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漸有謠言起

雲清歌從禦書房回到瑤華宮，正當進入這殿中，一絲清香瞬間撲鼻而來，味道是十分好聞，只是個中心思當真是有意思，可憐那些人做的手腳在她跟前毫無作用。

“碧玉，你可聞得今日殿中點的香有些不一樣？”

雲清歌這忽然一問，碧玉還有些不懂是什麽意思，細想之下，直接說道：“沒有什麽覺得奇怪的啊，許是因為在禦書房出來的時候沾染了筆墨書香之氣，回到這殿中，夾雜這原本的味道就有了一些變化。”

“這香是從哪裏領的？”雲清歌追問道。

碧玉估摸着是雲清歌不喜歡這香味了，所以想要撤換掉，便順着說道：“這香是下頭的宮女每月按例去制香司領取，今兒個正好是初一，貴人覺得這香味道不對，想來是下頭的那個小宮女沒有弄明白，拿的時候給拿錯了，要不奴婢去讓人重新拿了換掉？”

雲清歌直接阻斷了碧玉的打算，從袖口之中拿出一個小小瓷瓶遞到碧玉跟前：“這段時間，每日等到宮女将殿中的香換過了之後，你便在此瓶中拿出一顆香丸，放到香爐之中，記着，悄悄地，別讓人注意到。”

碧玉有些不解，只點頭應着，想來雲清歌親自交代的事情必然是沒有問題的。

雲清歌回到自己房中，坐在窗前，看着遠處，不免對于某些事情有些想笑，那人還真是費了些功夫呢，只是沒想到一個不相幹的人竟然會出此下招？是後宮之人都善妒，還是因為別人就是眼中容不下你？能想到用這樣的招數倒也算有些想法，可惜就是道行還太淺，暫時還不夠做她雲清歌的對手。

自那日禦書房與夜清塵同膳之後，一連又是三日過去，夜清塵沒有招幸她，同樣也沒有招幸後宮其他人，更沒有傳她去禦書房。

這一日，孔雀臺，循例而來。雲清歌對于這樣的慣例是十分不喜歡的，一群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人，強行的要彼此坐在同一個空間，說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只不過每每在這孔雀臺都能看到陳賢妃這一抹清流，身居後宮高位，卻活的十分自在，不比其他人假的很。

雲清歌也不在意，依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雖然面上是十分假，可免不得還是與身旁的妃嫔互相寒暄幾句。一貫，那李美人坐在自己身邊還真是有幾分的殷勤、奉承之味，按理來說這李美人當屬追随林貴妃腳步的人，如今卻對她這般，那林貴妃當真一點不介意？

寒暄議論不過爾爾，終聽到那上位之上的人忽然開口，毫無疑問，那聲音的來源正是那林貴妃。

“最近不知道哪裏來了些流言，在後宮以訛傳訛，宮女太監們更是捕風捉影說的愈發不堪，是不是本宮最近沒有發落了一些人，如今膽子都大了，你們連各自宮裏婢女的嘴都是管不住嗎？還需要本宮一一的來教你們不成？”

雲清歌坐的距離隔林貴妃有些遠，可是雲清歌卻能看出來這林貴妃眼色之中的不悅之色，而且這眼神冥想像是看向她而來。

李美人見雲清歌坐在那裏悠然自在，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靠近了些，輕聲說道：“貴人莫不是還不知道這幾日宮裏有些難聽的話在宮裏傳開了？”

雲清歌随意一笑，壓根不上心，“這有什麽呢？貴妃娘娘不也說是捕風捉影，以訛傳訛的的話，那自然是沒有可信之處，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再加上今日貴妃娘娘這樣說了，以後若是誰還敢拿着這些事情來亂說的話，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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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所言甚是。”李美人見雲清歌根本不對自己多理會，完全不把自己放眼中的樣子，多說也是自讨沒趣，只得安靜的坐在一邊。

“聽說這些傳言最早是從瑤華宮那邊傳過來的，原也不是真事，自然沒有可較真的地方，但是雲貴人既然住在瑤華宮了……”

入宮也有些時日了，雲清歌早就已經都是識得這宮裏的人了，直接将這說話有些擠兌的人的話打斷，笑道：“武昭儀娘娘還真是有心呢，這瑤華宮大的很，這瑤華宮裏面的人我自是管着，別說武昭儀娘娘您沒有辦法做到杜絕這些事情的發生，怕是到皇上那裏也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林貴妃沖着雲清歌冷冷一笑，道：“雲貴人話說的沒錯，但是也應該知道的一點就是武昭儀說的話是沒錯，事情發生就有源頭，既然這源頭來自你雲貴人的瑤華宮，雲貴人何不聽聽旁人的建議，虛心些接受？有這麽難嗎？”

“貴妃娘娘真會打趣，這樣的事情難不難貴妃娘娘您應該最有看法了吧，嫔妾不過一個區區貴人，這後宮事宜可還是貴妃娘娘，德妃娘娘，賢妃娘娘在打理，這些事情已經已經造成影響了，顯然就不應該由嫔妾出面解決。”

雲清歌能清晰的看到林貴妃臉色微妙的變化，心中是在那裏偷笑，但是卻沒有展露在表面。

坐在旁邊的陳賢妃對着林貴妃便道：“此事貴妃在這裏說了也便沒有什麽了，只是有些時候貴妃也應該考慮一下，為何謠言起來會針對貴妃，而不是別人。”

“你……”林貴妃有些咬牙切齒，“莫非你還懷疑那些謠言真的和本宮有關？一個從才入宮不就的妃嫔宮殿附近傳出來的謠言，賢妃拿來質問本宮不覺得可笑嗎？”

“可笑不可笑貴妃自己覺得就好，何須要在本宮這裏計較清楚呢，若是貴妃真的能拿住就是雲貴人的過錯，必然是早就出手将雲貴人拿下來，不過可見并沒有。”陳賢妃完全不顧念林貴妃的面子。

下位坐着的那些嫔妃聽了這些話，誰都是不敢言語，只能是默默地坐在那裏聽着。

劉德妃從旁緩和說道：“宮中像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謠言止于智者，既然已經拿出來說了，若是誰在犯事，可不是就自讨苦吃，後宮也不是容誰就能随便亂來的，貴妃您說是不是？”

林貴妃縱有生氣，這話也是堵到一點都是不能生氣了，畢竟後宮是有宮規的，即使是這後宮的協力之權都在她手中，她也不可能随意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