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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你來了!”副部笑着迎上去,說,“怎麽樣,送你那刻刀好用吧!你刻了啥啊?”
提起刻刀就想起自己刻那麒麟,提起麒麟就一肚子氣。秦冰河橫了他一眼,說:“怎麽都是別的部隊,野狼軍呢?”
副部一抖,很有眼力見的不再提這個話題,摸摸下巴說:“這會兒在山上呢。我想他們閑着也是閑着,叫去山上給廚娘他們砍柴去了。”
兩人說着近況往駐紮地走,一路上見到秦冰河都有人行禮的,走老遠還要回頭看秦冰河的背影,竊竊私語。
将軍模樣可真俊,不知道誰家姑娘配得上。
進了氈房,吳回正坐在那椅子上看軍書,瞅見來人,立馬起身恭敬的行了個禮。
“将軍。”
秦冰河目不斜視,自己的盔甲放在正中央。之前副部去可人那兒把盔甲尋來,上頭的污漬已經洗幹淨了,可有些布料染了血跡怎麽也沖洗不下去。
“吳回,我待你如何?”
吳回聽他這麽問話,心裏便了然幾分,面色蒼白的跪下,說:“将軍,臣願受罰。”
副部在一旁楞楞的看,還俨然沒看懂這是怎麽個發展。
“大可汗怎麽說的?”
“他說娶我妹妹作阏氏,給予我族群冬日吃食。”
秦冰河點頭,看向吳回,說:“你可受他半分?”
“不曾!吳回……吳回不敢……”
也就是為了家人和族群,如果不是這樣,他斷不會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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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冰河想了想,說:“你給大可汗傳書,我親自寫。”
說着便拿上筆墨開始寫,他原本就不愛寫字,若不是秦鐘教導,只怕他字都不識。
寫下後,秦冰河把紙塞進了竹筒裏遞給他。
“等戰事結束後自己去領三十鞭。”
吳回忍着眼淚點頭,把竹筒緊緊握在手心。
一到春季,北國天空就是湛藍得沒有一朵白雲的,整片天空都是一個顏色。綠色的草坪連綿到地平線,與那湛藍相交。
這會兒正值北國新年,大可汗難得的領着兒女去草原比馬術。
他的兒女都不是平常之輩,尤其是馬術,非常擅長。
一旁伺候着的美豔女子是下頭人進貢上來的,嬌貴妩媚,像一朵沙漠裏的花。
大可汗見兒女攀比的模樣,拍着手叫好,把旁邊敬酒的女子直接抱在腿上,說:“你看!我的好兒女,天神庇佑。”
女子到底不是北國人,光天化日之下被抱着還是羞紅了臉。大可汗見女子跟北國女子完全不一樣的羞怯,更是疼愛異常,揉着她的柳腰,小聲的說着葷話。
天空傳來鷹隼的叫聲,直奔大可汗,把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往大可汗懷裏躲去。
大可汗有美人于懷,更是心情不錯,安撫她一會兒後從那鷹隼腿上取下竹筒。
看到上面的字後,大可汗細想一番,剛剛還和悅的臉瞬間變黑。他狠劣的拍了下桌子,那木桌應聲碎了。随後推開懷中的女子,大步往帳房走,留下一堆不知索然的奴婢大臣們。
隔日不久,大可汗的糧草全數送到。
秦鐘叫上人去點糧草數,與賬上是否一致。一旁的秦冰河笑着看他,也不說話。
“你是又等着我問是吧?”秦鐘輕哼一聲,甩着扇子走開,“偏不問你。”
秦冰河失笑,随他一同離開倉庫,說:“前日給大可汗送了封信回去,附了倒戈兩字。”
秦鐘摸着下巴細想,回頭拍他一把,說:“行啊,會诓人了。”
倒戈相向。
他秦冰河手頭握着野狼軍,那是收回城池踏平遠城的最強軍士。
若是大可汗不給糧草,首先軍心便不穩。
他秦冰河又跟南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臨時加入那邊的陣營。
大可汗賭不起。
平王知道秦冰河不會放手,自然懶得糾纏。他也是被那皇帝纏了過來,不然以他的性子,哪兒喜歡幹這些事兒。
協議達成,遠城歸還給南國。可南國每年冬日都需要向北國提供萬擔糧食,在南國皇帝在位之際,永不宣戰。
畢竟還有個東國正望着風呢。
誰都不想鹬蚌相争漁人得利。
事情已了,但是秦冰河并不想把自己的軟肋重新送回北國,便麻煩張勉一趟,帶着自家三個弟弟去玉人城了。
“跟着勉哥一起,千萬仔細着。”
三人乖乖應聲,上了馬車。
秦冰河拍拍張勉的肩膀,說:“勞煩勉哥了。勉哥能不能給我尋處宅子,在玉人城裏頭。”
張勉說:“不住少爺那兒?”
“三個大小夥子,住着不太方便。他們都是有主意的,不會出什麽岔子。”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外頭走,李禮躺在鐘鳴腿根處,說:“義哥可真窮……将軍當的,就刮下來一百兩銀子給我,還是碎銀。”
鐘鳴笑着替他理好頭發,說:“這估摸着是秦大哥所有家産了,可不能亂花。”
李智也附和着,一首摟着鐘鳴的窄腰,一手翻棋譜看。
他們幾個在秦府住了不久,秦鐘便教了他不少棋術,這本棋譜也是非常珍貴,上面還有秦鐘的批注。
李智翻了幾頁,突然從那書頁裏頭掉出幾張紙,他撿起來一看,說:“……咱們嫂子可真有錢。”
秦鐘往那棋譜裏頭夾了好幾頁銀票,數額還極大。
聽到馬車裏傳來各式各樣不同的驚呼聲,張勉不可聞的笑了下,牽着缰繩晃悠。
回了玉人城,終于能見着那跟小孔雀似的丫頭。
野狼軍次日便撤離了遠城,在協議大號天下之後,北國将士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了自己的部落。
也就剩了野狼軍,還堅持在遠城裏駐守。
這會兒快回去了,野狼軍裏頭也高興,成天走着走着就開始唱他們那兒的民歌。
回去也不着急,秦冰河便沒打算騎馬,找了個馬車,成天拉着秦鐘窩在裏頭。
秦冰河不知道從哪兒倒騰來一個藥膏,說是有祛疤的奇效,成天扒着秦鐘褲子,想着法的給他塗。
“我不是不樂意上藥,可我塗了就沒法穿褲子了,你不能讓我裸着吧。”
秦冰河把他白淨的腳丫按住,說:“車中只有我,你渾身上下哪兒沒被我含過舔過,這會兒害羞個什麽。”
這人自從跟自己同房之後,就越發流氓了。
秦鐘哼了一聲,也不再掙紮。
那藥冰冰涼涼的,抹在腿上,像打上一層蠟一般。
“抹完了,藥還沒幹,你可別亂動。”
北國皇城叫金都,大可汗也姓金,整個皇城都是熱熱鬧鬧的,因為都知道他們北國的男兒打了勝仗。
秦冰河進了皇城便騎上馬,他換了盔甲,發飾也變成了北國的。編了一頭的辮子在腦後用紅繩紮起來,發尾吊着紅瑪瑙。野狼軍圍繞着他,每人都騎着馬。看着仿佛是一層層山靠過來。
皇城人士見到秦冰河,有的半跪下去,喊他的名字,有的往他身上扔着洛桑花。
秦冰河接過一朵,這北國的花也如他們這般。香味撲鼻大紅大紫,像是生怕別人看不到一樣。
馬匹順着街道走到皇城裏頭,被圍着的人身形高大威猛,穿着一身暗紅色的北國服飾。
秦冰河下馬,行了北國禮,說:“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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