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卷【關】 (34)
。”寧淺波瀾不驚的說:“我不急,你覺得我急什麽?”
華芷文在寧淺面前簡直轉了性子,賴着不走說道:“那麽久沒見我你竟然不急,沒良心,淺淺你肯定不愛我了。”
“說話正常點。”寧淺有些無奈,又說:“聽你叫我淺淺……有點別扭。”
華芷文搖搖頭,站起來說:“唉,不愛我了你,以前你會讓着我的。”
“我……你……”寧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華芷文拍了拍寧淺的肩,說:“好了好了,越來越拘謹了你。”華芷文嘆了一口氣,拉起寧淺的手,“看來感情要撿起來不容易。”
“我是不是讓你覺得無趣了?”寧淺輕聲說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啊,一本正經的寧淺,溫柔的寧淺,不會說笑的寧淺,即使在我面前也和在別人面前一樣的寧淺。我都知道。”
“不是一樣的。”寧淺輕聲反駁。
“是啊,你不會主動親別人嘛。”華芷文一邊上樓一邊說。“前面是我的房間,再過一點是睦的,宴笙的房間在最裏面,她喜歡安靜。”華芷文自顧自地為寧淺介紹起來“暗影樓呢,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一開始挺小的,後來我手裏有錢了,才越蓋越高。現在樓裏住的人少了,其他人都有點錢了,搬出了樓裏,只有有任務的時候會回來。”
華芷文推開門,寧淺環顧着四周,看見了奢華至極的房間,它很大,卻并不是金銀滿堂,但房間裏的每一件物品都不是凡品,書架上擺放着許多武林人夢寐以求的武學秘籍,卻被随意的擺放,七歪八倒的樣子表明了華芷文并不是很在乎。在書案的一旁堆放着許多卷軸,和書架上淩亂不堪相比,這些卷軸卻堆放得整整齊齊。
華芷文此時也沒有說話,只是把門關上了,随着寧淺的眼光游走。見寧淺盯着那些卷軸不放,便說:“想看嗎?”
寧淺走過去,拿起其中一卷,輕輕放在幹淨的桌案上,把帶子解開了,鋪陳開來,是極簡的筆觸,看得出畫者心中的淩亂與不安,景色模糊,遠山細柳如虛幻,而畫中人眉目清秀,分明還是二十多歲的模樣。是回眸的樣子,未笑。整幅畫卷清冷無比,寧淺看了看落款,是今年畫的,不久之前。
寧淺沒有敢看華芷文,她又抽出了一卷,有些急促的把它打開,一樣是冷色調,卻換了個場景,還有蝴蝶翩翩飛舞,這副卻只有一個背影,長發似随風飛舞。在女子的不遠處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楚臉。落款是去年。
寧淺僵在原地沒有動,華芷文卻說話了,“給你看,不是讓你難受的,我只是不想對你隐瞞。”她指了指畫卷,說:“寧淺,我知道你懂畫,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沒忘記過你,即使我曾經很想忘記你。你可以不告訴我,這些年你過得怎樣,但我的這些年都在這畫裏。我不隐瞞我想念你,甚至恨你和怨你的情緒。你想告訴我的東西,我會去聽,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可以不知道,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麽。別人和我說的東西,我不信,除非你親口告訴我。”
寧淺擡起頭,只是看着華芷文,她輕輕的收起了畫卷,放回了原處,說:“我不知道說還是不說好,我不知道說了會不會讓你不開心,不說會不會讓你心有芥蒂。人往往可以對不熟悉的人推心置腹,卻對最親密的人百般糾結。或許就是這樣的心情。如果我的過去是痛苦的,你想聽嗎?”
華芷文說:“如果你不告訴我,你心裏會心安嗎?如果你不會難受,你可以選擇不說,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怨怼,我相信如果你不告訴我,本意會是怕我難過。但如果你覺得說了會好一些,我可以為你分擔。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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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輕痕房內。
睦輕痕趴在年景容身上,說:“你說還要過多久華起恩才會過來?”年景容松了松疲憊的雙肩,說:“睡一覺說不定就來了。”
“你很困?”
“不困啊,有點累,沒事幹嘛,本來想讓你履行賭約,可又想到萬一要緊關頭他突然來了,又不能不停下。不是委屈你嘛。”年景容壞笑道。
睦輕痕狠狠的掐了一下年景容的臉,說:“你去死啊。誰跟你賭了,你又打不贏我,就靠這些小伎倆,無聊。”
“喂,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哪裏會那麽差勁,還好意思說。”
“又翻舊賬。”睦輕痕翻了個白眼,“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麽?”
“除了欺負我你還會什麽?”年景容反問。
“不開心咯,不開心別和我過咯。”睦輕痕盯着年景容,咬着牙說。
年景容眼見不妙,便說:“喂,你猜你們樓主現在在幹什麽?”
“我不叫喂。”睦輕痕氣鼓鼓的翻身到另一邊,把年景容往外推道:“你好大只,出去一點。”
年景容挪出了一點位置,說道:“我明明瘦的要死了好嗎?肯定是你把我那份都吃完了,所以你胖了,哼。”過了一會,年景容又靠上睦輕痕說:“你說她們到哪一步了?敘舊、談情還是行房-事?”
“行房-事。”睦輕痕一字一頓的說。
年景容哈哈大笑,撲到睦輕痕身上,壓住她在她面上吐着熱氣“哈哈哈哈,睦沐你學壞了。”
睦輕痕親了年景容一口,嫌棄的說:“一點都不甜。”見年景容又要再來,便說:“你要不要再猜一下誰上誰下?”
年景容笑,“這沒意思,你又不可能現在跑到華樓主房間看。”
睦輕痕打了個呵欠,張大嘴巴,毫無形象的說:“我幹過不止一次,不過這次寧淺在房裏我可不敢,不然她肯定殺了我。”
年景容吸了一口氣說:“好啊你,敢趁我不在看別的女人的身體。”
睦輕痕卻不怕她,說:“我還以為你會在意我看到了樓主和誰在一起。”
“我又不是寧淺,她愛和誰在一起和誰在一起,說,你看了別人的身體有沒有心動,欸,還有那三年你有沒有心動過?快點交代。”
“有啊有啊,樓主的身體比你美多了,我見一個姑娘喜歡一個姑娘,恨不得逮一個親一個,你滿意沒有?”說完,睦輕痕背過身去。
年景容吐了吐舌頭,從睦輕痕的身後抱住她,親了親她的脖子,還沒有說話,睦輕痕就說:“你這個沒胸的不要抱我,我喜歡有胸的。”
“欸,好巧喔,我也是耶。”年景容舔着睦輕痕的耳垂,睦輕痕惱怒道:“走開走開,和你很熟啊。”
年景容便回答說:“那我走咯,要不要我把淺瞳叫回來?”
睦輕痕猛然轉過來,說:“你什麽意思?”
年景容縮了縮肩,說:“開玩笑。”
“你覺得我和她還有聯系?”睦輕痕正聲問道。
“我知道你和她沒聯系,我都說開玩笑了,拜托,我和她有聯系行了吧,我不說話了,就抱抱你,可以?”
“喔,你抱咯,幹嘛征求我同意。”睦輕痕小聲說道。
年景容笑:“怕你喊非禮啊,我這個沒胸的可不是讓你很不滿意嗎?”
“騙你的。”
“喔,所以你很喜歡我咯。”
“沒有。”
“我就是喜歡你那麽口是心非。”年景容笑。
☆、底線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睦輕痕歪歪頭,對年景容說:“比我想象的慢多了。”年景容笑,咧開嘴,模仿太監的聲音道:“這、這、可怎麽辦?”旋而又換成另一種聲音,“快、快派人去禀報皇上。”
年景容站起身來作奔跑狀,“皇、皇上、不好啦,皇後和長公主私奔飛出皇城啦。”睦輕痕笑了笑,說:“怎麽那麽傻呢你。”說着幫年景容整了整衣襟,說:“不過也是,皇帝老兒也不可能施輕功出來。”
“人總是要按身份行事,這樣看來當皇帝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年景容輕輕執起睦輕痕的手,吻了吻手背,說:“走吧。”
“雖然我知道是他下令追殺我的父母,但其實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我覺得一切都有因才有果。如果他不是個瘋子的話。”睦輕痕忽然道。
年景容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走出房門,有暗影樓的人在房門外站着,對睦輕痕說:“睦樓主,皇帝正往暗影樓過來,估計等一下就到了。”睦輕痕點點頭,說:“你先下去吧。”
二人走到華芷文房門前,年景容突然說:“你要不要進去?”睦輕痕瞪了年景容一眼說:“我連樓主一個人都打不贏,更何況加上寧淺,你是準備守寡?”
“我猜寧淺在下面。”年景容小聲道。
“我猜是樓主。但沒意義,看不到。”睦輕痕說。
二人正欲下樓,年景容不小心撞了一下門前的花瓶,她眼疾手快把花瓶拿穩了,卻也造成了一些動靜,此時聽見華芷文從房裏傳來的聲音:“睦輕痕,你要是敢壞我好事,我不放過你。”
睦輕痕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捶着年景容的肩,說:“好吧,我認輸,她還能說一句那麽完整的話,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年景容卻遺憾的說,“忘記下賭約了。”
笑夠之後,睦輕痕恢複正常的語調,說:“欸,景容,我有點緊張欸。”
“我倒是有點意外你不打算把它公之于衆。”年景容回應道。
“沒關系,寧淺還有一份呢。華起恩這些年做的殘忍的事情,即使公之于衆,也不過是讓百姓覺得,他是一個嗜殺的君主,可是不可否認,華國由他一手所創,也在他手下走向強盛,他不過是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排除異己,坑殺功臣,對于百姓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影響。華國的稅負并不高,甚至在華國人的心裏,華起恩甚至是一個明君。華國滅了秦國,所有人都覺得華國一統中原指日可待,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把這些證據放出去,也沒什麽用。不過他那麽在乎面子,那麽想青史留名,我也不确定這些東西能不能讓他放過她們。”
年景容便說:“商纣征伐東夷開疆拓土本可成為一代明君,卻在後期,酒池肉林,若非連年征戰兵力不足國庫空虛,加上他殺功臣剛愎自用導致失去人心,也不會落得***鹿臺的下場。所以寧淺手中這些證據,對華起恩的威懾力應該還挺大的。”
“可是華國軍力并未衰弱,三年以來,軍力甚至超過了征伐秦國之時,雖然我現在很憎惡邱少臨,但不得不否認他有治軍之能。所以我覺得你說得對,如果我把他殺了,太子無能,說不定華國會四分五裂,亦或者邱少臨掌權,他野心很大,我不知道他會把這個國家引到何方。一切都是未知。維持現狀的緣由是沒有能力把控将來。我的确不能不在乎百姓,一個亂的世道,任何人都沒有桃花源可以安生。”
……
“微臣參見皇上,恭請聖安。”
華起恩卻直接問道:“皇後在哪裏?”
“啓禀聖上,皇後并不在暗影樓。”睦輕痕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可知欺君之罪?”華起恩怒然道。
“皇後确實曾到過微臣此處,但只留下幾份物件予臣,命臣呈于聖上,微臣不敢有違皇後之命,亦無權過問皇後之去向,請皇上恕罪。”
“她走了?”
“啓禀聖上,皇後确已離開,若皇上認為臣欺君,大可搜查暗影樓。只是……”
“只是什麽?”
“皇後命臣告知聖上,這幾份物件十分重要,希望皇上可以親啓後,再作決定。”
有太監上前取來物件,呈于華起恩手中,華起恩看後,勃然大怒,“她這是什麽意思?”
“微臣不知,微臣不知物件內容,只是皇後曾交代讓聖上一定看到最後。”
華起恩強忍怒火,看到最後,有寧淺寫的一行字:
“你應知我不願,你應知我恨,你應知我無意于你,你應知上代恩怨。我之于你,如今,不過是昭顯你聖德。你大可昭示天下,皇後病逝。至于今後,我不願與你再見。即使我不願承認,但名分上我無法否認這十多年的夫妻。若你無意阻攔我離去,我亦不會讓我們雙方難堪。就此別過,永不相見。”
華起恩怒而把紙抓成一團,緊緊的握住,他把怒火灑向左右,怒然喝退随之而來的随從。他看着睦輕痕,冷然笑道:“你知道事情的對不對?你知道寧淺和華芷文之間的關系的對不對?!”
他擡頭笑了起來,咬着牙齒,怒然大聲叱罵道:“是啊,朕是強要了她,又怎樣?難不成讓她和我的妹妹在一起?可笑!這是逆倫!她這些年是怎麽對朕的,朕有責罰過她嗎?朕有廢了她嗎?我給了她天下間女子最崇高的地位,世人求之不得的地位!她寧淺憑什麽恨我?我是真心對她的,我也不能讓她禍害我的妹妹。就算華家和寧家上一代有仇,她都毀了我爹的墓了,我有把她怎樣嗎?華芷文和我一樣都是她們家的仇人所生的,憑什麽她可以和華芷文在一起,就是不肯和我在一起!”
他看着睦輕痕和年景容,冷然道:“呵,你們都是朕的臣子,臣子啊!年景容你還是一個前秦罪人,朕都如此厚待你們了,你們怎麽一點感念皇恩的心都沒有呢?你敢告訴朕你真的不知道她們的事情?”
睦輕痕沒有想到這種變數,她看了一眼年景容,年景容說:“皇上息怒,我們确實知道華樓主與皇後之間有所羁絆,乃故友也,但此亦是陳年舊事,甚至可算是皇家私事,非臣等可以妄自猜測。況且華樓主多年身居暗影樓,與皇後多年來亦無來往,故臣等并不知皇上所言之事為何事。華樓主是暗影樓上一任樓主,睦樓主不可能不考慮其恩澤,而皇後的地位僅次于皇上,在沒有見到皇上之前,臣等不可能違抗皇後的命令。但臣等未考慮周全,實屬臣等罪過,請皇上懲罰。”
而此時華芷文房內,華芷文不可能不知道華起恩已經在暗影樓了,也不可能裝作聽不到那麽大的動靜與将近于咆哮的怒吼。在華起恩聲起的那一刻,她捂住了寧淺的耳朵,近乎于膜拜的姿勢,吻着寧淺的身體。華芷文知道即使掩住寧淺的耳朵也無濟于事,但她還是這樣做了。這吻輕柔而綿長,它無力抵擋聲源,無力挽救凝結的空氣,更加無法緩解寧淺的顫抖,卻像是不識水性的人落入湖中,唯一的浮木。
那是壓至深淵的回憶,黑暗而破敗。卻在這幾日,被一再提起,一再回憶。惡心的感覺,鋪天蓋地,像重回那個恥辱的無望的夜晚,在歲月的沉寂中,凝結成黑色的怨恨的結晶。它本應藏在角落裏,蒙灰,封存,即使腐爛也好,總讓人覺得有逝去的可能,抹掉痕跡的可能。而如今卻被重新放大,放到所愛面前,張揚,叫嚣,仿佛這個世界的嘲笑。
比親口說出還讓人覺得難堪吧。
不過是幾瞬的事情,寧淺覺得過了好久,她緊閉着眼睛,沒有眼淚滑落,她緊咬嘴唇,感受着耳邊手掌的溫度,還有那明明炙熱卻讓她覺得即将冷卻的吻。
“淺。”華芷文松開遮蓋寧淺耳朵的雙手,右手穿過寧淺的頸下,左手搭在寧淺的腹部,“你在想什麽?告訴我。”
寧淺看着華芷文近在咫尺的臉,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之前就知道了?”
華芷文沉默了,她的左手往上撫摸着寧淺的臉頰,說:“沒事的。我的身子也不是清白的了,寧淺,雖說女子失貞是于禮法不容的事情,但我們相愛不也是嗎?寧淺,這世界上不是所有女子都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我何其有幸遇見你,何其有幸現在能抱着你,何其有幸可以一生只愛你一個。讓它過去好嗎?”
華芷文咬了一下下唇,并說出腦海中突然出現的一句話:就算你要殺了華起恩,我也不會攔你的。
但她只是咬住了嘴唇,并沒有讓這句話溢出來,她突然有些害怕,卻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底線了。
但她看着寧淺的臉,突然在想一個問題,女子的貞節,當真如此重要嗎?失去了第一次,難道就不可以愛人了嗎?還是因為失去了第一次,就不會被人所愛?那麽這樣的所謂的愛,究竟是愛這個人,還是愛這所謂破除貞節如占地為王的占有欲?
但她知道這些問題不可能訴諸于口,亦不可能得到解答。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除夕了,新年不一定快樂,七大姑八大姨的,微笑就好,願大家不會被催婚之類的~
不要用愛情決定未來,但在未來,要相信自己可以決定愛情。願安。
☆、實話
她開始設想:若是寧淺在遇到她之前,曾經與人相愛,而後分開。再然後她們才相遇相知相愛。她會介意寧淺曾經愛過別人嗎?會介意她曾經把身子給別人嗎?知道了一切,她還會愛寧淺嗎?
當她開始設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發現她會嫉妒會介意,但她可以肯定,她會愛寧淺。她相信無論在哪個時間段遇見寧淺,她都會被吸引。
或許是她此生只愛過寧淺一個人,此刻才能篤信。但這就足夠了,這世上有人一輩子會愛許多人,有人一輩子只愛一個人,有人甚至不會去愛別人。沒有底線又如何,此刻心甘情願就夠了。
感情裏無智者,但願不負有心人。
“那你的清白,是自願賦予別人的嗎?”寧淺困難的啓齒道。
華芷文突然意識到,是的,她可以不在乎清白,可是寧淺在乎,她從小是個大家閨秀,若不是家門沒落,也不至于流落江湖,她從小接受的禮法裏,女子貞節為最大。而她華芷文,在失去寧淺之後,放任自己堕落,放任自己與無數女子發生關系,這樣的她是否又能被寧淺接受?
“是。”華芷文說道:“我不否認,而且……你想聽實話嗎?”
寧淺淡淡吐出“不想。我會嫉妒。”
“抱歉。”華芷文說,“我以為……等不到你了。”
“那你愛過她嗎?不,你現在還愛她嗎?”寧淺問道。
“我不愛她,我從愛上你之後,至始至終,只愛你一個人。”華芷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寧淺的臉色,說:“我們能不能不再讨論這些?”
“下面沒聲音了。”寧淺疲憊的說道。
“睦會處理好,淺,我們可以繼續嗎?”華芷文問。
寧淺只是回答說:“你還有心情繼續嗎?”
“你是不是嫌棄我?嗯?嗯?嗯?”華芷文把被子蓋在寧淺的小腹上,卻毫不介意自己赤-裸-着全身,她靠近着寧淺,不急不緩的輕輕蹭過去,她的雙手撐在寧淺兩邊的肩膀,俯視着寧淺,那胸前的圓潤讓人無法移開視線,華芷文也不說話,只是盯着寧淺看,直到寧淺頂不住她炙熱的目光,偏開了視線。
華芷文幽幽地開口,說:“我沒力氣了,我要趴在你身上了喔。”說完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寧淺身上。
寧淺呼吸一滞,鼻間已是滿溢的華芷文的氣味,她忍不住親了親,甚至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又以極快的速度縮了回去。
“淺,我會讓你成仙。”華芷文揉着寧淺的發絲,輕笑着妩媚地說道。
“好。”寧淺的心突然全然放開,她感受着身體的緊繃,感受着一次次被華芷文吊起又落下的感覺,那幽長的暗道,狹窄而潮濕,她感覺到一次次小心翼翼的試探,她有些難受,只能緊緊的與華芷文貼合。
直到暗潮洶湧,直到筋疲力盡,直到華芷文笑着說:“我覺得我有點老了。”
“嗯?”
華芷文摸摸寧淺的鼻尖說:“是你發出來的聲音嗎?好可愛。”
寧淺有些赧,說:“為什麽說有點老了?”
華芷文說:“我累了,比和人過一千招還累。”她環抱着寧淺,在她耳邊說:“成仙沒有?喜不喜歡我?累不累?”
“嗯。”
“好冷淡喔你。”
“喜歡。”寧淺低聲道。
“那我們再來好不好?”華芷文笑着說。
寧淺有些愕然,說:“你不是說累?”
“可是我和睦說要她三天不打擾我們,我不想浪費。”
“可……可是……”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我們還有很久,寧淺。”華芷文正身躺着,看着床頂,說:“我開始期待明天,後天和未來了,寧淺。”
有你的未來。
華起恩最終沒有做什麽。只是把所有證據都拿走了。
就在他準備拂袖而去之時,彥軒突然跑進來喊了年景容一聲爹。他睹了一眼彥軒,說:“你們什麽時候有的孩子?這麽大年紀了?”
睦輕痕開口道:“啓禀陛下,彥軒是我們收養的孩子。”年景容拍了拍彥軒,低聲對彥軒說:“快參見陛下。”
彥軒跪下了,說了一句:“參見陛下。”年景容便說:“彥軒未曾見過聖顏,并非有意觸犯天威。”
華起恩擺擺手,又看了一眼彥軒,說:“睦大人,暗影樓有暗影樓的規矩,朝堂有朝堂的規矩,你別忘了,暗影樓也是朝廷的,你忠于暗影樓別忘了忠于朕,不然……那麽可愛的孩子,真想接進宮裏,給太子做個伴讀。”
年景容便說:“彥軒之前在江湖上浪跡習慣了,不懂什麽規矩,若是進宮怕是一不小心就做錯了什麽事情,觸怒了哪位皇室。更何況他的學識淺薄,不足以擔當太子的伴讀。”
“若是這小孩學識淺薄,那年大人曾經為文試魁首,當個太子太傅何如?”華起恩道。
“若是皇上差遣,臣下自當遵命。”
“那就這樣決定了。”華起恩說完,便離開了暗影樓。
睦輕痕從來沒有兇過彥軒,可是此刻她真是怒火中燒,“彥軒你出來幹什麽!”彥軒有點愣,說:“我剛從溫家回來,看見你們所以喊一聲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把你爹往火坑裏推。”睦輕痕急着幾乎是吼道。
“啊?”彥軒一臉不解。年景容忙抱住睦輕痕說:“夫人夫人,別急啊,沒事,沒事。”
“沒事你個鬼。”睦輕痕瞪着年景容。“伴君如伴虎,你現在沒有武功,他要把你怎樣我又不知道,他随随便便就可以給你安個罪名,況且這樣……我……我不可能安心,不可能。”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年景容輕輕拍着睦輕痕的背,看着彥軒,使了使眼色,彥軒便跑回房間裏,即使他并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讓一向對他溫柔的睦輕痕那麽兇。
“我身邊一直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夫人,本來我不應該告訴任何人的,但我更不應該瞞你。他會保護我,所以我不會有事。好嗎?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彥軒進宮,難道你不相信我可以自保嗎?至于我進宮這件事情,可能會對你的計劃造成影響,但是你不必顧慮我,我會想辦法脫身。”
“那個人是誰?”
“是個可以放心的人。我在樓內的時候,他不會跟着,一旦我出了暗影樓,他就會暗中保護我。所以你不用擔心。”
睦輕痕沒有說話,一臉凝重的樣子。年景容便說:“以前見你,總是一副模樣讓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現在臉上倒是越來越多表情了。”
睦輕痕應道:“在你面前還僞裝不是太累了嗎?”
年景容松開睦輕痕,睦輕痕還想說什麽,年景容卻說:“走,過去和彥軒道個歉,他那麽喜歡你,你剛才卻對他那麽兇,他可能心裏正不舒服呢。”
“喔。”睦輕痕低着頭,嘴角是朝下的,“真的很兇?”
年景容點點頭,笑着說:“比兇我還兇。”
“我兇過你嗎?”睦輕痕嘟着嘴眯着眼看着年景容。
“沒有沒有。”年景容忽然走到睦輕痕身後,不動聲色的把手放在睦輕痕的胸前,輕撫了一把,低聲說:“你只是胸過我。”
睦輕痕掙開,說:“大色狼走開。”她紅着臉氣洶洶的對年景容“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個大色狼會教壞彥軒。”
“為人父者,應該教會他怎樣疼自己的女人。”年景容一本正經的說。
睦輕痕哼了一聲,“道貌岸然。”
年景容推着睦輕痕的肩膀,笑着說:“走啦走啦,你不要老是這樣對我,我們應該給彥軒多展示一下夫妻恩愛的場面,以免他以後留下陰影不想娶妻。”
睦輕痕和年景容走到彥軒房門前,睦輕痕輕輕敲門道:“彥軒,開開門,剛才我的語氣有點重,對不起。”
年景容便在一旁道:“你娘親從來不對我低頭,卻跟你道歉了,快開門,喂,小子你可得适可而止喔。”
睦輕痕一臉你幹嘛這樣說的表情望着年景容,年景容只笑,睦輕痕正欲再說些什麽,房門突然打開了,彥軒看着她們,低落的說:“我沒事。只是不知道你剛才為什麽兇我。”
年景容便說:“因為一些事情,現在你可能還不理解,我們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如果我們現在不打算解釋,你會介意嗎?”
彥軒搖搖頭,說:“我剛才想了想,我不知道剛才你們和皇帝在說什麽,但似乎因為我,所以爹要進宮,爹是一個自在慣了的人,如果因為皇帝提出要讓我進宮,爹不會去的,對嗎?你是在保護我,我知道的。”他苦笑了一下,繼續說:“娘最在乎就是你了,所以她兇我是正常的。”
“彥軒,我很抱歉剛才的語氣。我和景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所以你就是我們的孩子,唯一的孩子,我們不會願意讓你受傷,我們希望你過得好,我們會保護你,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所以你不必愧疚。你的出現沒有任何錯,只是我沒有想到皇帝會提出這樣的旨意,所以我急了,原諒我可以嗎?”
“原諒?”彥軒其實只是有些郁悶,他亦從未想過睦輕痕會和他道歉,他此刻有些意外,卻順着說道:“那可以提要求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都在……走親戚,侍候親戚……
新年快樂~
☆、珍視
睦輕痕一愣,點了點頭。年景容卻說:“得寸進尺啊你小子。”
彥軒努了努嘴,指着年景容對睦輕痕說:“我想看她穿女裝。”
“喂,我又沒兇你,你扯我幹什麽?”年景容倒是急了,對彥軒說道。
彥軒吐了吐舌頭,說:“我叫了你很多次啦,我很好奇啊,可是你又不會理我,你從來都只聽娘親的話。”
睦輕痕笑了,點了點頭,說:“準了。”年景容龇牙咧嘴的對睦輕痕說:“準準準什麽準。”又對彥軒說:“誰說我聽她的話了,夫為妻綱,一向都是她聽我的好嗎?”
睦輕痕雙手搭在年景容的肩上,說:“如果……你想讓我踐行賭約,你就答應他。不然……”睦輕痕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年景容:“不然……以後你就不要想再得手了。”
“那今晚幾次?”
“彥軒在呢。”
“他聽不懂。”
“随你。”睦輕痕說完,放下手,對彥軒說:“她答應了。”彥軒笑了笑,說:“暗影樓裏果然是娘親最大。”
年景容一臉黑線,這年頭果然還是以武功取勝。
回到房內,睦輕痕突然想起了寧淺說過的話:
“我手裏還有足以摧毀他的東西,但我現在不會拿出來,也不想讓他知道,我不想和他魚死網破。在沒有必要的時候,把一個人逼至絕境,不是一個明智的行為。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不管不顧的瘋子,當為了保全自己最珍視的人事,會不惜走向極端。”
她突然領悟到,兩個人在一起,無論是否相愛,都會比較容易去了解到對方的真實樣子。相愛的人頂多是意識到對方的不完美,從而互相遷就磨合,或聚或散。若是不相愛的甚至是心存怨恨的人,則可以有心收集對對方不利的一切更為方便的知道對方的秘密,當這些缺陷和秘密足夠多,則很容易摧毀一個人。當你知道對方的一切不完美和缺陷,愛與不愛之間的确是天差地別。
她扭頭看着年景容說道:“你有什麽打算?”
年景容換好了衣服,只着一身素白裏衣,在床上捧着一本書,聽到睦輕痕問話,便應道:“什麽什麽打算?”
“太子太傅。”
“喔,那就去啊,該怎麽教怎麽教,放心我不會留在宮裏,每天都會回家,你不會一個人。”
“如果我說,我想見一面你身邊的那個人,你會同意嗎?”睦輕痕突然說。
年景容皺着眉頭,把書放在了一邊,見睦輕痕緩緩走了過來,褪去了外衣,上了床來,把頭靠在年景容肩上,說:“就一面,就算你覺得我煩也好,杞人憂天也好,管太多也好,什麽都好,我只想你好好的。”
“見了你就會放心嗎?”
“不知道啊。”睦輕痕笑了笑,擡頭看着年景容,說:“再過多幾年你肯定會煩我的,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煩人。”
“是喔,煩人精。”
“讨厭鬼。”睦輕痕窩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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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