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你回去吧,野狼軍還需要我。”

“可你不是不喜戰嗎?”

“對,但是它能帶給我榮華富貴啊?”

秦鐘呼吸一窒,睜眼時旁邊已經沒人了。被窩也是冰冰涼涼的。

收複城池的将軍,萬千榮華等着他。

萬一他……

秦鐘只覺後背的冷汗被風一吹,凍得他發抖。

叩——

“秦公子!可醒了?”

秦鐘回神,回應了一聲。

那侍女立馬端着熱水進來,說:“公子早,可睡得安穩?”

身上四周都疼,尤其是腰腹處,哪兒來安穩一說。

“還行。冰河呢?”

“吳回大人早上來尋他,将軍走時還發了一通脾氣呢,讓奴小聲伺候,別吵了公子。”

仿佛看到那人從溫床爬起來,一臉不爽的模樣。

秦鐘失笑,自己拿了衣服穿,不用那侍女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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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荷包鼓鼓囊囊的。

裏面裝了秦冰河一生的愛戀。

遠城的建築結合了北國的粗犷和南國的細水流長,人口也是衆多,經過遠城占領并且不禁止出城後,好些南國人還是往都城那邊湧去,城裏剩下一些膽子大的東國人和北國人。

秦冰河喝了口湯,心想自己這馄饨吃了快小半月了,真是他娘的膩了。

一旁的平王卻不這麽想,樂樂呵呵吃下一碗又一碗。

“啧——秦将軍,大清早拉着個臉幹啥呢,王爺請你吃飯的機會可不多。”平王打趣道,這将軍透明得讓他都不樂意去細看。滿腔心思全部擺在臉上。

“您要沒事,我軍隊還有訓練。”

“別急着走啊诶——”平王油乎乎的手扯住秦冰河的衣服,沒等人發怒,便挑眉一笑,說,“将軍是急着回軍隊還是回秦府呢?”

秦冰河垂眸,掀起袍子坐下,認真的說:“我不管南國皇帝讓你來幹嘛,我也不管這遠城歸屬誰,條件如何。如果那人的一門心思還往十安身上放,野狼軍會直接踏平皇城。我秦冰河,說到做到。”

他早便看出來了,若是只為了武器,為何不跟東國聯手,直接将秦鐘的小礦場掀個遍?

那人為的不是秦鐘手頭的武器,而是秦鐘這個人。

平王的笑意也收了,說:“皇上口谕,可割遠城給予北國,再加上糧食萬擔,絲綢千匹。在位之際,永不和北國發生戰争。”

“條件呢?”

平王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說:“一個秦鐘。”

“讓他歇歇睡吧,夢裏什麽都有。”秦冰河說完甩袖子走人。

皇帝了不起啊!

呵——呸!

秦冰河一路走那氣都不散,回頭猛的一腳踹到那牆壁上。石磚砌的牆壁立馬出現一個破洞,轟隆一聲,吓得身後跟着的吳回一抖。

“什麽玩意兒!”

秦冰河緩了一會兒,深吸幾口氣,回頭對吳回說:“我看着像生氣嗎?”

吳回小心翼翼的把秦冰河緊蹙的眉毛撫平,說:“現在好些了。”

秦冰河便保持着這個姿勢進秦府。

原以為心尖尖上的肉應該還在睡着,誰知人早就起了,坐在院子裏和青衣紫衣聊天,青紫伴身,郎才女貌,好不快活。

他倏地坐在石桌前,喝了一口秦鐘面前擺放的涼茶。

秦鐘看他一眼,笑了下,說:“誰惹你生氣了?”

秦冰河回頭對着那吳回就是一瞪。

你不是說看不出來嗎!

吳回立馬揚言軍隊還有事,弓着身出去。

兩位姑娘也遮住嘴角的笑意,盈盈一福身,帶着伺候自己的小丫頭離開。

從他認識秦鐘開始,自己那些小情緒就沒能瞞住過。秦冰河挑挑撿撿的,把剛剛的事兒一說。

秦鐘托着下巴,說:“我一個無名之輩,還能換城池一座糧食萬擔絲綢千匹。這生意不劃算啊。”

秦冰河配合的點點頭,說:“對啊,你重要多了。”

秦鐘失笑,這小狼崽子……

看到秦鐘游刃有餘的模樣,秦冰河也覺得心裏平靜多了,見着院子裏沒人,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揉着他的窄腰,說:“可還疼?”

秦鐘臉一紅,拍了他一把沒搭腔。

隔了幾日,天氣越見暖和了。秦府外頭熱熱鬧鬧的,不知道在吵個什麽。

秦冰河給身旁那人掖好被子,看他睡得正香忍不住又低頭吻了吻額頭。

尼小子跟他說過,北國人一生只親吻一人的額。

怕自己沒個輕重的給人折騰醒了,秦冰河輕手輕腳的掀被子,準備下床,卻突然被人扣住脖子往後倒去,結結實實的摔在床上。

“撩完就跑?”

秦鐘哪兒迷糊着,清醒得很,低頭跟他交纏起來。氣氛正好,狀态正佳。秦冰河扣住他的後腦,嘆氣,說:“今兒不想去見平王。”

他只想在床上抱着他愛人,兩人什麽都不幹,說着閑話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一天。

“遠城的事兒還沒了呢,懶蟲。”秦鐘摸了摸他的臉頰。

他有北國人那般深邃的五官和高大威猛的身材,也有南國人那般纖細脆弱的靈魂。

兩人又鬧了一陣才起來,還沒用早餐,外頭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十安!許久不見!”

背着他敢叫十安的人,只有一個。

秦冰河眼睛瞥過去,王陽正擦着腦門上的汗進來,說:“這遠城怎的這麽熱。”

秦鐘也是許久沒見他,打了聲招呼。

王陽笑嘻嘻的看着秦冰河,見他仿佛不是很樂意見着他的模樣,朝身後一指,說:“還他娘的喪着個臉呢,看看我帶誰來了。”

身後三個小大人正探着腦袋望他。

秦冰河難掩喜色,過去把那雙胞胎一下抱懷裏,往上頭一颠。

李禮立馬掙紮起來,拍着秦冰河的肩膀說:“義哥!我十五了!你當我五歲呢!”

秦冰河也不管他,見他掙紮得厲害,便只抱起李智,說:“還是智兒乖順。禮兒怎麽一點不見長進。”

兩人旁邊還有一個小青年,長得跟秦鐘差不多高了,就是五官依然稚嫩,有些怯弱的躲在李禮身後。

秦冰河瞧見,招招手,說:“鐘鳴?”

鐘鳴哪兒想着恩公還記着他名字,連忙上前應聲。

秦冰河見他個子高了,人也英俊不少,就是性子還軟,被他一看臉都紅了。

“勞你照顧他倆了。”

“不、不……他們都很好……”

李禮連忙反駁,說:“我們還照顧鐘鳴呢!”

秦冰河揪了下那跟炸了毛的小孔雀似的李禮,說:“臭小子,脾氣一點沒改。”

李智也想念自己義哥,見他抱了半天,怕他勞累,連忙拍拍他自己下來,說:“義哥無事便好,我們在家中老是擔心你。路途遙遠,信件又送得遲緩,禮兒和鐘鳴都擔心着呢。”

李禮臉紅紅的,說到:“誰擔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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