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盡管早已決定要尊重玄穆的想法,但薛景涵到底還是在第二天抽了個空閑,去問玄穆關于踏雪節的事情。
當他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玄穆正端坐在桌前寫字,一筆一劃,極其認真。薛景涵愛極了玄穆這樣安靜淡漠的樣子,便也不出聲叫他,只悄悄走到椅邊坐好,然後托著下巴,癡癡地看。
良久,玄穆終于停下了筆。他伸了個懶腰,眉目間的神色像是累了,不大精神地看著薛景涵,呵欠道:“做什麽?”
薛景涵眼色一深,忽然好笑地彎了彎唇。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眼前的人勾了魂兒,否則怎麽會無論看到他做什麽動作,都會覺得他在勾引自己,惹得下腹隐隐發熱呢。而事實上薛景涵也沒有委屈自己,他慢悠悠地晃上前,一把扣住玄穆的細腰,低下頭去,細細碎碎地吻他。
“唔……”玄穆仰起臉半眯眼睛,并未推開薛景涵。幾次之後,甚至還舒服地呻吟了一句。
這叫聲讓薛景涵禁不住色心大動。于是他幹脆擠進了那張不算大的椅子裏去,将玄穆抱坐在自己的雙腿之間,除了親,甚至還開始動手亂摸起來。
直到這時候,玄穆的神情才終于陡然一變。
“喂,”感覺到薛景涵的欲望正硬邦邦地頂在自己的股間,玄穆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薄怒道,“今天不行,給我退回去。”
薛景涵輕輕捏住玄穆的下巴扳過他的臉,一點一點啄他的嘴唇,蠱惑道:“為什麽?就為了明天踏雪嗎?”
“哦……你果然是為了這個來的……”玄穆一掌按住薛景涵越靠越近的胸口,低聲嘟囔道。他擄了擄頭發,擡眼看向薛景涵,似笑似嗔:“怎麽,你還要來興師問罪啊。”
薛景涵不滿地湊上去咬了咬玄穆微微凍紅的小鼻尖,權當懲罰:“我沒有興師,但我确實是來問罪的。就算明日我們不能一同出門,但六殿下你也不需要瞞我至此吧。在打什麽壞主意呢,跟我說說,恩?”
玄穆別扭地轉了轉身子。
薛景涵立刻按住他,在他耳邊輕輕吐氣威脅:“再動,我那兒可就要不聽話了哦。”
玄穆瞪了瞪他:“給我忍著!”然而下一刻便撞上薛景涵那簾溫潤如玉的眼,只得輕嘆一聲,無奈地湊上前去,用力地親吻他。
作戰成功!薛景涵心頭大喜,立馬反應極快地按住玄穆的後腦勺,萬分熱情地回吻了過去。
唔……味道真好。
等到二人皆氣喘籲籲的時候,玄穆倒在薛景涵懷裏,一邊玩兒他的頭發,一邊玩笑道:“你家丫頭可真忠心吶,告訴你踏雪節的事兒,還得我剛又被你給陰了一次。”
“說陰那麽難聽……”薛景涵皺眉,“你剛剛不也親得很舒服嗎?恩?”他懲罰地咬了咬玄穆嫩粉色的小耳垂,然後一把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長發繞在他的指尖,一圈又一圈。
玄穆難得沒有拒絕他這麽無聊幼稚的行為,反而往後一仰,舒服地享受起來。
“小穆,”薛景涵繞好了食指和中指,正在繞無名指的時候,忽然開口,“你明天要去哪裏?”
“要你管。”玄穆連眼皮兒都沒擡一下,聲音懶得很,卻很精明,“你剛才是不是想把我給伺候舒服了,然後趁著我神思恍惚,來套我的話?” t一看玄穆沒有上當,薛景涵便嘿嘿笑著,撒嬌似地對著玄穆的脖頸又是舔又是啃又是咬的,但就是不願死心:“小穆告訴我嘛,到底是什麽地方那麽神秘?還是說……小穆要跟什麽人一起去,不能讓我知道?”
玄穆被薛景涵一口一個嬌滴滴的“小穆”給弄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他寒氣直冒地抖了抖身子,手指微微一偏,便不費吹灰之力地,一把将薛景涵的腦袋給扯了過來。
“啊!”薛景涵給疼得輕輕叫喚了聲,心頭郁悶──他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啊……
玄穆很滿意地笑笑,心情大好。他伸手戳戳薛景涵那張郁郁不滿的臉,眼珠一轉,張口便調戲道:“怎麽,昨夜的醋溜茄子,你還沒能咽下去啊。”
“……”薛景涵眼睛一眯,嗓音裏帶著明顯的情欲氣息,“小穆,你這是在玩兒火。”
“是嗎?那就玩玩吧。”玄穆将眉一揚,二話沒說,伸手便握住了薛景涵漸漸擡頭的欲望,并且極富技巧地摩挲起來。
薛景涵訝異片刻,但細細一想,卻很快就明白了玄穆的那點小心思。他不免好笑,将懷中人扣得更緊:“你這算是補償我,還是賄賂我啊?”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聽見薛景涵竟然這樣說,玄穆立馬将手上的動作重重一緊,輕哼了聲,“我這是在賞賜你!”
“……”
至此,薛景涵對玄穆這既別扭還死要面子的的性子,真是徹徹底底地服了。
等到薛景涵終于釋放,玄穆愣愣看著自己布滿濁液的掌心,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薛景涵揉揉他的頭發,貼過來親他,委屈道:“覺得惡心?”
玄穆搖了搖頭。畢竟他二人連更進一步的事情都已經做過那麽多遍了,若是現在還嫌這東西髒,那也未免顯得太過矯情。只是……哎,玄穆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拿起一旁的錦帕揩了揩,然後忿忿不平地轉過頭看向薛景涵,怒道:“诶我說,你的自制力是不是也太好了點兒啊!?一場下來居然都可以不出聲兒的!連氣息都沒變,這也太詭異了吧!”
薛景涵聽得一愣,随即緊緊抱住了玄穆,一邊四處蹭腦袋一邊八面吃豆腐,咯咯直笑道:“哈哈!小穆你真是太可愛了!竟然會為輸給我這種事情而感到懊惱嗎?”
玄穆氣得胡亂将指尖上的頭發全部扯散丢開,罵道:“薛景涵你個淫徒!這并非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好不好!?你笑得那麽得意是要做什麽!”
“恩……本來是不怎麽值得驕傲的,但是因為小穆誇了我,所以就值得了。”薛景涵說得理所當然,順帶又偷了幾個吻去。
玄穆黑著一張臉澄清:“我哪裏有誇你了……”說完他便撐住扶手想要站起來,然而薛景涵卻依依不舍地牽住了他的衣帶。玄穆試了幾次都走不了,只能火大地回頭,卻見薛景涵滿臉的壓抑隐忍,一雙狹長美目溫潤如玉,眸光點點含情。玄穆看得心又漏跳了一拍。
薛景涵見狀,勝券在握地笑了笑,他擡起手指指自己的下身,既無辜又無恥道:“小穆既然是想要補償明天的份兒,那也總得把次數給做足了吧。喏喏你看,它還沒有吃飽呢。”
玄穆低頭一看,差點兒沒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過去。他明明記得那玩意兒剛剛還軟在了自己的掌心裏呀,但現在怎麽會……
又挺立得這般威武陽剛。玄穆簡直看得心驚肉跳──哦不!他絕不會承認,他曾經無數次地準許薛景涵,将這種可怕的東西塞到自己的身體裏去!
薛景涵依舊不溫不火地咪咪笑著,像是料定了玄穆心懷愧疚,舍不得自己不舒服。
玄穆忍住額角的青筋暴跳,思索片刻,最終一邊嘀咕著“薛景涵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徒”,一邊老大不情願地彎下身來,蹲在了薛景涵的兩腿之間。
薛景涵伸手揉揉玄穆的腦袋,笑著打趣:“這麽乖,莫非是要用嘴幫我嗎……呃?!”
玄穆竟還真用了嘴。他蹲在那兒瞅了老半天,好像在目測和計算,而後萬事俱備,他咬咬牙眼睛一閉,張口含便上了薛景涵那火熱碩大的男根。
嘔……味道果然很差。玄穆在含上那東西的一瞬間,一股子鋪天蓋地的腥味兒便瘋狂席卷了他的口腔甚至更深的喉嚨。他被這味道給刺激得死死皺緊了眉,更久之後,他甚至連眼淚都快要被嗆出來了。咳咳。
玄穆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既然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要是再退縮回去,那可是萬萬沒有的道理。玄穆開始艱難地行動起來。
薛景涵驚悚了好半晌,等到反應過來之後,他的表情卻像是比玄穆還要更加失措驚惶:“小、小穆……你你你……你這是在做什麽?!”
玄穆現在怎麽可能還說得出話來,因此他只能用手掐掐薛景涵的大腿,示意他──你給我閉嘴。
薛景涵終于難得傻了一次。他呆呆看著埋首于自己兩腿之間的玄穆,神色幾經變化,卻都是一眼望不穿的陰郁和複雜。有些東西從他的眼睛裏一閃而過,但那太快了,根本難以捕捉。
當快感一陣一陣洶湧襲來的時候,薛景涵重重往後一靠,閉上眼,然後伸出手,死死按住了玄穆的或腦勺。他好像是恍惚了,但事實上他清醒得很──比起玄穆那蹩腳的口交技術而言,是玄穆這個人正跪在他身下,并且正将他的陽具含在嘴裏替他敗火這一件事情──更令薛景涵欲望大增,狂熱異常。
薛景涵想,自己大概是這天底下,唯一能夠從那般驕傲的玄穆手中,得到如此待遇的人了。而很湊巧的是,他竟偏偏也是這天底下,唯一走進了玄穆心底,并且最最了解他有多麽驕傲的人。
他知道,玄穆正是憑著這些不為人知,但又沈重萬分的驕傲一路坎坷走來的。他曾以為不會有人──即便那個人是他──能讓玄穆放下它們。可如今看來,他似乎高估了玄穆,也好像低估了自己。
玄穆将他全部的驕傲都留給了薛景涵,因為他以為,他們倆一定可以一起走下去。
薛景涵開始真的恍惚起來。
“啊……”
當濁液噴射而出時候,薛景涵終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模糊的低吟。而下一刻,下體被緊緊包裹住的溫暖感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玄穆忽然響起的劇烈咳嗽聲,一次壓抑過一次,一聲難受過一聲。
薛景涵緩慢地睜開眼睛,低頭,看見玄穆已經咳得臉色發青。他彎下身去一把将玄穆拽起來帶到自己懷裏,緊緊地摟住了他,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玄穆咳夠了,卻沒好氣道:“這下你該滿足了吧。”
薛景涵将腦袋深深埋進玄穆的頸窩裏,聲音又悶又低:“哪裏滿足了……我都快心疼死了。”
“……”玄穆默了一會兒,随即握上薛景涵的手掌十指交錯,輕輕一笑,“那你趕快疼疼,最好是疼夠了。因為以後,可不會再有像今天這樣的好機會了。”
“就算你給,我也不要了。”薛景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像是在賭氣。而這把玄穆弄得很無言,拜托,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給看到了,還以為是自己占了他便宜呢,到底吃虧的是誰啊!
玄穆頓了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神情驀然變得懊惱。他轉身拈起薛景涵的臉,揚聲道:“啊對了,薛景涵你好大的膽子啊,剛剛竟然敢按我的後腦勺!?”
薛景涵知道這話題若是再進行下去,玄穆一定會一路別扭到底的。于是他趕緊扳正了玄穆的臉,幹脆一個嘴唇貼了上去,将那些話盡數堵回了他的肚子裏。
“唔……薛、薛景涵你……”
“噓,”薛景涵笑得很情色,“好東西可不能只讓小穆獨食了,我也要嘗嘗自己的味道。”
“你……”玄穆艱難地抽了個空隙,怒吼道,“你有病!”
等到這一切非禮勿視的成人行為終于結束的時候,薛景涵一邊撫著玄穆黑長如瀑的頭發,一邊咬著他的耳朵,輕笑道:“好了,明天的補償,總算是讨到一半了。”
玄穆一聽,立馬像一只炸了毛的貓一樣跳起來,沖他龇牙咧嘴道:“什麽?才一半!?薛景涵,你心到底是有多黑多貪!”
然而此刻的薛景涵已經成功化身為精明的商人,他舔舔嘴唇,低頭示意彼此的下身,聲音蠱惑:“什麽啊……這都分明還只是前戲而已啊。最重要的那一步,不是還沒邁出去麽。”
玄穆冷笑:“最重要的那一步?要我數數我們已經做過多少遍了嗎。”
薛景涵只當玄穆在開玩笑,打了個呵欠,随意道:“好啊,那你倒是說說。”
玄穆認真地瞅著薛景涵,沈默良久,忽然從嘴裏低低吐出一個數字。
“五十二次。”
薛景涵一愣。他微微皺眉,有些不敢置信──不是不敢置信這個次數,而是難以相信玄穆。竟然會将這個次數記得如此清楚。
“真的?”他覺得自己的聲音正在不争氣地輕顫著。
玄穆又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慢慢移開眼神,低下頭笑了:“當然是騙你的,傻瓜。”
究竟誰才是傻瓜。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房間裏,氣流詭異地蔓延再蔓延,讓薛景涵覺得,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一點一點地掐緊了他的脖子。
他知道那個數字一定是真的。那一步他們共同走了五十二次,然而記得它的人,卻可悲地只有一個。
薛景涵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麽。
“你該回去了。”
卻仍是玄穆率先開了口。
但薛景涵此刻真是既心疼又不舍,只想賴著不走。
“小穆……”
玄穆不耐煩地一掌推開他站起身來,一邊理衣衫一邊慢悠悠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叫碧珠拿繩子來,把你給捆回去了。”
薛景涵聽他這樣一說,便知今日是毫無商量與求情的餘地了。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薛景涵何嘗不知道,玄穆這其實是在生氣呢?只是依玄穆的性子,他若是将這句話給直勾勾地問出口去,那……算了,他可不想讓那一步僅止于五十二次。
“好好好,”薛景涵無奈地站起身來,“我這就回去。”
“等等。”
“恩?”薛景涵雖停下來,但他對玄穆十分了解,因此并未抱什麽大的希望。
果然。玄穆只是将地上的錦帕撿起來,遠遠朝薛景涵一擲,冷淡道:“別把髒東西留在我這裏,拿出去扔了。”
薛景涵揚手接住玄穆這明顯帶上了好幾成功力,狠狠甩過來的一方錦帕,眼神古怪地看了它幾眼,咋咋舌,真的很想說:髒東西?可是小穆,你剛剛還吞過這個髒東西……你的身體裏,也曾經接納過五十二次這個髒東西……
然而薛景涵畢竟還想活,還想把那五十二次上升為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直至再也數不下去的,那麽那麽多次。
可是這種想法,竟是他剛剛才有的。
薛景涵緩步走出門,也不嫌髒地将那塊錦帕随手塞進了袖口裏。他仰起頭,只見陰雲低沈天色蒼茫,看來明日,還真的能過上一個名副其實的踏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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