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如雙姐!你看這麽使,對嗎?”

秦如雙按住她的手臂,說:“你不能瞎使勁兒,這浮萍拐易守難攻,太過突出的想要致對方于死地,反而體現不出它的作用。”

秦如雙說着便拿起浮萍拐朝一旁的張勉使去,張勉猝不及防往後頭退了一步,看到周圍慢慢圍起來的女人們,帶着期待看他。便咬着牙從一旁拾了根樹枝。

兩人快速的比劃起來,都沒使上全勁。秦如雙一個婦道人家竟然能輕松将張勉的招數化解開,婦人都面面相觑,難掩眼中的驚訝。

樹枝折斷,兩人都停下了動作。秦如雙出了一些薄汗,對剛剛那人說:“回頭望月、雙膝翻拐、二郎擔山、懷中抱月。可記住了?”

那人興奮的點點頭。

秦如雙便毫無心理負擔的攬住一旁的張勉笑着走出去,剛出大門就變了臉色,一邊走一邊掐他的腰,嘟囔着說:“你他娘的輕些不行啊?不知道你樹枝帶着內力抽人賊疼啊!”

說着把自己的袖子一撸,白皙光潔的手臂上兩條非常鮮明的紅痕。

張勉瞥了一眼,沒接話茬,說:“小姐,好不容易逃出太子的魔爪,你這是又要建立一個秘密武裝部隊,引得太子查過來是嗎?”

這女人閑着沒事繡繡花種種菜也行,帶着一幫女人學武功是個什麽騷操作?

秦如雙好脾氣的拍拍張勉的肩膀,說:“你不懂啦,女人都是很厲害的。”

說着眯着眼,把手往後頭一背,以大俠姿勢潇灑離開。

身後緊跟着的張勉無限嘆氣。

他寧願對付那個笑面虎少爺,也不想惹這只吸人骨血的狐貍。

格姆大姐躺在地上已經沒有氣了。她褲子撕裂成兩半,腿間全是污濁。

秦冰河見了一眼便将衣服脫下蓋在她身上,随後捂住她的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她脖頸處的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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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我們去隔壁氈房瞧瞧。”

秦冰河也知道這不是傷感的時候,便按下怒火和愧疚,拉着秦鐘的手往旁邊氈房走去。

隔壁氈房也是安安靜靜的,一聲都沒有。秦鐘四處望望,說:“我是秦鐘。”

那角落裏才有些聲響。

秦鐘跟秦冰河對視一眼,先一步上前。那是一個雕着木蘭花的櫃子,格姆大姐還跟他們吹噓說是從南國那邊買的,是皇帝用過的,花了她不少銀子。

秦鐘把那櫃門打開,憋出一個笑,說:“……藏很久了吧?”

尼小子神情渙散,盯着他,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抖着聲音說:“阿娘……阿娘快、快跑,馬賊……馬賊……”

“他怎麽樣?”

“吓壞了。”秦鐘說,“我叫大夫過來了,先替我倆照顧着。”

秦冰河點頭,說:“客棧老板說,那馬賊在草原淨瓶河那頭,叫馬家寨。”

“你要去?”

“嗯。”

秦鐘知道勸不過他,便說:“我跟你一起。”

兩人騎着馬往那淨瓶河走,草原越往淨瓶河那邊,越荒蕪。草漸漸也沒了影子,一片片的青綠變成黃沙。

空氣裏是血腥的味道。

秦鐘騎着馬走在秦冰河的後邊,這麽看他,那人的肩膀很寬,又壯碩。像一座小山。

不知怎麽的,秦鐘突然發現,他記憶中那個永遠依附着他成長的男人,似乎已經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變成這般可靠模樣。

有些人便就是如此,生來血液裏就帶着風,留不住。

“來者何人?”

秦冰河翻身下馬,眼神凜冽,像一只孤僻的野狼,說:“南國遠城,秦冰河。”

草原上的漢子都有血性,沒一會兒那破爛的寨子裏頭,就聚集起了一堆人。

秦鐘起身,見人多了起來,便拱手行了禮,說:“今日是想向馬寨主,讨個公道。”

那馬寨主脖頸上吊着一串狼牙,不知道吃什麽長的,一身的腱子肉,但是肥頭大耳的,怎麽看怎麽不順眼。聞言擡頭看向一堆人中細皮嫩肉的男人,說:“南國人,還真是白嫩。”

秦冰河上前一步,把秦鐘遮住說:“傍晚,可有洗劫?”

“有是有。”

“可有殺人?”

“我馬家寨沒規矩,唯一規矩就是不殺婦孺小孩。死的可是?”

“是。”

馬寨主冷哼一聲,看向周圍的人,說:“誰幹的髒事兒自己認,別被我揪出來可便不是讨頓打的下場。”

說完人群中便冒出一人來,行了個草原上的禮,說:“那女人嘴上不幹淨,說了我幾句,我氣急便動了手。”

秦鐘挑眉,說:“順便奸yin了她?”

那人臉一白,說:“我、我……”

“事情已了,馬寨主打算如何處置?”秦鐘問。

馬寨主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秦鐘的身段,說:“草原上可沒你們南國那麽麻煩,他做了便認,我們馬家寨也不是不講理的……不過就這麽輕輕松松從寨子裏拿人出去,以後我可怎麽混呢?”

“所以?”

“所以……你身後那大個子,跟我的人比一場。比贏了,這人便是你的,我馬家寨絕不推脫。”馬寨主說着摸摸下巴,瞥了眼秦鐘說,“可要是輸了……你,就得留下來。”

在場的男人們都興奮的吼了起來,不停的用彎刀拍打自己的刀套上,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

草原上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可還真沒嘗過這男人風味兒。如果是這人模樣,便是個男人,他也要搞得他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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