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炎炎夏日,就算是在晚上,也絲毫沒有半分涼意。這天氣熱成這樣,讓本就淺眠的玄穆睡得更為不安穩,門外稍有響動,他便瞬間驚醒了。

他揉揉太陽穴,從床上半坐起來。這種時候會來他打擾他的人,他連想都不用想,都能知道究竟是誰。

“進來。”他清聲道。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莫影半低著頭,緩步走了進來。

“吵醒您了嗎?”他的聲音輕輕的,似有悔意。

玄穆淡淡瞥他一眼,随手拿起枕邊的扇子,漫不經心道:“不是,太熱了而已。”

莫影忙道:“正好我叫下人拿了冰來,現在就置上可好?”

玄穆側身看他一眼,忽而扶住額,無奈一笑道:“莫影,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會不會是我娘的轉世,反正算算年齡,好像也差不懂的樣子。”

莫影抿抿唇,低聲道:“殿下這樣說可不好。”

玄穆皺皺眉,略顯煩躁地站起身來,使勁兒搖著扇子:“行了行了,你接下來是不是又要給我扯一大堆有關上下有別,主仆之分的大道理?我可是連我娘的半個面都沒能見著,如果硬要這樣說起來,那你還真是比我娘要強的多了。”

“殿下!”莫影急急出聲阻止,“您、您這樣說,未免也,實在是有些……”

“有些什麽?大逆不道嗎?”玄穆眉眼冷峻,猛地将手中的折扇一合,狠聲道,“那時皇後勢力權傾後宮,除了稍有身份地位的慧妃和柳妃,還有哪個妃子平安生下過孩子?一旦被太醫診斷出懷有龍脈,好的保住自己一條小命,差的直接一屍兩命!穆芸不過一介小小宮女,如果不是仗著自己長相美貌,有父皇給她撐腰,我現在哪裏還有命,能夠站在這裏?恐怕早就化成地上的一灘血水了。”

“可是殿下,她畢竟還是……”莫影的開口,顯得有些艱難。

“你想說無論怎樣,但她畢竟還是将我生了下來對嗎?”玄穆眼光一爍,唇角逐漸勾起一抹嘲笑,“是啊,若是照你這樣說,卻倒也沒錯。我能順利出生,不僅多虧了父皇的好色,還更是多虧了她的野心呢。如果我是個女嬰,恐怕不用當時宮中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那麽多皇後的人出手,我娘就會直接掐死我,然後再将這個罪名嫁禍給她了。”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然而說不定在多少年之後的哪一天裏,它們又會成為這深宮裏的新事。宮裏的女人最該有的是心計,次之該有的,是美貌,而最為不該有的,就是感情。

莫影微微合上眼眶,顫聲道:“殿下……您母親她……不會這麽做的。”

玄穆無所謂道:“她的确不會這麽做的,誰讓我給她争了氣,是個男嬰呢。只可惜,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的野心卻反而付諸東流,再無機會了。”說到這裏,玄穆暗暗垂下眼,把玩起手中的折扇,低聲冷笑道,“哼,即使有才有貌有心,卻到底也抵不過皇後賜來的一段白绫。所以……莫影你看,背後有人,手中有料──這真的是太重要了。”

話說到這裏,莫影很自覺地轉身關上了門。

“那麽……殿下的意思是,左将軍同意了?”他試探地問道。

“我看也差不多了,他敢不答應嗎?”說到這個,玄穆的心情明顯轉好了起來,他眼波一凜,笑道,“左遠峰才從戰場上回來不到兩個月,皇後明裏暗裏,就已經撂倒了左家上上下下十六口人。從區區不過一個小知縣的遠房表親,到前幾日被迫查處的自家小舅子,哈哈,這關系都已經被皇後逼到這一步了,我倒要看看,左遠峰究竟還能忍耐到幾時!是不是非要等自家長孫意外橫死,他才痛不欲生後悔莫及!”

他說得陰狠沈厲,手中的折扇被他的戾氣給弄得啪一聲折成兩半。玄穆看了看,随手扔掉它,皺眉吩咐道:“這已經是第多少把了?下一次再拿把好點兒的,那些下人都是光吃飯不做事的嗎!”

莫影看玄穆火氣頗盛,料想他今夜也是難以入眠了,反正明日沒有早課,莫影思索片刻,幹脆道:“殿下息怒。這幾日天幹物燥,屬下去給您拿一點涼糕來吧。”

因為薛景涵的不請自來,玄穆的晚膳本就沒吃多少,現臨近午夜,也差不多是有些餓了。于是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坐進竹椅裏,随手翻起桌上的早習功課來。

約莫半刻锺之後,莫影就端著一碟青瓷小盤進來了。

“大半夜吃太多也不好,我只拿了三塊,殿下吃完就快快歇息去吧。”

玄穆無奈地掃他一眼,懶懶打了個呵欠,有些口齒不清:“你是真想要我開口叫你娘嗎?”

莫影頓時面色一紅,自覺尴尬了起來。果然,在放下盤子之後,他便立馬別過臉,咬緊唇不說話了。

玄穆見狀,簡直笑彎了一雙鳳眼:“哈,莫影你這張臉還真不是白長的,難怪肖麟愛慘了你這麽多年啊。”

“殿下!”聞言,莫影的身子驀然一顫。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著玄穆,下唇發白的,好像都快要被咬爛了,“那……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事了!像這等既是随便說說,又絲毫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年少無心之語,請殿下以後,務必別再提起了!”說到激動之處,莫影又差點單膝著地,沈跪下去。

“不準跪,你給我站好了。”眼看著莫影還真的又要再跪下來,玄穆立馬不耐煩地出聲阻止,“你跪不煩,我都要看煩了。不再提就不再提吧,反正我也受不了你每次一聽到肖麟的名字,就一副像是被狗咬了的慌張樣子。”說完這些不算客氣的話,玄穆便不悅地緊皺著眉頭,拈起碟兒裏的一塊涼糕放進了嘴裏。

炎炎夏夜,滑進嘴裏的這一點兒冰涼讓他很是享受地閉上了眼睛。玄穆慢慢咀嚼著,很快,就懶得再理身邊這個依然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莫影。

見狀如此,莫影便很自覺地往後稍退了一小半步。他動動嘴唇,似乎是想再為自己,或是再為肖麟辯解些什麽,然而他猶豫了許久,卻最終還是選擇了安靜地站在一旁,未發一語。

莫影半低著頭,隐隐微垂下眼眶,看不見玄穆此時此刻的模樣。悶熱的房間裏,他只聽得見玄穆唇齒嚼動的輕巧之聲。如此微響,再加上,又身處于這樣流光淌水般清澈的月夜之中,一切種種,都難免讓莫影思緒飄忽,神智迷離起來。他恍惚覺得,這分明就還是十多年前,他和玄穆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那時候的玄穆也正是像現在這樣,半躺在涼椅裏,懶懶合著眼,嘴裏正輕嚼著剛剛出爐的糕點。盡管年紀尚小,卻已盡得一派皇族貴胄之範。

那時,房間裏熏煙袅袅,朦胧的霧氣中,莫影已經快要看的呆掉了。

父親在身邊半跪下來,摸摸自己的腦袋,倍顯沈重,卻也萬分輕柔地對他說:“小影,這就是六殿下。來,跪下來。”

莫影毫不猶豫地彎曲膝蓋,重重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一刻,小小的莫影清楚地看到,父親的眼神裏,竟難得地,驀然閃過了一絲欣慰。盡管那時的他還并不明白這是因為什麽,可是看到一向嚴肅冷峻的父親,竟然也會擁有微笑的表情,莫影已經非常,非常開心了。

然後父親擡起了手,慢慢撫上自己的背,語氣裏,是微微顫抖的堅決:“好孩子,記住你的名字,從此,你就是六殿下的影子──若非死別,絕不生離。”

這話對于小孩子來說,或許是稍嫌深奧了。年幼的莫影聞言,思考片刻無果,便微微擡起頭看著父親,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從此,父親隐忍疼痛的目光,便伴随了他一生一世。

“傻孩子……”父親捋捋他的頭發,笑容越發滄桑起來,“爹還在這裏,你現在不懂也沒關系。可是日後,你必須牢牢,牢牢地記住這句話。如有半分違背,就,就……”

父親漲紅著臉,連說了好幾個“就”,卻最終也沒能狠得下心來,将那些狠厲惡毒的誓言發在自己的親生骨肉身上。

“就斷子絕孫不得好死……如何?”玄穆吃完了糕點,不耐再看這邊的父子情深,便惡作劇般地,接下了莫影父親的話。

這話玄穆說的有些快,小小的莫影只聽明白了一個“死”字,然而他看到父親的臉色卻是頓時大變,既難堪,又驚駭。

“六……六殿下!”父親的聲音顫抖了,但他并不能再說出別的一點兒什麽。

玄穆拍拍手掌上的細屑,皺起眉:“怎麽了?難道這個誓……我補充的不好嗎?”

“……屬下保證,小影定會遵守承諾,誓死保護六殿下的,所以……還是請殿下收回剛才那句話吧!”

“啊!”玄穆恍然大悟,“原來你果然還是在擔心自己的兒子做不到這一切嘛,否則你幹嘛怕他不得好死斷子絕孫呢。”

父親的臉漲得更紅了。

莫影跪在玄穆和父親之間,不明白長得這樣漂亮的六殿下,為何會只因這一句話,就大動了肝火。不樂再見到這樣的場景,小莫影轉轉眼珠子,忽然咚得一聲将腦袋磕在地上,用仍顯稚嫩的童聲開口說道:“請六殿下放心,莫影從此就是六殿下的影子,定會遵守承諾,誓死保護六殿下,恩……”莫影皺皺眉努力地想,剛剛父親還說了什麽來著……那八個字好像是……哦!對了。

“若非死別,絕不生離。”

铿锵有力地說完這些話,莫影又再一次重重地,埋首磕了一個響亮的頭。那時他還并不知道,這八個字便從此,成為了他一生的追求。他成為了玄穆身旁的一道影子,無論他的頭頂,是有光,還是無光。

玄穆見他這樣,先是愣怔了一下,眉眼幾經變化,但最終還是收起了嘲諷的笑容。

“……不過發個毒誓而已,你們有什麽可怕的!”沈默片刻,玄穆忽然猛地将桌上的點心以及盤子一掃在地,埋下眼抿緊唇,冷哼一聲,以一種不符年齡的陰鸷,狠聲道,“不得好死怎麽了?斷子絕孫又怎麽了?皇後早已經逼著我發了無數個這樣的毒誓了。今天上午我才又發了一個有關五馬分屍天打雷劈的呢,好啊,那我們就等著瞧,看看老天爺是不是真的會一掌劈死我!”

父親似乎,已經很習慣于玄穆如此這般的喜怒無常,與陰晴不定了,然而那時年幼的小莫影,在看見傳說中禮儀教養無一不佳的六殿下,竟然也會有這樣雷霆暴怒的一面之後,還是難免有些吃驚的。于是他細細打量起玄穆,忍不住想,眼前的人分明還只是一個和他一樣大的孩子──那時候的他們,甚至連少年都還算不上,然而玄穆的眼睛裏,卻已經有了太多太多他看不懂的東西。

就好比玄穆方才的那一番話,莫影日後将它拿出來仔細想想,有時會覺得,玄穆也許是在恨,可是更多的時候莫影又會覺得,玄穆其實是感到了委屈。誰讓他,偏偏沒有這樣一位疼惜骨肉的好父親呢。

那麽大概,莫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心疼上了他。

“唔……這涼糕是誰做的?以後每晚都拿一盤來。”在第二塊涼糕就快要吃完的時候,玄穆很滿足地舔舔手指,沖莫影吩咐道。

莫影猛然從回憶中驚醒。他看看桌上幾乎見底的白盤,躊躇片刻,只将臉埋得更低,輕聲道:“望殿下恕罪……這涼糕,是今日下午薛皇子求訪時,一并送來的。”

玄穆瞬間睜開了眼睛。他難以置信地看了莫影好一會兒,忽然無法抑制地冷笑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小看了薛景涵是嗎?瞧瞧,我本以為最不會離棄我的屬下,竟然在短短半天之內,就開始幫著他送東西進府了!讓我猜猜接下來會怎麽樣,啊對了,以後他套你的話,你也就說了,以後他讓你下毒,你也就下了,是不是?”

啪!

玄穆怒火難平,直接反手推倒了桌上的白盤,盤中最後一塊涼糕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兒,最後安靜地停在了莫影的腳邊,顯得很是凄慘。

這些話,讓莫影聽得倍感難過。離棄?他怎麽可能離棄。無論他發沒發過那樣的毒誓,就算他不會斷子絕孫不得好死──他也早已經成為六殿下的一道影子,永遠斜在他的身後,若非死別,絕不生離。

這些話他只在初次見面時,對著玄穆說過那麽一次──還是因為年幼無知。以後彼此長大,莫影陪在玄穆的身邊,日日夜夜,卻都再也沒有說過這些話。

他想他不會再說,因為往後的日子,他也只會這樣去過。他沒有第二種人生。

“殿下……”毫無辯解之言,莫影只是輕聲念叨著這兩個字,聲音飄渺,遠如隔世。他苦澀地閉上了眼睛。

玄穆定定看了莫影許久,見莫影只緊閉著眼卻不說話,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他死死地咬住唇,直到已經咬得自己唇色發白,才終于心有不甘地勉強站了起來。

“……說話!你給我說話!”玄穆一開口就是不悅的低吼,然而他的語氣和神色,竟都帶著些許的慌張,“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個薛景涵了,準備跑去幫他做事了?”

聽到玄穆竟然對他是如此猜測,莫影心裏一落,輕嘆一聲,沈默未語。

玄穆被他的反應給弄得愣了愣,等到回過神兒來之後,便頓時漲得滿臉通紅,勃然大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莫影你好大的膽子!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還是你的主人!哈哈,你也終于受不了了是嗎,你也想要離開我了是嗎?好好好,那你就快滾吧!帶上肖麟,愛滾到哪兒就滾到哪兒去!你以為我差你一個就沒法兒活了嗎!?莫影,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誰也不需要,誰也不需要!”

說到後來,桌沿處,已經被玄穆的右手抓出了五道深深的指印,觸目驚心。

莫影擡起眼看看玄穆,流動的眼波裏,淌過的,全是對眼前人的心疼。他比玄穆小了半歲,然而許多時候他都覺得,玄穆其實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罷了。長在深宮裏,從小既沒有母親,又幾乎見不到父親,皇後處心積慮地想要除掉他,幾個哥哥費盡心機地捉弄他,宮裏人基本當他不存在,就連一向以公正廉明著稱于世的太傅大人,也最終迫于皇後勢力,在朝課上對他百般為難。他此刻惱羞成怒,其實只是色厲內荏罷了。他分明是在怕,怕這唯一一個讓他有自信,不會離開自己的屬下,到最後,卻也放棄了他。

莫影從不敢讓玄穆知道,這些年,他究竟有多少次,看見過他偷偷地紅了眼眶。他知道玄穆定是有很多很多的委屈,可是玄穆卻從來不肯說。這個事實曾讓莫影黯然了許久,因為這畢竟意味著,玄穆并不認為他是自己可以親近的人,而只是一個比別人更為忠心的下屬罷了。玄穆沒有在莫影的身上,找到能夠治愈自己的良方。

他還不夠格,畢竟他只是一道影子,所有能做的,只是牢牢地跟著。他消失了,玄穆還可以走很遠很遠,可是如果玄穆不見了,那麽他,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沒法兒滾遠,因為他想要一直一直呆下去的地方,只在六殿下的身邊。

“殿下……”莫影的聲音沙啞,萬分艱難道,“您知道的,屬下永遠不會那麽做。您是我的主人,無論此生還是來世,都只有您一位主人。”

玄穆聞言,眼睑微微一晃,別過頭,只将那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也對,畢竟誰也不想斷子絕孫不得好死的,”良久過去,玄穆才神色微緩,輕聲笑道,“沒關系,薛景涵若是想送東西,那你就幫他送吧。他送吃的我就吃,他送穿的我就穿,他要是能送來一棟房子,那我也能住進去試試。反正在這宮裏,我和他都是一樣尴尬的身份,我倒想要看看,他還有多少東西可以送來。”

莫影低頭沈應一聲:“是,殿下。”

“還有,”玄穆踱步走回床邊坐下,淺淺打了個呵欠,懶聲道,“暗中調查薛景涵的事兒,就讓肖麟去做。好了你下去吧,我困了。”

這道吩咐讓莫影神思一凜,然而他很清楚玄穆這樣安排的個中緣由──玄穆對他,到底還是不信任。或許這世上,也根本不會出現這樣一個人。

這樣的人生,倔強得,難免太過凄苦。這麽多年,莫影一路跟在玄穆的身後,早感覺到玄穆已經扭曲在塵世的黑暗,與人心的冰冷深處,然而他卻并不能将他帶回光明與溫暖之中。他只是一道影子,所有能做的,只是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讓他在越走越遠的迷失裏,不至于太過孤獨。

他只是一道影子,生死都憑這個人決定。可是如果有人能将玄穆拉回正常的人生裏,那麽他寧願離開和死,也會毫不猶豫地讓出這個位置。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