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一個病人
尼瑪?合着她錢淺是被騙了!
錢淺獨自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街上,還真想大哭一場。
佳佳,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竟然說能掙到錢?
現在,錢淺真的是後悔,出門前沒把那個賤人打死了。
要說錢淺致富奔小康的路,還真是難走。
潇潇山的告示被騙,現在又在東城被騙……
她獨自滄桑了很久,才踏入了這片荒城。
反正都來了,她就堅持到底吧!
她畢竟是醫生,萬一這裏真的有人需要她的幫助呢?
救死扶傷,本來就是她的本分。
她目光堅定,拿着冰菱瓶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直到在一家空蕩蕩的藥鋪門前,遇上了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
她的臉上,脖子上都生着痘,因為發高燒,整個人都非常虛弱。
看她的樣子,似乎不大好……
錢淺不禁蹙起了眉,默默祈禱別碰上什麽疑難雜症。
她轉動了一下冰菱瓶的蓋子,一個高清的透視鏡瞬間誕生了。
錢淺通過透視鏡,認認真真地給小女孩檢查了一遍,當得到結果的時候,錢淺明媚的眼眸狠狠地收縮了一下,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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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那麽倒黴,她的第一個病人,就要砸她的招牌吧!
不自覺的,有冷汗從錢淺白皙的臉頰上滴落下來。她不敢馬虎,攥緊透視鏡,又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好幾遍,結果竟然都是一樣。
天花!
小女孩得的,竟然是天花!
錢淺以前也聽說過這種病,類似于水痘,在古代是烈性傳染病,得了天花,就等于是死。
然而,最讓錢淺頭疼的是,就算是在現代,也沒有可以完全治愈天花的辦法。
這時,小女孩咳嗽了兩聲,虛弱地擡起眼皮看了看錢淺。
“姐姐……”
“姐姐,他們都跑了,你也快跑吧!”
這女孩倒是心好,錢淺的心頓時柔柔地一疼。
“姐姐是郎中,不能跑。”
女孩卻內心了然,眼裏有點滄桑地說:“郎中也跑了,我娘說了,這就是我的命,我只能認命。”
很明顯,不僅郎中跑了,得知女孩得了天花,她的媽也跑了。
抛棄生病的女兒,道理還不少,這個媽也是個人才。
錢淺攥了攥拳頭,突然有沖動想好好收拾她一頓。
她對着小女孩淡淡一笑,安慰說:“命,就是無論多麽艱難,都要努力活着!”
雖然,錢淺也是第一次見到天花,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小女孩。
但是,總要盡人事,聽天命,不愧對醫者本心。
她帶着小女孩進了藥鋪,用被子把她把她包裹的暖暖的,又挂了點滴給她退熱。
然後,錢淺對着冰菱瓶要了抗生素,營養素和針管。
把藥裝好,挽起小女孩的衣袖,推進了她的靜脈裏。
小女孩患病以來,錢淺是唯一一個願意照顧她的人,她望着錢淺,心裏說不出的感激。
可是,小女孩又十分害怕把病傳染給恩人,總是會很擔憂地問: “姐姐,你不怕我嗎?”
每次她問,錢淺就拂一拂她零亂的頭發,說: “就七天,七天以後,姐姐會讓你恢複如初。”
其實,錢淺的心裏并沒有把握,她只是安慰小女孩罷了。
然而,讓錢淺意想不到的是,到了第五天早晨,小女孩竟然奇跡般地退了燒,甚至她身上的痘疹也漸漸褪去了。
現代也沒有治療天花的疫苗,但是這樣烈性的病毒,竟然真的被錢淺自己配的藥給治愈了!
錢淺簡直喜出望外,看來小神醫的名號,她能繼續當之無愧了!
她又照顧了小女孩半個月,确保病毒全消了,不會傳染給別人,才帶着她出門。
一個原本奄奄一息的人,經過二十幾天的治療,竟然奇跡般地痊愈了。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然而,說小女孩是錢淺治好的,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
錢淺背着皇上偷人,斷人手筋,絕人生路,這大家都聽說過!
但是,她做了那麽多年的二傻子,怎麽可能突然擁有妙手回春的醫術呢?
壞人就是壞人,難道還想洗白嗎?
這件事人們議論了很多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錢淺治好小女孩天花的事情,純屬是謠言。
聽到街上人們肮髒的謾罵聲,小女孩的眼裏充滿了恐慌,她怯怯地拉着錢淺的手,帶着哭音問道:“姐姐,就因為你是女人嗎?做女人,就一定是壞人嗎?”
就因為錢淺是女人,所以沒有人願意相信她的清白,她活該活得沒有尊嚴!
也正因為小女孩是女人,生了病就理所應當被父母遺棄。
這就是這個時代,身為女人的悲哀。
小女孩沉沉地嘆息了一聲,說:“如果有下輩子,我和姐姐都要做男人!”
可是,錢淺生長在21世紀,從來沒有一種教育告訴他,做女人就比男人低了一等。
她的眼眸裏透着溫潤的光澤,摸摸小女孩的頭,很認真地說:“身為女人,并不丢人。自強的女人,比很多男人都高貴!”
雖然她錢淺臭名遠揚,但是她就是比這些小市民高貴!
她有手段,有本事,從來到這裏開始,就不是那些平凡人的生活圈能容納的。
她要用自己的驕傲去教育小女孩,永遠不要自卑地活着,人能高看自己一眼,永遠都是別人尊重自己的資本。
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婆子沖了過來,她毫不客氣地推開錢淺,一把将小女孩攬入懷裏。
“妞妞!這些天娘可想死你了!”
說着,拉住小女孩的手,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陣子,見着她痊愈了,才又安心地把她抱在懷裏。
“你這個丫頭,倒是讓人不省心啊!”
錢淺明媚的眼眸裏,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小女孩生病的時候,這當媽的比誰跑的都快,現在,小女孩痊愈了,她倒是覺得不省心了。
小女孩畢竟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她不懂什麽是怨恨,母親現在又要自己了,眼裏就只有幸福和感激。
她撇撇嘴,就委屈地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問道:“娘,這位姐姐已經把我的病治好了,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她抹了抹女孩臉上的淚,“說什麽傻話,你是我女兒,我當然要你了!”
可是一說到錢淺,那婆子立刻很忌憚地瞪了錢淺一眼,然後,趕緊把自己的女兒拉到一邊。
“但是,妞妞你記住,你的病是自己好的,沒有任何人給你醫治!一切全靠老天爺眷顧!”
小女孩完全不懂她娘的理論,蹙起小眉頭,争辯道:“可是,就是姐姐治好我的啊!如果不是姐姐,妞妞現在也沒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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