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蔥油花卷,肉炒鹹菜,丸子 【捉蟲】何……

當光明退散, 黑暗降臨,繁星占據墨色的夜幕,熙熙攘攘的小鎮重歸于寧靜, 白星忽然意識到, 自己似乎已經有許多天沒想起過義父了。

或者說自從來到桃花鎮之後,她一個人跑到屋頂上仰頭看天的次數就越來越少。

江湖中充斥着熱血和刺激, 但偏偏是那樣的孤獨和冷漠,它就像傳說中無盡頭的大海, 無休止地潮漲潮落。每天都有新人來, 每天也有舊人去, 熱鬧終歸是別人的, 誰與誰都不相幹。

當潮水退去,喧嚣的沙灘重歸于平靜, 什麽都剩不下。

而這小小的桃花鎮啊,卻好像是獨立于江湖以外的另一方天地。

小小巧巧的,看似一個個方格子式的房屋彼此獨立, 但相互間卻總有一道道看不見的絲線相連,難分難舍。

在這裏住的大多是普通人, 沒有腥風血雨, 沒有恩怨情仇, 有的只是每天開門柴米油鹽醬醋茶, 終其一生婚喪嫁娶四件事……他們的生活在江湖客看來平靜的近乎乏味。

但偏偏就是這樣平淡枯燥的生活, 卻讓白星流連忘返。

那些平淡的生活, 那些鄰裏之間簡單的交談, 那些浮動在空氣中淡淡的煙火氣……甚至是街邊小販為了一根蔥、一頭蒜讨價還價,都成了人活着必不可少的養分。

她就像一塊幹涸的絲瓜瓤,一段龜裂的老樹幹, 從開始踏足這一寸土地開始,就在拼了命的汲取空氣中每一絲養分、水分。

這算是好事嗎?應該算的吧。

因為當一個人不再對任何事情産生興趣時,就意味着他的心已經悄然死去:那将會是多麽可怕呀。

但同時她又有點矛盾:既渴望,拼了命的想要靠近;又恐懼,擔心上瘾後難以擺脫。

當一個江湖客有了如此多的向往和牽挂時,他的刀鋒必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淩厲。

可是義父以前又曾經說過:“君子以義取勝,仁者無敵。”

他曾經輕輕撫摸着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眼神慈愛地道:“殺人的刀的确了不起,但天下沒有一種招式,能夠強過守護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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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星不明白。

不是說天下武學唯快不破嗎?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嗎?

若一名刀客一味防守,又怎麽能夠天下無敵呢?

當時她是這麽問的,義父又是如何回答的呢?

他好像只是笑了笑,把自己抱在腿上捏了捏臉頰,輕聲嘆道:“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懂,或許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可惜他沒有等到那一天,而白星直到現在也還不太明白。

她時常感到羞愧,又有些着急。

想到這裏,白星徹底睡不着了。

于是她重新燃起小獅子燈籠,裹着厚重的皮裘,再一次爬上房頂尋求答案。

與白天稍顯陰霾灰暗的天空不同,冬日的夜空分外明朗,每一顆星星都如此璀璨,好像情人的眼睛。

浩淼的宇宙無邊無垠,高聳的天空不可觸摸,将一個人襯托得多麽渺小啊!

白星揚起頭,任憑寒風吹亂長發,癡癡地看。

朦胧的月光下,她看見了七顆星星組成的勺子,也看見了勺子頂端那顆格外明亮的北極星,只是分不清究竟哪一顆是義父。

或許就是頭頂上最亮的那一顆吧,她想。

她忽然有許多話想傾訴,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其實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分別呢?

義父已經不在了。

白星甚至忍不住去想,如果義父還在,他會不會有機會來到桃花鎮呢?

如果他們父女倆一起過來生活,又會是怎樣一種情景呢?

他會給自己炸丸子吃嗎?

但沒有如果。

世事啊,總是如此無情!

死去的人已經死去,而活着的人終将繼續。

白星曾無數次敬活着的人,敬活着的每一天,可來到桃花鎮之後,卻發現這裏的人早已在身體力行。

他們雖然沒有說出口,但确實是這樣做的呀……

多麽可敬又可愛的人們啊!

白星就這麽坐在房頂上胡思亂想,直到被遠方一聲公雞清啼打斷思緒。

天要亮了。

空中有白色的霧氣彌漫,偶有微風吹過,仿佛天女抖動薄紗,如夢似幻。

屋檐上、枯草邊,都鑲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白星一整晚都像雕像一樣蹲坐着,自然也難以幸免:她的眉梢眼角甚至都結了厚厚一層霜呢!看上去整個人都像一座冰雕。

不過她身上的皮裘連關外的風雪都能抵擋,中原這點寒意又算得了什麽呢?

燈籠裏的蠟燭早已燃盡,只剩下小獅子還在雀躍着,迎風擺動。

白星活動下稍顯僵硬的四肢,有亮晶晶的霜花随着她的動作剝落,在空中翩然起舞,悄然融化,就此結束了短暫又絢爛的一生。

她剛要下地,卻忽然聽到一陣刻意放松了的腳步聲漸漸逼近,最終停在自家門前。

有人!

悉悉索索的細微摩擦聲響起,似乎有人在門外動作着。

白星略一沉吟,幹脆微微弓起腰背、踮起腳尖,從房頂就着牆頭一陣疾走。

路過大柿子樹的時候,她還順手把小獅子挂在上面:若等會兒動起手來,可別弄壞了。

牆頭有幾棵枯草,其餘的地方落滿白霜,十分濕滑,她竟然也走得很穩當,如履平地。

她就像淩晨早起的貓兒,雖然沒有柔軟的粉紅的梅花形肉墊,但同樣悄無聲息。

不多時,到了門口,白星向着外面一躍而下,如夜行的捕食者,将不速之客逮了個正着。

“啊!”那人沒想到會有這一出,簡直吓破了膽子,當場跌坐在地。

是個年輕女人,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白星定睛看去,“是你?”

是當日那個來賣蜂蜜的女人,不過今天沒有背娃娃。

那女人被吓壞了,坐在地上好一陣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白星啧了聲,将已經出鞘的刀送回去,伸出一條胳膊,輕輕松松把人提了起來。

那女人詫異地看着她的細胳膊,顯然無法理解,裏面怎麽會爆發出如此龐大的能量?

門口放着一個印花藍布提籃,鼓鼓囊囊的,裏面不知放了什麽東西。

白星用下巴指了指:“送錯人了。”

她隐約覺得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眼熟,而記憶的碎片也将她暫時拉回跟鄰居相識之前的日子……

“沒錯!”那女人終于回神。

她先使勁揉了揉凍得僵硬發紅的臉,這才難掩激動道:“姑娘,當日就是你借了我二兩多銀子吧?”

那天回家之後換衣裳,竟抖出來一個小巧的銀錠子,她和男人都吓壞了。

這麽多錢,哪來的呀?

女人思前想後,琢磨了半天,認定只有白星有這個機會,不由十分感激。

不過她和男人都是厚道人,總覺得就這麽收人家的錢,不是個事兒。誰的銀子來得也不容易,怎麽好平白無故的拿呢?

但正如白星猜想的那樣,一家三口正是揭不開鍋的時候,男人的斷腿不能不治……

當天晚上夫妻倆都沒有睡,湊在一起琢磨這個事兒。

這簡直是近幾年遇見的最棘手的事情。

兩人都覺得既然對方偷着給,就是不想有過多牽扯推拉,貿然登門恐怕不會認賬,反倒把人家一番心意耽擱了。

而且自家此時也确實需要錢,不如就當借的,回頭補個欠條。

“等我的腿好了就又能掙錢了,”男人道,“咱們緊吧緊吧,約麽一年也就能還上了。”

等有了銀子,他們悄悄還回去就是了。

女人一咬牙,也同意了。

那二兩銀子當真解了燃眉之急,他們抓了幾副好藥,又狠心買了補品,斷腿恢複起來,果然一日千裏……

她男人本就年輕底子好,這幾天過去,竟然已經能拄着拐杖下地走動走動了。

兩口子感激不已,覺得就算不能立刻還錢,多少也要表達一番心意。

于是女人昨天蒸了一鍋蔥油花卷,大清早喂飽了孩子,急匆匆摸黑趕了過來。

她本想偷偷送的,卻不料白星壓根沒睡,更如此警覺……

白星靜靜聽着她說完,還是那句話:

“你送錯了。”

女人憨憨一笑,也不跟她争論,“那權當還那碗肉湯面的情吧。”

當時家中難以為繼,丈夫的傷勢又完全沒有好轉,她急得了不得,奶.水都快沒有了,孩子一天吃幾次都難得飽餐一頓。

寒冬臘月出來賣蜂蜜,也不過是走投無路的選擇,可萬萬沒想到,竟迎來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一碗肉湯面不僅填飽了肚子,更給女人帶來無窮的力量。

身上加了養分,又有了二兩銀子接濟,那個垂死的小家好像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第二日一大早,一夜好眠的她就又有了充足的奶.水喂養兒子。

“面是隔壁做的。”白星道。

女人笑道:“小先生,還沒醒吧?勞煩姑娘替我轉交。”

白星沉默良久,點頭。

一直緊張等待的女人猛地松了口氣,露出一個樸實的真誠的笑。

說實在的,她這一路走來頗顯狼狽,頭上滿是霜花,臉上凍得青紫交加,嘴唇微微開裂……但白星忽然就覺得她很美。

真好。

“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麽呀?”聽見動靜的廖雁不知什麽時候也上了牆頭。

白星掀起提籃上蓋着的白布看了眼。

裏面滿滿當當塞着十多個拳頭大的花卷,有濃郁的蔥花香油味道劃破清晨的寒意,撲面而來。

這是一股很溫暖,很溫柔的味道。

花卷很漂亮,中間深深凹陷,兩邊努力向上揚起,舒展開中間一層又一層褶皺,像一只只振翅欲飛的胖蝴蝶。

因為在做的時候,每一層都均勻塗抹了蔥油,所以那堆疊着的褶皺并不會粘在一起,淡黃色的油光看上去格外美麗。

她忽然莫名高興起來。

“今天早上吃蔥油花卷!”她沖着廖雁舉了舉提籃。

這是別人送我的禮物呀,裏面包含了真心!

稍後孟陽醒來,得知此事之後也十分詫異,“白姑娘,你竟什麽時候偷偷給銀子了嗎?”

怎麽不告訴他呀,早知道,他也該給一點的。

廖雁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發現兩個人竟然擁有了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由一陣火起,逼着他們重複事情的經過。

哼,臭書呆子,休想獨享!

孟陽被他吵吵得頭疼,只好耐着性子說了一遍,又感慨道:“真乃忠厚之家呀。”

這樣的夫妻養育出的孩子,必然也壞不到哪裏去。

廖雁聽後,竟難得沒有擡杠。

他抓起一只花卷看了看,又聞了聞,“還挺香的。”

孟陽也聞了一回,笑道:“這必然是今年新磨的面粉,你們看,多麽細膩潔白呀。裏頭也不知加的多麽足量的大蔥,味道這樣香濃……”

看來那位大嫂也是個做飯的好手呢,因為想熬一鍋又香又濃的蔥油,可不容易。

廖雁不耐煩道:“早上就吃這個!”

孟陽沖他笑了下,看上去一點也不生氣,“好呀。”

廖雁一噎,哼了聲,別開頭去。

他懷疑這個死書呆會什麽邪惡的法術,總有辦法叫自己說不下去。

笑笑笑,整天笑眯眯的,有什麽好笑的呀!

哼,讀書人心最黑了。

之前江湖上不是就曾有個什麽“聖手書生”嗎,使得一手好槍法,明面上是個行俠仗義的正人君子,實際上卻淫人.妻女,做的壞事簡直罄竹難書。

哎呀,廖雁突然心頭一喜:

哎呦,昨天剛學會的詞,我今天就會用啦!

嘿嘿,罄竹難書,折翅雁啊折翅雁,你可真是了不起……

見他一個人在那裏傻笑,白星好奇地問了句。

就見廖雁摸着下巴,神秘兮兮道:“星星,我跟你講,像我這麽聰明的人,如果打小讀書,一定會考個狀元回來的。”

白星:“?”

我覺得你在想屁吃。

有了炸貨之後,早飯就好打發多了。

只要熬一鍋香噴噴黏糊糊的小米粥,從醬缸裏挑三兩把脆生生鹽津津的小鹹菜,配着兩樣新炸的丸子,就是一頓好飯。

丸子剛炸好的時候,外酥裏嫩,放一段時間之後,外殼就會逐漸軟化,滲出內部的油脂。

但這并不代表它會變得不好吃,相反的,時間的流逝反而會使丸子各個部位的味道進一步融合:好一道冷拼盤呀!

當零嘴?當飯?都好。

空口吃大蘿蔔辛辣刺激,越吃越寡淡,吃太多還會有點燒心。可誰能想到只是調了一點雞蛋和面糊,去油鍋裏煎熬一番,就會完成這樣驚人的蛻變呢?

蘿蔔特有的辛辣被最大程度中和,面粉和雞蛋醇厚的香氣得以發揮……

所以說,要想一鳴驚人,總要吃點苦的吧!

此時若趕緊喝一勺小米粥呀,粥水的熱氣會進一步催發蘿蔔丸子的香味。

嗨,除了好吃,還能說什麽呢?

直接把丸子丢到粥碗裏也是可以的,原本幹幹淨淨的粥水表面會立刻浮起幾點可愛的油花,亮晶晶黃澄澄,随着筷子的攪動不斷游曳,像調皮的小魚。

香醇的小米粥增添一點鹹味和葷腥,有種喝肉粥的錯覺,幸福感油然而生。

白星先就着炸丸子喝了一大碗小米粥,又去盛第二碗,這才開始吃鹹菜。

她自認不是個特別挑食的人,但今天的最愛卻唯有一種,自然也是花樣最新鮮的一種:

聽書生說這鹹菜原本叫辣疙瘩,南邊的人也叫大頭菜、芥菜頭,好像都是同一種東西,只不過吃法很有些區別。

辣疙瘩,顧名思義:口感辛辣,青白相間的表皮疙疙瘩瘩,是很常見的東西,便宜!

北地的人喜歡一口氣買許多,洗幹淨後用清水和鹽巴腌制,密封在大瓷壇裏,只要沒有雨水和其他不幹淨的東西跑進去,辣疙瘩就不會腐爛,足可以吃到來年。

就是這樣一碟不起眼的小鹹菜,也會是寒冬餐桌上不可忽視的靓.麗.風景.線。

人們大多直接撈出來切絲吃,稍微講究一點的,還會切一點細蔥白,點幾滴香油涼拌。

不過孟陽覺得那樣都未免太暴殄天物了些。

他從腌制好的辣疙瘩中挑選皮薄肉厚的,洗去外表多餘的鹽分,去皮切成粗絲,先用五花肉丁爆香,然後加入醬油和紅薯粉條一起炒。

鹹菜本來就夠鹹的了,倒也不必額外再加鹽。

炒出來的混合鹹菜絲油汪汪軟乎乎,口感豐富而多樣,可比吃單純的鹹菜絲要美味多啦。

當然,這又是肉又是油的,成本自然也高昂許多,簡直可以當成一盤待客好菜。

若非如今有兩人上交銀兩,他也是不敢這樣耗費的。

有這樣的鹹菜,何愁不下飯?

白星拿了個熱好的蔥花油卷掰開,夾了一大筷子混合鹹菜絲在裏面,啊嗚一口咬去半個。

香,真香!她簡直想不出第二個詞來啊!

分明都是很簡單的東西,甚至有點上不得臺面,可偏偏滋味如此之好,驚人詫異。

鹹菜也能當主角的嗎?

大蔥也能當主角的嗎?

還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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