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有一更

萬萬歲和雨果被安安老師從樹上抱下來。

“請勿爬樹。”安安老師把樹上的牌子也拿下來, 一個字一個字教給兩個求知欲旺盛的小奶包，然後溫柔地給萬歲和雨果解釋，“大樹伯伯每天站在這裏, 守護着我們大家，我們要好好對待它, 如果往它身上亂爬, 它會不舒服的。你們兩個小朋友懂了麽？”

萬萬歲嚴肅的小臉浮出兩朵小紅雲, 是羞愧的小紅雲。

安安老師看到萬萬歲知道錯了，他的目光轉到雨果身上, 想看雨果小朋友的反應。

雨果小朋友很緊張, 從被安安老師發現他們在爬樹, 他就很擔心，擔心萬萬歲會把責任全都推給他。

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他是他們族群中最弱最慫包的那個，有些孩子做錯了什麽事情，都喜歡推給他，反正他也不敢反抗。

安安老師也看出雨果小朋友的緊張了, 剛想安慰他，小朋友都會犯錯，只要改正就好了, 話還沒說出口, 就見他的視線右下方，有一張認真的小臉安靜地緩緩冒出來。

“萬歲小朋友,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安安老師感覺萬歲特別像網上挺紅的一個表情包【你的小可愛悄悄出現】裏面的小貓咪，嚴肅又可愛。

“我是老大。”萬萬歲臉上還浮着兩朵小紅雲，是羞愧的狀态，語氣也很歉疚，但說話的內容卻有點奇怪, “請安安老師擒賊先擒王吧。”

老大和小弟這個關系，是萬歲從吳煌和他的小弟們那學來的。

至于擒賊先擒王，是因為萬歲外公很喜歡在做手工的時候聽評書，萬萬歲有時候跟着他一起聽，就記住了。

詞，萬歲是都記住了，但她很明顯沒有搞懂這些詞使用的語境。

安安老師被萬歲的擒賊先擒王八戳中了笑點，他努力忍住按住唇角，但全身的肌肉都在顫動：“萬歲的意思是，爬樹是你要帶着雨果小朋友爬的，要老師把你抓走，批評你就可以了，對不對？”

“嗯。”萬萬歲點點小腦袋，主動把兩個小胖手伸出來，請安安老師逮捕她這個帶人爬樹的犯罪團夥老大。

雨果小朋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看向萬萬歲，她在自首的過程中，不忘忙裏偷閑地用他的口音安慰他：“我沒四。四八年後，我還四一條好漢。”這句也是從評書裏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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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小朋友雖然沒聽懂萬歲在說什麽，但他還是很感動：“老大，你別縮了。”他難得鼓起勇氣，咬着牙，把自己的小手也并在一起遞向安安老師，“把我和老大一起zua走吧。”

“小弟！”萬萬歲也很感動。

安安老師看着面前搶着自首的兩個小奶包，哭笑不得，爬樹雖然不好，但這麽嚴重，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為了讓兩個以為自己罪孽深重的小奶包原諒自己，安安老師溫柔地開口：“知錯就改，說明你們還是好孩子，老師不會抓你們，但你們得去給大樹伯伯好好道個歉。”

萬萬歲和雨果站在大樹下面，萬萬歲把小手交握，放在小肚子上，鄭重地給大樹鞠了一躬：“大樹伯伯，我們不應該在你身上亂爬。”

雨果跟着萬萬歲有樣學樣。

“弄疼大樹伯伯了，對不起。”萬萬歲二鞠躬，雨果也跟着二鞠躬。

“我是雨果小朋友的老大，我的錯比較多，請大樹伯伯多怪我一些。”萬萬歲三鞠躬。

雨果又開始感動了，着急忙慌地跟着鞠躬：“我四萬歲小朋友的小弟，我的老大很好，請大素伯伯多怪我一些。”

萬歲被被她感動的雨果感動了四鞠躬：“大樹伯伯多怪我！”

雨果被被他感動的萬歲感動了跟着鞠躬：“大樹伯伯多怪我！”

……

安安老師再次被變成翻蓋小奶包的萬萬歲和雨果逗得哭笑不得，趕緊伸出手阻攔像啄木鳥似的兩個小朋友：“大樹伯伯說原諒你們了，不用再……”

他的話還沒說完，樹旁邊傳來慢悠悠的小奶音：“安安老師，你不要再管大樹小姐姐叫大樹伯伯了，她都生氣了，她讓深深幫她轉告你……”

安安老師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側頭看，發現小螃蟹班的深深小朋友抱着個花盆站在樹下，他一邊用小手像rua貓一樣rua花盆裏的小草，一邊仰着臉，看着大樹，就像真的在聽大樹在說什麽一樣。

聽好大樹說的話，深深小朋友轉過頭，看向安安老師，兇巴巴地皺起小臉：“你才是大樹伯伯，你全家都是大樹伯伯！本小姐芳齡八十，正是青春美貌的時候！嗯……”因為詞太長，深深還忘詞了，被就喜歡看撕13的發發興奮地提詞後，繼續，“再亂叫本小姐大伯，看本小姐不把你大腦殼打掉！”

被小螃蟹班最佛系的小朋友狠狠罵了一頓的安安老師：……

經過了爬樹事件，萬萬歲和雨果小朋友正式确定了老弟關系，萬歲是老大，雨果是小弟。

這對剛确定關系的老弟和安安老師還有深深小朋友告別後，單獨到一邊增進老弟感情。

有了這層親密關系，雨果小朋友就沒那麽防備萬歲了，甚至願意在和她說話的時候，把一直捂着嘴巴的小手放下來了。

不過，他和萬歲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奇怪，他會用嘴唇努力地包住他的牙，像個老爺爺一樣說話：“老大。”推給萬萬歲一大堆零食。

萬萬歲包容性很強，就算她的小弟看起來有些蒼老，但她也不嫌棄他，也學着他用嘴唇包住牙齒，像老奶奶一樣問：“給我ze些幹森麽？”

“保父會。”雨果小朋友很努力才吐出這三個字，萬歲是他的老大，保護了他，所以他這個小弟也應該懂事點，主動上交保護費，這樣老大才會喜歡他。

這是他從他哥哥最喜歡看的街頭電影裏學習到的。

萬萬歲皺起小眉頭，一開始沒明白雨果說的保父會是什麽意思，所以她試着把這三個字拆開理解。

保。是保護的意思。

父。是父親的意思。

會？就是問她會不會的意思。

合起來就是，雨果在問她保護他父親，會不會？那些零食應該就是他請她保護他父親的報酬。

完全理解雨果訴求的萬歲嚴肅地搖搖小腦袋：“保父。”把零食推回到雨果那邊，幹脆地拒絕，“不會。”

保護雨果小朋友對她這個三歲半的老大已經很辛苦了。

要是再加上雨果的爸爸，那她也太難了。

會像她畫給小家長們的課本裏的大公雞，累得禿頭的。

雨果看到他新認的老大拒絕了他上供的保護費，以為萬歲不要他了，急得忘記用嘴唇包住牙齒直接開口：“老大……”

他想問萬歲的是，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才讓她不要他的。

他剛喊出來兩個字，就看到萬歲目光往下，落在他的嘴巴上，雨果猛地想起來他的秘密，小身子都僵住了，也忘了用手把嘴巴捂住，就這麽呆呆地瞪着正在研究他牙齒的萬歲。

“你的牙……”萬萬歲擡起小胖手指着張着嘴巴的雨果，“不見了。”

雨果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萬萬歲不應該被他這個忘記怎麽把尖牙收回去的笨蛋吸血鬼的尖牙吓到麽？

她為什麽說他的牙不見了？

萬萬歲看雨果一臉懵比，從兜兜裏掏出一個小鏡子，對準雨果的臉：“你自己看。”

雨果看向鏡子裏，蒼白的小臉，殷紅的嘴唇，這些都是他身為小吸血鬼的标志性特征，當然還有他收不回去的，吓人的尖牙，雨果難過但還是很認真地确認他的小尖牙，一顆，兩顆，三顆……沒啦？

雨果再次被驚呆，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下面右邊應該是第四顆尖牙，此刻卻是一個黑洞洞的位置。

他的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