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春意情濃(中) (1)

更新時間2013-11-29 10:14:21 字數:2133

聽他提起傅餘婉,霜子內心觸動。從死了到現在已經超過大半年,能記得她的,只怕也只有這位。

打開酒甕,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霜子就着酒壺口,往下灌。

皇甫瑞謙見她妥協,坐在不遠處,信誓保證:“你什麽時候出去,我就再也不來了。”

霜子不說話,大口大口喝着酒,為自己,也為傅餘婉。

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以為,受過那麽大的屈辱和謀害,自己的心早就變得和鋼鐵一樣硬,卻不料,在感情上面,還是狠狠的跌了一跤。

霜子悲哀的察覺,自己骨子裏,傅餘婉性格中的懦弱和良善,一些兒都沒消散。

若非如此,怎會親信綠荷的效忠,會同情丁元的情意,以至于被關在這裏。

連環計。

只怕沈雪如早就發現綠荷給她下藥,卻并不大肆宣揚,反而鼓動綠荷趁機對付自己。

第一次的頂罪,是讓自己麻痹大意,獲得信任,後面一次,才是真正厲害的殺招。

難怪綠荷出來承認與丁元的私情時,沈雪如什麽都沒查就相信了。

想來也是,沈雪如能夠不動聲色害死了傅餘婉,且讓她死的心甘情願,這一點手段,不外乎是練練手。

她太輕敵!

烈酒把心燒得滾燙,又把情練得冰冷,霜子看着眼前殷切的目光,神情一個恍惚,嘟着嘴卻把唇湊上去。

皇甫瑞謙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吓得愣住,待口中湧進一大股酒水,才反應過來,摟住霜子,銜住兩片嬌嫩的唇瓣,将酒水吞進口中。又貼近霜子灼熱的雙唇,輾轉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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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巧的小舌鑽進他口中,酒香味四溢,與平時冰冷的人兒天差地別。感受到她的熱烈和激情,皇甫瑞謙将她抱在話中,唇齒糾纏不休。

待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才依依不舍放開來,皇甫瑞謙眼裏的柔情,濃烈的化不開。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霜子轉過身去,卻立刻從後面被環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我喜歡權勢。”霜子言簡意赅,撲下去跪下:“奴婢僭越了,望王爺恕罪。”

剛才收獲親吻的喜悅,立刻被這磕頭大禮打擊的體無完膚。皇甫瑞謙悵然若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才怒氣沖沖:“執迷不悟!”

輕吹兩下哨聲,上面立刻垂下來一根繩子,皇甫瑞謙連酒菜盒都不願意收拾,攀上繩子走了。

霜子歪倒在廊柱上,告訴自己,走了好,她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等皇甫北楚想起她,放她出去。

卻不料到了晚間,皇甫瑞謙又來了。

将前一日霜子收拾好的食盒綁着提上去,換了一個新的來,酒菜成色看起來更好。

率先飲盡一杯酒,皇甫瑞謙笑着說:“昨兒個想了一夜,真拿你沒辦法。”遞一杯給霜子:“若你真的只想當皇後,那就做我的皇後。”

霜子酒杯停在唇邊,錯愕的愣住。又聽皇甫瑞謙絮絮叨叨:“可能我從小出生在皇家,不懂你對權勢和身份的渴望。二哥跟四哥鬥得死去活來,我也壓根不在乎,可現在我想去明白,希望你不嫌晚。”

灼熱的目光盯着傻愣愣的霜子:“就算你真成了大哥的女人,我也在所不惜。你不愛他,對吧!”

霜子想開口說“是”,卻堵在唇邊說不出來。

半響将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伸筷子去夾鹵水鴨肉,卻被另外一雙橫插過來的筷子緊緊夾住,動彈不得。

“你不愛他,是嗎?”唯有确定了這一點,他才能義無反顧。

“若我說是,你會高興,那就是吧。”畢霜肯定自己不愛皇甫北楚,他成日裏與薛賓鶴閨房裏的那些**叫聲,只怕大半個王府都聽得見,活生生一頭zhong馬。

真不知道傅餘婉怎麽會對這樣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

但是她更怕否認給了皇甫瑞謙希望,日後更加牽扯不清。

皇甫瑞謙聽完此話,夾一筷子鴨肉,遞到霜子嘴邊,見她無動于衷,自嘲的喂到自己嘴裏:“我真的可以讓當你皇後的。”語氣裏滿是信誓旦旦的委屈,似乎生怕她不相信。

霜子這才發覺,邊關的風沙只磨練了皇甫瑞謙的體魄和能量,心智與頭腦似乎還和以前一樣單純。有些啞然失笑,自己和皇甫瑞謙同齡,18歲那年嫁入楚王府,歷時三載,直到臨死前知曉真相那一刻,似乎一下子活生生老了十歲。

而皇甫瑞謙,他說話的語氣,思考問題的方式,都還停留在皇甫瑞謙18歲那一年,他離開的時候。

與其相比,皇甫北楚的老練,25歲的年紀,卻有着30歲缜密的心思。

從前的傅餘婉嫌他幼稚,不會哄人開心,投向了成熟穩重的皇甫北楚的懷抱,如今看來,真是可笑又可憐。

擁有一顆真誠的赤子之心,在這爾虞我詐的深牆大院,是多麽難能可貴。

而她,竟然瞧不上。

難怪別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傅餘婉真是其中的佼佼者。

微微一笑,以示自嘲。

皇甫瑞謙看她笑了,越發高興,大口大口吃着菜,嘟嘟囔囔的說:“你要是做皇後,就是最漂亮的皇後,比我母後還美。”

皇甫瑞謙的母親是祥妃娘娘,在他皇甫瑞謙12歲那年過世,由皇後代為撫養,因此與皇後之子慶王更為親近,後來遠赴邊關,與宮裏面聯絡甚少。

“奴婢沒有那麽好。”霜子仔細盯着眼前人,他眼裏的流光溢彩,第一次那麽堅決,訴說着立場。

這樣的眼眸和深情,足以讓任何女人融化。

一連十天,每晚都來。霜子驅趕幾次,無奈沒能成功。皇甫瑞謙耍賴、狡辯、死皮賴臉,各種手段都用上,霜子抄寫時,他就坐在濕潤的鋪蓋上,有時候甚至能睡着,讓人看着又好氣又心疼,想着上次在王大夫家翻院牆差點被一只母雞踢下去,霜子決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四十一章 春意情濃(下)

更新時間2013-11-29 10:16:07 字數:2163

架好馬步,一招一式跟着皇甫瑞謙學,雖然是花拳繡腿,好歹有模有樣。白日裏除了抄經書,就是将平時用于發呆的時間拿來練習基本功。

好容易盼到解禁之日,霜子一大早洗漱整齊,來開門的,卻是蘇大總管。

領着霜子去了別居的小院,離正廳甚遠。霜子問起清水,說是受了三十棍的責罰,仍願意伺候霜姨娘,先去院裏候着了。

院叫離院,是楚王府最破敗和最荒涼的地方。

蘇大總管嘆口氣:“霜子,哦不,霜姨娘,你別怨王爺,沈側妃如今懷着身孕,自然是她說什麽,王爺聽什麽,這地方雖然簡陋,但我已經命人打掃幹淨了。”

霜子側過身謝了蘇大總管,清水從房裏迎出來,跪在地上:“霜姨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請先進去梳洗,随後拜見老夫人和王爺吧。”

霜子點點頭,對着清水和藹一笑。“咱們是共過患難的,你放心,這樣的苦楚,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吃了。”清水行動笨拙,想來挨的棍棒,十五天完全不夠恢複。

清水感激涕零,急忙推辭道:“霜姨娘可別這麽說,服侍您是奴婢的本分,您把奴婢從浣衣房領出來,就這份恩情,奴婢難以償還。”

拉着霜子進了屋。小小的居所很是清淨,但也顯得空曠,什麽都沒有。

只有靠窗處,想來是清水去采的花,滿滿插了一大瓶子,弄得屋裏香氣淡淡的。

梳洗完畢,又換了衣服。霜子将抄寫好的佛經一頁一頁擺好,用盒子裝起來,清水急忙小心翼翼的捧好。

重見天日的感覺,霜子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心裏明白,這次碰見的沈雪如,更為棘手。

皇甫北楚在宮裏聽皇上聆訊,不必刻意去請安。

霜子渾身上下細致的檢查了一遍,這才移步去坤院給老夫人請安。

作為新婦,她本該第二日早上參見老夫人,行跪拜禮,因為突發事件,一拖就是半個月以後。

老夫人對她的臉色,可想而知。

若不是皇甫北楚堅持拜過堂就是他的人,霜子此刻,連行跪拜禮的資格都沒有。

皇甫北楚完全可以讓她再度為奴為婢。

可他不願意放手。

他總感覺霜子虛無缥缈,一舉一動都不在他設想的範圍之內,他害怕一放手,就再也看不到,摸不到,找不到了。

霜子自然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只覺得自己的計謀奏效,皇甫北楚內心還是信任她,期盼她的,只要有這一層在,她就什麽都不怕。

跪下,磕頭,奉茶,一系列的流程,霜子波瀾不驚的重複。

傅餘婉新婦初拜時,滿堂歡笑,還不曾真正跪下,就被人急忙扶起。

而她,跪下将近半個時辰,老夫人淡淡喝着茶,一句“起來”都不肯說。

“啪”,厚厚的書稿被摔在地上,零落的紙張在地上打着璇兒,飛揚着飄散。

老夫人滿臉怒氣:“你看你抄的什麽東西,居然還有錯別字,你以為劃掉了,重新寫就完了?菩薩會怪我的呀。”

老夫人痛心疾首。

“重抄一百遍。”言簡意赅的下令,立刻遭到反駁。

“母妃,她犯了錯,若是只重新做一遍,沒有一點責罰,那豈不是人人效仿。”沈雪如摸着肚子,慢條斯理:“王府不能沒有規矩,也不能因為任何人而壞了規矩。”

老夫人見她說話,急忙附和改口道:“雪如說得對,你重新抄兩百遍過來吧。”

霜子點頭稱是。

沈雪如笑着道:“妹妹可別怪我,後日母妃要陪雪如一同去廟裏上香,為我肚子裏的孩子祈福呢,所以呀,這經書還得趕緊寫。”

兩天,兩百遍。

霜子幾乎要沖口而辯,又生生忍住了。

“罷了罷了,你起來吧。就按雪如說的做。”老夫人嘆口氣,似乎對霜子的恭敬頗為無奈。

霜子站起身來,明白該給沈雪如奉茶了。

低頭将茶碗高舉過平頭頂,恭恭敬敬地端着。

她以為沈雪如多少要為難一下她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接過去,什麽都不說,輕輕抿一口,歡笑道:“妹妹,王府裏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先前王爺把丁元的事情交給我處理,沒想到妹妹牽連了進去,姐姐秉公辦理,你不會怪我吧。”

從袖子裏掏出一枚玉簪遞過來。

霜子愣住,又回過神急忙去接。那玉簪的形狀她再熟悉不過,是當年沈雪如進門時,新婦給她奉茶,傅餘婉給的打賞。

那時沈雪如恭恭敬敬,叫着姐姐。傅餘婉心無芥蒂,一心想着要加倍對沈雪如,因為她進門是為了“不讓姐姐因為生不出孩子,遭到婆夫嫌棄,雪如若有所出,定然撫養在姐姐名下。”

因為這句誓言,沈雪如八擡大轎擡進楚王府,做了側妃。

她一心期盼沈雪如能生個孩子,順便照拂她。沒想到一拖兩年,沈雪如的肚子,半點動靜也沒有。

傅餘婉與她抱頭痛哭:“咱們姐妹倆真是命苦啊。”

卻不料傅餘婉死後不到一個月,沈雪如就懷了身孕。雖然孩子掉了,但霜子卻明白,之前的兩年,沈雪如怕是在服用什麽藥物,故意不要孩子。等傅餘婉一死,就戒了這藥。

只是她沒生養過,不知道孩子來得這麽快,才給了霜子可乘之機,第一時間弄得她流産。

孩子何辜?兩敗俱傷。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将玉簪小心的收了,才淡淡道:“姐姐做事,自有分寸,畢霜不敢。”

因為沈雪如懷孕,薛賓鶴伺候皇甫北楚的時間更多,人出落的越發妖嬈,接過霜子的茶一飲而盡,動作與沈雪如的大家風範相比,毫無美感可言。

老夫人臉色不悅,卻沒有說什麽。

賞了一小錠金子,霜子連聲道謝。

她以為會掀起軒然大波的禮節,就這麽過去了。

除了那讓人頭疼的兩百遍經書。

沈雪如今日的平順,總讓霜子心裏覺得有隐患,卻又不知道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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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再度懷孕(上)

更新時間2013-11-29 18:31:32 字數:2153

清水在一旁看着,心裏大概是明白的,勸慰道:“沈側妃自從有了身孕,為人和善了許多,王府上下都受過她的恩德,據說是要為小王爺積德呢。”

積德?

霜子冷哼,只怕不了解沈雪如的人才會相信。

她若是願意積德之人,傅餘婉,怎麽會死得那麽慘。

想到娘親卧病在床,相國府破敗不堪,霜子心中隐隐作痛。

她被關的十五天,不知道雷虎他們怎麽樣了。

諸事纏身,她必須有幫手。

将玉簪和金子遞給清水:“這兩日我要抄寫佛經,有件事情拜托你,從前楚王妃在世時,多次寬恕我的過錯,我感恩戴德,如今相國府敗落,你把這些換成銀子,送過去,就說是受過楚王妃大恩的人,前來報恩來了。”

清水略微遲疑道:“王爺說過,王府上下任何人不得與相國府接觸,連提都不許提的。奴婢這一送,只是怕姨娘你又徒惹事端,落人把柄。”頓一頓又說:“或許是奴婢想多了,沈側妃也許并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像上次丁元和綠荷死後,她就再也沒有查問此事。”

查,還怎麽查,她再查下去,豈不是王府侍妾與人私通,王爺的臉面往哪裏擱?

要想徹底打擊情敵,最好的辦法是悶聲不吭捉奸在床,低調的就把事情處理了。沈雪如大張旗鼓卻什麽證據也沒查到,她哪裏還敢再繼續,只怕在皇甫北楚心裏,她是故意整出個閨閣醜聞,來贻笑大方,讓楚王府丢臉到朝野的。

“你提的有道理,沈側妃不管是不是趕盡殺絕,咱們還是小心些,畢竟她對我有敵意。”霜子思慮着,以前她是浣衣房的丫頭,隔三差五出去一趟,将攢下來的碎銀子送過去,倒沒人在意。如今她的身份早已經今非昔比,又有沈雪如虎視眈眈,是有些棘手。

日後,怕是想出這門,都不容易了。

無奈只得寫一張字條,命清水出去買東西時,悄悄放到與雷虎約定的客棧中去。原先在七裏坡,那地方空曠,離王府又遠,被老劉頭發現鬧出人命之後,她悄悄去了一趟,把地方換到北街的悅來客棧,地處鬧市,人來人往的,更為安全些。

清水接過包好的東西,一溜煙去了。

霜子這才定下心神來抄寫佛經,兩百遍,不吃不喝不睡,每日寫上十二個時辰,大概也能完成得了。

一筆一劃,到日頭偏西時,霜子幾乎連筆也要握不住。清水打熱水來泡着緩和一下,又開始奮筆疾書。

清水有些擔憂:“霜子,你字寫的這樣慢,沈側妃到時候又有借口找茬了。”做過楚王妃,再做妾侍,“霜姨娘”三個字霜子聽着刺耳,便要求清水慢慢改口,無人時,就直接叫她的名字。清水原本也是叫習慣了的,很是高興。

霜子苦笑一下,她寫字并不慢,只是要和傅餘婉的字跡完全不同,就只能慢慢的寫。傅餘婉的字,老夫人是見過的,一定認得出來。

讓清水先去睡,她将被子捂在腿上,又低頭抄起來。

清水拿了塊手絹在一旁繡着,笑着道:“你不睡,我也睡不着,咱們做個伴,還能給你添燈。”繡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說話了:“霜子,王爺回來,去了鴻院,你不氣?”

半個月前,霜子還是新嫁娘,與王爺濃情蜜意,令人羨慕。按道理,霜子被關了半個月禁閉,今日出來,也是正正經經,規規矩矩的拜見過老夫人和其他幾位夫人的,代表正式進門了。那今晚,該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才是。

皇甫北楚回來時,天色已經黑了。他去看過沈雪如之後,徑直去了鴻院。

“姐姐的胎還好吧。”盡管老夫人多次要求皇甫北楚晚上宿在沈雪如房裏,但和一個孕婦在一起,多有不便,薛賓鶴逮住機會,卯足了力氣讓他舒坦,在感情的滋養下,愈加美豔動人,皇甫北楚最近都會睡在鴻院。

今晚猶其不同。薛賓鶴沒成想,他竟然還是來了自己這裏。明确了自己的地位,薛賓鶴心裏的驕傲,又足足往上燃燒。

“河漢縱且橫,北鬥橫複直。星漢空如此,寧知心有憶?孤燈暧不明,寒機曉猶織。

零淚向誰道,雞鳴徒嘆息。”這一首“夜夜曲”,薛賓鶴是新學的。

皇甫北楚聽得曲聲幽怨,問道:“賓兒,為何唱如此凄怨的曲子。”

薛賓鶴玲珑身段,款款搖擺着臀部,走向皇甫北楚:“妾身見姐姐有喜,想着入府快一年了,肚子也沒個動靜,怕王爺以後不愛妾身,只能像曲中人一樣,夜夜獨守空閨,寂寞無人訴。”

皇甫北楚哈哈大笑:“你倒是會想。”定定看着她,伸手捏一縷發絲放在鼻息嗅着:“越來越香了。”

薛賓鶴嬌聲笑着道:“王爺喜歡就好。”柔弱無骨的身子靠上去,柔軟的嘴唇游走在皇甫北楚的脖子上:“妾身有事情想求王爺。”

皇甫北楚等待她說下文,大掌毫不留情的探進薄紗中去,揉搓着胸前那一對渾圓。

薛賓鶴輕輕呻吟着,小手在他胸前有意識的畫着圈,嬌嗔道:“王爺您太壞了。妾身很想念母親,想請她過來坐坐。”

嫁出去的女兒,沒有夫家允許和娘家邀請,是不能随意回娘家的。

皇甫北楚将她壓在身下,一只手往下面探去,花徑早已經準備好,濕漉漉的了。

沒有憐香惜玉,皇甫北楚的欲望呼之欲出,用力挺身,待最契合的時候,飛快律動起來。

薛賓鶴“嘤嘤”嬌喘着,嘴角綻放出一絲最得意的笑容。

連續幾個沖刺,薛賓鶴仰着潔白的脖頸,沉迷于情欲中不可自拔,配合皇甫北楚的動作,修長白皙的雙腿纏住他的腰,更顯得緊致幽窄,兩個人貼合得毫無縫隙。

許是皇甫北楚今日心情太過于愉悅,一場戰鬥足足比平時多了一倍時間。共同攀上雲端之時,薛賓鶴忍不住在皇甫北楚耳邊吹着氣,戰栗着胴體又問了一遍。

四十三章 再度懷孕(下)

更新時間2013-11-30 12:24:27 字數:2436

皇甫北楚眯起眼睛,大力來回着抽*送,雙唇堵在她的唇邊,霸道的舌頭長驅直入,将她的要求再一次淹沒。

“嗯”薛賓鶴扭動着潔白的身子,蛇一樣性感的姿勢,享受着這樣激烈的吻,來得比往日都猛烈的多。

為了更好的迎合和取悅他,薛賓鶴在幾乎承受不住的同時,突然一把推開他。

皇甫北楚錯愕的翻到床的另外一邊,看眼前的女人突然跪坐在自己跟前,低下頭,用紅豔豔的唇猛然含住他最熾烈最敏感的地方,用舌尖輕挑慢舔,吮吸起來。

“嘶”,痛快的倒吸一口冷氣。皇甫北楚眼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健碩的身材裸露在空氣中,強烈的快感讓他渾身皮膚起了細小的顆粒。

再也忍受不住她舌尖的挑逗,皇甫北楚低吼一聲,灼熱的浪潮淹沒了眼前的女人。

“本王答應你。”歡愛過後的痕跡,在薛賓鶴身體上面留下斑斑點點,粉紅的印記,證實着剛才的戰鬥有多激烈,歡愛有多纏綿。

薛賓鶴忍住口中強烈的惡心,笑靥如花。

能達成目的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皇甫北楚卻沒有留下過夜。

長卿在外面候着,将他穿上衣服出來,心知肚明的将燈籠提好,領着他一路往離院走去。

若是沒有上次的變故,他們早就洞房了。

時隔半個月,耽誤了太久。

皇上最近對他的贊揚越來越多,皇甫北楚心情大好。待到晚間時,才想起還有一位新婚的侍妾,等着他去寵幸。

故意不聞不問,他的氣還沒消。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盼着他去。

與薛賓鶴的魚水之歡中,那多出來的時間,是對畢霜的欲望。

遠遠的小屋裏還亮着燈,皇甫北楚知道她還在努力抄寫佛經,如此勤奮。

清水倒上一杯茶,與長卿一同退下。

霜子頭也不擡,努力握着毛筆,可顫抖的手,卻暴露了她的緊張。

他,是來與她圓房的嗎?

新婚當天,她有着救丁元的目标,這種恐懼感并不多。可事情過了這麽久,再次面臨這種考驗,她還是有些慌張。

“別抄了,明日我會跟母妃交代。”奪去她手中的筆,一滴墨水落在紙上。

将她一把摟在懷裏:“沒話跟我說?”

霜子下意識的點頭,又搖搖頭。

皇甫北楚有些愠怒,若說先前為了懲罰她,故意不與她洞房,那現在就是發覺懲罰失效後的惱羞成怒。

對于男人來說,沒有什麽比直接的拒絕,更讓他沖動。

不想也變成了想。

手伸向她的臉頰,直接掰着向後轉,耳鬓厮磨,嘴唇就吻住那片日思夜想的紅唇。

霜子“唔唔”的想掙紮,卻未能如願。

冰涼的大手解開她領口的盤扣,霜子一個跳躍,從他身上逃離。

修長的脖頸刺激着皇甫北楚的感官和欲望。

“我還要抄寫佛經,是為沈側妃肚裏的孩子祈福用的,王爺還是回去吧。”急匆匆的解釋,霜子試圖去拿那支筆。

卻被皇甫北楚怒氣沖沖得一下拂掉在地上,筆管斷成兩截。

沖上去一把将她拉進懷中,雙手就蠻橫得去撕扯她的衣服。

“嘶……嘶……”的裂帛聲在空曠的小屋裏格外清晰,經不起幾下,霜子全身只着肚兜和亵衣站在皇甫北楚面前。

勻稱的身段,修長筆直的雙腿,碧藕般的胳膊緊緊環抱在胸前,意圖擋住外洩的春光。

皇甫北楚實在搞不清楚,當初娶她進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霜子一臉期盼和高興,怎麽才過了幾天,就對他的親近如此抗拒。

可今時不同往日。

上一次答應嫁給他,霜子以為自己俘獲了他的心。

若是獻出身體,能打倒沈雪如,能扳倒皇甫北楚,能令相國府東山再起,她覺不吝惜。

可現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現在,經過丁元一事,她又重新淪落到楚王府最低賤的身份,先前的寵愛與憐惜,都不複存在。

皇甫北楚會不會一旦得到她,玩膩了,最終再落得個被抛棄的下場?

她不敢賭。再賭一次的話,她作為一個殘花敗柳,連讓皇甫北楚愛上她的籌碼都沒有。

牙齒咯咯打顫,霜子等待命運的宰割。

以他對皇甫北楚的了解,他不屑于用強。

“為什麽?”皇甫北楚厲聲問,眼睛瞪得通紅,仿佛随時發怒的獅子。

“我是清白的,王爺上次不是不相信麽?如今又何必來招我。”霜子見他眼眸裏的受傷,徑直從櫃子裏拿一套衣服換上:“畢霜雖為下賤婢女,卻也明白,男女之事,兩情相悅,王爺既然不信我疑,也說明王爺對霜子毫無情意,霜子怎可将守身如玉十八載的期望,寄托在一個不愛奴婢的人身上。”

穿好衣服,跪下磕頭:“王爺若是不滿,大可将畢霜重新趕回浣衣房。若是我的男人不愛我,只為魚水之歡娶了我,這個姨娘,要與不要,又有什麽意思。”

霜子說的是真心話,這樣委屈受氣的姨娘,當不當,沒什麽幹系。對于她來說,起點都是一樣的。

但是女人的貞潔,一輩子只有一次,她得用這一次,吊足皇甫北楚的胃口。

男人,你給他再多也不嫌多,但是得不到的,就永遠是最好的。

傅餘婉不懂,眼巴巴的往上倒貼,連累得家破人亡。

覆亡的老路,她不會再走。

“好一個兩情相悅!畢霜,本王就等着,有你求我要你的那天。”皇甫北楚對她的指責,既內疚又惱火,丁元以殘缺的身體證明霜子的清白,他是信了的。

可是不願意看見她為了別的男人以身犯險,他還是下令關了她十五天,聽說六個時辰跪下來,霜子在佛堂幾乎站都站不穩。

他以為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出來之後迎逢他,讨好他,卑賤的求他愛憐。

可是她沒有。

幸好她沒有。

皇甫北楚不願意再娶一個毫無主見,只知道一味遵從他的女人進門。

對她感興趣,是因為她像傅餘婉。可真正看上她,動了要娶她的念頭,卻是在生活中發現她許多地方與傅餘婉天差地別,很有趣。

而且,越來越有趣。

霜子扣好衣服,換了一支筆,就着燈光又抄起經書來。

端端正正,目不斜視。

皇甫北楚百無聊賴的坐着看,終于拍拍長袍上的灰,大踏步推開門出去。

霜子看着他挺直的背影,這才松了一口氣,後背汗津津的。

一連兩日,皇甫北楚再也沒有踏足離院。

霜子趴在桌子上,不分晝夜抄寫佛經,總算在天亮之前完成。手指頭僵的連筷子也拿不住,送到老夫人面前時,捧着的盒子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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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 求子秘方(上)

更新時間2013-11-30 14:42:16 字數:2003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什麽也沒說,叫蘇嬷嬷收下,打發她出來。

剛一拐角,就看見沈雪如扶着肚子,耀武揚威的往這邊過來,急忙讓開,卻避無可避,一腳踏進石板路旁邊的泥潭裏。

沈雪如輕視的瞥她一眼,與彩青笑着走進去,不多時,就聽見老夫人大呼小叫:“雪如,這大清早的,何苦上我這裏來,等會去府門口候着一起出發便是。”

霜子不想聽她們“婆媳和諧”的聲音,踩着滿腳的泥水,低着頭沉重地回離院。

“哎呦,撞死我了。”一個尖銳的女聲陡然響起:“你這丫頭怎麽回事,走路不長眼睛啊。”罵罵咧咧的,又趕緊蹲下身去打鞋子上的泥水:“看把我這新鞋弄髒的,叫你賠都賠不起。”

霜子站定,見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婦人,穿得花紅柳綠,新鞋新衣,頭上珠釵層疊,一看非富即貴。

領頭的丫鬟低聲提醒道:“她不是丫頭,是王爺新納的霜姨娘。”語氣裏猶有不甘。

又像霜子蹲身行禮:“這是薛側妃的娘親,王爺準她過來探望。”

那夫人大約是沒想到不小心便得罪了個正主,愣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正尴尬着,紅豆施施然走過來,前面引路到:“夫人,小姐等着您過去呢。”

言語之間跟霜子連個招呼都不打。

薛夫人見紅豆态度如此,剛才丫鬟說話也不甚恭敬,隐約猜到,用輕佻的眼光打量着霜子的狼狽:“既然是個姨娘,就不該如此失了禮數,撞着人,連歉都不道的麽?”

霜子錯愕,自己再怎麽低賤,也是王爺的侍妾,雖說身份高不到哪裏去,多少算半個主人,薛夫人哪裏來這麽大的底氣,兵部尚書在皇上那裏,也并不是很高的職位啊。

将霜子愣着,薛夫人輕蔑的瞥了兩眼:“果真是下賤坯子,一點禮數都不懂,只能給人做妾啊。”

清水挺胸迎上去:“薛夫人不下賤,奴婢聽說您也是從侍妾扶正的呀。”

薛夫人沒想到丫鬟居然敢頂撞她,擡起手就準備一個耳刮子輪上去。

胳膊揮到半空中,卻被霜子拿住,冷冷的道:“薛夫人來這是客,別辱沒了您的身份。”

紅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似乎為薛夫人舉止不合時宜感到羞愧,又行了一個禮道:“夫人,走吧。”

薛夫人将手恨恨的奪回來,咬牙切齒走了。

鴻院,薛賓鶴躺在矮榻之上,見紅豆領着娘親進來,急忙關了門,積極道:“東西帶來沒有。”

薛夫人沒好氣的說:“就惦記着你那點兒東西,也不看看為娘受的什麽罪。”

薛賓鶴疑惑的望着紅豆。

紅豆解釋道:“沒什麽,夫人在前院碰見霜子,起了口舌之争而已。奴婢怕王爺碰見,招惹是非,急忙把夫人拉過來了。”

這話說得含有警告意味在裏面,薛夫人本想辯白,見紅豆語含深意,讪讪閉了嘴。

從袖口裏掏出一個小圓盒,小心翼翼地遞給女兒:“就這麽多了,大概夠吃三個月的,到時候再弄。”

薛賓鶴如獲至寶,小心展開,裏面是亮白如雪的乳白色粉末,臉上有些不快:“怎麽就這麽一點兒,說不定就是劑量不夠,才遲遲沒有動靜。”

薛夫人急忙解釋道:“我的兒,別胡說,那葛神醫是宮裏的禦醫,你按照他說的劑量吃就是了。我幫你問了,他說你是太心急,加上藥效還沒把你的體質調理好,需要的時間更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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