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投靠錢淺

想要扳倒錢靜婉還不簡單嗎?

就算她的住處守衛森嚴,但是憑着錢淺的身手,總有機會溜進去暗殺。

可是,難就難在“大快人心”四個字上。

錢淺簡直絞盡腦汁,都沒能想到,怎樣幹掉錢靜婉,才算作是大快人心。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四小姐錢靜雪又找上門了。

那麽大的石球砸下來,她一雙腿算是殘廢了。

這一次來找錢淺,就只能坐在椅子上,由三五個下人生生地擡到西廂房來。

錢淺見了,頓時一臉黑線。

這位四小姐腦子實在是不靈光,何必用人擡着來呢?椅子上加兩個輪子,不就是輪椅了嗎?

錢靜雪三番五次地謀殺錢淺,錢淺自然也不客氣。

她才剛剛進了院子,一把手術刀就飛了過去,“叮!”的一下釘在了她的腳下。

她的态度很明确了,錢靜雪再敢往前來一步,殺無赦!

對于錢淺的做法,錢靜雪早有預料。

她甚至做好了被錢淺殺掉的準備。

可是,她實在不想像個廢人一樣,渾渾噩噩地活着。

她親眼看到了錢淺讓小桃的相貌起死回生,于是對錢淺的醫術就更加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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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的說,放眼整個大同國,恐怕也只有錢淺能夠醫好她的腿。

她面容憔悴,楚楚可憐,由兩個丫鬟攙扶着,踉踉跄跄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錢淺目光寒冷,透着銳利的鋒芒,她看得出錢靜雪是有求于她,卻想不通錢靜雪憑什麽來求她?

如果當初不是她想害錢淺,她的腿怎麽會殘廢?

她活該自作自受!

不料,錢靜雪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錢淺的腳下,她對着錢淺深深叩了一個頭,開門見山地說:“求五妹妹醫治我的腿!”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錢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你有什麽資格讓我醫治你?”

錢靜雪低眉颔首,回答說:“沒有。”

錢淺又是冷冷一笑,用一腔涼薄的聲音說道:“那你有錢嗎?”

錢靜雪細長的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很誠實的回答說:“沒有。”

她們可是仇家,錢淺自然胃口很大。

錢靜雪一個庶女,手裏的那幾顆金珠根本入不了錢淺的眼。

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說沒有。

錢淺要的就是錢靜雪這句話,于是,錢淺做了個“請”的動作,冷冷地說:“那就請回吧。”

聽到錢淺下了逐客令,錢靜雪的眼睛裏生出幾分焦急,她說:“我知道五妹妹早就不是那個善良溫順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

“五妹妹以前被人那樣欺負,難道就不想反擊嗎?”

錢淺的眼眸微亮,突然之間,竟然對錢靜雪說的話,有了興趣。

她有點嘲諷的反問道:“欺負我的人,不就是四姐姐你嗎?其實我也覺得,只讓你斷了腿,太便宜你了!”

“我只是受命于人,五妹妹仔細想想,害你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陷害錢淺,唯一受益的人,就是錢靜婉。

錢淺死了,她就是錢家唯一的嫡女。

錢淺死了,她還能如願以償當上皇後。

看來,這個錢靜雪是有備而來,她到底想和錢淺說什麽?

這件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只聽到錢靜雪繼續說:“我在錢靜婉的身邊待了三五年,她的一切,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只要五妹妹治好我的腿,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從此以後,我就是五妹妹的下人,五妹妹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曾經的錢靜雪飛揚跋扈,胡作非為,那是因為她肆無忌憚,她拼命地想要攀高枝。

現在她的腿殘廢了,就失去了全部的籌碼。她必須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能有未來,所以,她要義無反顧地背叛錢靜婉。

而且,說錢淺痛恨錢靜婉,錢靜雪又何嘗不痛恨錢靜婉呢?

這些年她跟着錢靜婉,做盡了壞事,她甚至為了錢靜婉赴湯蹈火,可是在錢靜婉的眼裏,她有用的時候,就是一顆棋子,沒用的時候,她甚至還不如一塊垃圾!

她比任何人都想報複錢靜婉,可是她頭腦不靈光,投靠錢淺,也成了她唯一的出路。

她和錢淺實在是沒有什麽情意可言,這一次來求人,也是堵上了這一輩子全部的運氣。

錢靜雪絕不會想到,只要她改過自新,錢淺其實是個大度的人。

錢靜雪更不會想到,她知道錢靜婉所有的秘密,對于急于完成任務的錢淺來說,實在是太誘惑了。

錢淺淡淡地一笑,說:“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

那天在靜心湖上,淩雲川一句“未來夫君”,把錢淺給吓跑了。

一別這麽多天,淩雲川簡直是絞盡腦汁去想,找個什麽理由才能重新走到錢淺的面前呢?

“嗨!五小姐,這麽巧,咱們又遇上了!”

不行,這個理由太假,錢淺肯定會一走了之。

“五小姐,不如一起吃個飯,然後去看海吧!”

也不行,她明明已經拒絕了,再提起來,她會不會覺得啰嗦。

淩雲川拍拍腦門,還真是摸不着頭腦。

……

這一日正午,西廂房的大門被“砰砰!”叩響了。

錢淺正在屋裏打着小盹數金珠,她打了個哈欠,慵懶地開了門。

這才發現,淩雲川被人攙扶着走了進來,他面色憔悴,右手上流着淋漓的鮮血。

貼身侍從如風的眼眸裏是滿滿的擔憂,見到錢淺,就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哀求道:“五小姐,您快給我家主子爺看看!方才我們在街上走,竟然有刺客追殺!”

錢淺和淩雲川好歹認識一場,更何況他還為了錢淺寫過那樣的告示,聽說他受傷,錢淺頓時也很着急,連忙讓出一條路,說:“快扶進去,讓我看看!”

兩個人并排坐在一起,錢淺給淩雲川的傷口止血消毒,又拉着他的手,輕輕活動他的筋骨。

錢淺一直低着頭,十分仔細地檢查淩雲川的手。

而淩雲川則托着腮,從始至終都癡癡地望着錢淺,目光舍不得從她的臉頰上移開一下。

直到錢淺問道,“這裏疼嗎?”

他才堪堪回過神來,有點木讷地回答說:“不疼。”

錢淺這才舒了一口氣,像個大姐姐一樣,語重心長地說:“還好只是皮肉傷,包紮一下,再養幾天就好了!你的身份特殊,以後出門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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