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天宸其人,心志彌堅
蒼诘有一雙很動人心弦的眼,哪怕只是随意望去一眼,也足令人心花怒放。分明是魔修,卻有着很多正道修士都難以豈及的風采,一千多年來,浮蘇也看過不少美好得令人驚嘆造物主神奇的男修女修,他們風采各異,都有其獨到之處。加之有蘇沉淵這麽個師兄,浮蘇一度認為自己對容色出衆之人已經完全免疫,可她卻還是會被蒼诘的眼睛所打動。
并不曾吐露什麽,只看過來,便使人不忍拒絕。
你懂個什麽,魔修要連點魅惑人心的能耐都沒有,怎麽配叫魔修。看着是連眼波都不曾泛起,但其實已經中招了——流光默默補充。
讓浮蘇叫爹,浮蘇真有點叫不出口,于是她取了個折衷的辦法:“老爹。”
老爹在浮蘇現代的家鄉話裏,熟悉的男性長輩,大過自己父親的,都可以叫一聲老爹,和北方話裏的“老爺子”異曲同功。
雖則蒼诘壽元已屆十萬載,但仍對這個“老”字頗有微辭,不過眼下浮蘇肯開口便已很好,也就不必過多苛責:“随為父來,玄盧山由來清靜,為父不好用人伺候,你在此不必過于擔憂。若你不欲此事為外人所知,為父定替好好周旋,管教無人曉得。”
“是,謝謝……老爹。”浮蘇心裏叮囑自己要迅速适應這個稱謂,她總是下意識地還想管人叫“前輩”,沒辦法。叫順嘴了。
“與為父無需如此,為你打算,本就是為父應盡之責。雖早就見過你,卻不知你就是鴻影為我生下的女兒。若是早知道,該早些為你打算。瞧着你所修為進境不得法,劍意卻甚為高妙,其中可有甚不明之處?”若不是自家女兒,蒼诘絕對會嫌棄浮蘇的資質,一千多年才修到出竅後期,也太遜色了些。蒼诘回想一下,他一千餘歲時,早已是大乘期修士,當然。當年他的資質可謂橫絕星海。無人能出其右。眼界自然也高出旁人許多。
“所得真言為向內心求法,老爹就是告訴我,我也修不通。還得靠自己慢慢領悟。”浮蘇一直這麽認為,向內心求法這個真言,整個滄海界都是這麽認為的。
不料,蒼诘卻反問她一句:“誰告訴你向內心求法就不能聽人言,簡直荒謬,數萬年不出世,這世界變化當真這麽大,正道修法竟如此殘缺不全了麽?”
這話說得浮蘇精神為之大震:“向內心求法也能聽人言嗎?”
見女兒圓睜着眼睛,骨溜溜地望着他,蒼诘心頭乍升起為人父的喜悅。他喜歡女兒這樣充滿光亮的眼神,看着令他滿腔歡欣:“自然可以,不過指點修為功法,又不是代替你悟道,這有何不可。為父雖修玄冥功法,早些年卻也是道門修士,指點指點你的修為倒不在話下。你若無事,便暫且留在玄盧山,出竅之境在三千界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何況……倘若将來你的身份被人知曉,總會惹來些麻煩,為父縱能天天看着你護着你,也要你自己強橫起來才是正途。”
蒼诘這麽說,非常投浮蘇胃口,要是蒼诘一味說“有老子罩着你,你随便滿世界橫着走吧,沒人敢惹你”,那浮蘇肯定要懷疑懷疑蒼诘怎麽活到現如今還這麽活蹦亂跳的。需知這世道,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幹,只有自身修為強大,才能真正長久存世:“無事,不過老爹,我有些事不是很明白,正好老爹是玄冥中人,不若替我解釋解釋。”
“且說。”
“我能說嗎?”要說的話,一定得說明白是宸君,這才有效果,否則說了也沒用。浮蘇暗暗問流光,流光琢磨片刻後,才同意她說。流光能感應得到,蒼诘對他這個流落在外千餘年的女兒,心中充滿了柔腸,這種柔腸,約略也只比對孫鴻影少上那麽一丁點。
而且,流光的那些記憶印記裏,蒼诘向來是個護短的人,連自己下屬都護着的人,自然也會護着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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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蒼诘溫切一笑,點頭說:“有何不能說的,我乃你生父,何事不可言說。”
浮蘇吸吸鼻子,對蒼诘說:“要不我們坐下再說吧,我怕到時候您聽了也得跟我師傅似地扶着牆讓我趕緊滾蛋。”
“好,那便坐下。”蒼诘手一揮,不消片刻,兩人便在玄盧山落下。玄盧山上有冥祖殿,殿閣中陳設頗為古雅簡潔,倒更像是道門修士的起居所在,不見纖塵,不顯浮華。蒼诘開啓禁制,又加了一重隔音結界,這才道:“現在可以說了,便是天道要來窺探,也只能無功而返。”
那就放心了,浮蘇因為急待弄明白前因後果,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從自己結元嬰不成睡了小光頭說起,說到進入天機山,到道宗道場得到道宗傳承為止。她說完後很是爽快,目前為止,她也就跟上元真人說過這許多事,樹洞果然是個美好的存在。
跟“樹洞”說完的浮蘇倒是爽了,蒼诘卻有些回不過神來,好半晌才皺眉問浮蘇:“宸君,你說的可是天宸?”
“是。”
天宸和蒼诘可謂是老對手,當然,還沒到死對頭的份上。蒼诘由道入魔成一方枭雄後,天宸去了其他界面修行,是此兩人之間倒也沒什麽太大摩擦。當然,天宸是玄冥死敵,如果天宸見着他不會手軟就是,自然,蒼诘也不會手軟:“天道将我鎮壓在鶴鳴淵,我的神識無法出去,無處可得知被封印後滄海界的種種。且,逆世被天道鎮壓尚在我之後,如果如你所言,玄冥有所幹涉,想必是逆世有所圖謀。此事不需過多擔心,如何也會保下你。逆世那裏。倒不能去說,他所謀甚大,若被他知曉,只怕反而更糟。但我會找時機。慢慢打聽,逆世對我倒不會提防。”
要拼智商,逆世還真趕不上蒼诘,蒼诘憑人身修魔功成為玄冥五祖之中的第二把交椅,完全憑修為,并不能做到。
“玄冥拿我誘景喚,是否是要将景喚引入魔道?”浮蘇一直有這樣的疑問,現在她知道自己是蒼诘的女兒了,這個疑問就更揮之不去。
“天宸其人,心志彌堅舉世難得。或有心神失守之時。但終能證得果位。不是為父要笑話你。單憑你實難做到。”蒼诘雖對女兒柔腸萬千,卻也要承認,浮蘇這丫頭的容色實在不怎麽着。也是奇怪。他與鴻影姿容皆乃上上之選,到這丫頭身上竟沒承襲到一星半點:“不過,倘若是逆世所為,必還有後招,你多小心,與那光頭隔得遠些。”
“我倒是想,偏走哪兒都能遇上,真是個冤孽。”浮蘇長嘆一聲,又把話引到修為上,有蒼诘指點修為。流光都相信她會有大進境。至少,會有匹配得上寂滅劍意的修為,不用一劍揮出,整個識海都空得像被狗舔過。
此時的滄海界,也正在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之中,魔修們大多被召回玄冥,天道也仿佛在冥冥之中積蓄着力量。凡世卻因天道的積蓄力量而不時湧現出些許妖物作亂之事,為此,四大宗門和各小宗門之間不得不商議,派出人去替天道拾遺補缺。
景喚回到乘雲宗,以為浮蘇會很快回來,但直到他也被派出去降妖伏魔之前,都沒有浮蘇的消息。景喚也不知為何,總是牽挂着浮蘇,如今滄海界隐約有亂象,景喚擔憂浮蘇在外行走會遇上亂事。但制好的傳訊玉符卻總是晃兩圈後落地,景喚便知道,浮蘇現在所處的地方很安全,只是不可聯絡而已。
四處降妖伏魔的同時,景喚還要找那“魔修浮蘇”的麻煩,雖說不至一杖拍死,卻也至少要拍個半死。至于那之前有的種咱浮念,都已煙散雲消,那是魔修,他雖已下世,但上世對魔修的仇怨,卻留有不小的痕跡。更何況“魔修浮蘇”不但強吃過,還騙過他,玩得他團團轉,這口氣別說上世是宸君,就是上世只不過一普通修士也照樣咽不下。
但魔修浮蘇縮在玄冥不出來,景喚倒也無法找上門去,如今玄冥二祖盡皆出世,整個滄海界都顫顫巍巍。別說他是禪宗大能下世,就算是禪宗大能,也要考量考量。
“景喚禪師,乘雲宗發來傳訊符,距此地百餘裏的小鎮上出現妖物,我們需得速速趕往前去降妖。”與景喚同路的是漣水門劍修泠蓮,這泠蓮生得眉目青潤,常是笑容清淡,倒真似是水間一朵臨涼風而清放的水蓮花。
不過,最近這樣眉目青潤的女修,很容易讓景喚想起那個讓也窩火的“魔修浮蘇”來,于是景喚就沒怎麽給人太好的臉色。當然,他不會意識到,他越是這樣,越似如雲上佛子,不嗔不喜,永懷對萬物的悲憫,更加牽動女子心腸吶。
泠蓮原本還遺憾,好端端的男兒竟是佛門子,現在卻明白了,法葉子乃禪宗寺院,規矩與佛門其他分宗不同,可婚可嫁可相親,可葷可素可蓄發。這多麽好的道侶人選,加之是大能下世,若能成自是好處多多,怎能讓人不動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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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弈的官方小劇場:
浮蘇:光頭,你敢爬牆。
景喚:爬了,你待怎麽滴。
浮蘇拔劍:流光,與我一道去斬了他。
景喚:啧,這可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許你爬我的牆,就不許我爬你的牆,哪來的霸王條款。
流光出工不出力,浮蘇拎出木杖,一杖拍倒,如死狗一般拖走退場。
流光補充話外音——大能的肉不好吃,魔女的牆不好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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