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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沈煜鈞的邀請,李容修微微一愣,不過現在離放寒假還有一個多月,李容修又不是那種會制定計劃然後有條不紊的執行的人。所以他真的沒有辦法确定一個多月以後的事情。
李容修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寒假不比暑假,有個年要過,還要回鄉祭祖,忙東忙西的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後才能清閑下來。如果到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有時間的話,就要麻煩你當導游陪我逛逛艾諾利亞國了。”
沈煜鈞聞言,也順着李容修的話幻想起兩人寒假的時候周游艾諾利亞國的情景,只覺得整個人也仿佛輕松起來。他笑着說道:“那我趁這段時間搜集一下艾諾利亞國的資料,然後再定個旅游路線,到時候你只負責吃喝玩樂就好了。”
李容修哈哈笑道:“那倒是,反正我除了這些也不會別的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有女仆叫李容修下樓吃飯。電話那頭的沈煜鈞聞言,主動說道:“你先忙吧,有什麽事兒給我打電話。”
李容修“嗯”了一聲,開口說道:“你也是。”
撂下電話後,李容修有些乏累的從床上爬起來,慢悠悠的走到窗前,抻了個懶腰。冬天的日短夜長,可是在落雪殘月和鵝黃路燈的映襯下,外面的院子卻并不黑暗,就好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水晶球,整個世界都被包在裏面,宛如琉璃盒子珠寶乾坤。
一陣寒風吹過,卷起片片飄雪,紛紛揚揚。窗戶一邊映着外面的飄雪,一邊映着李容修的面孔,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唯有松柏樹上裝點着的霓虹彩燈,暗暗昭示着聖誕節即将到來。
想到聖誕節,李容修不覺又想到方才通過電話的沈煜鈞。不知道是他太過敏感還是太過多心,總覺得通過試煉回來的沈煜鈞好像比平常的他脆弱不少,竟然主動提出了邀請他去阿列家族做客的請求……
李容修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轉身下樓。
剛剛走下樓梯,李容修就聞到了一股水煮魚的香辣味道。這讓他不由得暗暗吞了吞口水。坐在沙發前正在看《新聞聯播》的李爺爺聽到腳步聲,皺眉說道:“一回家就跑到卧室裏不出來,叫你吃飯也磨磨蹭蹭的,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在做些什麽。”
李容修嘿嘿一笑,眼睛掃過茶幾上擺放的幾份報紙,開口說道:“遲家也進軍娛樂産業了,現在也張羅着拍電影,一丁點小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還扯着美華娛樂的名頭做宣傳,可把二哥氣夠嗆。”
“你不是給他出主意了嗎?”李爸爸接口說道:“你們做小輩的要怎麽做事,我們做長輩的都不會管。不過有一句話……莫要讓外人抓住把柄就好。”
李容修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我想二哥能應付的。對了……沈煜鈞邀請我寒假的時候去艾諾利亞國旅游,我答應了。可能過了正月十五就過去。”
李家男人們聞言,只是略略沉默了一下,并沒有說別的。
李容修也就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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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容修過的很清閑。除了在學校的時候,偶爾要面對紀薇白的騷擾。不過歷經兩輩子的李容修對此游刃有餘,他解決紀薇白的方式就是盡量不會單獨一個人呆着,每每進出往來,身邊都跟着趙琪俊或者其他人。如此一來,紀薇白也就找不到太好的機會向他傾訴衷腸。不過這種行動初期效果還好,最終導致的後果就是紀薇白忍無可忍,竟然在放學之後,徑自堵在了李容修的跑車前——
看着自家紅色跑車站着的前那一抹纖弱柔韌,回頭率極高的白色身影,李容修不禁暗暗頭疼。只覺得這一幕諷刺性的分外眼熟。
趙琪俊站在李容修的身旁,不以為然的開口笑道:“這不就跟當年沈曼瑤的舉動如出一轍嘛。我也真是佩服這些女人,夠頑強,夠堅持。”
“臉皮也夠厚。”辛蒙蒙冷笑着接口道:“不過我也真佩服你們李家男人找女人的眼光。你跟你大哥年齡相差那麽多歲,品味居然如此相似。”
“這一點我也覺得好奇。”周睿信啧啧稱奇的笑道:“我一直覺得容毓大哥在經商這一塊就是不世出的天才,沒想到天才也有眼戳的時候……這也算是容毓大哥的黑歷史了吧?”
其他纨绔們聞言,也跟着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不怪他們如此小家子氣,實在是李容毓的過往太過彪悍,幾乎被各家長輩樹立成典型和标杆。所以能在有機會的時候撿撿這位牛人的笑話……不光是這些纨绔,就連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精英們,都在暗搓搓的期待着。
李容修有些惱怒的瞪了其他人一眼,他并不想讓大哥年少時期的情史成為晚城市民茶餘飯後的笑話。不過目前看來,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連當事人李容毓都對此冷漠處理,李容修還能怎麽辦呢?
長嘆了一口氣,不想在學校門口跟紀薇白有太多糾纏的李容修徑直繞過紀薇白去開車。豈料紀薇白就定定的站在跑車前面一動不動,李容修無奈之下,只得把腦袋從車窗裏伸出來,皺眉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要是對我哥有意思的話,就直接去找他,能不能別來煩我?”
不能怪李容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實在是他厭煩了這種永無休止的狗血戲碼。反正李容毓如此強大,不論處理什麽麻煩都能信手拈來。
紀薇白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徑直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置,開口說道:“那好,你現在就帶我去見容毓,我保證不再煩你。”
“憑什麽啊,你沒長腿,不能自己去嗎?”李容修煩的都要發火了。“快點下車,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你能怎麽不客氣?”紀薇白撇嘴冷笑道。她算是看透了,這個李容修就跟他大哥一樣,都是個不解風情的。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任由她被委屈了這麽長時間都不吭聲。
李容修看着紀薇白堂而皇之的态度,啞然失笑道:“我還真是佩服你這個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你自覺傍上沈棕卿後,才一腳把我哥踹開。你在聯邦被沈棕卿保養了這麽多年,怎麽現在還有臉回來找我哥?你把我們李家當成什麽了,廢品再回收中心嗎?”
李容修這一句話太過刻薄,以至于紀薇白霎時間就慘白了臉面。她嘴唇嗡動了半日,惡狠狠的瞪了李容修一眼,開口說道:“這能怪我嗎?誰讓你哥為了公司都不理我的。我和沈棕卿在一起,只是想氣氣你哥。誰能想到你哥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就是塊木頭。”
“他就算是塊石頭,你也沒資格在跟他交往的時候腳踏兩條船。現在被沈棕卿甩了,又想吃回頭草……”李容修搖了搖頭,他覺得他跟紀薇白這種人就沒法兒講理。想了想,李容修幹脆拔下鑰匙下車,伸手招了招躲在後面看熱鬧的幾只牲口——尤其是趙琪俊,道:“我今天不開車了,你送我回家。”
趙琪俊聞言一愣,下意識看了眼車內的紀薇白,點頭說道:“好。”
紀薇白看着李容修坐上趙琪俊的跑車飛馳而去,忍受着周圍同學指指點點的非議目光,再也忍不住的趴在車前嗚嗚直哭。哭了一會兒,只聽有人禮貌的敲了敲車玻璃,紀薇白淚眼朦胧的擡頭望去,只見一位相貌極清俊的男人正彬彬有禮的站在車外,他的唇邊帶着一絲溫和的笑容,金色的無框眼鏡在夕陽餘晖的照耀下,折射出溫潤的光暈。
遲君睿頗有些心疼的看着跑車內委屈哭泣的美麗女人,只覺得她擡起頭來的一剎那,整個天空都亮了起來。
遲君睿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左胸,試圖攥住這一刻的怦然心動。他彎下腰,用手搭在跑車上,柔聲笑道:“美女不應該哭泣,你的臉上應該永遠保持動人的笑容,這是身為男士的責任。請問有什麽能為你效勞的?”
紀薇白下意識的擦去了臉上的淚痕,深吸了一口氣平複情緒,她打開車門,下車,站在遲君睿的面前。紅着眼睛楚楚動人的任性說道:“我現在很不開心,你有辦法讓我開心起來嗎?”
遲君睿看着美人兒在自己面前盈盈站立的模樣,只覺得好似看到了一朵聖潔的白蓮在水上亭亭玉立。霎時間心跳越發厲害。
遲君睿有些激動的呼出了一口白氣,看了看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天色,柔聲笑問道:“我帶你去游樂場怎麽樣?請你坐旋轉木馬,摩天輪……或者,陪你去明山看星星?”
噗嗤一聲,紀薇白忍不住嫣然一笑,歪着腦袋看向遲君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開口說道:“我覺得你一定是個花花公子。不然的話,怎麽邀請女孩子的話說的這樣熟悉。”
“我的花心也要遇上真正的美女才行。”遲君睿莞爾一笑,看着面前時而天真,時而嬌媚的動人女子,伸手邀請道:“我的車在馬路對面,能否有幸邀請公主殿下屈尊坐坐?”
紀薇白勾了勾嘴角,擡着下巴說道:“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騎士了。請前面帶路吧。”
遲君睿越發自得的抿嘴一笑,伸手握住紀薇白的小手,兩人相攜而去。
白色的賓利緩緩離去,冬色的夜景下,遲君睿壓根兒就忘了,他之所以會來學校,是因為遲君豪上體育課的時候崴到了腳,所以才打電話讓他來接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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