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又是在吹牛!
錢淺對這兩個姐姐實在沒什麽好印象,也不願意與她們過多的寒暄,就決然地走了。
看着她離開的身影,錢靜婉的眼眸漸漸褪去了僞善,變得越來越尖酸刻薄。
她就是讨厭錢淺!
佳佳沒能害到錢淺,讓她十分不甘心。
她放開錢靜雪的手,細長的眼睛裏盡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錢靜雪是庶女,錢靜婉在她的面前,早就高貴慣了。
只聽她冷冷地說:“你到底是我的親妹妹,只要你好好地為我辦事,我不會讓錢淺傷害到你。”
“潑熱水的事情,我已經讓佳佳一個人扛了,你放心,錢淺絕不會懷疑到你。”
錢靜雪哪裏知道錢淺早已經知道了一切,錢靜婉給她吃定心丸,她頓時眉開眼笑,心裏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她的眼眸裏閃爍着新生的喜悅,甚至“噗通!”一聲,跪在了錢靜婉的面前。
“多謝大姐姐!”
錢靜雪的歸順,正是錢靜婉最想要的。
頓時,她更加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斜睨了錢靜雪一眼,說:“只要你好好表現,封後大典上的事情,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
封後大典上,錢靜雪被燒光了衣服,是她錢靜婉見死不救,急忙和錢靜雪撇清關系。
應該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恐怕應該是錢靜雪吧!
聽到這句話,錢靜雪就是再傻,也難免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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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早已經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裏。
表面上,卻不得不擠出一絲微笑來,很違心地回答說:“謝謝大姐姐寬容體諒。”
……
錢淺對小桃的傷勢展開了一系列的檢查,得到結果以後,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差不多是二度燙傷,還不至于嚴重到休克,甚至心跳停止的地步。
二度燙傷,是鑽心的疼,又傷在臉上,影響了美觀,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只做簡單的處理就好,不必手術治療,治好了不會留下後遺症,更不會危及到生命。
錢淺先用消毒針刺破創面上的水疱的邊緣,将濃水排放幹淨,用藥水消了毒,然後将燙傷膏小心翼翼地塗在小桃的臉上,用紗布包紮好。
這樣就算大功告成了。
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愛美的,然而,小桃原本那一張粉嫩的小臉,突然被燙的面目全非,這段日子以來,她始終悶悶不樂,無論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
可是現在,眼巴巴地看着銅鏡裏,錢淺把她的頭包成了一個大粽子,她終于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如果我一直包的這麽可愛,不讓人看見我的臉,也很好,哈哈!”
小桃有點苦中作樂的說。
她真的無法面對自己毀容了這個事實。
不料,錢淺的眸底卻凝着滿滿的自信,她鄭重地拍了拍小桃的肩,說:“放心吧,有老娘在,一定會讓你恢複如初的!”
她胸有成竹,一定能幫助小桃恢複容貌,就只等着小桃的傷快點好起來。
……
錢淺萬萬沒想到,九王爺才幫助她平了一波流言蜚語,另一波流言蜚語又沸騰了起來。
短短幾天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舒瑤難産生下雙胞胎的傳奇故事了。
但是,關于救了舒瑤的說法,卻有兩種。
一種說是錢淺救了舒瑤。
另一種,則說是三位神醫聖手救了舒瑤。錢淺不但沒幫上忙,反而還把殺人魔君芷淩引了過來,舒瑤被吓得難産大出血,差點丢了卿卿性命。
事情沸沸揚揚了許多天,最後還是三位神醫聖手出來辟謠才了結了。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錢淺帶來君芷淩的事情是真的,君芷淩還差點殺了他們。
而舒瑤能夠母子平安,是他們灌藥、止血、針灸的功勞。
世人聽了這種說法,頓時恍然大悟。
一個十五歲的黃毛丫頭怎麽可能懂醫術?
就算她懂,難道還會比三位神醫聖手還厲害嗎?
她分明就是在吹牛!
先是說自己會治天花,現在連難産都能治了,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嬉鬧的孩子們,更是把錢淺的事情編成了一首童謠,一時間,錢淺的名字簡直紅遍了大街小巷。
她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稍微有一點廉恥的人,都不願意與她為伍。
五小姐,臉皮厚,
吹牛自己醫術好。
治難産,治牛痘,
臭名遠揚不知羞!
伴着一聲聲朗朗上口的童謠,這一日,陳将軍上門了。
上一次錢淺治好了妞妞的天花,可是妞妞媽死都不願意承認錢淺是妞妞的救命恩人。
錢淺從那件事中得到了深刻的教訓。所以這回陳将軍找上門來,她提高了一百二十個警惕。
陳将軍是個刻板的人,他對于錢淺的讨厭,相比于外面那些人,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妞妞媽不會承認錢淺的醫術,陳将軍那麽愛面子,就更不會承認!
他的到來,恐怕是為了落井下石吧!
錢淺努力保持淡定。
很久,才吩咐說:“讓他進來吧!”
來報信的小丫鬟頓時猶豫了,她扭扭捏捏了好一陣子,才怯生生地對錢淺說:“可是……陳将軍讓五小姐出去迎接。”
一句話,頓時勾起了錢淺眼底的暴躁。
她一拍桌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妹啊,這陳将軍架子倒還不小!他來錢府冒昧打擾,竟然讓錢淺去門口迎接!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還欠她一百兩黃金呢吧!
誰給他的勇氣,欠錢的還成了大爺了!
抱怨了一陣子,最後,錢淺還是灰溜溜的出了門。
唉……為了拿回她的錢,她也只有忍了。
見到陳将軍的時候,他正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他的身後,是一輛精致的轎辇,而轎辇後面有十幾個馬車一字排開,頓時,一整條街都擁堵了。
這麽大的排場,只為了來落井下石嗎?
錢淺竟然看得一頭霧水。
她呆愣了好一陣子,最後裝出一副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模樣,叉着腰,對陳将軍輕蔑地一笑。
“呵!陳将軍一定是來還我錢的吧!錢放下,人最好趕緊走!我這人名聲不好,可別玷污了您高尚的情操!”
一個人的內心,該有多強大,才能把最讓自己痛楚的事情,說得如此輕松呢?
陳将軍最是個要面子的人,他又見識過了錢淺的善良。
所以,當他聽到錢淺這樣擠兌自己的時候,不禁眼眸低垂,心裏柔柔地一疼。
于是,他翻身下馬,走到錢淺面前,拱手作揖,對着錢淺恭恭敬敬地一拜。
“我想,錢小姐一定是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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