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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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剁下來涼拌!
馮一一都快瘋了!
他無恥的按着她手不放,馮一一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手剁了!一邊掙紮一邊心裏淚流滿面的想:美國人民真不是東西啊!把當年好好一個純潔天真的小男生教成了這樣啊!
“謝嘉樹……你流氓!”怎麽也甩不開那根越來越活潑的東西,馮一一閉着眼睛絕望的喊。
謝嘉樹鼻音濃重的“嗯嗯嗯”哼着,像張膏藥一樣貼着她,抱抱親親摸摸蹭蹭,很滿足又很不滿足、想要更多的樣子……他要是後面能有條尾巴,這會兒一定呼啦啦抖開着搖來晃去呢。
尾巴這會兒是沒有的,但是那根尾巴狀的東西在馮一一手裏活潑無比,隔着褲子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它又硬又熱……他卯足了勁的拉着她手在那裏又揉又按,混亂裏馮一一一個失心瘋狠狠捏了一把,謝嘉樹“嗷”一聲慘叫起來。
壞了!馮一一連忙去扶倒在一邊的他,“謝嘉樹?謝嘉樹?”
捂着“尾巴”倒在那裏的謝嘉樹偷偷睜開眼睛,迅速伸手揪住她領子,一扯,馮一一尖叫一聲,臉朝下趴在了他腿間。
她欲哭無淚的想要爬起來,被謝嘉樹哈哈大笑着按住了腦袋。
馮一一氣的渾身都發抖:“你快松開我!”
貼這麽近,她說話的氣息隔着褲子噴在那上面,那感覺真是……電流從尾椎骨一路噼裏啪啦的蹿上來,本來是捉弄她,不成想這下玩到自己了,謝嘉樹倒吸着涼氣趕緊把她抱起來。
那裏叫嚣的快頂破褲子了,謝嘉樹這會兒臉色都變了,把她抱在懷裏,他有些痛苦的閉着眼睛直喘粗氣。
車裏暗,他又那麽缺德,馮一一哪裏顧得上看他臉色,被他抱住了就打他手,掙紮着往外撲。謝嘉樹按着她,帶着痛苦和爽意的聲音在她耳邊低沉沉的響起:“你別動了……別動!我有話跟你說!”
他語氣正經,馮一一停下來,勉強坐他腿上,被頂的危機四伏的,顫顫巍巍的僵着腰聽。
就聽他哼了一聲,聲音又低又啞:“那個……一個都沒有。”
馮一一聽不懂:“什麽一個都沒有?”
他把臉埋在她肩頭衣服裏,悶悶的嘟囔着說:“你上次不是問我在美國有沒有嗎……一個都沒有。”
三年多的時間很長,一個人的夜晚很難,美國的姑娘們很美很熱情,可我一個都沒有正眼看過哦~
自與你別後,我本當獨自前行。
但我路過的每一處風景,都只會幻想你看見時的表情。
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來了,司機也下車走掉了。車裏靜靜的,只聽見謝嘉樹漸漸平緩下來的粗喘聲。
馮一一回頭看看他,他臉埋在她衣服裏,只露着一雙眼睛,黑眼珠烏溜溜的像只小忠犬,她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心裏滿滿都是感動。
謝嘉樹被親了反而越發委屈的樣子,竟然還低下了頭……馮一一忍不住又親了親他額頭。
他擡頭,眼睛亮晶晶的真好看,邀功的傲嬌語氣:“我好吧?感動了吧?”
馮一一失笑,點點頭,“嗯。”
你真好。
他湊上去親她,柔情蜜意的:“那你再給我揉揉!”
說着又去抓她手了……
“走開!”
兩人又打成了一團,一個惱羞成怒,另一個歡快無比。百萬豪車也經不住這麽折騰的,從外邊看,抖的跟裏面在車震一樣。
馮一一好不容易打開了車門,可腦袋剛伸出去,就被身後追過來的人“哈哈哈哈哈”的抱着腰拖了回去,她手扣着車門,垂死掙紮,窗戶按鈕被她碰到了,車窗“嗡……”的降下來一大半,下一秒她人就被他拖回去了。
謝嘉樹那麽大一只,重重的壓着她,聲音壓的又低又沉在她耳邊喘着粗氣:“別動了,我真的難受……讓我親親你好不好?”
馮一一扭臉,卻沒說不肯,他從她耳側一路親到嘴邊,親的她身軟似水,他就摸着她手、又往他那裏帶,剛按上去她手一縮,他如饑似渴的哄她:“就揉幾下……幾下就好了!寶貝兒……要嘛~”
馮一一被他哄的意亂情迷,像是在做夢一樣,意志力不知不覺瓦解。車裏溫度飙升,男女喘息聲漸重,眼看真要少兒不宜,忽然外頭一陣争吵聲越來越近,馮一一還軟在那裏,謝嘉樹已經從她身上撐起身回頭:媽的!車窗和車門怎麽開了?!
停了車之後就站在外面放哨的司機正扯着一個高高的男孩子,少年人高馬大、力氣勇猛,被司機玩命攔着還是沖過來拉開了虛掩着的車門。
車門大開,謝嘉樹拽過一邊的外套蓋在馮一一身上,把她淩亂的衣領處遮嚴實了,他坐起來,一邊運氣一邊豎着眉毛解開袖口、挽袖子。
馮一一慌張的爬起來按住他:“是我弟!你別打架!”
謝嘉樹眨眨眼睛,想起來了:馮一帆。
啧!這下可好,這臭小子以前就和他不對盤,現在還被他抓到和他姐車震,太倒黴了!
馮一帆在外面和忠心的司機抱成一團,怎麽甩也甩不開,心頭火起,怒的高聲大叫:“馮一一!你給我出來!”
馮一一羞愧的理好了衣服,手忙腳亂的要下車去,被謝嘉樹伸手擋住了:“你在這兒待着,不叫你別出來,我下去和他說——放心啦我不揍他!”
謝總瞧了一眼自己褲子,沒問題了,人模人樣的走了下去。
他也不叫司機松手,就這麽站在狼狽而憤怒的男孩面前,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笑起來:“一帆,好久沒見,你都長這麽高了。”
馮一帆愣在那裏,好一會兒才懷疑的問說:“你是謝嘉樹嗎?”
謝嘉樹笑容親切的像個大哥哥,不輕不重的在他肩膀上搗了一拳,語氣親昵又自然:“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在上高中呢吧?現在怎麽樣?還在念書嗎?”
司機得到示意已經放開了手,馮一帆卻忘了掙紮,撓撓頭,不由自主的順着他的思路回答說:“嗯,我念大四呢,今年夏天畢業。”
謝嘉樹看起來驚喜又與有榮焉的樣子:“上大學了!你念的什麽專業?快畢業了的話,找工作有方向了嗎?”
提起工作馮一帆就想起他姐,想起他姐就想起剛才令他怒火中燒的一幕,二十歲剛出頭的大男孩翻臉如翻書,指着謝嘉樹鼻子怒罵起來:“你剛對我姐幹嘛呢?!臭流氓!謝嘉樹我告訴你!我姐有男朋友了!”
“你是指沈軒嗎?”謝嘉樹眨眨眼睛,好奇的問。
馮一帆愣了一下,有點氣虛了,卻硬是撐着:“知道還問?”
謝嘉樹笑的淡淡的,拍拍大男孩肩膀,毫不介意的說:“你這脾氣還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說完他轉身回到車邊,拉開車門,低頭問裏面的人:“怎麽樣?可以出來了嗎?”
馮一一囧囧的爬了出來。
謝嘉樹體貼的扶她下車,又拽過被她扔在車裏的他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還給她理了一下,然後他把她帶到馮一帆面前,當着雙目噴火的馮一帆,在她臉頰上輕柔又克制的貼了一下,聲音溫柔的不得了:“要不要我送你上樓?”
馮一一頭搖的像撥浪鼓。
“好吧,”謝嘉樹無奈的樣子,轉頭看向馮一帆,“一帆,那我把她交給你了?”
馮一帆氣呼呼的,語氣很沖:“這用得着你交代!她是我姐姐!”
“我知道,我也沒說她是我姐姐啊。”謝嘉樹笑眯眯的,風度好到一百分。
這無懈可擊的态度令馮一帆這種沖動小毛娃完全沒話可說,兇狠的搶過他家姐姐,他虛張聲勢的朝謝嘉樹比了個中指,酷拽狂霸的走了。
**
謝嘉樹和馮一帆是老對頭了——想也知道啊,兩個中二病少年,一個重度一個絕症,碰一起能不打起來麽?
想當年這兩個中二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謝嘉樹那會兒還沒對馮一一有什麽明确心思呢,有一次,是盛承光生日,謝嘉樹拉着馮一一布置生日Party,一個晚上沒放她回家。馮一帆那會兒還在中學念書呢,姐姐一晚上沒回家,他爹媽該吃吃該睡睡,他急的大半夜都沒睡覺,一大早當着爹媽面背着書包說去上學,走到樓下他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小區門口死等。謝嘉樹送馮一一回來,剛下車就被小馬紮砸了。
那時候的謝嘉樹怎麽可能吃這種虧?要不是馮一帆穿着校服背着書包、一看就未成年,他能打死他!
就這樣他還戳戳戳把馮一帆的腦袋戳了一頓,嚴詞恐吓要叫他學校開除他。
後來見一次兩人就鬥雞一樣鬥一次。
馮一一曾經很苦惱這個問題,求謝嘉樹別這麽對她弟弟。
謝嘉樹那時候很疑惑的問她:“你爹媽為了他那麽輕視你,你還那麽疼他?!你腦子不好吧!受虐狂啊?!”
“那關我弟弟什麽事啊?我弟弟又沒錯……一帆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謝嘉樹當時聽了,很久都沒說話。
然後他郁悶的說:“我明白……我對我姐也是這樣。”
馮一一不明白了:“你們家重女輕男啊?”
“不是……我從小我爸爸就生病,所有人都說他活不長了,他自己也知道,可我們謝家那麽大一個長樂集團怎麽辦?所以從我記事起,我爸他去哪兒都帶着我姐姐,他教我姐姐做生意、教她和人應酬……有一次我偷聽到一個叔叔問他,說嘉樹是男孩子,嘉雲以後可是要嫁人的,你一直教着嘉雲、不管嘉樹算怎麽回事?”謝嘉樹那天的神情格外落寞,平時的自帶的耀眼光圈都好像關掉了電源。
“我爸說:嘉樹年紀太小了,資質也看不出來多好。嘉雲不一樣,嘉雲聰明優秀,我把長樂集團交給她我就放心了。”
馮一一明白了。
“我們都不是父母最喜歡的孩子。”謝嘉樹總結說。
兩人一時心有戚戚、默默無言。過了一會兒,謝嘉樹的神情重新高興起來,像只驕傲的公孔雀那樣“呼啦”開屏了,神氣活現的昂着下巴說:“但我以後一定會是我老婆最喜歡的男人、還會是我孩子最喜歡的爸爸!”
馮一一拍拍他肩膀:“你加油。”
被拍了肩膀加油的人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語氣有點點別扭的說:“喂!我難道不是你最喜歡……最崇拜的人嗎?難道你認識的人裏面還有比我更英俊更聰明的嗎?”
馮一一:→_→
謝嘉樹那時一言不和就要惱羞成怒的,掐着她脖子非逼她說出個最什麽他來。
馮一一絞盡腦汁、為求不死,憋出一個:“你是我最害怕的人。”
謝嘉樹當然不滿意,瞪了她一眼,說她撒謊。
可馮一一是說真的,她真的很怕謝嘉樹,一直都是。她也想不明白啊:害怕他什麽呢?就算是謝魔王,也不會真的打她,更不可能吃了她。
直到謝嘉樹遠走美國,她在漫長的三年裏每一天煎熬的想念他,有一天終于想明白了:她怕他不高興。
那個在她平凡生命裏從天而降的二十歲少年,驕傲、漂亮、閃閃發光,馮一一從第一眼見到就從內心深處真誠祈禱:這麽完美的男孩子,一定要永遠都這麽高興、得意、不為生活所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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