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鬼印記

天章古聖閣前，武儒修、賀衛宇兩人靜靜等候聖儒回歸。

“聖儒至今未回，真是令人擔心。”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還未見到聖儒的身影，武儒修有些擔憂起來。

就在這時天章聖儒的身影映入兩人眼中！

“聖儒！”武儒修上前迎接天章聖儒的回歸。賀衛宇跟在他的身後。

“不必拘禮，吾離開的這段時間，覆天殇可有動作？”天章聖儒擺擺手，免了他們的禮節。

“如聖儒所料，覆天殇果然趁機派人來攻，被吾等聯合佛道衆人擊退，目前未有後續動作。”武儒修回禀道。

“隐匿之危禍更需謹慎防範，讓衆人提高警覺，你們兩人辛苦了，先退下休息吧。”

“是。”

“素還真所說染病一事是真嗎？如果是，那吾儒教未來處境堪慮，吾必須未雨綢缪先坐下完全的準備。”

就在天章聖儒沉思未來之策的時候，下面的儒生來報。

“聖儒，公子來了。”

“公子？”天章聖儒微微錯愕了一下，趕忙命人将其請入。

“天章，九皇座之事吾已有所聽聞。”紫宿在天章聖儒開口前，率先說道，而且還是直奔他今日前來的主題。

“這……”天章聖儒仔細觀察着紫宿，發現他身上并無任何異樣，那就表示他并沒有的毒噬症，看來自己先前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了。然而他又如何會知曉，紫宿早已在鬼門關口走了一會？

“手。”

簡潔意駭的字眼，天章聖儒自然明白紫宿的意思，只不過，“這于禮不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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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嚴格說起來，吾也不算是汝的上司。把手給吾吧。”

“嗯。”天章聖儒微微點頭，随機伸出手，讓紫宿好為他診脈。

三根手指搭在天戰聖儒的手腕上，感受着脈搏的跳動，因為只是剛剛感染病菌，脈搏并不明顯。略一思考之後，收回手，緩緩說道：“汝應該知曉毒噬症目前并無解藥可以醫治。”

“是。”

“雖然無藥可醫，但只要挨過發病期，體內自行産生抗體，自然就會無事。這段時間，切忌情緒波動過大。”

“吾明白。”

“吾會留在古聖閣一段時日，也好就近觀察，以防意外之變。”

“下屬這就去安排。”

雲渡山，一頁書一臉責備地看着素還真，對他這次的做法甚為不滿，也覺得他有些過于沖動了。“素還真，你此舉太過輕率，如此引動衆怒，未來處境将艱險無比！”

“進行此事之前，素某也曾深思，集九流之力也許可以對抗覆天殇，但燐菌已散播中原，不能找到抗體，就算殺了覆天殇終是無用。”素還真也知道自己此次行動較之以往是過于輕率魯莽了一些，但若不如此，又要如何解決燐菌的問題呢？

“九龍與現今武林局勢息息相關，孤注一擲風險太大。”雖然知道這也是無奈之舉，但對素還真的做法依舊還是不怎麽贊同！

“風險越大勝算就越大。”

“你對蒼白奇子之言深信不疑。”知道素還真一旦決定的事就無法改變，更何況此事已成定局，再多言什麽也無意義，因此，一頁書也不再此事上多做糾纏，反正不管素還真作何決定，自己都是站在他這一方的就是了！

“奇人奇言，天賦異能，必有深意，蒼白奇子欲布陰謀，何需如此大費周章？這個罪名素還真願意擔下！”

“責難雖重，五日後公開亭之會，自有梵天護航！”

“素某今日前來就是希望前輩切勿過問此事。”

“嗯？”

“九龍染疾無暇分心，素某已成衆矢之的，若前輩與素某同一戰線，勢必遭受連累，暗處的覆天殇還需前輩留心啊！”

“我明白你的深意，但衆人若行必殺，你戰不能戰，避無所避，如何自處？”一頁書皺眉道。

“生死自有天命，素某只能見招拆招。”

“嗯…我不能棄你于不顧，周旋三教，一頁書自認尚可一試！”素還真又素還真的堅持，一頁書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這……前輩！”

“事已至此，唯有一路前行！素還真所選的道路就是一頁書的決定！”不容拒絕的語氣，一頁書留下堅定之言，随即轉身離去。

“前輩啊！唉！”自己決定的事難以更改，前輩又何嘗不是？素還真也知道再勸毫無意義，也只能無奈一嘆。只是，又一次拖累前輩了！

此時，北川府家丁來到。“請問先生你是不是素還真？”

“正是劣者。”

“在下來自北川府，我家主人有事請先生前往一談。”

“嗯，帶路。”

“請。”

北川府。

“禀域主，素還真求見。”

“素還真來了！太好了！快請！”北川飛鴒聽到素還真這麽快就來了，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是。”

片刻後，素還真來到大廳，“域主，二域主，不知請素某有何……”

還未等素還真說完，北川飛鴒就亟不可待地打斷他的話，“素還真你總算來了！快！先與我去看小烈！”

“這……好吧。”素還真對于北川飛鴒的态度有些錯愕，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絹刀的房間，絹刀躺在床上，而在她的臉上，有着血紅色的花紋。素還真仔細觀看之後，便确認了絹刀已經身中燐菌之毒！

“臉上出現血紋，确實是燐菌的症狀。”

“素還真啊！你有辦法醫治此症嗎？”北川飛鴒更加關心的是有沒有辦法醫治。

“素某雖無法可醫，但這是希羅聖教所研發的丹藥，有壓制毒噬症發作的效果。”素還真無奈搖頭，從懷中取出一瓶丹藥交給絹刀，期望可以壓制住絹刀體內毒噬症的症狀。

“多謝你，素還真。”絹刀一臉感激地看着素還真。

“哪裏的話，這只是舉手之勞。”

“既然已經有壓制的藥，那解藥應該很快就會面世吧？”北川飛鴒問道。

“這……素某無法保證，但如果一有解藥，素某會立刻送至北川府治療小姐。”

“素還真，一切拜托你啦！”

“二弟，我與素還真尚有要事要談，你就在此陪烈兒吧。”北川煉對北川飛鴒交代一聲，便帶着素還真離開絹刀的房間。

庭院中，北川煉一臉懊惱地說道：“想不到敵人的血中竟藏有病菌，實為我的失策。”

“現在正是颠覆覆天殇之關鍵時刻，他怎會讓自己手下大将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唯一的答案就是……”

“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開毒噬症！”北川煉說出素還真口中呼之欲出的答案。

“嗯。貴府家丁帶素某由南門進入，代表外圍必有高手埋伏！想必是一位善狙擊的弓箭手吧。”

“沒錯！你是如何之情？”北川煉自己什麽都還沒說，素還真就已猜到北川府現在的情況，素還真之智慧的确不容小觑！

“因為素某曾與這名弓手交戰過。”

“哦！你認為此人實力如何？”

“是一名難纏的高手！而且深谙人性，狡猾非常！”

“嗯。”

“看來域主定計與胸了。”

“素還真，你可知我為何不将當年殺覆天殇的兵法告知你嗎？”北川煉輕捋胸前胡須，淡笑道。

“想來域主必是有難言之隐。”素還真向來不會強迫他人，對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再多做詢問，刨根究底！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當年能殺覆天殇非是兵法所致，而是靠運氣。”

“運氣？”

“沒錯！當年圍殺覆天殇一役，由段章甫之處得知覆天殇每年七月十五日寅時，需行功三十周天，吸納陰寒之氣。先祖北川鷹原本計劃在那天由段章甫對付覆天殇，其餘八名高手對付覆天殇手下八名大将。”

“看來貴祖對覆天殇的習性下了不少功夫！”

“段章甫與覆天殇本就是至交好友，所以要查出他隐匿之處以及生活習慣新并非難事。”

“當年之役關鍵為何？”

“就在一字，托！”

“托？”素還真不解地看着北川煉，對他說出的這個答案感到異常震驚！

“原本先祖以為憑段章甫的實力雖然無法殺掉覆天殇，也至少可以拖到其他高手消滅那幾名大将之後，在行合圍之勢，以北川齊略中陣勢圍殺覆天殇，以達全身而退，但是……”

“當時九流之主皆是武林一方之霸，貴府所用的策略并無不當，難道是發生什麽變數？”

“最大的變數就是錯估敵人的實力！覆天殇手下大将實力并不遜于九大高手，雙方竟成五五之勢，幸好覆天殇其中一名手下外出辦事未回，先主與段章甫聯手順利誅魔，但最後還是讓覆天殇有機可趁，自爆軀體，是九大高手全部沾到血液！”

“如果但年非八對九，而是九對九者……”素還真想到此處，不禁心中寒顫。

“後果将不堪設想！”北川煉的聲音也低沉凝重了幾分。

“想不到覆天殇竟強橫至此！”

“圖中是當年圍殺覆天殇之陣。”北川煉将一張圖紙交給素還真，“素還真，此次缺少了解覆天殇的段章甫，取勝将更為艱難，希望這個陣能幫得了忙。”

“多謝域主，素某明白。叨唠甚久，我也該告辭了 。”

“恕我不送。”

天章古聖閣，紫宿正在為天章聖儒把脈。天章聖儒的臉上，已經出現了血紅色的花紋，這是毒噬症開始發作的症狀！對于毒噬症，紫宿同樣是沒有辦法醫治，最多就是延緩毒噬症發作的幾率，只要熬過發病期，一切就都好辦。

“毒噬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意志不堅。”紫宿收回手，淡淡地說道。他雖然曾經也得過毒噬症，但他卻在第一時間将自己冰封住，除了發狂那一次，毒噬症的其他症狀都未曾在他身上出現過，現在也只能看一步是一步。

“是。天章明白。”

就在此時，有儒生進來禀報一頁書來到。

“啓禀聖儒，外面一頁書求見。”

“一頁書？一頁書親自到來定有要事相商。吾有他事要辦，就先離開了。”紫宿微微一思索，對天章聖儒說道。

“公子不見見一頁書嗎？”

“不用，有汝足矣。”紫宿說完轉身離去。天章聖儒也不強求，随即命那名儒生将一頁書請入。

“一頁書見過聖儒。”

“梵天此行可是為了素還真之事？”

“正是。嗯？聖儒你！”一頁書驚見天章聖儒臉上的血色花紋，就知道他身上的毒噬症發作了。

“吾亦發病了。”

“這……素還真的用意相信聖儒能夠了解。”

“殺一人能救千萬人，其意明也。吾天章聖儒也是衆多一人之一嗎？”素還真的用意他過後也想明白了，只是，既然是為了天下蒼生着想，有必要隐瞞嗎？

“小愛，大義之間，難免有所相隔，一念在心，唯有仁字，為天下黎民，素還真此舉擔當多少責任？又擔當多少罵名？其行雖然可議，但其心可鑒！”

“吾能明了他之用心，但此事大可事先告知，素還真是擔心吾曉得內情之後，愛惜生命，而不上九龍座嗎？這未免将天章聖儒小觑了！”

“素還真絕無此意！只是事關重大，唯恐漏洩！”

“梵天見過佛者了嗎？”

“在來之前曾往深淵佛境一行。”

“佛者如何說？”

“佛者已經前往雲笈觀，替我向真主解釋。”

“佛者大慈大悲，吾若無此肚量，怕不殆笑于人。”

“聖儒諒解了？”

“染病已成定局，吾不會為難素還真！但希望吾等衆人的犧牲，能真的換來燐菌的抗體，解救衆人！”

“聖儒深明大義，一頁書代素還真謝過！”

“不用。”

“我還要前往希羅聖教，請。”

“不送。”

雲塵盦外，紫宿為尋素還真而來，緩慢的腳步，在沉思中，一步一步邁入雲塵盦內。

“啊？是紫宿你啊！”正在打理雲塵盦的屈世途見到紫宿來到，放下手上的工作，迎接上去。

“雲塵盦，只有屈伯伯一人在嗎？”紫宿收斂心思，微笑地看着屈世途，明亮的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雲塵盦中，似乎除了屈世途外，就沒有其他人了，“素賢人不在嗎？續緣呢？”

“喔！這父子倆有事出去了。素還真是大忙人一個，至于續緣嘛，好像是去見那個什麽柳姑娘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嗯？素賢人不在？看來那是真的了。”紫宿微微皺眉，一臉擔憂地說道。

“什麽？什麽是真的？難道素還真又做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阿勒？屈伯伯還不知道嗎？就是因為九皇座的事啊！好像有什麽陰謀，蹬上九皇座的九人要素賢人在公開亭親自解釋九皇座的事情呢！”

“什麽！？怎麽大的事情那小子竟然沒有告知我！不行，我要去看看！”

“哎呀！屈伯伯且慢！”紫宿出聲攔住要趕往公開亭的屈世途，“素賢人既然沒有将這件事告知你，那就表示他不想讓你介入到這件事情中來，說不定日後還有哪裏要用到屈伯伯的地方呢！公開亭就由紫宿為屈伯伯走一趟好了。屈伯伯覺得呢？”

“嗯？你說的也是，那小子就重來不會對我說些什麽，倒是暗地裏讓我做很多事情。那好吧，就麻煩你走一趟了。這小子一日不弄點事情出來就是不安生。”

“呵呵，還不是屈伯伯背後慣得嘛！”紫宿低笑兩人，轉身離去。

“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我慣得？慣着那小子的人可是大有人在，還輪不到我這麽一個老人家呢！”屈世途不滿地叨咕幾句！

公開亭上，人聲鼎沸，名人雲集，衆人要公開審判素還真之罪行！

“素還真！衆人臉上皆浮現深受燐菌感染之症狀，你有何話說？”衆人果真如旦丁所言，五日後臉上就顯現出血紅色的花紋，而那，正是毒噬症病發的征兆！

“哼！素還真，你居心叵測，罪該萬死！”陰陽師一臉怒氣的看着素還真。

“哎呀！諸位武林同志，素還真确實是丹心一片，絕無加害諸位之意！”素還真急忙解釋道。

“阿彌陀佛，事情的重點在于燐菌危害武林，衆人現在應專心培養抗體，而不是模糊焦點，一味責怪素還真。”神淵佛者出面說了一句公道話，同時将衆人的重點移到最根本的根源。

“是啦，我們應該原諒素還真的行為。”天章聖儒附和道。

突然，兩具屍體飛入衆人中間，正是早已死去的寒零霜與兇道流。随即兩道陌生的身影來到公開亭。

“衆人不可被素還真所騙！素還真與覆天殇乃是同路人！被鬼樓惡魂寄體之人，背上必有特殊之圖騰。寒零霜與兇道流就是案例！素還真你敢掀開衣服讓衆人觀看嗎？”

“這……”素還真沒想到竟會有外人插足今日之事，而且還知道自己身上有惡魂附體印記之事！

“素還真！掀開你的衣服證明你的清白，否則你将魂斷公開亭！”沐流塵怒然道。

若說先前的九皇座之事還情有可原，但如果素還真真的被惡鬼俯身，與覆天殇是同路人，那就是死罪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