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五碗粥

十二月，隆冬将至，天氣漸冷，氣溫驟降。

南方的冬天大約也就七八度左右，并不會出現大雪飄飛，白茫茫一片。

但又濕又冷，一陣冷風襲來，透着刺骨的涼。

秦舟背上搭着一塊小棉襖，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曲着背脊，一邊寫卷子，一邊看電視。

這學期過了大半，已經漸漸進入尾聲了。

期末考即将來臨，她得好好複習，不然下學期估計就要被踢出重點班。

附中的重點班采用的一學期一換制，凡是期末考達不到全級前五十名的同學一律換班，讓進步沖上前五十的同學插進重點班。

周琴珍從外面買菜回來，進門時，一陣冷風吹來。

讓坐在秦舟身側的秦均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抖了一下，突然而至的一個哈欠，讓他抑不住呓罵了聲：“什麽鬼天氣！”

——氣象臺天氣預報顯示，今晚氣溫最低可至零度，今明兩天南方地區或有降雪的可能，請各地區人民做好添衣補暖的準備。

電視裏穿着職業裝的新聞女主播突然停下手中的新聞播報，插播了一條天氣預報。

把屋內的三人都整懵了。

秦舟眨眼，反應兩秒，旋即不可置信地問：“天氣預報說我們這裏會下雪？”

怎麽可能啊！

從出生到現在，她十幾年都沒見過這邊的城市下雪，要說唯一的一次，還是古代記載的呢。

可秦均和周琴珍淡淡颔首的模樣，還是讓秦舟樂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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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都沒心思做了，整個人又驚又喜地嘀嘀咕咕着：“這裏居然要下雪！也太神奇了吧！難怪今年的冬天這麽冷，不行，我要打電話告訴綿綿。”

秦舟微壓下唇角，麻溜地摸到沙發旁的電話座機，按了一通數字，直接就撥了出去，要跟顧綿綿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

唯有身側的秦均認命地嘆了口氣，第二天，又添了一件羽絨，跑去上班。

翌日清晨。

秦舟回到教室坐下才發現，班上的同學似乎都對下雪的新聞了然于心。

“從昨天中午開始，電視臺最下面的那個滾動條一直在滾那條天氣預報，想不知道都難。”顧綿綿轉過身，平淡地沖她解釋着。

顧綿綿：“可是昨晚也沒見着下雪啊，就因為那條天氣預報，還害我失眠了。連雪的影子都沒見到。”

秦舟小雞啄米般地點頭，柔柔地附和着：“我昨晚也熬夜了，可是天氣預報不是說‘今明兩天或有降雪’嗎？還有今天呢嘛，怕什麽？”

顧綿綿：“也對……”

星期一的早讀，景誠習慣性地遲到，他剛撇下書包，就聽見顧綿綿和秦舟的對話，一眯眼，好奇地湊過身去：“你們這些小女生幹嘛那麽在乎下不下雪啊？難道又有什麽寓意？”

顧綿綿側目，剜了他一眼，用書本擋着臉，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看過韓劇嗎？《鬼怪》裏女主與大叔約定，在初雪來臨的那天幫他把劍拔*出*來；《步步驚心：麗》中女主給十王子的指甲塗上了鳳仙花汁，并說如果初雪前不褪色的話，初戀就能成功；《來自星星的你》裏女主說過一句話，‘初雪的時候，所有的謊言都可以被原諒’。初雪沒有什麽真正的含義，只是代表着最純碎，最浪漫而已。我們這種鬼地方，難得下一次雪，就不能讓我們樂一樂？你這種直男懂個屁！”

“你——”景誠磨了磨後槽牙，不跟她計較。

旋即，他摸出手機，打開微信，迅速動了動手指。

——【6哥，待會兒下雪的時候還不告白？聽說初雪是告白的好時機喔。】

陸流不解：【你要告白？】

景誠：【呸！你啊！我告什麽白……】

陸流盯着抽屜裏微亮的手機界面，接而，他側目，微涼的眼神盯住她，目光定了幾秒。

小姑娘十分專注地趴在桌面上早讀背書，低斂着眉眼，羽睫輕輕煽動，落下一片淺淺的暗影，目光安靜。

片響，陸流回了一句：【滾，沒你的事！】

景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