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在一起一年多,怎麽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盛長青和他始終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即使再情動的時候,也都忍下來了。

陳寒開始不太懂,時間久了,那些事兒也心知肚明,但盛長青沒有提出來,他也沒有問,只是偶爾看見小情侶在宿舍樓下親吻纏綿,才會調侃盛長青一句“羨慕不”。

大學生的感情可以走的很快,也可以走的很慢,盛長青知道,熱戀興頭上,他要陳寒做什麽,陳寒都會答應,但他想和陳寒走的更長遠,所以再慢都可以等,多久都可以忍。

陳寒在盛長青手裏看見避孕套時木了一瞬,但又很快斂目,沒有感到驚訝。

他不知道盛長青什麽時候準備的,但這都不要緊。

盛長青沒有戴眼鏡,漆黑的瞳仁裏印着陳寒的模樣,仿佛陳寒原本就深刻在他眼裏,他色氣地咬開包裝袋,陳寒覺得心頭那把火登時燒到了臉頰,連帶着眼角眉梢都是緋紅。

陳寒盡量讓自己的氣息平穩,實在穩不住的時候,心裏罵了一句,勾着盛長青的脖子吻上去:“快點。”

起初是疼的,甚至疼麻木了,陳寒都來不及分神出來,發現盛長青在他痛哼之後壓根沒停,饒是他性子再好,都沒忍住在盛長青後背上抽了一下。

卻反而換來了更不公平的對待。

失神的瞬間,陳寒腦海裏蹦出的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盛長青的床質量挺不錯。

洶湧情.事耗費的不只是體力,昨晚陳寒分明睡了很久,卻在清理完以後又環着盛長青從上午睡到黃昏。

醒來的時候盛長青正撐着胳膊看他,被他懵着看了一眼以後彎起唇角:“醒了?”

“我……”陳寒清了清嗓子,只覺得屋內環境氤氲朦胧,“這是白天還是晚上了?”

盛長青在他額上吻了吻:“五點半了。”

“我睡了二十四個小時?”陳寒問。

盛長青看他是真的白天黑夜分不清了,笑道:“是晚上五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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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陳寒又閉上眼,在盛長青以為他要睡過去的時候,摟了盛長青的腰一把,“下來陪我再躺會兒。”

盛長青伏在他耳邊:“睡的好嗎?”

“還好,就是有點累,還有點屁股疼,”陳寒恹恹地半睜眼皮,語氣沒什麽起伏地說,“這也許就是失去處男之身要付出的代價吧。”

盛長青被他逗笑,按着他後腰抱進懷裏,說他是笨蛋寶貝。

陳寒仰了仰頭,在盛長青喉結上咬了一口,那上面本來就幾個紅色吻痕,現在更灼人目光。

“下學期和我一起住嗎?”盛長青低聲誘哄道。

陳寒愣了愣,看盛長青的眼睛,知道他是認真和自己商量這件事後,才垂眸認真思考起來。

但他有些為難,這裏是盛長青家,盡管他父母分居,已經不回家住了,但陳寒還是覺得膈應和尴尬。學校裏出去租房住的情侶很多,但都是租個一居室或者兩室一廳自己住着,沒有誰是直接入住對象家裏的。

盛長青很快解了陳寒的糾結,說:“不是住這裏。”他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串嶄新的鑰匙:“就在學校附近,硬裝有,軟裝還沒買,可以按你的心意來設計。”

這件事真是在意料之外,全校人都知道文學院大才子盛長青一天到晚都和陳寒黏在一起,根本沒辦法分時間出去看房。

“你什麽時候去看的房子?”陳寒舉着鑰匙,發現這把鑰匙是全新的,沒有劃痕,“買的新房?”

盛長青按着他的手指包住鑰匙:“不是最近去看的,這套房子是我大一入學時候爸媽送的禮物,之前是毛坯,到今年我才存夠錢,找設計師和裝修師傅弄好。”他又強調,“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有鑰匙。”

大學城所在位置雖然不算南城市中心,但南城島內的房價就沒有低的,能送一套房給孩子當入學禮物,盛長青父母的財力又一次刷新陳寒認知。

陳爸是做醫藥生意的,這些年來行業內雖然偶有動蕩,但生意一直不錯,陳寒從小衣食無憂,少有羨慕別人家,但現在——他的男朋友,似乎有錢得超乎自己的想象。

見陳寒許久沒有回複,盛長青枕着胳膊湊到他面前,清爽利落的眼睛軟和起來,輕皺着眉,像在和陳寒撒嬌:“行嗎?”

陳寒哪受得了這個,蓋住盛長青的眼睛連着說:“行行行,我想的不得了!”

兩個男生的住處其實挺簡單的,但盛長青講究,和陳寒跟設計師商量了七八次布局,弄得陳寒抓狂了兩次,一直重複“好在你不是交了個毛坯房到我手裏,不然我真的要瘋了”,才定下了家裏的軟裝設計。

他們速度很快,沒有等到下個學期,暑假就搬進去了。

裝修花光了盛長青存的零花錢和平時接活兒賺的錢,陳寒就理所當然地負擔了兩人的日常支出,大約是有了計劃,兩人的錢反倒比平時自己一個人用存的多。

陳寒暑假回家呆了一個月,就被盛長青每天十遍地催着回了南城,到家的那天盛長青在家裏擺了一屋子玫瑰花,弄得浪漫至極,不等陳寒休息片刻就拖着人進了房間。

第二天又是一覺睡到大中午。

盛長青還在睡,陳寒打了個哈欠起來,蹲在冰箱前找了番茄和雞蛋出來,打算簡單弄個面,先喂飽兩個人的肚子。

水還沒開,門鈴聲響起。

小區裏都是智能門鎖,如果是樓裏的住戶,指紋面孔都可以直接開樓下大門,一般這種按門鈴的,都是訪客。

陳寒擦了擦手,在視頻裏看了眼按門鈴的人,似乎是個中年男性,他接了電話:“你好。”

“你好什麽,開樓下的門讓我上去!”

那人穿着一身西裝,發型也很精細整齊,說話中氣十足,理直氣壯,陳寒估摸半晌,來不及問,電話就挂斷了。

他聳聳肩,只當那人是按錯了樓層。

不想樓下大門外,一個住戶帶着孩子回家,讓那位先生順勢進了樓裏。

陳寒手裏握着兩把面,正準備下進去,門鈴又響了,他皺着眉去去按接聽鍵,這次在門前看到那位先生。

他禮貌地問:“您好。”

那人凝視監視器半晌,問:“你是誰?為什麽在盛長青家裏?”

作者有話要說:  叮——本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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