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落日餘晖斜映,雲卷雲舒悠悠。
忙活近兩個時辰,看着桌上簡單幾道家常菜,沈沐擡手碰了碰發紅的唇,想起方才膳房裏兩人一頓激烈的不可描述,在蕭繁靠近時默默朝旁邊退了兩步。
人活一世量力而行,哪怕他對蕭繁心有愧疚,身體也要有個适應的過程。
靖谙與阿青在領過一節竹筒飯後迅速離開,沈沐将兩雙筷子擺在盛着糯米飯的竹筒兩側,剩下一雙公筷放在另一個空碗上,在蕭繁對面坐下,笑了笑,
“辛苦了。”
蕭繁廚藝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好,晶瑩剔透的糯米香甜軟儒,配上肥瘦相間的肉丁和切碎的胡蘿蔔丁與香菇,輕輕咬上一口,唇齒間滿是清甜竹香。
院中落日正好,餘晖在碧綠林間落下赤金色的光束,看的人心頭一暖;兩人索性在院中搬了一張竹桌,瞧着落日西下,慢悠悠地吃飯聊天。
蒸好的排骨滑嫩多汁,沈沐夾起一塊放在唇邊吹了吹,輕咬一口時,擡眸正好對上蕭繁一雙亮晶晶的黑眼,眼底閃爍着滿滿期待。
“很好吃,”下意識以為青年是在等待誇獎,沈沐放下手中筷子,拿起公筷給蕭繁加了塊排骨,“你也嘗嘗。”
瞧着沈沐放下公筷,蕭繁看着碗裏肉塊略略凝眉,擡眸又盯了會兒沈沐,沉沉開口,“你......嘴疼不疼。”
“咳、咳咳.....”
食物卡在嗓子裏的感覺并不好,沈沐偏頭猛咳兩下,沒料到蕭繁足足盯了他一盞茶的時間裏,腦子裏居然在想這個;面色微紅,他沒什麽震懾力地瞪了青年一眼,沒好氣的輕聲道:
“你那樣急躁的咬人,怎麽會不疼。”
起初蜻蜓點水般的輕吻還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蕭繁越到後面吻的越急,瘋狗似的貝齒一次次急躁而悍戾地落在唇瓣,如火般炙熱的鼻息落在身上,燙的沈沐手腳放軟,到後面索性任由他吞噬殆盡。
......吻技實在是有待提高。
“孤沒咬你,”蕭繁眉頭緊皺,顯然不滿沈沐對他的評價,停頓片刻後,一本正經地緩緩道,“是真的輕輕一碰就腫了,而且你最後也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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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形容了!趕緊吃飯!”
為了堵住蕭繁作孽的嘴,沈沐用公筷連着給他夾了好幾塊排骨,捧着竹筒飯側過身不再同蕭繁說話,耳尖微微發燙。
不同于京城的喧鬧繁華,這片靜谧安詳荊竹林間別有一番淡雅韻味;靠着椅背看着夕陽,沈沐稱心滿意地長舒口氣,感受着自林間拂來、帶着青竹淡香味的晚風。
“後悔嗎?”
耳畔傳來蕭繁沙啞低沉的聲音,沈沐回眸見蕭繁垂眸看向桌面,面上倒看不出喜怒,“放棄這裏跟孤回宮。”
“多少有點吧,”不想同蕭繁說假話,沈沐擡手指了指竹林旁的塊開墾過的地,嘆息一聲,“畢竟宮裏不能種地,我總想體驗一下農耕生活。”
不然他當時也不會特意買下這塊青山綠水隐蔽地。
“明承宮的後院可以種菜,”眉眼松動,青年倏地擡起頭來,神色肅然,“你若想的話,後花園的地也随便挑。”
試想下若将明承宮随意一株便是千金名品的後花園種滿大蔥大蒜黃土豆,沈沐沉默片刻,瞬間放棄在宮裏種地的荒謬想法,扭過身想夾菜時,發現桌上那雙公筷突然不見了。
正想偏頭去找,沈沐朝左側移開眼便發現青年坐着的竹凳上,右側露出一截極短的筷子端/頭,藏身在蕭繁背後。
“掉在地上找不到了,就這麽吃吧。”
蕭繁面不改色,輕描淡寫地用自己的筷子給沈沐夾了蔬菜,餘光卻一直緊緊将人盯着;就着這道灼灼目光,沈沐心中好笑的将菜吃了下去,再擡眸便發現臉色果然又好了些。
幼稚的有些可愛。
吃飽喝足後身上就越發容易發懶,院中恰好有竹條制成的躺椅,沈沐從屋內抓了個軟枕來到院中,窩在竹椅中悠哉悠哉的吹着微涼的夜風。
明日回府後,也該着手處理一下蕭桓和楚家的事了。
眼中寒意一閃而過,沈沐原本只想讓蕭桓遠離京城、不再做祟便好,若照着現在這樣看,怕是還要再給他些教訓了。
“在想楚家的事麽。”
眼前落下一道黑影,蕭繁将手中毯子蓋在他身上,靠着躺椅旁的一根青竹站定,“孤原本打算削去楚璞瑜官職、再罰他五年不得進京。”
“但想着此事你應當心中早有打算,便想再問問你的看法。”
褪去思戀的青澀,此時的蕭繁仍舊還是大齊唯一不二的國君,無法忽視的帝王之氣帶來壓迫感,不過看着沈沐的一雙黑眸倒是溫柔依舊。
對于楚家沈沐其實并無私怨,只是太後掌管後宮,外戚勢力不容小觑,蕭繁這樣問他,不過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方才所說的懲罰都僅僅是不痛不癢,雖然能起到些警示作用,卻不會真正削弱楚家勢力。
“是因為九王爺嗎?”
沉吟片刻,沈沐還是猶豫着問出口;在他印象中蕭繁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可青年自最開始便不曾對蕭桓下過手,分明是威脅最大的親兄弟,卻連讓蕭桓離京這種最基本的要求都沒有提過。
“大概吧,”蕭繁沒有否認應了下來,語氣神色都很淡泊,“小時候在宮中,九弟是唯一不曾瞧不起孤的人。”
“起初念着他年紀小,離不開太後便沒要求他離京,後來他在京城也一直是個閑散王爺,便由他去了。”
這番話說得通,況且在書中蕭桓也确實做了一輩子的閑散王爺,就連膝下二子都同他一般醉心書畫,後來索性連早朝都不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單憑蕭桓能買通深得原身信任的王伯這一點,沈沐甚至猜測書中原身最後的死亡和九王脫不了幹系。
“九弟上次對你出言不遜,孤已經警告過他,”蕭繁來到他身邊,從懷中拿出那枚茶花發簪,放在掌心裏看了看,“若你對他有所不滿,孤讓他離開京城便是,楚家那邊也依你想的來。”
沈沐擡眼輕笑一聲,打趣道,“陛下這話說的,可不像是明君所言。”
“孤也沒想過做明君,”兩步走上前,蕭繁拿着手中發簪在沈沐頭上比量幾下,然後取下原本的青玉簪,換上那只茶花發簪,“只要能把你留在身邊就行。”
将發簪帶好後青年往後退了兩步,眯着眼雙手抱胸看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地點點頭,“孤一直覺得茶花很适合你。”
想起那時自己不顧逾越也要給蕭繁帶頭簪的場景,沈沐狡黠一笑,朝人招招手道,“第一次去田婆婆家時,你是不是已經不懷好意了。”
青年毫不遲疑地點點頭走上前,沈沐擺手讓他彎腰,等人靠近後便環住他的脖子,想着前兩日蕭繁揣着明白裝糊塗,便不解氣地在青年耳垂處張口輕輕一咬,幽幽挑釁道,
“那你倒是挺能忍的。”
蕭繁黑眸一閃,直接附身壓了下去。
随口挑釁的代價比沈沐想的高了太多。
直到兩人坐馬車趕回京城、将蕭繁安穩送回皇宮再折回王府時,沈沐覺得自己左半邊腰痛的都直不起來。
那竹條做的藤椅也太不經用,幾乎是蕭繁撲來壓在他身上的同一瞬間,躺椅就發出一道尖銳聲響,然後下一秒便不堪重負地從中斷裂。
兩人齊齊摔在地上的結果便是,攝政王閃了腰,國君睡了一夜地板。
此時天色尚早,沈沐打算回府後先小憩一會兒,沒想到一下馬車便在大門前見到等候多時的蕭桓。
青年長身玉立袍服雪白,本是素淡辦裝扮,卻因一雙自帶笑意的桃花眸,讓他整個人多了分別樣韻味。
只是天生笑眼此刻卻無甚笑意,帶了點冷意看着沈沐,拱手淡淡喊了句“攝政王”,語氣倒是胸有成竹的鎮定。
冷冷瞥了蕭桓一眼,沈沐只當沒看見便跨過大門,不請自來的青年緊随其後也并未開口,只等人随他一同進了前廳後,沈沐才同阿青道,
“去把王伯喊來。”
瞳孔一滞,欣賞着蕭桓瞬間一白的面色,沈沐勾唇一笑,拿起下人遞上來的暖茶,輕抿一口,“怎麽,要見到老熟人,九王爺心裏緊張了?”
“還是說,開始懷疑你見過的那些信,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
男人身形清瘦口吻清淡,臉上甚至帶着一絲淺淺笑意,而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蕭桓心中一涼。
來時勝券在握的自信無影無蹤,青年甚至忘了坐下,直愣愣地站在前廳中央,看着王伯被不知何處出現的護衛押上來,突然反應過來,面露愠色怒聲道,
“所以你一開始便知道王伯是我的人,那你這段時日戲弄本王,可是覺得有趣?!”
“自然十分有趣,不然九王爺以為,本王為何會将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擡起眼皮懶懶看了蕭桓一眼,沈沐心中慶幸自己早先在暗中叫阿青将護衛召回,若不是如此,又不知道蕭桓會不會在他這裏鬧上一番。
被人反扣着雙手壓上來,王伯自知身份敗露,再見沈沐時面色蒼白渾身發顫,哆哆嗦嗦地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桓,”沈沐腰上疼得緊,不想再和蕭桓多費口舌,“本王警告過你不要好奇心太重。”
将阿青受他吩咐從房中拿出的軍火明細記錄冊丢在地上,沈沐淡淡道,“撿起來。”
這番羞辱宛如在青年臉上甩了狠狠一巴掌,蕭桓鐵青着臉瞪了沈沐一眼,垂眸看了眼記錄冊上的“軍火”二字後,咬咬牙緊閉着眼,最終還是彎腰将其撿起來。
欣賞着青年臉色徹底一片灰白,沈沐心中毫無波瀾,只想讓蕭桓快點離開此地,又抿了口茶潤潤嗓子,涼聲道,
“與其浪費時間在本王身邊安插眼線,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洗脫你自己的嫌疑。”
之見蕭桓宛如困獸之鬥般,惡狠狠卻毫無辦法地盯了沈沐很久,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聲來:
“從前的攝政王與陛下針鋒相對,如今你不僅頻頻示好,還毫無緣由的自斷退路;你能騙的了陛下卻騙不了我,本王絕不信你別無所圖。”
“你究竟想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他是O,他裝的》拜托大家收藏一下了ovo!
洛澄自小就有恐A症,可穿書時偏偏穿成一個還未分化的純Alpha。
看着學校清一色的Alpha,洛澄決定保持高冷,憑借校霸身份不和任何人接觸。
終于有一天,班裏突然轉來一個學霸Omega,個子比A高,帥的慘絕人寰,當天就成了全校人的夢中情O。
想到日後終于不用和Alpha待在一起,洛澄興奮的兩眼直放光。
作為全校唯一Omega最好的兄弟,洛澄覺得周圍所有人都對顧默不懷好意。
于是他拍着胸脯,對顧默信誓旦旦地保證:放心,有哥在,沒人敢标記你。
直到後來,洛澄發現他的分化期,居然和顧默的發情期是同一天。
空無一人的自習室裏,滿是清甜勾人的草莓信息素味。
洛澄渾身發軟,還不忘照顧正在發/情的好兄弟顧默,只是他擡手摸了半天,也沒找到顧默的腺體,急急道,“我該、該怎麽幫你标記——”
顧默将他抱在懷裏,偏頭便輕而易舉地咬住洛澄腺體,低低輕笑一聲,“來,我教你。”
炸毛傲嬌恐A受 X 斯文敗類腹黑攻
感謝在2020-09-01 18:20:12~2020-09-02 18:30: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禦瑾、泠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 5瓶;倒貼九塊錢的民政局、土豆愛我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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