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寶劍應出鞘,明珠應出匣
循着那道神識追去,流光能感應得到,并不是魔修。浮蘇得知不是魔修,心就先安一半,流光卻忍不住補刀:“別以為正道就誰都講道理,誰曾見主人和宸君講過道理,魔修與道修佛修之間的區別只在功法上。魔修之所以不見容于天道和正道,那也不過是因為魔修中的大多數行事都血腥得很,正道與魔道便也只有這些許區別。”
“我也不去找那人,管他講不講道理。”浮蘇覺得人家既然在自己修煉的時候沒打岔,那就沒有傷人意,既沒有傷她的意思,那她就不必要非把人給找出來。
“嗯,倒也是不必去找。”流光說着又四處亂竄,它要将這海島再仔細地察看一遍,免得再有錯過的,那實在太丢上古仙劍的體面。因整個海島都在天虛幻境之中,流光也不必時時貼在浮蘇身邊,它可以自由活去,于是它就給浮蘇闖禍去了!
等到浮蘇再次感應到流光時,流光委委屈屈,聲音蔫蔫地說:“浮蘇,你快來救我,這裏有個比你還老的老妖婆。”
“我肯定打不過,我還是跑吧。”浮蘇有意逗逗這嘴欠的小劍靈。
讓浮蘇意外的是,流光居然沉默片刻道:“那你便走吧,這老妖婆不知什麽來路,還是小心為上。”
流光與浮蘇并非單方面的心意相通,浮蘇若留意一些,也能感應到流光的想法:“流光,我跟你開玩笑的,安心,我雖不如道宗那般能橫絕滄海界,卻也不會扔下你不管的。且,道宗也并不曾抛舍下你,他魂魄消散時,都惦記着給你安排好,足見在他很看重你。道宗與你并肩戰鬥沒一萬回也有八千場,至死也與你共進退到最後一口氣,你并不曾為他所舍下。”
“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早就想着抛下我另尋配劍了。”流光嚷嚷地道,它雖然不懂人類的情感,可是它也會傷心的。正因為浮蘇不喜歡它,所以浮蘇剛才說要走的時候,它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招來浮蘇更嫌棄于它。
“是呀,起初是不很喜歡你,又招事,又嘴欠,還經常往我傷口上撒鹽。你也得承認,你有時候看着我陷入困境,會特別幸災樂禍,覺得特別爽快。可……那不能抹滅我們曾并肩對付魔修,生死與共過的事實。”浮蘇一邊安撫着流光,一邊感應着流光所在的方向,駕起一葉舟朝着流光所在的地方快速行走。
“那……那你會像主人一樣最後留下我一個嗎?”流光小心翼翼地問道。
劍靈也是怕孤獨的,浮蘇這一刻才體會到這個,遂難得柔和而笑,道:“這個我不能保證,但是流光,我——劍修浮蘇在此以心承誓,将與你并肩戰鬥到魂飛魄散的最後一刻。我是說,如果有那樣的時候,我不得已将你留下,也只是因為‘寶劍應出鞘,明珠應出匣’。”
浮蘇念的最後那十個字是李道宗的原話,道宗的話,流光自然很熟:“我在主人眼裏怎麽算得寶劍。”
這倒是實話,赤霄在李道宗那裏排不上號,李道宗手裏聲名煊赫的仙劍不知凡幾。但道宗卻偏是最愛赤霄,這卻沒解,不過浮蘇不知道流光是赤霄,也無從在這方面安慰起,只得說:“但你在道宗眼裏比寶劍還要珍貴,你是道宗愛侶所贈,有此情在,比起你來,旁的劍不過死物罷了。所以你能在數萬年後蘊出劍靈來,而它們不能。比如赤霄,那是道宗最常用的配劍,不也不曾流存下來,卻偏偏留下你來。”
“我……”流光無話可說了,誰讓它一直自稱流光,現在浮蘇都已經徹底相信它是流光了:“我其實不……不叫流光。”
“嗯?”浮蘇一下子停下來,她愣住的原因是覺得流光很有可能是道宗手裏的哪一柄名聲震天的仙劍,那樣更糟糕好不好。只是流光都夠嗆,再來一柄聽一聽名字都能聲威頓長的,那還讓人讓人好好過日子。
“我其實叫赤霄,不過你以後還是叫我流光吧,赤霄這名字太惹眼了,就這倆字祭出去,你以後就真的沒有太平日子過了。最好就當我是流光,主人若不是失去流光,也不會以天火鑄燒出我來,我……我是無法毀去的,除了主人之外。”所以某種名義上除非道示再次現世,天下間沒誰能滅得了它,宸君麽,也可以再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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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浮蘇就差尖叫,她“嘿”笑一聲問流光:“我現在把你扔下還來得及嗎?”
“除非你不想當劍修了。”
那就是還得去拯救仙劍流光呗,浮蘇駕起一葉舟落在一處山腰,煙雲如一捧绫紗纏繞于山間,流光所處的方位,恰在绫紗之上。到得那處後,浮蘇只雙足抵雲氣,兩脅生朝霞,倒真是個極美的所在,想來那“比她還老的老妖婆”也是個愛美的。
“流光,你就不能探探她現在在想些什麽?”
“不能,修為境界太高,除非沒有防備,我才能探得到,有防備我不成。那得怪你境界太低,你修為境界若是高,我哪會這麽沒本事,想當年我跟着主人縱橫三界八荒,何曾吃過這樣的虧。”流光在散去随時可能被抛舍下的恐懼後,立時又恢複嘴欠本色。
“前輩,晚輩乘雲宗天衍峰下浮蘇,晚輩所配之劍乍生劍靈,是此無狀沖撞前輩清修,晚輩在此誠懇致歉。不知前輩此時可方便,能否容晚輩進來取劍,若前輩能應允,晚輩将萬分感念。”憑浮蘇現在的修為,不可能在不引起那女修注意的情況下把流光取回,只得過明路來。
裏邊半晌沒有傳出動靜來,流光倒是告知浮蘇,那“老妖婆”就在旁邊,而且聽到了她的話,只不過沒反應而已。
“前輩。”
“你身上為何有魔修的氣息,你是玄冥魔修?”
“不是,晚輩去天原時,曾遇過魔修,想來便是那時沾上的。晚輩乃乘雲宗弟子,乘雲宗乃滄海界道門劍修宗派,怎麽會是魔修。”浮蘇生怕這又是個幾萬年不曾出世的修士,所以把乘雲宗在滄海界正道的地位都給表述出來。
“如此便來取走你這聒噪的配劍。”
看來正道就是比魔道更好說話,看看人家,只聽說不是魔修,便立馬答應讓她取走流光。進得石洞裏,浮蘇便看到一名頭發已雪白的女修,容顏并不如何蒼老,維持在三十左右的樣貌,神情很平淡,她進去了,那女修也不怎麽多看她,只是一指右側的劍匣,讓她自己去取。
流光被困在劍匣裏,連抖都抖不得,可把它給悶壞了,這下一出匣,立馬便抖幾抖,這才舒坦下來:“浮蘇,趕緊走,誰知道這老妖婆還有什麽烏糟事。”
“好。”浮蘇答應流光後,便轉身向那女修一禮,道:“前輩,如此晚輩便告辭,以免擾前輩清修。不過,前輩若有事需吩咐,晚輩也必願前輩代為走一趟。”
“果然不是玄冥魔修,那便好,可以走了。”
“多謝前輩。”浮蘇說着便以意念與流光道:“流光,你可有被下禁制?”
流光連說“沒有”,就在浮蘇要拎着流光走時,那女修忽然叫住了她:“等等,你的配劍叫什麽?”
“回前輩,晚輩之配劍名作流光。”
浮蘇本以為不會有什麽意外,但就在她話音落下時,那女修忽然一劍劈來,浮蘇下意識便以流光相擋,劍意一出,竟是方才悟到的第四重劍意。一朵火焰安世蓮便自劍端凝出,然後一朵花為兩朵,二朵又生出四朵,直至生出一百零八朵來才嘣然相撞,整個山洞都被撞得搖搖晃晃,似乎再來一下就會被夷為平地。
這劍意浮蘇自己都懵了,她沒料想到第四重劍間竟這麽霸道。
“哼,果然是你。”
“前輩?”
“赤火流光,是李道宗的配劍,你可是得了道宗傳承。”那女修竟不待浮蘇回答,又是一劍斬來,挾着赫赫劍威排山倒海不綿不休。
浮蘇吓了一跳,連忙閃身避開,又以劍相擋,倒也被她生生将那劍意給扛下來。浮蘇不明所以,玄冥魔修聽到道宗的名頭揮劍就砍她能理解,怎麽一名正道修士也這樣:“前輩,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誤會,哼……能有什麽誤會。”女修劍意斬向浮蘇,一劍更比一劍狠,一劍更比一劍不留餘地,明顯是打定主意要取浮蘇性命。
浮蘇此時丹田中的靈力竟沒有随着一劍揮出而空蕩蕩,反而不見減少,雖不解,但此時也不是追根問底的時候。浮蘇且戰且退,至最後,她和那女修都各自駕起飛行法器在半空中鬥起來。
那女修修為境界相當高,好在浮蘇最近人品不錯,不但劍意大漲,連丹田中的靈力都頑固得像狗皮膏藥一樣不見少。
“流光,你不要告訴我這是道宗沒還清的風流債。”
“別胡說了,主人連想都不敢想好不好,真當主人是癡情麽,才不是,完全是因為主人有一位真正無敵于星海的道侶。”
“那你告訴我,這怎麽回事,為什麽這女修光聽到流光兩個字都要砍死我。”
這個……只有那女修自己才知道。RS
大能八卦劇場之自薦枕席者by卷紙
———小劇場免費噠———
“景喚禪師,我乃漣水門劍修泠蓮。久聞禪師天賦異禀修為高深,我雖不堪比肩,卻也略得其法……”
景喚小禪師在路上走着,莫名被一青衣女劍修截道,不好打斷,只得停下腳步來聽她說。
“……眼下修行凝滞百十年,怕是難以再有造化,不得已才這般……自薦……對彼此修行都有益處,望禪師斟酌一番。”說完,泠蓮略行一禮,薄面飛紅,但也低眉伫立不動。
雖然景喚現在也只是化神期,但想來以他的天資,修為進境必然不慢,更何況還是大能轉世。結成道侶後,他若能念在這一星半點的情分上點撥提攜一把,自己的好處就不少了。
泠蓮心中合計着,面上半分不顯,出塵氣質配上嬌羞之态,勾得人心神一酥。
陽光稀落地穿過葉片,投下點點明媚光斑。景喚冷眼看着,漸覺青衣女修有那麽幾分相似的水碧山青……
事實上浮蘇正在不遠處假裝路過,支了耳朵聽動靜。大能的熱鬧诶!不看白不看!易了容被認出來了不起就再打一架呗。
景喚沉吟間正掃到看熱鬧的正牌水碧山青,捏個法訣就把人揪來拎手裏了。不去想手裏一沉的同時心裏也被填滿了一角的感覺是為什麽,他垂眸向泠蓮:“讓泠蓮劍修見笑,這便是本禪師的……相中的道侶。”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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