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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一本來就渾身疼的不舒服,被拍了兩巴掌更難受了,心裏反而被激起了一股勇氣,梗着脖子冷冷的對她媽說:“是啊,怎麽了嗎?”
“你被他睡了?!”馮媽氣的臉上的肉都一抽一抽的了,手裏打的更用力,“你一個女孩子!你還要不要臉了?!”
馮一一剎那間感覺熱血沖頂,話脫口而出:“我快三十歲了,我是一個成年人,在外面過夜很正常!再說什麽叫被他睡了?你連這個都要重男輕女嗎?”
馮一一從小乖順省心,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馮媽說過話,馮媽一時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瞪着女兒。
馮爸被她們吵醒了,這時披着衣服從房間裏走出來,不滿的對母女倆說:“一大清早的,你們嚷嚷什麽?”
馮媽恨恨的說:“你們老馮家的好女兒!敢跟我頂嘴了!”
比起馮媽,馮爸從來就不在意女兒,這幾年馮一一往家裏交錢多了,他對這個女兒才有了幾分重視,可仍然不知道怎麽和女兒相處,這時候也只是不問緣由的說:“你給你媽認個錯,說你下次不敢了。”
“我沒錯。”馮一一不看馮爸,語氣冷靜的說。
馮爸眉毛跳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女兒會這樣反抗他。馮媽這會兒更加憤怒了,指着她鼻子罵她說:“你是鬼迷心竅了!我看你這樣以後沈軒還肯要你!”
“我不會跟沈軒的,就算四十歲嫁不出去、一輩子嫁不出去,我也不會跟他。”馮一一深吸了一口氣,緩聲說出來:“他喜歡過子時,我對他來說是退而求其次,就像我在你們眼裏一樣。一帆對你們來說是最重要的,我是你們的其次重要。我從小到大,這麽多年,只遇到一個謝嘉樹把我當做他的第一選擇,我絕對不要放棄他。”
馮爸已經記不得誰是謝嘉樹了,迷惑的站在那裏,一會兒看看女兒,一會兒看看馮媽。
馮媽被女兒這番話氣的快犯心髒病了,手指抖個不停,“那好……我問你:謝嘉樹會娶你嗎?!”
“不知道。”馮一一低聲清晰的說,“但是他只愛過我一個人。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馮媽說不出話,揉着心口往地上蹲去,馮爸總算反應過來了,怒極一腳,踹的馮一一重重撞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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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以前,馮一一肯定打120送自己去醫院急救了。但今天她平靜極了,捂着被踢中的腰和撞到的頭,一聲不吭的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去上班了。
路上她去藥店買了個消腫藥膏,還記得給自己買了事後藥。
要是被踹的內髒破裂出血、撞的腦震蕩……死掉也沒什麽不好,她願意把命還給他們算了,至于謝嘉樹,有過昨夜也應該沒有遺憾了。
馮爸那一腳踹她後腰上了,馮一一躲在洗手間的隔間裏給自己塗藥膏,反着手在後腰上揉,又疼又吃力,她咬着牙硬忍着。
外面來來往往的女孩子們,有兩個在洗手的時候讨論馮組長,言語間對馮組長有一個高帥富男朋友頗為羨慕嫉妒恨,馮一一坐那兒聽着,忍着渾身的疼,屏氣凝神,心裏是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那事後藥就在她衣服口袋裏,她默默的拿出來,剝了一顆直接放進嘴裏,幹巴巴的往下咽。
藥片黏在喉嚨口,那苦味讓她心裏的苦淡了一些。
就當愛情真的是如此苦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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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謝嘉樹早早的就來接她了。馮一一吃了事後藥之後這一天都不舒服,接到他電話後難得的請假早退了。
謝嘉樹本來以為自己到早了,要等一會兒呢,見她這麽快下來了他很高興,挑着眉傲嬌的對她說:“你是怕我上去又招惹那幫小女生吧?”
馮一一看他一眼,沒說話。
他笑眯眯的貼過來為她系上安全帶,在她臉上親親,甜蜜的低聲說:“我才不喜歡小女生~”
想起她今早那一身青紫紅痕,謝嘉樹今天一天工作都不能集中精神,鼓足了勇氣跑來對她甜言蜜語讨好,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咦雞皮疙瘩起來了~~~再看她……她卻笑的很勉強。
謝嘉樹敏銳的感覺出不對勁,伸手按住她腦袋,用額頭貼了貼她的,柔聲問她說:“你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嗎?”
馮一一不想說,打岔說:“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她今天一天沒胃口,中午吃了半碗飯還吐了。
她明顯的有心事,卻不肯告訴他。謝嘉樹的神情也沉了下去,一言不發的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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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去吃飯,他卻把車開回了他那裏。
馮一一跟着他上樓,還以為他有什麽驚喜安排給她,可是一進屋他就把她壓在了門後,熱切又急色的壓着她又啃又咬。
馮一一渾身都疼,不舒服極了,可是也沒力氣和他掙紮。謝嘉樹好像比昨晚還急,解了她褲子都來不及完全脫掉,把她翻過來按在門上,他拉開褲子前面的拉鏈,掏出堅硬如鐵的小魔王就頂上去。
馮一一連忙伸手去擋住那個熱乎乎流着口水的東西,艱難的掙紮着說:“等等……你戴上那個。”
謝嘉樹亢奮的随時都可能噴出來,小魔王頂着她手心拼命蹭,他喘着氣不解的問:“哪個那個啊?!”
“……套子。”
謝嘉樹愣了一下,随即磨的更起勁,委屈又霸道的說:“我不用!”
“不行,必須用。”馮一一堅持。
“可這現在哪有啊?!”他氣急敗壞的低吼,“我随手備着那東西才不對勁吧?!”
馮一一推開他一點,轉過身來,他湊上來狂亂的吻她,她柔順的應和,在他耳邊小聲的哀求說:“我今天剛吃了一片事後藥,一天都不舒服……你出去買一盒吧就。”
謝嘉樹僵了一下,從她身上起來,看着她的那種眼神……複雜的難以形容。
過了會兒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神情克制不已。先給她拉好褲子,然後粗暴的把他家哭喪着臉的小魔王塞了回去。
他把她整個人往旁邊撥了撥,拿了外套徑自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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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一被他這一通折騰的厲害,頭暈惡心的感覺更嚴重了。她想喝點什麽,可是在冰箱裏只找到了一瓶水,她坐在沙發裏慢慢的喝。
謝嘉樹很快就回來了,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把鞋子踢飛了老遠,“咚咚”的動靜,惹的馮一一轉頭看他。他冷着臉拎着兩大袋東西走過來,一袋扔在她腳邊,他拎着另一袋進廚房去了。
馮一一打開看她腳邊那袋東西:鮮牛奶、酸奶、生姜紅糖、堅果巧克力等她平常愛吃的各種零食、維生素、鈣片、烏雞白鳳丸(= =)……還有兩大盒避孕套。
她默默的拿了個酸奶喝,酸酸涼涼的喝下去,灼熱的胃裏感覺好過了很多。
她站起來去找他。
還沒走進廚房,就聽裏頭乒乒乓乓的,馮一一奇怪的挨着門看了一眼:謝嘉樹雙手握着菜刀高舉過頂,面色陰厲的狠狠砍下,一只烏雞頓時屍首異處……“嘉樹……”馮一一膽戰心驚的叫他。
謝嘉樹不滿的看過來,皺眉對她冷聲說:“別進來,該幹嘛幹嘛去……我做飯。”
馮一一指指他手說:“你先把刀放下來……”
謝嘉樹一揚手把菜刀扔進水池裏,扯了張紙巾擦手,走過來不高興的問她:“幹嘛?!”
馮一一抓住他把他往外推,“……你會做什麽啊?去外面坐着等吧,我來做飯。”
謝嘉樹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抓住她手腕,強勢的把她拖進懷裏。
他抱着她,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就算吃泡面我也不會餓着你!你給我歇着去!我做飯!”
我的确不會做飯,就像我不會表達心意;我做的飯很難吃,就像我對你的感情總令你不幸福;
可是我所有的感情,全部都只想給你一個人……雖然這很難。
謝嘉樹郁悶不已的抱着她,發狠似的收緊了胳膊。
謝大少這種出身,當然不大可能會做飯。以前盛承光為了子時下廚做飯,謝嘉樹知道以後當然就要學他的承光哥啊,他把馮一一叫來教他做飯。
馮一一想了個最簡單的:教他煮面條。可就算簡單謝魔王也弄的一塌糊塗,不是面條撈出來還咯吱咯吱咬不動,就是煮的爛成一團。
後來是有一次,他們在一個山莊裏玩,大半夜的他突然跑到她房間外敲窗戶,叫她出來吃面。
那晚的深山深處,明清風格的清貴小院子裏,只有低垂頭頂的整片星空和他們兩個人,馮一一裹着條毯子坐在圈椅裏連連打哈欠,謝嘉樹蹲在地上煮泡面。當時他興高采烈為她撈面條的樣子,馮一一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麽好的從前。
“嘉樹……”馮一一感動的聲音裏都帶上了氤氲水汽。
謝嘉樹悶悶不樂又狂野難擋的低頭去吻她,兩人*吻作一團,謝嘉樹把她抱到流理臺上坐着,扒下了她衣領激動的親她胸口。可領子一扒下來,她肩頭赫然幾塊青紫,廚房的燈光明亮,那傷晃眼極了。
“……這不是我弄的吧?”謝嘉樹懷疑的問。
他昨晚整夜都沒睡覺啊,她睡着了以後他一直在看她,後來又爬起來給她塗藥,她身上幾個吻痕幾處指印他都喜滋滋的數了好幾遍的……而且他弄出來的都在她胸口和大腿內側啊,肩膀上他不可能掐這麽重。
“我媽。”馮一一簡單的說,拉好衣服,她低頭去看着他眼睛,認真的說:“嘉樹,我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別讓我太難堪好嗎?”
謝嘉樹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麽,聽了她的話,他眸中神色更加沉沉的,過了會兒才回答說:“好,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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