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當荷倫希布陷入黑暗的時候,是感覺到有人似乎在耳邊輕言絮語的——這不是那種溫柔的聲音,雖然輕柔,但是卻讓他從骨子裏感覺到一種不可磨滅的陰冷。
他以前聽老一輩的說過關于什麽“地獄一半灼熱一半陰冷”的話,或許,這就是地獄了?啊啊,原來自己在古埃及就只能呆這麽久嗎?
不舍嗎?或許吧,可是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選擇這樣做。倒并不是因為他聖母,而是他知道,一個真正的圖坦卡蒙比一個冒牌的荷倫希布對古埃及的歷史推動更大……
等到他能夠在黑暗中勉強視物的時候,才看見不遠處有兩簇陰冷的金綠色的火焰在慢慢飄動……身體下意識的戒備着,卻聽見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聲音從整個空間的各個方向響起:“給我離開這兒!”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唇上有什麽柔軟的東西按壓,下一刻,他感覺胸腔裏有什麽東西湧出來,不由得張嘴:“……咳……咳咳咳……”
“主子!您終于醒過來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荷倫希布費力的張開眼睛,入眼的是明晃晃的太陽,那刺眼的光芒讓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剛閉上眼睛,就感覺臉上似乎落下了一片陰影,荷倫希布重新睜開眼睛,入目的只是抿着嘴的圖坦卡吞:“醒過來了?很好。”
“是啊,看來索貝克神和阿努比斯神都覺得我太微不足道了,所以不要我了。”荷倫希布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心情調侃……或許,是剛才這個小殿下擋住刺目的陽光的舉動,讓他感覺……有些舒服吧。
雖然荷倫希布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尤其是腿上的傷,雖然不致命,但是還是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圖坦卡吞派了一隊侍衛把他送回去——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就算是因此得到處罰,也是自己應得的。
只不過,這件事情,不會這麽就算了的!無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嘴唇,圖坦卡吞眯着眼睛,陰狠的想。
荷倫希布的腿上的上看着恐怖,實際上按照醫者的說法,并沒有傷筋動骨,只是被傷了皮膚,好在小孩子的恢複能力夠強,用不了多長時間,不僅可以痊愈,而且到時候連疤痕都會消失的幹幹淨淨。
對此,哈波奎特斯和托荷艾瑞斯都感到十分滿意。雖然傷疤是男人的榮耀特征,但是小孩子的不小心——沒錯,荷倫希布是這麽對他的父母這麽說的,而且其他知情人士也被嚴令封鎖消息。而斯門卡瑞更不可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而造成的傷疤,怎麽說也不好意思留着啊。
而在荷倫希布修養的這段時間,他自然也不用跟着圖坦卡吞一起上課。安克姍娜門和圖坦卡吞都來過将軍府看望過荷倫希布這個傷患。安克姍娜門來過兩三次,而圖坦卡吞只來過一次,兩人并不是一起來的。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圖坦卡吞來過一次就算了吧——雖然說自己是救了他一命,但當時又何嘗不是為了救自己一命呢?只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圖坦卡吞來了之後只簡單的問過他傷勢如何,什麽時候可以返回繼續當陪讀之後,就遣散了下人——連自己這邊的塞克和他那把的艾謝特都沒有留下。
然後,圖坦卡吞用一種荷倫希布看不透,但是直覺告訴他很想讓人抓狂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來荷倫希布好幾遍。荷倫希布相信,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目光沒有X光的能力的話,指不定這位小殿下就要裏裏外外的把自己“剖析”一遍。
等到圖坦卡吞留下一句“荷倫希布,你當時的心情和舉動你要記得,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後,帶着一副沉思就和艾謝特等侍從離開了。
留下荷倫希布滿頭霧水不知所雲。後來實在是看連塞克有好幾次都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荷倫希布終于忍不住了,威逼利誘讓塞克把話說清楚。
塞克先是跪下來念叨了幾句“對不起了,圖坦卡吞殿下,畢竟主子的命令更加重要”什麽的話後,小心翼翼,又有些結結巴巴的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了一句:“……這并不是我要隐瞞您的,這只是圖坦卡吞殿下的命令,他說這種事情不能夠告訴您。”
說完了之後,就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一邊,沒有注意到在床上休息的荷倫希布臉上那白了青、青了黑的“變化”的表情。
所謂的特種兵,并不如人們想象中的那麽風光。就算是非常受人尊敬的特種兵,在一開始的時候也是要經過一番考驗——當然,這所謂的考驗可不一定人們所說的任務,很有可能就是簡單的“欺負”。
有時候,拳頭是很好說話的東西。這種事情在部隊裏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很多時候,即使是退伍了的軍人,也不會再有很多的情緒波動。
而荷倫希布,作為其中的佼佼者之一,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非常“冷靜”了——無論是受傷退伍,還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成為歷史上很可能不是個好東西的人物,還是認識未來早亡的法老王圖坦卡蒙并且成為他的陪讀……
這一切,他雖然認為值得吃驚,但是都沒有什麽大喜大悲之類的情緒波動。他想,按照自己這種“淡定”的性子,或許,這個世界上再奇妙再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應該都不會讓自己露出“真正”的很吃驚的表情了。
但是,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佛曰:不可說,一說就是錯。或許正是因為他這種想法,所以才讓他很快就遇到了一件讓自己“淡定不能”的事情,而且,真的很……快。
荷倫希布有些飄飄乎乎的想着,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嘴,腦袋裏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似乎牛頭不對馬嘴的念頭——所以說,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兒就把自己這一世的初吻給奪走了?
原諒荷倫希布吧,他現在腦海裏的神經有些扛不住——無論是多麽強大的人,總有那麽一些讓旁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詭異的“弱點”的。
不過雖然這倆小孩兒似乎有點兒糾結這種事情,歷史的進程卻并沒有按照他們的這點兒小小的心思就停止前進的步伐。
在荷倫希布的腿上快要好,想着什麽時候回去合适的時候,在某一天的晚上,他的父親哈波奎特斯回家來,帶來了一個絕對算不上好的消息——在負隅頑抗了一段時間之後,曾經的強國,涅弗爾缇缇王後的祖國——米坦尼,被劃為了赫梯的國土。
涅弗爾缇缇王後得知這樣的消息後是什麽樣的心情什麽樣的想法,荷倫希布不可知。他只知道,當米坦尼滅亡之後,就意味着赫梯和埃及兩大霸國将是歷史上第一次直接接壤。
在飯後,哈波奎特斯來到了荷倫希布的房間和他說了這件事——在他看來,自己的兒子以後的成就一定遠遠大于自己,而且這件事情也并不是什麽朝廷機密。
聽到荷倫希布的疑問,這位胡須荏苒的魁梧男人只是揉了揉自家兒子柔滑的頭發:“赫梯和我埃及一奧倫特河為界劃定了各自的疆域……不過,或許,這只是暫時的分界線而已……”
嘆了口氣,哈波奎特斯望着外面寧靜的黑夜,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親們,沙子很希望聽聽你們的意見呢,畢竟古埃及這個題材本來就很冷(哆嗦……),請讓沙子知道你們在支持我咩——╭(╯3╰)╮
窩把将軍的初吻送出去了——咳咳,這應該算點兒肉末末?(肉肉無能星人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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