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劍斬落,可破虛空
乘雲于山間落下,此際日已偏西,屋前幾株樹已染上黃意,黃綠雜駁中,飛鳥驚起一片落葉簌簌聲。浮蘇小心翼翼地跟在景喚身後,滿腔英勇就義的慷慨情懷。
結果,一進屋裏,景喚便手一揮張開隔音結界,浮蘇心下更加不安,她以為景喚這是覺得丢人呢。然後,景喚就臉色沉沉地望向她,好半會兒都沒說話,就在浮蘇差點想要坦白争取從寬處理的時候,景喚聲音低沉地說:“浮蘇師妹,我發現了冥淵魔修的行跡。”
“啊……”浮蘇一下子懵了,這什麽跟什麽,不是要審判她了麽,來這麽一句什麽意思,要把她投喂給冥淵魔修嗎?
“啊什麽,宸君的意思是乘雲宗混入了冥淵魔修。”流光覺得浮蘇真扶不起啊!
“噢。”浮蘇長舒一口氣,冥淵大魔入侵哪如債主可怕,不過随即她神色也凝重起來:“那,我們現在就去跟宗門長輩禀報。”
景喚搖頭,道:“不可,前日我就已發現些許可疑,但不能确認。這幾日我仔細察看過,發現許多人都已經被冥淵魔修種下魔種。現在不能确認到底哪些修士不曾種過,哪些已種下。”
“如此,景喚禪師又怎麽确定我沒有被種下。”浮蘇疑惑地道,她又不帶主角光圈,不可能免疫的。
“不久之前師妹才在我法葉寺以不滅心燈療傷,心燈又何療傷一樁好處,不滅心燈光照靈臺,近來你的體內種不下魔種。所以,我才與你相商,便是師傅和師兄們我都不透露過半個字。”景喚說看向浮蘇,他知道浮蘇有問題要問他,便收了聲。
“就我們兩個人,能怎麽辦啊?”要宸君出來,浮蘇絕對相信,宸君勾勾小指,随便念兩句咒,目前在乘雲宗的修士就全能回複如初。可現在是景喚,她和他可都沒什麽大能耐。
如果沒有辦法,景喚哪裏會來找浮蘇:“自有其法,不過我需要一個人護法,浮蘇師妹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還有什麽願不願,如果不願,乘雲宗上下就會在不久之後變成人間魔獄:“當仁不讓。”
“好,我便在廬山頌經,浮蘇師妹為我護法,許會有魔修前來,流光開啓禁制,全力而為。若不慎有魔修闖進禁制來,請浮蘇師妹全力退敵,我頌經之時不能分心他用,我的安危和如今在乘雲宗的修士之安危都交托給浮蘇師妹了。”景喚說完就坐于蒲團上,閉上眼睛,雙掌結蓮花印。
流光趕緊去開啓禁制,然後又回到浮蘇身邊,流光向浮蘇道:“這下死了,冥魔修這時候來搗亂,怎麽非挑劍閣大比。浮蘇,這事有蹊跷,你要小心一些。別的不怕,就怕是他們因為我而嗅到了主人的氣息,如果真是這樣,來的就是普通魔修。”
就知道好東西不能随便撿,其實她當時也沒想撿,都怪道宗那霸道的心靈契約,要人命吶:“那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你現在不過剛修到劍意第三重,雖然偶爾能看到寂滅劍意的模樣,但你離寂滅劍意還差得很遠。不管怎麽樣,我會盡力助你,反正你好不了,估計我也好不了。”流光覺得自己好慘,主人以前多厲害,冥淵的魔頭說斬就斬,斬完大搖大擺走人。再看看現在,随便一個冥淵來的魔頭行跡就把他們都吓破了膽。
“嗯,不怕,不管多難,避不開便迎頭趕上。是贏是輸還未可知,不要氣餒。”浮蘇現在屬于哪怕是天,她也要去捅一捅的,何況來的是本來就該捅的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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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打死我盡管來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要打死你!
流光一時倒被浮蘇的“光棍”氣勢給鎮住,倒也有了幾分信心。
景喚頌的經文,浮蘇聽不懂,佛教的經文都是特殊語言,并非滄海界的通用語。雖然不懂,但聽來依舊震懾心神,仿若在深深的黑暗之中看到一絲幽微欲絕的光,那光漸大漸亮漸暖,然後将她整個包裹在暖光裏,內心便自然而然平和下來,一切雜念都被抛開,一切塵嚣都靜下。漸漸的,整個世間都仿佛已不存在,只剩下一片空明,連“我”也不複存在。浮蘇再睜開眼時,看向景喚充滿敬佩,小光頭修為比她低,境界也不如她,可人家絕對屬于那種可以越無數級殺怪的。
她在近處,感覺是這樣,其他人在遠處,感覺一點也不弱于浮蘇。這些浮蘇雖不知道,但流光卻能感覺得到,它一一轉述給浮蘇聽,為的就是使浮蘇知道她現在道行有多低微,要有多努力才能不在将來被景喚輕易剁掉。
“浮蘇,戒備,有魔修過來了。魔修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看來來的不是低階魔修,你有什麽法寶現在趕緊祭出來,不管是防禦的還是攻擊,都行。”流光在浮蘇乾坤镯裏見過不少垃圾,但垃圾裏肯定也有幾樣好東西,所以流光才這麽喊。
但浮蘇從不覺得她有什麽法寶,她撿破爛真的只是一種習慣,這種習慣多半傳承于上元真人,因為上元真人也愛撿破爛:“我沒什麽法寶啊,就一枚玄龜令,那只能護着我自己,沒什麽大用處。除此外,只有你,我還有什麽法寶可用的。”
流光想嘴欠兩句都沒工夫了,鑽進乾坤镯裏,從裏邊牽出好幾件東西來。那些東西活像是流光的小弟一般,乖乖跟在後邊出來,懸浮于半空中:“沒時間跟你多說了,這些東西的作用回頭再解釋,現在一一以神識相觸,然後劍意催動。”
浮蘇看着那幾樣東西都有點眼熟,她也想不起是自己什麽時候撿回來的,依流光所說一一以神識相觸,然後以劍意催動,再然後她就發現其實這些年自己着實撿了不少好東西。誰說她沒撿着奇遇,純粹是她撿的時候無法動用,那時候她神識遠不如現在神識強大:“哇,我從不知道我那堆東西裏還有這麽厲害的。”
“沒時間嘀咕了,它們現在由我指使,你到宸君身邊去,若有魔修入侵,一定要護住他。浮蘇,你記住,如果宸君出了事,滄海界将變成人間地獄。”流光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知道景喚的重要性,但它來不及細細推敲。
流光還給了浮蘇一根木頭棍子:“烏金雲翅木,能承受得了你的劍意。”
浮蘇依言拿着棍子站在景喚身側,她覺得現在自己特像一要去跟人火拼的小太妹,手裏拎着棍子,随時準備抽人一悶棍。
此時,流光将閃着各色光華的法寶置于禁制中恰當的方位,然後火焰散開不再複飛紅的樣子,僅僅只是一團赤金火焰。流光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要這麽拼命,它只知道此時此刻不拼命,它的下場會很慘。
禁制外,只有三名魔修,當先的那名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修為也要更高一些。流光看到這三名魔修,火光大盛,當先那名魔修低“嗯”一聲,皺眉道:“好生厲害的禁制,倒小瞧了乘雲宗。”
“主上,該如何破除。”
“裏邊是個頌經的光頭小和尚,小和尚不如老和尚平穩,破他心神便是,何需破禁制。那團火焰非凡俗物,若能收得便收,若收不得也要慎防被燒作飛灰。”那魔修這麽說,看起來就要這麽做,流光松了口氣,不打算破壞禁制就行。至于景喚,只要不壞他肉身,他的心神将比這魔修想象的要強大得多。
但,流光失算了,那魔修這麽說卻沒有這麽做,就在他說完話後,手中一團青芒爆起,一舉擊向禁制,禁制就此被打開一個口子。雖然禁制的缺口在短暫的缺失過後就自行彌合,但那名魔修卻已躍入。雖然只進來一名魔修,但恰恰就是最厲害的那名。
流光心中恨恨,是它疏忽了,這魔修當真很厲害。能看出它不過出生靈智,然後迅速用話來哄騙它放松:“死魔修,等浮蘇修成寂滅劍意,我要把你剁成十萬八千塊。”
魔修又是一個輕躍,便進入了殿閣中,只見光頭小和尚身邊還站着個紅衣女修,魔修嘿然一笑:“不過是個元嬰期女修罷了,還妄圖擋住我?”
“試試就知道了,逞口舌之快,誰不會呢。”浮蘇眉一挑,正待要用手中的木棍揍得魔修滿地找牙,流光卻又從火焰化作飛紅鑽入浮蘇手中。
“噢,這還是件寶物,看來不虛此行。”
浮蘇執流光迎着那魔修就是一劍劈去,所謂劍招,及至劍意到第三重時,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劍意的運轉與調息。當然,不排除現在浮蘇所見過的劍招都太過“垃圾”,乘雲劍法的精髓她還尚未領會到。
劍意轉,火焰奔騰,那魔修卻閃也不閃,浮蘇可不會再覺得受辱,心裏充滿“你就再小瞧我點吧,只要不輸,再怎麽小瞧都沒關系”的想法。劍光劈至魔修面前,魔修微微一凝神,雖及時避讓開,卻還是被火焰撩傷了。
魔修看見右臂,那裏被火焰撩得生疼,而且傷口居然不可施法愈合:“什麽劍。”
“孫子,你爺爺我叫流光!哼,見識到了吧,赤霄流火,何曾尋常,這可不是凡火!”流光默默地恨恨。
浮蘇不知道流光在默念着什麽,她騰空一躍閃避開魔修的劍光,如鶴起又降,趁勢一劍斬落,這一劍似可破虛空,火焰點亮了整個殿閣,映得光頭小禪師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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