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張、開 加更

伏黑惠住的公寓不算大, 浴室距離客房的位置很近。

狗卷将神祈弄到床上之後便自己去洗澡了。

身上沾到了神祈身上的酒香,溫熱的水流将一切污垢沖刷幹淨,順着地磚流入下水道。

想到喝醉的神祈有可能從床上滾下來摔到地上後, 他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神祈并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摔下地,他正捧着手機回複簡訊。

[太宰治:曠工扣工資扣工資!]

[神祈:什麽太宰先生要給我加工資,好耶!]

[太宰治:不準裝傻,也不準再上架“咒靈腦釀蟹”!]

[神祈:什麽?太宰先生想吃“咒靈腦釀蟹”?等我做好了就上架app。]

[太宰治:……我們才是一夥的。]

[神祈:我要睡覺了,太宰先生晚安!]

神祈放下手機, 笑着拍了拍床:“棘,一起睡覺。”

狗卷記住了,以後一定不能讓神祈喝酒, 也不能讓他接觸和酒有關的任何食物。

“鲑魚。”睡覺。

神祈睜大眼睛,有些呆萌:“不困。”

狗卷拍了下他的腦袋:“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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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祈拒絕道:“我不睡!”

狗卷:“木魚花!”不可以!

神祈往狗卷那邊擠,頭枕着狗卷的肩膀。

鼻尖一直萦繞着幹淨清爽的味道,雖然淡, 但卻很強烈的占據了所有的感官。

神祈掙紮着爬了起來,酒精的作用還在,他不穩地晃了晃跌落在狗卷身上。

頭頂的呆毛随風飄搖, 狗卷伸手扯了下, 想要讓他乖乖聽話。

過電般的感覺從頭頂一路蔓延到腳底, 神祈心裏癢癢的,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木魚花!”

神祈知道, 狗卷又在說讓他乖乖睡覺。

他不想聽話,也不想睡覺,一直讓他睡覺的狗卷好煩。

微微的酒香從神祈那裏過度在狗卷口中,明明兩人相接觸的地方都很涼,但卻在接觸的瞬間火焰上漲, 從唇上傳來的熱,燒紅了彼此的兩頰。

狗卷眼睛睜大,神祈上下翩飛的睫毛像一把扇子,扇的燃起的火更旺了。

他感覺唇瓣被門牙輕輕咬了一口,咬的力度不大并不疼。

但對方好像覺得他疼了,伸出舌尖安撫性人舔了下。

!!!

狗卷渾身僵硬,腦袋像一團漿糊一樣,心髒也怦怦跳個不停,好像要從胸腔內跳出來一樣。

被……被親了……

交纏的呼吸抽離,神祈有些嫌棄道:“不、不好吃!”

他想起身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坐在狗卷的腿上有些不舒服。

在起身的瞬間,狗卷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微微用力,神祈整個摔到了狗卷的身上。

他擡頭,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狗卷隐藏着狂風驟雨的平淡神情。

狗卷用手遮住了讓他覺得有些犯罪的眼睛。

他微微俯身,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背上,還帶着神祈殘留餘溫的唇覆蓋在了神祈的唇上。

被迫仰頭的神祈承受了狗卷熾烈到不容反抗的親吻。

好、好甜。

狗卷感覺舌尖被咬了一口,細微的疼痛敏銳的被他感知到。

他捏住神祈的下巴,微微喘氣道:

【張、開。】

狗卷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言靈會用在這種用途上,正如他從沒有想過他會喜歡神祈一樣。

他現在能分清楚,對于其他人的喜歡和對于神祈的喜歡不同在哪裏。

他喜歡神祈,想要和他關系更加親密,想要和他近距離接觸。

他不喜歡神祈和其他人走的太近,他只想要神祈是他一個人的。

呼吸被狗卷全部蠶食。

在親吻上,他抛棄了柔和,攻城略地般以銳不可當的氣勢掠奪神祈全部的呼吸。

“不、不要了。”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狗卷停下,從他的唇上抽離。

細到幾乎看不清的絲線斷裂。

狗卷垂頭,大拇指摁住神祈的嘴角,擦掉了上面的水漬。

被睡意召喚的神祈頭靠在他胸前,雙手搭在他的腰間。

狗卷微微皺眉,表情有些委屈。

怎麽就睡着了……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神祈覺得昨天晚上簡直睡的太棒了,酒蒸咒靈的确有助于睡眠。

他蹑手蹑腳的起床,旁邊的狗卷還未睡醒,他眼下有着非常明顯的黑眼圈。

狗卷是被屋外的做飯的動靜吵醒的,他揉了下眼睛,打開門便看到神祈和伏黑惠坐在餐桌旁在喝粥。

“伏黑惠惠,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碗裏的粥出乎意料的好喝,神祈一口喝掉了半碗。

“吃飯不要說話。”伏黑惠道。

神祈将粥全部喝光,把凳子搬到伏黑旁邊追問道:“伏黑惠惠,你還會做別的嗎?”

“我叫伏黑惠。”伏黑惠抿了口粥,瞥見狗卷已經出來。

“伏黑惠惠,我午飯想吃雞湯關東煮。”

伏黑惠無語道:“你是在點菜嗎?”

神祈自顧自道:“關東煮裏我要放白蘿蔔、豆腐、雞蛋、豆泡……”

狗卷皺着臉,頗為不爽地瞪了伏黑惠。

不是最讨厭胡蘿蔔了嗎?胡蘿蔔和白蘿蔔不都是蘿蔔嗎?

伏黑拒絕道:“不要,沒有食材。”

在伏黑說完後,桌上多了一堆神祈剛剛點的想要吃的東西,其中還包括了關東煮必備的湯料包。

伏黑惠:“……”

這個咒術師的咒式跟吃有關嗎?為什麽能變成這麽多食物?!

神祈道:“食材有了,午飯就靠伏黑惠惠了。”

伏黑惠:“是伏黑惠。”

站在神祈身後的狗卷感覺被徹底忽視了,他敲了下桌子想要吸引神祈的注意力。

難道是在害羞昨晚的親吻嗎?

發現狗卷醒了的神祈立刻把給狗卷盛好放涼的粥端給他。

“棘,伏黑惠惠做的早餐!”

遠在廚房的伏黑惠再次反駁:“笨蛋咒術師,是伏黑惠!”

“棘,好吃嗎?”

狗卷嘗了口,态度有些冷淡。

[狗卷棘:還行。]

神祈拿起勺子在狗卷碗裏挖了大大一口送到自己的嘴裏。

他含糊不清道:“很好吃啊。”

狗卷放下勺子,問他。

[狗卷棘:我做的好吃還是他做的好吃?]

神祈難以抉擇:“都好吃!”

在狗卷需要戒備的名單上面多了一個伏黑惠的名字,現在這個名單上面已經有了太宰治、中原中也、安室透……伏黑惠。

并且名單上的人還在不斷增多。

[狗卷棘:你記得你昨晚做了什麽嗎?]

神祈微楞,回憶了下昨晚發生了什麽。

他腦袋空空如也,啥也沒有想到。

“發生了什麽?”他猜測道,“我睡覺打呼吵的棘沒睡好嗎?難怪你今天的黑眼圈這麽重。”

狗卷屈指,惡狠狠地敲了下讓他生氣的神祈的腦袋。

強親了他,竟然一晚上就忘光光了!

神祈揉着腦袋道:“看來是真的打呼了,沒睡好的棘都快跟河豚一樣氣炸了。”

最終,神祈點的關東煮還是沒有吃成。

五條悟召回了他和狗卷,并讓他們将伏黑惠帶到咒術高專。

伏黑惠有些不情願的跟着他們回咒術高專,但他還需要問五條悟關于津美紀的情況。

由于有伏黑惠在,神祈并沒有通過傳送點直接傳送回高專,而是老老實實的坐車回去。

五條悟已經在辦公室等候多時。

伏黑甚爾窩在他自己給自己做的沙發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

“五條悟,賞點錢,我手癢了。”也不知道賭場歡迎他這樣的吉祥物麽。

五條悟拎起伏黑甚爾,從他屁股下抽出了他的備用眼罩。

眼罩是特制的,價格貴,材料還很難得。

“說吧,多少錢能讓你徹底滾蛋?”五條悟煩躁道。

伏黑惠睜開一直眼瞟了他一眼後,在桌上翻滾,準确無誤的又滾到了他的眼罩上。

“一點小錢想打發我?你這個小鬼不是五條家的家嗎,應該很有錢吧?”

五條悟捏着他的頭将他摁在了桌上:“誰是小鬼?”

伏黑甚爾磨的尖利的指甲想要去劃五條悟摁住他的手指,即将要接觸到的時候,五條悟松開了手,無下限術式啓動。

伏黑甚爾收回手,翻身懶散笑道:“之前你還不能時時刻刻的維持無限制術式的,現在的你不一樣了。”

五條悟嘲諷回去:“現在的你也不一樣了。”

“很累吧,大腦一直不停的運轉,不斷接受外面的信息,若是其他人早就崩潰了,你何必強撐着呢。”

伏黑甚爾側躺,撐着頭看向五條悟,不懷好意道:“以前跟你在一塊的另個小鬼不是受不了叛逃出咒術高專了嗎?你為什麽不跟着一起走,高層可是一直在壓榨你呢。跟你一樣的特級術師九十九由基可是從來不接任務的,你又不缺錢,在家養老不替別人賣命不是更舒服些?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連覺都不敢睡。”

五條悟笑道:“伏黑甚爾,你打聽到的消息不少啊,這幾天應該忙壞了吧。”

伏黑甚爾伸了個懶腰,輕松道:“沒有你忙,全世界各地跑,我待在你口袋裏的被颠的慌。”

“嫌颠?我還嫌帶着你累。”

“我能有多重?五條悟你夠了,社畜的怨氣撒我身上?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的咒術師工作是你自己選擇的。”

“你們咒術師真是可笑,一個比一個虛僞。世界輪得到你們守護嗎?當個爛人庸庸碌碌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比當個命不長的咒術師舒服。”

五條悟反擊道:“你這個爛人也沒活多長。”

伏黑甚爾啞口無言,他轉移話題道:“我的武器庫是不是被那個會咒靈操術的小鬼據為己有了?我價值不菲的武器可全在裏面。”

五條悟突然笑道:“那只你存放武器的咒靈啊,我想起來了,傑和我說過,你死後契約解除的咒靈找不到你,見人就喊‘我的媽媽在哪裏’。”

“伏黑甚爾,你還有給咒靈當‘男媽媽’的嗜好啊。”

伏黑甚爾沒覺得不好意思:“給咒靈當媽怎麽了,咒靈可比人類知恩圖報的多了。”

敲門聲響起,神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五條老師,我們把伏黑惠惠帶來了。”

伏黑甚爾怪異的表情一閃而過,但卻被五條悟捕捉到。

“你兒子來了,見到你這個爛人估計第一件事就是向你吐口水。”

伏黑甚爾冷淡道:“五條悟,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還有,他已經被你買走了,是你的兒子,與我何幹?”

伏黑惠獨自走近辦公室,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桌上的玩偶。

他睜着眼,表情很懶散,跟沒見過幾面的無賴老爹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找到原因了嗎?”伏黑惠問道。

五條悟搖頭道:“沒有,我查看了所有被詛咒不醒的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系,也看不出被詛咒的原因。”

伏黑惠來的路上想了很久,津美紀被詛咒這事給了他一個警告。

五條悟曾告訴過,他的力量很強大。可現在他空有力量,卻連不讓身邊人被詛咒侵害都做不到。

他甚至都沒有發現津美紀有任何被詛咒的預兆。

“我要退學,進入咒術高專。”

伏黑甚爾嫌棄道:“五條悟,他怎麽板着臉的跟個老頭一樣,說話也不像個孩子,無趣的很。”

五條悟難得和他達成共識:“是挺無趣的,也不愛笑。”

伏黑惠冷淡的表情出現波瀾,在伏黑甚爾開口說話之後。

“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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