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新的協議

其實讓雲清歌最意外的當屬是夜清塵居然會将這些事情拿出來說，這不應該是他作為帝王需要隐藏的一切嗎？為什麽現在要和她說的這樣明白呢？

“皇上，如今這後宮之中所有人都以為皇上對嫔妾動了心思，皇上所表現出來的種種也是在證明着這一切，嫔妾不過入宮短短一個多月，恩寵過盛到完全不像只是應付雲家……一切不過是預設好的一場戲罷了！看樣子嫔妾還勸皇上不要将我們的關系牽扯上感情，如今真是諷刺極了。”

夜清塵看着一如既往散發着她淡然的氣息，心中有幾分哽咽，可還是開口說道：“如果朕說，就算是這一切存在着朕的算計，但是其中朕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你會相信嗎？”

“皇上，信不信又有什麽關系呢？其實都一樣不是嗎？嫔妾不管皇上貪戀的是什麽，但是現在嫔妾想，皇上何不與嫔妾締結一份新的協議？”

“新的協議？你就這樣不願意相信朕所說的話……”

雲清歌眼神凝滞在夜清塵的身上，開口說道：“皇上，當整件事情是環繞在一個設計好的局裏面，那麽所有的言語都是需要保留意見的，嫔妾說相信皇上說的話，皇上又會覺得嫔妾所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呢，很顯然這就是敷衍過去的言辭，只不過聽起來像真的。”

夜清塵聽到這裏，已是無力辯駁她的話，雲清歌見夜清塵沒有說話，繼而說道：“這一局皇上其實布局的很妙了，當時趙夫人言語有違，皇上順勢便接着嫔妾降了她的位分，宮裏的女人從來都是計較的，趙妃當然不會咽下這口氣，從而有了後面面的種種，只可惜最後的結局沒有按照皇上所想的走下去。”

“所以你要與朕締結的協議又是什麽？”夜清塵自己再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眉間一皺，有些不樂意。

“其實很簡單，嫔妾幫皇上将政權一一從丞相手中拿回來，讓皇上在丞相之位和各部尚書的位置上安排皇上自己的近臣，只不過最後的條件就是皇上不能動雲家。”雲清歌說的十分淡然。

夜清塵猜忌的眼色，衡量着雲清歌的這一番話，“雲家的軍權朕志在必得，就算……朕知道你非比尋常，但是若想将各部尚書還有丞相的職位撤換，說的倒是簡單，真正做起來絕非易事，不然朕這些年做了這麽多為什麽絲毫未見起色？”

雲清歌還不等夜清塵話說完便直接打斷着說道：“皇上真的覺得雲家喜歡将這軍權拿在手中嗎？皇上真的認為随時成為衆矢之的被人算計的日子真的有很舒服嗎？權利和欲望并非所有人都想要，只不過皇上真的覺得您此刻軍權在握能起到什麽作用。”

夜清塵看着雲清歌，心中甚是明白，确實此刻他就算軍權在握也是無用，反倒軍權在雲家手中才是另一種保障。雲清歌看着夜清塵沉思的模樣，繼而說道：“後宮和前朝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皇上睿智，自然知道如何處置！只是後宮不得幹政，皇上怕會對嫔妾生疑呢。”

“為什麽要這樣做，這麽幫雲家？”夜清塵對于她這樣的做法有幾分不理解了，縱然她是雲家的女兒，需要為母家做些事情，但是做到此等程度，絕非是身為女兒身的她所能企及的……

雲清歌緩而一笑，道：“這算是對雲清歌這個身份的一種饋贈吧，算是對新的生命和感情的一種報答吧。”縱然前世的她生性冰涼，天生殺手，殺人不眨眼，從未渴望得到的感情，從未感受過的溫度，在雲清歌的身上都體會到了。既然上天恩賜，既然她替代了雲清歌，那麽她就有權利和義務對這一切回報，還雲家以恩情，報雲清歌死她重新活的天賜之緣。

夜清塵有幾分聽不明白，看着眼前這散發着不同氣息的人，完全不像所認識的雲清歌：“你很不一樣，你的不一樣雲文懿他們知道嗎？”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麽重要的呢？皇上不覺得這樣的變化，這樣的不一樣才能造就嫔妾能和皇上協議的一個基礎嗎？皇上派人調查心中早有定論，皇上是在害怕嗎？”雲清歌定眼在夜清塵身上。

坐在那龍案前面的夜清塵徑直起身，一步步的走到雲清歌的跟前，雲清歌站在那裏絲毫未動，只是下一瞬間，雲清歌驚愕，夜清塵一把環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懷中，“你真是讓朕又意外，又驚喜，又害怕，意外你這樣不同，驚喜你不管是出于站在雲家的角度都是在幫朕，害怕這樣的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朕。”

雲清歌錯愕，仰着臉，看着夜清塵直接說道：“未來會怎樣都是未知數，如果一切都是預設好的軌跡，那麽我們又何必在這裏籌謀算計呢。”

“你總能這樣理智嗎？難道就沒有一刻，有一絲絲的動搖，是因為對朕産生了情愫，動了感情？”夜清塵緊了緊懷中的人。

雲清歌被他這樣摟着，只覺得彼此之間的溫度一點點的在上升，一刻，一絲絲的動搖……她不知如何回應才是，只覺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皇上，嫔妾的腰被皇上您弄疼了！”

淡淡的一句話傳入夜清塵耳中，夜清塵手上用的力氣瞬間一松，雲清歌直接離開了夜清塵懷抱，雲清歌看着臉上顏色奇怪，便道：“皇上此刻應該考慮的不是這些不是嗎？”

雲清歌心中堅信，縱然她自己心中稍稍有過動搖，但是對于這跟前的男人絕非如此，縱然他表現的如此，但那終究只是因為她雲清歌的不一樣，而非是真正刻入心間的感情，那不是愛，而是多巴胺分泌之後造成的假象……

夜清塵對于雲清歌的衡量，遠遠都超出了他的預料：“你這樣選擇幫朕，你真的覺得雲家人是樂意的嗎？将來有一天雲家的軍權需要交出來的時候，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雲清歌輕聲一笑，回答着，“皇上，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嫔妾想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夜清塵整個人都是頓住，站在雲清歌跟前，不知還能拿什麽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