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說好的不差
媚姬還是下毒手了,雖然還沒下完,但也差不多了。
沈越拎着翠岚去大殿的時候,媚姬已經把自己塞到一個年輕俊朗的弟子懷裏頭去了,看她的模樣就差倒點強力膠把兩個人黏在一塊了。侍在一邊的小牛妖一直想方設法要阻止媚姬的行為,以維護妖族顏面,但不得其法,急的差點眼淚都下來了。
對于媚姬這種行為,沈越跟翠岚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後翠岚捂住了臉,沈越嘆了口氣揭下面具走了進去,翠岚妖嬈萬千的跟在沈越後頭進去了。
“媚姬。”沈越找了個位子坐下,一擡手輕輕壓住了那個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老大爺的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失禮了。”
樹藤在他掌心飛舞。
媚姬又扭了兩下,最終還是怕沈越的鞭子,咬着嘴唇從那年輕弟子身上把自己給撕下來了,千嬌百媚的晃到沈越身邊趴在了桌子上,對着那年輕弟子暗送秋波。
那天玄宮的弟子也是有定力,媚姬在他懷裏是什麽臉,現在還是什麽臉,媚姬一下去,他也就淡定的拍了拍下擺,愣是巍然不動。倒是這個年長的老頭子看起來連白胡子都要炸開來了,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腮幫子氣呼呼的跟發情期愛叫喚的青蛙似得。
“不知兩位為何來訪?”沈越收起樹藤,然後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媚姬,臉色一點沒變,淡定道,“媚姬生性熱情好客,雖……言行舉止稍顯過度了些,但并無惡意,若有得罪一二,還望二位多多海涵。”
白胡子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低頭嘟囔了句:“總算來了個曉事的。”
其實也沒啥別的事兒,主要是辟風這一百年吃的太多了,天玄宮來摸個底,問問接下來大家是還當個和和睦睦的鄰居呢還是“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來!讓我們戰個痛快!”的開戰。
這實在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畢竟無論辟風多麽不靠譜,當家作主的還是他,而且辟風本身又是個愛吃派,沈越倒是主張和平,就不由沉思了一下。
“翠岚,你去問問妖帝。”沈越摸了摸袖子裏呆着睡覺的不知道已經是第幾代孫孫的病弱小松鼠,深深的嘆了口氣。
小松鼠一觸到溫暖,不由翻了個身,咕嚕嚕順着沈越的手指就啪叽一下落在了沈越又長又厚的衣擺上了,朦胧的睜開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咕咕叫了幾聲,軟弱無力的勾着沈越的袍子想爬上去,然後滑了個四腳朝天,壓着自己的大尾巴不說,連小肚皮都翻出來了,急的直蹬腿。
看得有趣的翠岚冷不防被點了名,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低下頭伸出蛇信子吓了吓小松鼠,直接把小動物吓尿了,不知道是害怕翠岚還是畏罪,小松鼠立刻把自己蜷了起來。
沈越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衣擺上那一小灘污漬,然後平靜的擡起頭來看了看翠岚,蛇妖立刻扭着腰飛奔出門:“我這就去找妖帝!”
“不好意思。”沈越冷着一張臉看着白胡子,“叫你們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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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大概在媚姬那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沈越這樣的态度反而讓他安心了很多,但是剛想開口說話,就又被媚姬截胡了。
“等妖帝來了,我們就能好好說話了。”媚姬捧着臉,肆無忌憚的露出了一小半雪白的胸脯,然後嬌笑着道,“要是妖帝說做鄰居,咱們就做鄰居;可要是他餓了,我一定會為你們收拾好頭送回去的。白胡子我就管你一個頭,要是這位小兄弟嘛……”
“嘻嘻……”
媚姬雖意猶未盡,卻沒有把話說盡,只是徒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徘徊在大殿裏。
白胡子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那年輕弟子神色不變,淡淡道:“若當真到了那時候,也不敢多勞煩姑娘,貧道同師叔一樣便可了。”
沈越因為這句話特意打量了一下那個年輕弟子,然後憂傷的使了個法術,清理了一下衣服順便再清理了一下小松鼠,然後把它捧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摸了摸。小松鼠估計還是很害怕,把自己整個窩了起來,還輕輕顫抖着,沈越摸了一會,又把它塞回袖子裏去了。
這一百年來他作為一棵茂盛的大樹,地盤已經擴展到了小河邊了,大白跟大黑頗為淡定的把屋子裝修了一下,完美的适應了隔着一面牆就是一棵樹的存在。靠近河流之後,沈越的松鼠類寵物就開始壯大了,一路從小松鼠延伸到花栗鼠、河貍還有一小只不知道哪裏跑出來差點被小白吃掉的荷蘭豬。
其實說這麽多,只是想說明沈越是個愛和平不殺生的好妖怪而已,他家裏還有一堆嗷嗷待哺的小寵物——才怪……
這些小動物基本都是自己捕食生活,沈越除了偶爾逗逗大多時候根本不參與撫養活動。這次還是因為松鼠這一窩不知道為什麽死的只剩下這只病弱的小松鼠了,沈越才看不下去伸手救了一把。
兩人兩妖等了一會,翠岚終于帶着辟風回來了。
辟風不吃飯的時候基本就是一副狂霸酷炫拽的冰山高傲霸道總裁範,他一進來就直接往上座走,黑雲似的披風猶如波濤般翻湧滾動,最後被他沉沉踏于足下,齊整的攤下三四節階梯。
“天玄宮。”辟風微微擡了擡下巴,眯着眼打量了好一會,終于看清楚這個藍色的肉嫩一點,那個白花花的老一點。
老肉塞牙……
辟風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不過……
辟風不由轉頭看了看沈越,他很确定翠岚跟媚姬肯定都沒有這個過幾十年才過來探望一下他們的老樹妖可靠跟明白情況,一臉深沉的問道:“怎麽回事。”
“他們倆來問咱們繼續當鄰居還是打算要打架了。”
辟風有點莫名其妙,心想我沒事跟他們人類打什麽架,一頓得吃多少個人啊,吃一個又都不夠我當牙簽的。
“我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亦然。”辟風深沉的回答道,王者霸氣一覽無餘。
一錘定音,既然妖帝都這麽說了,那就不用說啥了,說兩句客套話,白胡子跟那年輕弟子也就要走了。辟風深沉的摸了會下巴,也沒管要走的那兩個,對沈越說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難看了很多,你是不是把面具摘了啊,我不是都說了嘛,你這樣很影響我吃晚飯的胃口……”
“為了恐吓他們。”沈越淡定道,他這一百年已經磨出了妖族的“直率可愛”,完全不在意腳步一僵的白胡子,自顧自給辟風支了個招,“影響就少吃點,你每次影響胃口都要多吃兩頭牛的分量,我們也很為難。”
旁邊伺候着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小牛妖終于忍不住流下了絕望的熱淚。
翠岚還安慰了小牛妖一把:“哎呀,你不要哭嘛,被吃一點都不痛的,咯吧一下,就痛一下下的。你想想生孩子的女妖怪多痛啊是不是,你這還算輕的。”
小牛妖淚奔着跑出去:“我寧願生孩子!嗚嗚嗚嗚!!!!”
媚姬一臉牛不可貌相的看着小牛妖的背影,捶胸頓足道:“怎麽這年頭的男妖怪什麽都想搶女妖怪的,搶男人還不夠,還想搶生孩子十個月懷胎的權力!這日子還讓不讓妖怪過了!”
對于這樣的對話……沈越反正是直接出去了。
這智商掉的太慘不忍睹了。
說起來,說好的修仙高顏值呢!白胡子一點顏值都沒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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