生,亦不會有真正的死亡。

寧卿的手輕輕捂住險些被沖破的腹部,滿心不可置信與無解,她不明白司玄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更不懂他如何能對她出手?

他們曾在天池共同生活了幾十萬年,彼此是最了解對方的人,寧卿不禁回想腦海中司玄的模樣,卻發現除卻相貌,便是周身氣質也與方才所見的人完全不同了。

曾經的司玄,看向她的眼神不是這樣冰冷厭惡的。

他的眼中永遠倒映着她的模樣,只要寧卿去看,便能發現司玄的視線是落在她身上的。他總帶着溫和的笑容,像是一汪溫水包容萬物,司玄明明……分外溫柔。

寧卿還以為他們再次相遇,即便因時間分隔而擁有了秘密,卻也不會生疏,更不會……兵刃相見。

記憶尋去過往,寧卿還記得滿山的紅楓,碧波天池裏倒映着楓樹的影子,像是一團火,司玄會從落葉中選出最好的看的那一片捂在心口,一路帶回,再送給她。

似乎一切都變了。

他擁抱着另一名陌生的少女,看不見她尋到他的驚喜,卻撕開結界,對她說出再也不見。

他還說……他不是司玄,司玄已死。

可他分明就是司玄,這具與天地同壽的身軀,這縷随上古神靈初開而誕生的神魂,與她的彼此糾纏,即便神力微弱,可寧卿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們流着同樣來自萬物彙聚而成的血液。

寧卿忽而想起,司玄似乎對那名少女分外在意,而少女的名字她也似曾聽人說過。

行雲州的長老曾将些許發生過的事說給她聽,其中包括了那個兩萬多年前死去渾身眼珠子的惡鬼千目,還有一個曾在淩風渡中關了十年,養了一株由神力化作的銀杏樹的少女。

她叫——奚茴。

再醒來,已是晌午。

奚茴伸了個懶腰,這一覺連夢都沒有,腦袋昏沉身上也酸痛得厲害,待她睜開雙眼,便能看見陽光已經落在了屋內,曬在熟悉的人身上了。

雲之墨坐在桌旁,桌案上放了一盞熱茶,浮起幾縷輕飄飄的煙,散發着清明前炒出的嫩茶香味。

陽光照在他半邊身軀上,連他的輪廓都籠罩了一層金色的光,而他手中捧着一本書,藍皮封面,有些眼熟,奚茴不止一次見他翻看,每次都很認真的模樣。

她想了想,記起這本書是什麽了。

“金庭夜雨。”

四個字脫口而出,那邊看書的雲之墨渾身一怔,擡眸的剎那便合上了書本,手腕翻轉将其收藏,再若無其事地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小口,清了清嗓子道:“你醒了?”

奚茴點了點頭,她是醒了,可她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做夢。

否則為何雲之墨會看《金庭夜雨》?

而且……他怎麽喝茶了?他不是從來都不吃不喝的嗎?

以前奚茴以為雲之墨是惡鬼,鬼魂自然不用吃喝,可後來她知道他不是鬼卻也沒見他有口腹之欲,似乎只要呼吸便能長久地活下去,可原來他竟然能吃東西?

奚茴起床,随手披了件外衣在身上,也沒仔細穿好,襟口松松地挂着,襪子沒穿便屐着鞋一路小跑到雲之墨的跟前。她雙肘撐在桌面,身子前傾去看他茶杯裏的東西,不是簡單的白水,嫩芽茶葉如細針般漂浮其中,淺綠色的茶湯散發微苦的香味,看上去還挺名貴。

“你在做什麽?”奚茴睜圓了眼睛問他。

雲之墨瞥了一眼手上端着的東西,眨了眨眼道:“喝茶。”

“可你為何能喝茶?”奚茴端起他的茶杯抿了一口,沒嘗出什麽其他的味兒:“你不是練了什麽奇特的功法,不能吃這些東西嗎?”

“……”雲之墨一時語塞。

他竟不知要如何解釋,其實他不是不能吃,只是沒吃過,而之前從來不吃,是因為這具身體根本無需進食。

司玄的身由這世間萬物所化,天生地養而來,不老不死不傷不滅,比起蒼穹上那些尋常神仙還要傳奇許多,自然是用不到靠吃曦地的食物來維持生命。

雲之墨不吃不喝,是因為他過去因自身由來産生了些許自卑感,即便心中将他與司玄分得徹底,卻總揮之不去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他用的就是司玄的身。

如今這具身體已然是他的了,便是昨夜打傷了寧卿也不見反噬,更沒有司玄的神識于他耳邊聒噪,企圖重新掌控身軀,他也徹底放心了下來。

“并非不能,而是以前不想。”雲之墨将茶水遞給奚茴,道:“漱漱口,我們一起吃早食?”

奚茴眨巴眨巴眼,實在是有些高興:“我以前就很想與你一起吃東西了!你可不知道,曦地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可惜你都沒嘗到!便說昨晚那道魚生,絕對稱得上是新奇的美食呢!”

她說完,端起茶杯漱了漱口,又轉身去洗臉,弄得額前發絲上全是水漬。

雲之墨重新倒了一杯茶,道:“魚生還是別吃了,生魚容易壞腸胃。”

更何況奚茴三杯酒下肚便人事不省,他哪兒還會再帶他去吃魚生,喝燒花紅?

提起魚生,奚茴才想起來自己昨晚好似的确喝多了,看雲之墨像是看見了重影,便道:“我是第一次喝酒,從未有過這般經歷,好神奇,腦袋暈乎乎的,可心裏卻分外暢快!哥哥,你不知道,我當時看你成了兩個影,左邊一個是金色的,右邊一個是紅色的,可有趣!”

奚茴說罷,雲之墨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顫,杯中的茶水險些灑了出來。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目光緩緩落在奚茴的背影上,聲音略啞地問:“兩個我,有何不同嗎?”

“我都喝醉了,哪兒會看得那麽仔細?”奚茴擦好了臉,簡單梳了一下發絲便要穿鞋。

雲之墨見她焦急忙慌地洗漱,才嘗過一口的茶還是放回了桌面上。他知這世間神魂皆有顏色,曦地凡人的大多為綠或藍,唯有神明的神魂為金,雲之墨不認為自己是神仙,可被他困縛于身體深處黑暗中連氣息都被封鎖的另一縷魂魄,的确是金色的。

紅色的,大約是他在鬼域幾萬年修成的魂。

可奚茴為何能看見他身體裏的雙魂?甚至能看見……早已不在的司玄。

将衣裳穿整齊了,奚茴便跳到雲之墨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道:“好啦,我們一起去吃東西。”

她臉上還挂着燦爛的笑,比起窗外的陽光還要和煦,雲之墨沉默着沒說話,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對着她,随奚茴一并起身後,想起了鬼域輪回泉中那一汪被岑碧青飲下的水。

想起了奚茴能夠融化上古咒印,溫暖他靈魂的力量,似乎有聲音提醒他,他離真相很近。

客棧的早食裏有魚片粥,用的雖然不是凜湖裏的瓷魚,卻也是無骨且鮮美的活魚早間現殺現煮的,灑上蔥花淋上幾滴麻油,奚茴一口氣能吃兩碗。

除去魚片粥,還有兩碟子小菜和槐花蛋羹,奚茴每一個都先嘗了一口,覺得好吃了才遞給雲之墨。

雲之墨看了一眼舀在魚片粥上的槐花蛋羹,奚茴特地介紹道:“我從未吃過,可是很鮮香,槐花不苦,蛋也不腥,你絕對會喜歡的。”

雲之墨雖也想嘗嘗曦地的美食,卻也沒必要一上來便弄這種完全沒見過的菜色,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尖,見奚茴誠懇地對他點頭,他才将那勺放在了嘴裏。

槐花微澀的清香與蒸得柔嫩的雞蛋,入口立時便融化了,順着喉嚨往下,自然咽了一口,口齒間殘餘些許鮮香味兒。

“好吃吧!”奚茴道。

雲之墨意外也驚喜,他點了點頭,的确好吃,正欲再嘗一小口,奚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抓住他的手腕問道:“我險些忘了,你早間是不是在看《金庭夜雨》?”

雲之墨:“……”

奚茴見他沉默,便知道答案:“那還是在我這裏拿去的書,為何不與我一起看?”

“……”

奚茴撇嘴:“你先前還說這是什麽功法秘籍,不許我去問旁人,但狐妖新月告訴我她那日在銀妝小城的七角樓做的那種事,也不全是練功。”

雲之墨的視線緩慢落在奚茴說話一張一合的嘴上,聽她繼續。

“她說那種事是與心愛之人一起行歡,行歡你可知是什麽?便是《金庭夜雨》上畫的那些,那畫裏的人也親……”話音未落,奚茴的嘴裏便被塞了一勺槐花蛋羹。

雲之墨避開眼神,道一句:“先吃飯。”

畫裏的人也親什麽?

自然是親吻。

除去親吻,那畫了還畫了許多更加露骨的內容,行歡二字非口頭上說說。

奚茴的聲音很低,她又不是沒腦子的,如今哪兒還能不知道那種事不好為外人所知,之所以能肆無忌憚地與雲之墨說,那是因為雲之墨為她心愛之人。

她何止現在說,日後她還要與雲之墨做呢!

低下頭繼續吃着飯,奚茴偶爾擡眸朝雲之墨笑一笑,待碗中的魚片粥喝了一半她又道:“下回我們一起看好不好?之前我沒看幾頁紙,還沒學會呢,這行歡要如何行?哥哥看了多少?可學到了?”

雲之墨輕輕嘆了口氣,他是一口早食也吃不下了。

一記眼神朝奚茴投去,深邃的黑瞳中倒映少女揶揄的眉眼,雲之墨立刻就明白了,奚茴哪兒是什麽都不知道?她分明什麽都知道了,才故意說這些逗弄他,尋他開心。

雲之墨也不遜色:“你若想知道我學了多少,不如入夜試一試?”

奚茴有些害羞,臉紅了卻未退縮,她點點頭,蚊子似的聲音哼了一句:“好的呀。”

雲之墨霎時紅了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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