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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那城池還有些距離,秦鐘便上馬跟着自家娘子行兵打仗去。

他喜歡看秦冰河穿上盔甲的模樣,堅硬剛強,像一只已出世的老虎,難掩氣焰。

可他褪下盔甲的樣子,只有自己看過。

“十安,累嗎?要不要過來?”

秦鐘回神,扯了扯自己的缰繩,瞥了眼周圍一直默默注視着兩人的野狼軍們,說:“你這将軍還當不當了?”

秦冰河癟嘴,說:“你要不想我當,我就不當了。”

野狼軍們:“……”???

“放心吧,我撐不住會跟你說的。”秦鐘說着,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鳥叫聲,一只信鴿飛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熟練的取下信筒,随後沒有打開,先一步遞給一旁的副部,說:“是我部下傳來的消息,你要看嗎?”

處在軍隊自然遵守軍隊的規矩,信件來往必須經過上頭允許,以免有洩露軍私之嫌。

副部原本沒有這個打算,一時間也了然這南國人的細心,便當着衆多野狼軍打開了信筒,展信讀完後再恭敬的還給秦鐘。

“張勉随後跟上了,在你們攻打下一個城池之前,武器應該會送來。”

秦冰河挑眉,說:“免費的?”

秦鐘狡黠的眨眨眼,說:“跟大可汗談了筆生意。”

如果他秦冰河要做刺向南國的第一把刀,那他秦鐘就做他刀的刀鋒。

他要讓秦冰河贏得這場戰役,他要讓他心中積澱起來的恨意全部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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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有資格,重新擁有他。

秦鐘把信件扯碎揚到風沙裏,摸了摸那信鴿,随後往天上一抛。

順着風沙,信鴿如同一盞白燈劃破天空。

還沒等張勉他們到,秦冰河已經帶領着野狼軍沖進了那城池裏。

幾乎沒遇到什麽阻礙,讓秦冰河皺着眉,不知怎麽面對。

軍隊裏自然是打贏了仗就興高采烈的,秦冰河參與不進去,自己一個人躺在草垛上看星星。

秦鐘拿着酒過去,說:“贏了還不開心?”

“嗯……”秦冰河把他拉到懷裏倚着,說,“總覺得他們憋了什麽後招,讓人怪不安的。”

秦鐘喝了口酒,這北國的酒比南國烈得多,像是一碗滾燙的水,從他喉嚨燒到了心口裏。

副部正喝得酣暢,四處找着秦冰河,看到兩人倚着草垛相擁的樣子,立馬扭頭準備走。

“副部!”

“秦将軍……”

秦冰河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讓那群将士們,別喝太多。”

副部一凜,只覺得酒都醒了,問到:“那南國……?”

“防備于未然。仗打贏了再慶祝也不遲。”

“是。”

副部快速的回到氈房外頭,看到平時不茍言笑的野狼軍們因為難得的輕松而歡歌載舞的,心裏頭也不由得驚訝。自己要是南國人,可不得在這種情況進攻嗎?

懷裏的秦鐘喝了點酒就睡過去了,手還攀着他的肩膀,小聲的打着呼。

秦冰河看得心軟,抱着他又親又揉的,恨不得現在就撂挑子走人,不管這勞什子南國北國的。

他只想領着十安過自己的快活日子去。

北國的冬天還有些冷,空氣裏又是風沙。

秦冰河解了自己的衣袍,把秦鐘罩在裏頭,就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蛋來。

再看他一會兒,就得抱回氈房裏睡了。不然這天容易着涼的。

就看一會兒。

他保證。

突然一聲急促的弓箭聲引起了他的警覺。

秦冰河睜開眼,把迷糊着清醒過來的秦鐘抱到草垛上,說:“呆在這兒。”

說完抄起地上頭盔,飛快的奔向氈房處。

聽到聲響野狼軍們都醒了,四處叫着昏睡的其餘軍隊。

副部蹲在地上,外頭的箭支往裏頭射,跟不要錢似的,進攻猛烈得他們躲閃不及。

好幾個守夜的士兵被弓箭所傷,連忙退下,換另外幾個人上城門。

突然幾個飛爪飛到城門上,伴随着的是更加猛烈的弓箭攻勢。

野狼軍們先一步後退,并不打算在這兒跟他們耗時間。

秦冰河拿起方天戟,吼道:“躲弓箭,守着城牆!上來一個殺一個!”

說着他手中的方天戟就直接刺向一人的胸口。

這般車輪戰肯定堅持不了太久,沒一會兒城牆上就血流成河了,成堆的屍體堆積在城門上。

繞是秦冰河這般非同常人的體力也有些疲累,手臂已經累得發酸了。他是如此,更別說其餘的野狼軍。

沒一會兒那頭就有人只撐不住後退幾步,幾個南國将士飛速上前用刀子捅了那野狼軍。

一旁的人立馬擡刀去幫,一人幫一個,戰線立馬出現很大的缺口。南國士兵上來得越來越多。

“守着自己的位置!其餘部隊的往上補!你們不是野狼軍,連北國軍都不是了嗎??”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到那人喊,那後面緊緊守着防線的北國其他将領才面面相觑,提起刀朝着上來的南國軍砍去。

秦鐘見城牆上暫時沒有危險,便朝後喊,說:“端着熱油!每人一個缺口,卡着野狼軍站位的點往下倒!”

一排排還穿着北國服飾的女人,端着熱油聽吩咐。身為女兒家卻不害怕那弓箭手的力度,頂着危險從那缺口把熱油倒下。

野狼軍們一邊厮殺着上來的南國将士,一邊小心翼翼的維護着女人,不肯讓她們受一點傷。

熱油從城牆倒下,那飛爪帶來的攀升力迅速下降。順着油根本滑不可握,更別說還是滾燙的。

爬上來的人數立馬少了很多,秦鐘頂着弓箭往下看了一眼,說:“火折子!點火!”

女人們縮在野狼軍身後,聞言從兜裏拿出火折子,對着風一吹,那頭部就冒出小小的火焰,照亮了一小塊天地。在這漆黑的深夜中尤為明顯。

只聽到下面南國将士喊了一聲“撤”!

可還沒有等其餘将士反應,那大火就已經從城牆上蜿蜒而下,像一條火龍,直逼底下的弓箭手。

火光燒得城牆漆黑,秦鐘想看看弓箭手的損傷程度,還沒探頭,就被一個大力甩到後頭。

秦冰河咬着牙,收回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随後別過頭,說:“開城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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