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生日禮物
四十四.
新年過去，小少爺的生日緊接着就要來了。
他人仍在爺爺家住着，我得了許可，每天晚上八點半雷打不動地給他打一個電話，說一些閑話，聽聽他的聲音，偶爾逗他到發窘，聽他惱羞成怒的失真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不可否認的是，我是故意的。
有的時候，看不見比看得見更令人心癢。
聽着他的聲音，我能想象得到他坐在沙發或床上，倚着靠背，拿着手機或者戴上耳機，漫不經心地跟我聊天的樣子。還有他被我刻意的玩笑惹羞，卻仍倔強地反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耳根已經紅了。
他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
可我知道。
這些畫面在我腦海中盤旋不去，讓我一邊唾棄自己的無恥，一邊又忍不住想讓他多說幾句，罵罵我也可以，甚至只要他還在，聽着那邊均勻的呼吸聲，我都能感到心安。
不過這樣做也不是永遠都一帆風順的。
有一回他被我逗得狠了，直接挂了電話。我等了一分鐘，再撥過去；他再挂，我繼續撥。三次過後，我改成發短信和微信，一個表情包跟着一句我錯了少爺你看看我，最後他終于惜字如金地回複四個字:“閉嘴，睡覺。”
我立馬道:“晚安安”
還加了個感嘆號。
幼稚得不行。
可他偏偏就吃這一套。
我沒辦法，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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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他煲電話粥，白天的時間我就用來處理公司的事，以及為小少爺準備生日禮物。
他喜歡機車。我買了一輛，交給懂行的朋友去改裝。我負責掏錢，主要要求就倆:一是安全，二還是安全。朋友笑我不敢玩就不要買，我斜眼道:“不是給我自己買的。”
“那是給誰？”他饒有興趣地問。
我:“給我家寶貝兒的。”
他:“……”
我:“什麽都要最好的最安全的，你看着來，務必得給我寶貝一個完美的禮物。”
我:“哎我寶貝兒可可愛了，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他。”
他陰恻恻道:“季紹你再這麽惡心信不信我把你連同車一塊兒給改裝了？”
我識相地閉了嘴。
這個想法是從他上次騎着我朋友的機車愛不釋手的時候就有的，不過當時因為他突然消失讓我産生了暫時的焦慮情緒，我光顧着想他的安全問題，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後來一段時間每天跟小少爺的父親的人鬥智鬥勇，神經緊張到極點，還得防備着自己的某些心思別被看穿。我忙得暈頭轉向，自然也沒有時間來做。
但現在機會來了。
他不在身邊的時間讓我覺得度日如年，可也只有這樣才讓我有機會為他準備這個獨一無二的驚喜。
一想到他收到這份禮物後可能會有的興奮表情，我就滿足得不得了，好像已經看到他嘴角上揚還要拼命裝作滿不在乎的矜持模樣，以及少年人騎着機車風馳電掣的意氣風發。
而我在其中起到的助推作用，或許能讓他更喜歡我一點。
哪怕只有一點，也足夠了。
當然，我也不介意多。
緊趕慢趕，機車最終在他生日前幾天改裝完畢，我讓朋友确認過沒有問題，然後在那天晚上照例打電話的時候問小少爺什麽時候能回來。
小少爺那邊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一會兒才回答:“爺爺讓我在他家過生日，過完再走。”
那我的禮物該怎麽送？
我握手機的手緊了緊，聽見他又道:“本來他還想辦個宴會，多請點人熱鬧熱鬧，但我不喜歡，就算了。”
我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問:“所以，是只有你們一家人一起過嗎？”
他:“嗯。”
我腦筋一轉:“那我能去嗎？”
他遲疑兩秒:“應該……可以吧。”
我對着手機“啾”了一聲:“謝謝少爺！”
小少爺那邊頓了頓，一把把電話給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季紹轉正倒計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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