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沈容出手

夫妻間所謂的花前月下, 就是沈容被蚊子叮了一堆的包, 這都深秋了, 居然還有蚊子?!

可蚊子雖多, 卻影響不了今晚的滿月的月色, , 娴靜而舒适, 柔柔的月光,籠罩整個宮殿,湖面上, 波光粼粼。

月到中秋偏皎潔。偏皎潔,知他多少,陰晴圓缺。陰晴圓缺都休說, 且喜人間好時節。好時節, 願得年年,常見中秋月。

八月十五, 是後世的中秋節, 但在大魏還尚未有中秋節, 沈容便讓膳房準備準備了餡餅和花茶, 邀着霍景霆到花園中賞賞月, 順帶再培養培養感情, 只是感情還沒培養好,就已經被這蚊子吓得想要回去了。

反觀霍景霆,臨湖而坐, 坐姿如山, 屹然不動,湖面波光粼粼的月色柔柔的光亮倒影到霍景霆黑色的眼瞳中,多了幾分的柔和,皚如雪的白袍襯托得他如高處不勝寒的瓊樓玉宇一樣,又把那幾分柔和打散,但她還是喜歡霍景霆身穿白衣的樣子,已是晚上,霍景霆不再是把全部的頭發都束起來,一絲不茍,而是只把一把的頭發束了起來,風姿煥發,有夫如此,羨煞旁人。

“我好看麽?”霍景霆不動聲色的問。

“好……”好字一出,瞧得出神的沈容察覺自己有看被抓了現行,立馬低下的頭,假裝鎮定的拿起一塊茶點。

霍景霆擡眼瞥了一眼青決,青決會意,朝着其他的宮女內侍擺了擺手,宮女內侍都會意的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最後青決也慢慢的退了下去,只餘下他夫妻二人。

“那公子玉好看嗎?”

沈容的手一抖,那吃了半塊的茶點掉到了桌子上面,濺起了一些小碎屑。

……怎麽突然又提起公子玉了!?

還能不能給寡人消停會了?!

沈容擡起臉,扯開一抹難看的笑容:“這麽好的氣氛,你能別提起公子玉嗎?”

公子玉昨日就已經出宮了,沈容是覺得中秋節近了,雖說他們也沒開始過這個節日,那她總不能不過吧,所以秉持中華傳統的美德,她親自去送了公子玉,還讓人準備了花餡的陷餅讓送給了他。

誰曾想霍景霆從昨日開始就沒給過她好臉色,早上晨跑的時候,雖說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可以應付跑圈了,豈料他來晚了,說沒看到,黑着一張臉讓她再跑一遍,她死活不願意,他這個流氓把就按到了角落裏,一本正經的說要懲罰她……

啊呸!

男人不管是溫潤如玉的,還是像霍景霆這類鐵血硬漢的,耍起流氓來,連花花公子都自愧不如。

雖說是懲罰,倒是還是沒有像上次那回放浪形骸,只親親小嘴,樓樓小腰,她似乎也不反抗了,還……

有那麽點配合,一旦配合起來後,這下輪到她無奈了,作為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是拒絕過霍景霆的,她晚上竟然做起了不可描述的夢來,主角還是霍景霆,光着個上身,兩人在湖水之中,花前月下,這樣又那樣,醒來之後她幾乎不敢正眼看霍景霆,更在霍景霆一句“你昨晚扭動得似像條魚兒一樣”想找一個地洞鑽起來。

她能說她就是把自己夢成了一條美人魚與他羞恥啪嗎?這不是一般的重口。

“那不提他,你要提什麽?還是說……”霍景霆赫然站了起來,傾身隔着一張桌子壓了下來,撩起沈容耳邊的一縷頭發,目光微亮:“你已經想清楚了?”

“你……你……”沈容你了半天都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被霍景霆沒有任何征兆的提問,瞪了一雙大眼,眼中有驚慌出現。

看到沈容的反應,霍景霆幽幽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看來,是還沒準備好。”

……

霍景霆是開了挂嗎?

她現在有點抗不住現在的他。

這麽孟浪,就不怕別人看了去?

沈容想到這裏,猛的往兩邊看去,才發現空無一人。

“人呢?”

霍景霆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淡淡的酌了一口,道:“我讓他們下去了。”

難怪……難怪他敢明着騷了。

“要不……我們也回去吧。”

霍景霆放下酒杯,嘴角揚起,帶着一絲的戲谑,

“怎麽,不是你邀我來賞月的嗎?這不到一盞茶,就要走了?”

不走,不走繼續待在這裏被蚊子咬?

“你就不心疼寡人?寡人都已經被咬了這麽多個包!”

“我瞧瞧。”說着再次站起來,彎下腰,靠近,目光落在沈容的脖子上面,随後指腹摩挲着沈容脖子上那一小片的紅點,道:“确實是咬得狠。”

沈容:……

…………

丫的!

“那是你咬的!”

霍景霆聞言,輕笑了一聲,随即在原來那塊小紅點上面落下一吻,一吻便擡起頭,看着一臉紅透的沈容。

“然後,你想咬回來嗎?”

“不、不用了。”天啊!她真的是招架不住這樣的霍景霆!

“走吧。”霍景霆笑意淡淡,把沈容扶了起來,“去走走。”

霍景霆所謂的走走,便是在這花園中走走,因只有他們兩人,無人開路,提着琉璃燈盞,走了一圈,随之聽到一聲怒罵聲。

“你這個髒女人看我不弄死你!”

沈容與霍景霆相視了一眼,兩人都走過了拱橋,走近了拱門,只見一身淩亂的元夕被兩個宮女押着,其中一個較為肥胖的宮女表情猙獰的朝着元夕的臉色狂扇耳光。

“住手!”沈容赫然出聲,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住手二字放出,還未擡頭的宮女繼而嚷道:“我管教人,少……”

少管閑事四個字還未出來,便已經看清楚了到底是誰喊出住手兩字的,臉色瞬間一白,全無血色,噗通的幾聲,三個宮女都跪了下來,驚慌失措的俯下瑟瑟發抖的身子:“大、大王,大将軍。”

聲音顫抖,如同是見鬼被吓到了一般。

沈容走近,頓足到了三個宮女的前面,目光淩厲的看了一眼臉頰已經被打得紅腫的元夕,美貌被損壞,繼而目光落在三個宮女身上。

“說,到底怎麽回事?”語氣也盡得霍景霆真傳,如同挾帶凜冽的寒風一樣,讓人生畏。

而處理女人的事情,霍景霆也僅是站在遠處觀望,并為上前。

跪在肥胖宮女身後的一個小宮女顫抖的道:“她,她撞壞奴婢的燈盞……”

聞言,沈容明白了,這是假意碰瓷

看向一旁地面上的一盞壞燈盞,随之看向元夕,問:“燈盞可是你撞壞的?”

元夕低下頭,沒有解釋,直接回道:“是奴婢打碎的。”

元夕進宮,一身好舞意,便被青決安排到了上音司,上音司中的宮女皆是宮中表演的舞姬歌伶。

元夕的身份,在宮中也着實尴尬,最為主要的是從少羽君府出來的,這些一個個欺軟怕硬的可不卯足了勁來欺負她。

思量了一息,視線轉了一圈,

沈容走到了元夕的身旁,撿起了一旁的燈盞,問:“可是你的燈盞?”

“是。”

得到元夕的回答,沈容提着燈盞,走到肥胖宮女的面前,道:“站起來。”

“奴婢……奴婢不敢。”宮女渾身發抖,額頭碰到了地面上,尤其可見是多麽的膽顫心驚。

“站起來!”沈容寒着語氣再說了一遍。

那宮女不敢違抗,只得抖着雙腿站了起來,明明深秋,卻被驚吓出了滿頭大汗。

“拿着它。”沈容把燈盞遞給了宮女。

宮女接過燈盞,沈容忽然道:“把它摔到地上。”

宮女愣了一下,還是不敢違抗沈容,眼一閉,破罐子破摔一樣,把手中的燈盞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嘭”的一聲,那燈盞掉到了地上,燈盞中的火芯燒了起來,燈盞也開始被燃燒。

“你也弄壞了她的燈盞,如此,你方才打了她多少下,那她就打回你多少下!”字字珠玑,那宮女一聽,雙腿一軟,撲通的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沈容并非是在幫元夕,而是以前看宮鬥劇的時候,最見不得就是仗勢欺人,且,英雄就美的戲碼還是她上場的好,要是讓霍景霆上……

那一副皮囊,還不看得人家小姑娘春心蕩漾!

沈容看向元夕,道:“你敢不敢去還手?”

元夕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很平靜,平靜得似乎是經歷過了無數類似的事情,走到了沈容的身旁,宮女的身前,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敢。”

随即一只手捏起了宮女的下巴,揚起手,那宮女看着元夕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元夕的眼神依然如一湖平靜的湖水一樣,沒有波瀾,“啪”的一聲,巴掌落在那宮女的臉頰上。

……女人呀。

沈容看着都覺得疼,但即便身為女人,若是有那個女人敢給她一巴掌,她就必定會還一巴掌。

整整六個巴掌,啪啪的響,看着似乎力道不重,但那宮女的臉頰上都已經紅腫了一片。

元夕……

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聽說如今還是完璧之身,如此貌美還能清清白白,又怎麽可能是個容易被欺負的。

而元夕還能是完璧之身,沈容想,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霍景霆的原因,若是當初他沒拆“細腰閣”,想必今日元夕也極有可能成為“細腰閣”的花魁。

這人也幫了,沈容便涼涼的看想那三個宮女,道:“滾。”

兩個小宮女扶着腿軟的肥胖的宮女落荒而逃,同時元夕也跪了下來:“奴婢謝過大王。”

沈容這會才轉頭看向霍景霆,那求贊的小眼神似乎在說——寡人做得好吧?

随之轉回頭,把元夕扶了起來,看這元夕臉上的巴掌印,感覺自己的臉也有些疼。

“往後,若是別人再欺負你,你便找……”沈容頓了頓,找她不合适,找霍景霆,那更加不合适了

“青決。”找青決最為合适。

“奴婢謝過大王開恩。”

霍景霆在沈容的身側停了下來,看向元夕,道:“待會去太醫署拿些藥去冷敷一下。”

沈容斜視了一眼霍景霆,曾幾何時,他霍大将軍還會關心人了?

“諾。”元夕低着頭,并未擡起,也并未慌張拒絕,同時,也沒有攀上霍景霆這層關系,大抵是因為她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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