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是她此生離他最近的距離
那是在西城的一家理發店,她在裏面給人洗頭發打工,為了償還理發店老板娘替她支付學費的恩情。
初來西城她一度走投無路過,是老板娘看她無家可歸,給了她一份工作,給了她一個容身之處,後來又給她支付了學費。
她剛好給一個客人洗完頭出來,就聽到門口一陣“歡迎光臨”,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她都有多久沒有見過了,三年,還是四年?他又變高了些,頭發也留長了,微微遮住眉眼,插着口袋站在門口,挺拔又悠閑。
曾經沉默冷厲的少年長大了,輪廓變得更加分明,氣質也變得內斂,可她還是将他一眼認出。
然後,熱淚瞬間盈眶。
她從沒想過此生還能遇見他,可是在這個遙遠的西城,在她絕望到極點的時候,他又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她又能如何面對?
她轉過身回到洗發間,任眼淚一顆一顆掉落。
想要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逃了,她又何時才能再看到他一面?
外面已經再喊。
那些男生說:“費哥,這是我們這最好的理發店,老板娘的手藝賊好!”
他們說:“老板娘,我們費哥要剪頭,先給他來個幹洗。”
老板娘就喊:“小妹——”
無處遁形。
到最後,她只能忍住淚,擦幹淚,戴上口罩走了出去。
店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推着推車過去,她把自己縮成一團,努力不被發現。
那時候,她無比慶幸老板娘喊她的是一聲“小妹”。
走到費明議身後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費明議已坐下,閑散的靠在椅背上,微微側着頭,跟身邊的人說話。
察覺到身後來人,他透過鏡子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挪過了視線。
她的頭發已經很長,紮起了馬尾。不敢被他認出,至始至終低着頭。清瘦的臉龐被口罩遮住了大半,雙眼也全藏在了長長的劉海裏。
身上穿着普通而平庸的T恤和長褲,拿着圍布,當真像個尋常的洗頭小妹模樣。
邊上男生問他,“費哥你明天就走嗎?”
他淡淡了應了一聲,“嗯。”
“也不多玩幾天。”
他又回了句,“有事。”
孟遙仔細聽着,打開圍布給他圍上,指尖觸碰到了他頸後的皮膚時,整個人似乎都要被灼痛。
頓了好久,才又将他的頭發噴濕,手指撫上他的發間。
那一瞬間,眼淚差點又掉下。
這是她喜歡了那麽久的人。
曾經她為了多看他一眼可以等上好幾個小時,後來,再也看不到。
她看着他寬闊挺直的背,看着他修長白淨的脖頸,看着他耳間那顆之前從未發現的小痣……多麽貪戀。
這一刻,她離他那麽近。
她甚至可以觸碰到他的皮膚,摩挲着他的頭發,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檀木香。
她知道,這是她此生離他最近的距離。
邊上的男生很快走開,跑到沙發邊打着游戲鬧成一團。
一行四人,都是富貴人家出身,言行舉止都是她曾經滲透進骨子裏的恣意無忌。
其中一人來自附近大學城,其餘三個只是在這暑假邀着一道前來看望這個不幸考到這“窮鄉僻壤”的少時玩伴。
費明議亦如是。
眼淚又在眼眶打轉,不敢露出端倪,只能死死忍住。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安靜到讓人悲涼。
費明議沒有再看她一眼,邊上的人一走,只又低頭看起了手機。
他不曾在意後面的女孩為何戴上口罩,不曾在意後面的女孩至始至終不發一言,不曾在意她的心在顫栗、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
孟遙的心在呼喊,可她已然失言。
她好想跟他說說話啊。
說說這些年的艱難和辛苦;
說說她這一路走來的委屈和心酸;
或者只是說一句,阿議,你還記不記得我。
她有無數的話想說,可是到最後,她什麽都沒說。
心上山呼海嘯,翻騰萬語千言,都被她耗盡所有力氣、一一壓下。
她跟他近在咫尺,她已經不敢相認。
曾經多喜歡,現在多無望。
等到把頭洗完,她再無力支撐,放下毛巾把推車推到一旁,匆匆跑了出去。
她再不能多待一秒,痛苦已到了臨界。
她跑到店門外一個無人的角落,緊緊的靠在牆上。
眼淚肆虐。
到最後,她再忍不住拿出他的照片,看着,抱在胸口,痛哭出聲……
……
之後的日子一切照舊,只是孟遙不再那麽悲傷。
她似乎找到了一絲信念,骨子裏又生出了一絲力氣,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那時候她已經站在懸崖邊上,只要輕輕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可他來到她的身後,輕輕的拉了她一下。
她知道他只是無意,卻救她于深淵。
西城那麽遠,他偏偏來到這個城市;
西城那麽大,他偏偏來到自己面前。
他穿過千山萬水而來,仿佛只是為了讓她看上一眼,告訴她,你的世界還有一絲光。
你的世界還有他。
不要放棄,不能放棄,你要好好活下去。
活着需要一個信念,他就是她的信念。
那天她哭了很久,太多壓抑和痛苦被宣洩。
那天她也沒有再回去,她沒有力氣再去面對,只那一眼,也已足夠。
她繼續開始她的生活,每天打工掙錢,忙碌不停。
八月她回康城辦理戶口遷移手續時她也改了自己的名字。
十二歲那年外婆嫌她名字太“輕”讓她改名字她沒有同意,現在,她再不能承受。
等到登記員問她要改成什麽名字的時候,她卻又有些恍然。
父親已經死了,外婆也已經死了,所有親人都已經離開,她似乎再不用擔心失去。
登記員還在等着她的回複,她默了半晌後便說:“改成遙吧……遙遠的遙。”
曾經她快樂恣意過,現在,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已經離她那麽遙遠了。
拿到新身份證的那天她的心有些空。
姓名欄上寫上了“孟遙”。
這個世上,從此再無孟時煙。
……
九月的時候她終于進入校園,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活。讀的是廣告學,一個很有就業前景的專業。
五湖四海的年輕人聚在一起,校園裏有的是熱鬧,她沒有參與,只把自己埋于其中,繼續走着自己的路。
她依然很忙,白天上着課,晚上打着工,節假日忙碌不停。
她也依然沉默,獨自行走在人世間,不敢與人太過靠近。
宿舍裏的朋友問她:阿遙你為什麽一天到晚那麽忙啊。
她沒有說話。
宿舍裏的朋友問她:阿遙你爸爸媽媽呢?
她也沒有回答。
她從未曾告訴過別人她的事,別人也從不知道她的身上還背負着那麽多的債。
似乎一切依然很艱難,可是心裏有了支撐,她也就不再慌張。
或許終于從那些泥沼裏拔了出來,她的心裏也有了安寧,也又拿起了那臺擱置已久的相機。
她從小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愛好,十六歲那年父親送的相機是真心喜歡。
只是後來一切改變,所有的喜歡也都擱淺。
相機上還留有曾經不小心磕到的印跡,裏面還保存着從前拍下的那些照片。
很多鏡頭都是淩亂,天上的雲,行走的人,街邊的貓,亦或者那時她和玩伴或嗔或笑的天真容顏。
一切都是雜亂無章,可都記錄着那些年。
費明議的照片在最前面,删删減減,始終留存。
孟遙又開始帶着相機拍起了照片,在每個匆忙行走的停頓間,在每個疲憊過後的暫歇處。
高樓切割下的絢爛落日,人潮湧動中的霓虹燈,天橋下走過斑馬線的人群,雨中撐着黑傘走過的紅裙女人的倒影……都一一成為她記錄下的瞬間。
她變得不再孤單,仿佛又有了一個依靠。
閑暇之餘,她也會浏覽各種攝影論壇,默默汲取着知識。
那份喜歡漸漸變成熱愛,她想将它變得更好。
在一個業餘愛好者的攝影論壇裏,她也注冊過ID,将拍下的照片上傳。
漸漸的,業餘圈裏都知道了,有個名叫“yao”的人,她拍的照片總是很特別。
她的照片有靈氣,沒有太多拍攝技巧,可是獨特的視野,別具一格的捕捉能力,足以驚豔衆人。
孟遙是有天賦的,曾經她的拍攝手法稚嫩,可是照片中的生動鮮活仍然撲面而來。
此去經年,她經歷過黑暗,也擁有過黑暗,那顆心就更加敏銳。
有人發她私信想要交友,她沒有回複;有人邀請她參加線下聯誼,她同樣沒有答應。
她像個封閉的軟體動物一樣躲在殼裏,只敢稍稍探出觸須觸碰一下外面的世界。
後來學校舉辦攝影大賽,看到有五千塊錢獎金時,她也試着挑了三張照片投遞到了郵箱。
得了業餘組的第一名,評委會一致評定。
領獎的那天孟遙沒有去,她依然不習慣站于人前。
更何況她一開始看中的,也只是那筆獎金。
後來,她就遇到了謝全。
那天她在校園裏拍着照片,謝全走過來問她拿過相機看了看,就說:“你的天份很高,要不要跟我學攝影?”
她沒有答應。
她自然知道謝全,攝影系的任課老師,攝影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學校攝影系之所以那麽有名都是因為他的存在。她之前學習的時候甚至都看過不少他的作品。
之前的攝影展他都是最有分量的評委之一。
可她還是沒有同意。
攝影系所需的開銷遠非她能承受,一切都是那麽現實。
更何況,對于突如其來的好意,她早已心生警惕。
謝全有些惋惜,但沒有強求,只是在後來的日子裏頻頻出現在她的面前。
像是不忍她那麽好的天份被糟蹋,他一點點教授着她專業的攝影知識,一點點讓她領略那該有的鏡頭語言。
從前孟遙都是自我摸索着,可是在謝全的教導下,她才知道,她其實從未真正觸摸到攝影的門檻。
業餘攝影和專業攝影有一道鴻溝,謝全手把手的帶着她,跨進了專業攝影的門。
那陣子她的攝影水平飛速提高,謝全看着她驚人的進步,只剩下喟嘆。
最後他說:“你可以不用轉系,先跟着我學一學,我不收你費用。你這個天份,不學攝影真的可惜了。”
那時候她也知道自己的水平離真正的專業人士的差距有多大,所以在謝全的再三邀請之下,她當真走進了他的課堂。
她喜歡着攝影,也想要學好攝影,那時候她雖然對謝全依然保持着距離,但早已心存感激。
只是很快,一切都覆滅。
一年後她離開他的教室,再沒回頭。
那些年她過得辛苦,一有風吹草動,就是如臨大敵。
她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光,可是沒想到,那點光的背後是無盡的黑暗。
她繼續回去讀着她的廣告學,攝影系上的那一年課就像是從未發生過。
她也依然四處拍照,但再不接受任何專業教育。
那兩年,她也不再做那些零碎的兼職,開始找與攝影有關的工作,一邊掙錢,一邊積累着自己的攝影經驗。她像一塊海綿,從早忙到晚,汲取着所有的養分。
她在一家高端的影樓做過助理,跟着人學習拍攝技術,磨煉着自己的攝影能力。
或者是天賦使然,很快上手,又很快晉升為一名婚禮跟拍攝影師。
等到畢業時,她已成為小有名氣的婚紗攝影師。
只是她沒再留在西城,實習後,很快又去了容城。
她像是再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很久,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另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先是在容城一家時尚雜志社工作,做的是文案設計那一塊,兩個月後,又成為了雜志社專職的攝影師。
她一開始只負責靜物照片,後來模特照片也由她負責,到最後,都有人開始私下聯絡她要求她拍攝。
她的照片風格強烈,再簡單的畫面,都充滿着直擊人心的張力。
她也特別能捕捉人的美,她的鏡頭下,每個人都變得特別。
那時候她像是終于找到了一條路,一條她早已察覺但始終沒有認定的路。
她開始挂在別人的工作室接活,一年後,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又離開容城來到更為繁華的寧城開了一家自己的攝影工作室——
——MY攝影。
她沒有廣而告之,所有客戶都來源于之前客戶的口口相傳,可是她的工作計劃依然能排到幾個月之後。
她什麽都做,雜志海報、廣告圖片,婚紗攝影、個人寫真,全部囊括。
她的收費并不便宜,可是她總能給出一份遠超其所值的作品。
累嗎?很累。
攝影并非端着個相機按下快門鍵就行,物品需要布局需要光線,人物需要服裝需要妝容,外景拍攝需要随身攜帶各種沉重的器材,婚禮跟拍更是需要一天十幾個小時站着甚至有可能都顧不上喝一口水……
可是她一路從風雨中走來,這點累,早已不值一提。
十年前,她離開北城,颠沛流離;
六年前,她看着外婆離開,徹底一無所有;
後來,她懷揣着最後一絲光亮掙紮出泥沼一步步往前走着,然後一點點償還着當年欠下的債;
那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把這些欠債還完,可是後來,她真的把全部的債還清。
“MY”攝影工作室成立兩年後,她劃掉了當年本子上記下的最後一筆欠款。
那一時間,心上仿佛有一塊石頭重重落了地。
她止不住落下了兩顆眼淚,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她整整走了十年。
無人知道她的辛酸。
可現在,再難熬的冬天她已經熬完,再難走的路,她也已經走完。
……
網約車還在路上疾馳,窗外風景掠過,亦如那些年月。
孟遙把頭仰後,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
……
展覽館內,一輛黑色的奔馳也漸漸駛出了停車場。
駕駛座上,費明議靜靜開着車,不發一言。
副駕駛上的女人看着他的側顏,心中愈發忐忑。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之前還是溫和有禮的一個人,突然間就冷漠的讓人不敢靠近。
思忖了半晌,試探着問道:“明議,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是怎麽了嗎?”
她的聲音輕柔,眼中是看得出的關切和憂慮。
費明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女人的心就沉了沉。
她仔細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事,還是想不出來到底因為什麽。
是因為那張照片嗎?
可是那張照片也并沒有什麽特別。
還是說,是不滿自己擅作主張的對他的那些親昵……
想了想,她又柔聲問道:“明議,我們現在去哪?”
費明議依然沒有回答。
女人的笑容就有點挂不住。
車子最後停在一家餐廳前。
女人見狀,有些欣喜。這說明他的不開心并不是因為自己。
費明議已經下了車,女人也連忙跟着下去。
費明議卻沒有立即進去,而是靠着車門點起了一支煙。
他點煙的姿勢很好看,微微弓着背,垂着眸,打火機燃起火苗,将他幽深的眸子映襯出了半分潋滟。
夾着煙的手指也是好看到不行,指骨分明,修長有力。
女人有些訝異,不知道他為什麽停下。
這時,邊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文君?”
女人轉過頭,臉色大變。
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站在餐廳旁邊的石柱旁,拿着手機,一臉傷心難過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文君,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理由嗎?”男人問。
費明議放下了手中的煙,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女人見着,瞬間慌了神。
費明議擡眸看了她一眼,淡笑道:“秦小姐,好自為之。”
說完,将煙熄滅,扔入邊上垃圾桶,又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啓動,很快駛離,女人紅着一雙眼,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兩個月前,她作為法語翻譯被人介紹與費明議認識。得知他的真實背景後,她不顧挽留幹淨利落的選擇與相戀多年的男友分手。
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是世間多繁華,她只想要争取更多而已。
為了不讓他看輕,她費勁一切心思扮演着一個聰慧得體溫婉大方的女人。
她以為自己做得足夠好,沒想到,他全部洞悉。
然後,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赤-裸裸的給了她一場難堪,一點情面也不留!
“秦小姐,好自為之。”
“秦小姐,好自為之!”
她一直想着自己早晚有一天将他俘獲,全然忘了有人提醒過她:
“費大少爺心思詭谲,你可千萬小心!”
……
車內,費明議繼續開着車。
電話那頭是年輕男人的聲音,“哥,人見到了?”
“見到了。”
“那行嘞,哥,您忙,有事再吩咐!”
“嗯。”
電話很快挂斷,費明議望着前面的路,眼神卻更加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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