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臨時通知

和孫平預料的差不多，王建的确不是一個蠢笨的孩子，相反他是一個很容易看清社會的孩子。雖然孫平承認自己刺激王建學習的方法有點不對，可是對于王建這樣聰明的孩子，直接說目的的效果反而會更好。至少就目前來看，在孫平成功扭轉的四個孩子當中，王建反倒是後起直追并最努力的那個。

而與這四個孩子相比，二次元少女周蘭則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裏，無論老師如何暗示或明示，她依舊将成績穩定在一個中間位置，一個最容易讓人忽視掉的位置。連孫平自己都承認，如果不是系統将她列為目标人物的話，或許孫平自己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學生的存在。

不管怎麽說，系統既然将她列為了目标，那麽自己只好想辦法去了解這個二次元少女到底在想什麽。可惜學生處有關周蘭的檔案資料非常有限，僅僅只有一個家庭住址和她在桃江一中的成績冊。孫平知道那個住址，早在五年前就拆掉了，目前還是一個待建小區，因此周蘭現在壓根不可能住在那裏。

就在孫平在相辦法更深地了解周蘭的時候，周浩鑫給孫平傳來了一份通知。根據震旦國的憲法，震旦國的媒體是不用受政府機構監管的，但實際上卻在某些技術層面不得不接受監管。比如孫平的電臺，用于電臺使用的是公共領域的電波波段，國家為了統一管理波段，避免軍用與民用波段沖突，以及民用波段領域各種不同用途波段的互相沖突，因此震旦國在聯邦政府層面是設立了一個名為“全國無線電波段管理委員會”的半官方機構。他們算是國家通訊委員會的下屬機構之一，因此像孫平這樣的電臺媒體是必須向他們備案的。

這次國家通訊委員會打出了有效利用閑置波段的理由，對全國的電臺發出了整改通知。一是要求一個電臺只能擁有一個頻率，但是可以接受多個電臺組成的聯播網或放送聯盟；二是要求公共領域電臺不得挪作他用，例如公共服務電臺可以和教育性質、新聞性質的電臺整合；但是不得與體育類、喜劇類、音樂類等娛樂性質為主的電臺整合。最後還有一個看似蛋疼，但卻又戳中不是電臺媒體心坎上的決定，那就是要求各臺呼號必須規範統一。簡單來說，孫平這個電臺在無線電管理委員會的備案呼號是“江南公共服務與教育廣播電臺”，但你不能對外用這個名字吧？這麽長的名字壓根不利于聽衆記憶，而且還非常沒有炒作的價值。好在這個規範有個可以疏通之處，就是允許電臺同時備案臺名和呼號，但臺名和呼號必須有一定的關聯。

好在孫平現在還自知自己的電臺落在國通委和無線電管委眼中完全是無名小卒，否則孫平差點就要以為這些措施都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好在在臺本部開完會之後，孫平才發現最坑的還是那五大商業聯播網，估計接下來幾個月為了整合臺名、呼號及對應的頻率就要煩死去了。

“按照目前的通知來說，我們再含糊其辭是不行了。”負責做簡報的正是頻道的副總監，也是前任電臺總監石順清女士，“我們可能要在未來的一到兩個月內拆分成兩家電臺或者說兩個聯播網才行。比較保守的做法就是我們的公共服務電臺只保留一個頻率，僅僅在江南省的東北部及中部地區播出；而我們的娛樂性質電臺則組建廣播網，将剩下的頻率整合進這個廣播網，實現對江南省乃至震旦國中部及南部播音。就目前的運營成本來看，我們的公共服務電臺完全可以利用政府撥款實現自負盈虧，但娛樂電臺這塊日後就沒有減免稅優惠了。”

“組建兩個電臺本來就是我和周總議定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必須成行了。”孫平倒是沒有在意這個，“只不過我們現在的人手足夠麽？如果人手不夠的話，這才要命。”

“就目前人手來說，基本是充裕的，而且我們還可以适當地再補充一些人手。馬上就是大學生的畢業季了，江南省、江北省和粵東省都有傳媒學校，我們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招兵買馬。”石順清回答道，“可能唯一需要添置的就是我們的播出設備，因為目前的播出設備是只為一套節目服務的。等采購完之後，內部還需要重新布線，為第二套節目準備播出地點。”

“播出地點倒是問題不大。”孫平沉吟了片刻，“原本我們的直播室就是分布在頂樓兩層，而下面一層目前基本都是采編室，直播室基本都用在新聞素材的剪輯。這樣吧，樓頂的明珠直播室和頂樓直播室歸音樂臺用；樓頂二層的直播室就歸新聞臺用。

是的，沒錯，未來江南廣播公司将下轄兩大聯播網：江南音樂聯播網，呼號為‘江南音樂之聲’，宣傳名為‘動聽909’，坐擁四個頻率；江南新聞聯播網，呼號為‘江南新聞廣播’，宣傳名為‘直播1012’，坐擁三個頻率。”

孫平最後說道，“音樂臺的四個頻率只需要設立一個皮包公司即可，但是新聞臺的三個頻率我希望是能有實體公司在，不說立刻組建成分臺，但至少要達到記者站的規模。新聞中心的同學不要覺得我們在壓榨你們，因為我們的目标是做江南本土最好的新聞臺。

我可以保證，年底我們将至少采購四輛新聞sng車，其中兩輛駐紮在本部，另外兩輛分別駐紮在西部記者站和南部記者站。甚至如果足夠優秀的話，新聞直播直升機也是可以有的。”

孫平的許諾自然得到了現場與會人員的積極回應，雖然孫平明面上的職務只是江南廣播公司的創意總監。但高層都知道江南廣播公司的最大股東公司就是孫平自己的公司，同時富源集團的注資也是因為孫平。可以說，周浩鑫只是公司的管理者，而公司的擁有者則是孫平。因此孫平的許諾在他們看來不僅是空話，反而是非常有可能實現的內容。

sng直播車倒還好，一般的電視臺都有配備，但是新聞直播直升機那可是各大聯播網核心臺才有的待遇。江南省雖然算是收視重鎮，但還不值得在這裏安置核心臺。如果江南廣播公司能擁有直播直升機的話，那麽江南廣播公司必然成為本土最強大的傳媒公司。而且臺裏私下一直在傳言，目前臺內的新聞中心和節目中心其實都是超編的，之所以保持超編狀态就是為未來組建電視臺做準備。

由于有線電視網、衛星電視網和互聯電視網的興起，任何一個頻道都具有覆蓋全國的能力，只是要看你在全國有沒有足夠的收視率了。就目前的平均水平，在黃金時段，電視劇的收視率的全國制霸線是1%，一般超過這個收視率就能擠進當晚的同時段的前十，如果能破2%，那就是熱門電視劇；如果能破5%，那幾乎就是能冠上年度電視劇的美譽；至于超過10%的國民電視劇已經多年沒有出現了。而綜藝節目的收視率則更低，0.5%的收視率就能所有電視臺的總經理們笑開顏，如果能破1%那就是值得開慶功酒會了。所以大家并不懷疑江南廣播公司有進軍電視圈的野心，只是現在暫時沒有特意點破這一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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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都在傳我們要做電視臺，你不會真的這有這個想法吧？”周浩鑫在辦公室裏問孫平。他可是非常清楚公司目前的賬目，別說組建電視網了，連組建一個地方臺的資金都沒有。

“沒有。”孫平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收視市場的殘酷有多大，反倒是電臺市場有了一個舒緩的局面，大家都相安無事。聯播網在乎全國收聽率，我們地方臺就在乎本地收聽率，大家各吃各的，多麽和諧啊。新聞中心和節目中心一直超編是為了給你的那個江南影視制作公司輸送人才好吧？雖然我們不打算做電視臺，但是電視節目還是值得去做一做的。

國內的制播分離雖然沒有海外做得好，但是好歹還是嚴格實行了這一條。你想想看，如果我們手上坐擁兩到三個世界級的王牌欄目，你覺得我們還怕賺不到錢？而且根據現在電視劇市場，一部電視劇可以賣四家全國級電視臺，然後我們還可以去各地方臺賣二輪劇……一部電視劇在國內賣到第四輪都還可以賺錢，最後就直接丢片庫，要麽出碟，要麽做網絡點播。這年頭，有平臺有渠道的确是王霸無敵，但是做內容卻依舊可以逆襲封神。”

“得，哥，您的未來規劃我實在是聽不懂。但是作為本江南娛樂集團的首席執行官，我不得不給您這位總裁提醒一句，本集團董事長，也就是我爹已經在關心我們的盈利前景了。”周浩鑫一臉壞笑地說，“你別忘了，你可以是有對賭協議在我爹那的，咱哥倆的幸福都在那！”

“你別說得你要跟我結婚一樣，什麽咱倆的幸福在一起。”孫平白了周浩鑫一樣，“電臺方面的話，我估計兩年內的盈利前景是很夠嗆的。但是咱們做娛樂公司的，手裏又不能沒有渠道和平臺，因此嘛，真正賺錢的還是咱們的那個影視制作公司。拍電影或拍電視劇，撈錢不要太快。我這裏有個本子，到時候我給你，屆時咱們就投拍便是了。”

“哎喲喂，您是我親哥！您也知道我就一導演系出身的小角色，還拍電影？”周浩鑫立刻不幹了，“國戲、燕戲和東戲可謂是咱們電影圈的三足，雖然不才我也算是東戲出身的。但現在電影圈那是國戲與燕戲死掐的局面，我們東戲基本就是看戲的。如果我們學院教授知道他們的不肖徒弟，也就是我給他們折騰出一部讓人笑掉大牙的電影來。孫哥，我估摸着這幫子教授一定會登報與我斷絕關系的。孫哥，您可別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