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陳澄說辦就辦, 第二天一早,就随薄胤一起出了白霧嶺。

他們出來的時候牽了兩匹馬,有一段路城鎮與城鎮之間距離較遠, 他們只能原地休息。

天冷,好在兩人都帶了帳篷,陳澄把自己的帳篷紮好,出去看薄胤的時候,卻發現他蹲在自己的帳篷邊發呆, 察覺他靠近,男人擡頭看了過來。

“怎麽了?”陳澄走過去看了一眼,忍俊不禁:“不會弄啊?”

“沒有弄過。”

“真笨。”陳澄嘲笑他,然後蹲下來蹭到他身邊,壞笑道:“你親我一下, 我就幫你。”

薄胤聽話的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陳澄身心俱爽,随手撐開帳篷布,然後臉唰的一黑:“怎麽破掉了?”

薄胤默默看着, 陳澄瞪他:“為什麽破了?”

“壞了。”

“壞了……我看你才壞了。”陳澄道:“這明顯就是用刀子劃破的,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檢查過,這是不是你幹的?”

薄胤垂着睫毛不說話。

看來是默認了, 陳澄站了起來,沒好氣道:“那你今天就睡外面吧。”

“下雪了。”

“凍不死你。”陳澄扭頭進了帳篷。

天漸漸暗下來, 陳澄躲在裏面縮着腦袋,漸漸聽到雪簌簌落下來的聲音,沒憋住露出頭, 薄胤正默默坐在石頭邊點着火,聽到動靜,便擡眼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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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開口, 表情也是淡淡的,可那盯着他的眼神,卻明擺着是在等他開口邀請。

這家夥,居然還學會使壞黏他了。

陳澄有點得意,薄胤簡直是他手下最完美的藝術品。

“好啦。”他開口,忍俊不禁道:“進來吧。”

薄胤将火撲滅,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陳澄直接扯着他在被子上躺下來,道:“聽到了嗎,雪落下來的聲音,撲簌簌的。”

“嗯。”

“外面天寒地凍,我們卻在帳篷裏躲着,有沒有感覺特別有安全感?”

薄胤看着帳篷頂,道:“我可以感覺到,你在我身邊。”

陳澄拉住他的手,一個翻滾壓在了他身上。他之前刻意引導自己的記憶,讓自己是個直男,只有這樣,對薄胤好的時候才不會顯得是在刻意勾引。

得益于這張好臉,他要勾引哪個人的時候,從來不會失敗。

可事實上,陳珠玑很少會因為主觀的欲望去勾引任何人,他明明滿肚子壞水,明明卑賤肮髒到了骨子裏,卻鮮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薄胤是第一個,也很可能會是最後一個。

薄胤被他吻住了嘴唇。

陳澄的吻順着他的臉頰移到耳朵,薄胤擡手,卻直接被他扣住:“不許動。”

柔軟的唇瓣在男人凸起的喉結上流連,薄胤呼吸急促,偏開頭閉了一下眼睛:“明天還要趕路。”

陳澄當然也清楚,這會兒不太适合,他逗弄了薄胤一會兒,便直接把他當軟墊壓在身下,五指與他交纏在一起,他又笑了一下:“你怎麽跟個姑娘似的。”

薄胤沒有接話。他跟以前相比,似乎也只會因為陳澄而稍微有一些波動,至于這種調侃的話,莫說是善意,便是惡意,也很難激起他的情緒。

無關痛癢罷了。

陳澄把玩着他的手指,拿起來放在腰間,一會兒又放在唇邊,鼻尖蹭着他的掌心,他閉上眼睛,道:“有沒有發現,你身上現在,都是我的味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隐隐帶着一股感慨,又像是在自豪,薄胤的目光落在他挺翹的鼻頭,伸手捏了一下。

陳澄猝不及防,被捏懵了一下:“幹什麽?”

“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哪兒亂想啦,就是真的。”

陳澄嘟囔着,老老實實從他身上下來,聽着外面呼呼風雪聲,漸漸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他發現馬不見了。

陳澄一臉懵的站在雪地裏,道:“馬呢?”

“不見了。”

“我知道不見了。”陳澄氣的不輕:“怎麽不見的呢?”

“可能被偷走了。”

“你……我?”陳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一臉無法接受。他倆,一個反派,一個主角,怎麽着也算是全書最強了,居然在睡覺的時候,讓人把馬給偷走了。

陳澄氣悶了一會兒,道:“如今距離城鎮還有很遠,我們要怎麽辦?”

“走着吧。”薄胤一如既往的淡定,他拆了帳篷挂在身上,然後拉住陳澄的手直接往前。

陳澄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但他想不通哪裏不對勁兒。風大雪也大,這種天氣,食物也很難找到,陳澄很快又冷又餓。

可薄胤自幼嬌生慣養都忍了下來,陳澄也不好多說什麽。

至于抱怨就更沒必要了,馬丢都丢了,多說無益。

當天晚上,陳澄餓着肚子跟他一起躺在帳篷裏,因為飽暖無法解決,他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第二天中午,他們終于來到了鎮上,陳澄迫不及待要去找吃的,薄胤忽然遞過來了一個東西:“你先吃着,我去幫你買蘸湯酥餅。”

陳澄下意識接了過來,他本來有點餓到神志不清,但看到那東西,卻忽然之間清明了一瞬間。

梅花酥,他餓的前胸貼後背,薄胤居然遞給了他一袋梅花酥讓他墊着?!

如果這僅僅是一袋梅花酥也就算了,可問題是,這是,陳珠玑在皇室面前表現出來的,喜歡的食物。

甜食,哪怕再不膩,也不可能一下子吃很多,可陳珠玑吃的時候,是半點都不嘴軟的,而且還可以做出很幸福很美好的表情。

但陳澄……其實一點都不愛甜的,那些,都是他裝出來的。

如果他如今一口吃光,薄胤會不會懷疑陳珠玑還在?或者直接認定,他就是陳珠玑?

陳澄吞了吞口水,默默只吃了一口。

除了陳珠玑之外,他的記憶裏,還沒有人能一口氣吃掉七八個梅花酥。

薄胤回來的時候,陳澄只吃掉了半顆梅花酥,一眼看到酥餅,這才一把接過來,大口吃了起來。

陳澄鼓起腮幫子,嚼的起勁兒,薄胤的目光卻落在梅花酥上,很久無言。

陳澄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去,把梅花酥往他面前推,道:“我不愛吃這個,膩得慌。”

“你不喜歡甜的?”薄胤要了碗面,哪怕是這個時候,他依然能保持優雅,慢條斯理的用餐。

陳澄點點頭,對他道:“我從小,就不喜歡吃甜的。”

薄胤嗯了一聲,道:“剛才一進來,只看到了梅花酥的鋪子,就買了想先給你墊着,不喜歡沒事,吃餅吧。”

陳澄開始狼吞虎咽。

飯後,他們重新買了馬,一路上沒再出什麽差錯,直接便進了大乾皇城。

乾帝四十出頭,哪怕只是随便坐在那裏,都讓人感覺不怒自威。

陳澄垂着腦袋,怯生生的跪在對方面前。

薄胤将事情如實告訴了乾帝,後者的目光落在陳澄身上,道:“胤兒說的話,我自然是信得。”

陳澄笨拙地磕了個頭,果然不如陳珠玑磕的标準,乾帝一步步走下來,站在他面前,道:“擡頭。”

陳澄乖乖仰起臉,聽到他輕笑了一聲:“明明同樣的臉,卻怎麽瞧,都不如陳珠玑來的精明。”

他又去看薄胤,道:“事情你都查清楚了?”

“是。”

“熔了之後的鐵液在何處?”

薄胤頓了頓,道:“兒臣忘記問了。”

“那你就負責查清楚。”乾帝越過薄胤離開,手輕輕在他肩膀按了一下,道:“便是熔了,也得給朕帶回來。”

殿內很快只剩陳澄和薄胤兩人,陳澄左右觀察了一下,确定沒有人盯着,才猛地跳起來,道:“你父皇,就這樣,相信你了呀?”

其實這并不意外,薄胤的性格乾皇一個當爹的,再清楚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再逼問也不會有什麽新結果。

可是對方接受的太過輕而易舉,陳澄就跟做夢一樣,好像只是過來走了個過場。

他佯做沒見識般的四處看着,直到薄胤轉身,才急忙跟上。

他們回來之後也沒怎麽休息,直接便過來了,這會兒陳澄才總算感覺到全身輕松下來,他看着薄胤的背影,滿心滿眼都滿足極了。

薄胤真的護下了他,他一定非常,非常喜歡自己吧。

這讓他心中有些快活,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

薄胤一路帶他回了太子府,陳澄繞到他面前去倒着走,道:“鐵液怎麽辦?早知道你父皇還要這個,陳珠玑消失之前,我就該問個清楚的。”

薄胤親自将他帶到了一個房間,溫聲道:“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回去換件衣服。”

陳澄也明白,如今回了他的太子府,自己只怕要與他保持距離,他乖乖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在榻上坐了下來。

很快有人來請他去沐浴更衣,陳澄沒有推辭,直接跟着下人去了沐房。

沐房內垂着厚重的簾子,應該是為了防止暖池內的水汽四洩,陳澄隐隐聽到水流的聲音,嘴角禁不住上揚。

薄胤真的被他教壞了,還學會跟他洗鴛鴦浴呢。

他撩開輕紗,探頭探腦地走了過去,卻意外的沒有見到一個人。水聲是從四角的龍形出水口發出來的。

陳澄覺得頗為無趣,他脫下衣服躍入水中,取過毛巾往額頭一搭,泡的渾身發汗。

泡澡果然是人生一大樂事,他迷迷瞪瞪地想着,趴在池邊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時,是有人在外面輕聲喊他:“太子殿下請您換好衣服去一起用膳。”

陳澄揉了揉眼睛,他這段時間趕路實在太累了,皺着眉又爬了一會兒,才暈乎乎地從裏面出來穿上衣服。

頭發太長,不好幹,陳澄直接頂着毛巾去找薄胤。

他洗的白白淨淨,頭發還濕漉漉的貼着臉頰,精神有些萎靡。

可一踏入薄胤的房間,一眼看到對方在窗邊等待的身影,卻陡然精神清明,好像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太子殿下可真好看。

确定了這家夥喜歡自己,陳澄越看,越覺得他怎麽那麽好看,讓他恨不得直接粘上去,再也不下來。

“咳。”他發出聲音,薄胤淡淡回頭,太子殿下衣冠整潔,與他一對比,陳澄立刻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實在不成體統。

他把毛巾從腦袋上拿下來,聲音軟軟的:“剛才有人說你在等我吃飯……我頭發沒幹。”

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長發,試圖把他梳順一些,眼睛微微發着光,看上去單純無害。

“坐吧。”薄胤從他身上收回視線,陳澄乖乖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

他看着桌上豐盛的晚餐,聽着外面落雪的聲音,心裏陡然被一股巨大的滿足充盈。

就像他曾經想過的那樣,跟薄胤在一起時,果然會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拿起筷子,主動給薄胤夾菜,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願意為我做到這份兒上,我敬你一杯……然後,我代替陳珠玑,跟你道歉。”

他端起酒杯,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有很多話想告訴薄胤,但最終出口的只有一句:“對不起啊。”

他仰起頭,一口飲盡。

薄胤的目光落在他淩亂的、蘊含着濕氣的頭發上,配合地飲了一杯酒,道:“我說過,之前的事,過去便過去了。”

“嗯。”陳澄心跳加速,他眨了眨眼睛,沒話找話道:“你父皇,應該不會找我麻煩了吧?”

“不會。”

陳澄用力點着頭,嘴角淺淺地彎起來,那是一個非常舒心而快樂的笑容,他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他輕輕晃着腳,不安分的動來動去,道:“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喜歡你……你,你以後,想做什麽,我都會幫你的。”

“我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陳澄立刻看向他,一臉好奇:“什麽呀?”

“你一定知道陀羅劍在哪裏吧?”

陳澄眼神疑惑,道:“我不是說了麽,已經熔了。”

“你真的相信我會在父皇面前保你麽?”薄胤看向他,道:“兩年前,你就在為我做衣服,那件衣服應該也只是為了盡可能的保全你自己。如果無法徹底脫離陳珠玑這個身份,你就可以告訴我,你哪怕是陳珠玑,也是愛我的,對麽?”

陳澄眼珠一動不動:“我沒聽懂。”

“事到如今,我已經幫你在父皇面前證明了你只是陳澄,那麽,你也與我說句實話吧。”薄胤定定道:“陳珠玑,從兩年前就開始布局……你希望我保你,可真正的陳珠玑,怎麽會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別人身上?如果我不保你,你豈不是活不下去?”

“所以,你一定還有籌碼,比如,你根本沒有熔陀羅劍。”薄胤一字一句地道:“你兩年前就清楚一切,怎麽可能任由自己走進死局?”

“我說了,陳珠玑,已經不在了。”

“你就是陳珠玑。”薄胤道:“我配合你,滿足你,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你把陀羅劍交出來,給我一句實話……好不好?”

“我不是。”

“好,你不是。”薄胤說:“陀羅劍交出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提陳珠玑。”

“你根本沒有信過我。”

“是你一直在撒謊。”薄胤道:“我只要一句實話。”

陳澄低下頭,道:“你說的對,或許,陳珠玑真的沒有熔陀羅劍,我現在就帶人去找。”

他起身朝外走去,未到門口,頭頂卻陡然傳來一陣機擴之聲。

陳澄仰起頭,一個巨大的鐵籠兜頭落下,轉瞬将他扣在裏面。

他微微耷拉下去的肩膀,慢慢挺了起來。他在籠子裏扭頭去看薄胤,後者眼中滿是不贊同,他搖頭道:“你又要逃。”

“我只是想幫你找回來,你總要給我時間。”

“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麽?”薄胤道:“現在,立刻告訴我,陀羅劍究竟在哪?”

“你放我去找,我會找給你的,我不會騙你了……真正的阿澄,不會騙你的。”

“你是阿澄麽?”薄胤沉聲道:“陳珠玑,你我都知道,陳澄,不過是一個借口,我可以接受你的借口,但相應的,我要你的實話。”

陳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雙剔透的眼珠在這一刻變得微微有些駭人,薄胤與他對視,眉頭微微跳了一下。

陳澄慢慢松開了籠子,他後退了兩步,仰起頭看着頭頂的,他可以看到交錯的鐵杆,每一條都比他的手臂還要粗。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倏地笑了一聲,終于扭頭來看薄胤。

“不好玩。”他搖了搖頭,道:“你不信我……一點都不好玩。”

“我只要你一句實話,很難麽?”

“我說了實話。”陳澄說:“我去幫你找,可你不信我。”

“你這次的謊言實在有些拙劣。”

陳澄擡手,将濕漉漉的長發撥到胸前,手指一下下的梳着,他手指勾劃的非常用力,遇到梳不通的,也沒有要松力的意思。

地上很快掉落了一地碎發。

薄胤遞來了一把玉梳,陳澄扭臉看他,然後伸手接過來,認真地盯着自己的頭發,一下下的梳着,道:“你要實話,我就給你一句實話。原本,只要你信我……半年後,狼照就會‘意外’發現陀羅劍沒有被熔,一切皆大歡喜。”

薄胤隔着籠子與他相望:“如果半年後,我拿到劍,就放你出來。”

陳澄擡起下巴看他,漆黑的眉眼,以及在籠子的陰影下,有些蒼白到病态的臉。

他有時候覺得薄胤的速度實在是效率的驚人,正常人的話,怎麽也該哄騙他幾日,可薄胤偏不,他一點緩沖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剛休息下來,直接就把事情全部挑明了。

他表情有些疑惑:“你,怎麽可以這麽天真呢?”

薄胤聽出他言語裏的諷刺,神情有些頭痛:“你想怎麽樣?”

“唔……”陳澄歪着頭,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道:“既然你不想我做陳澄,那,我還是做陳珠玑吧。”

他淺淺笑開:“我們不死不休好啦。”

薄胤面無表情:“那你就只能在這裏被關下去了。”

陳澄收起笑容,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扭開臉,脆弱地抱住膝蓋。

悶悶不樂道:“哦。”

作者有話要說:  橙子:糟糕,跑不掉了。

太子:生氣。

PS:這幾章是我醞釀很久的,寫的很興奮,字數沒剎住,不喜歡的可以不用勉強。另外這文其實不會太長~大約二十萬左右叭,感謝追文嗷~=3=

——

推個基友預收:《暴君的白月光重生了》by多金少女貓

姜雲出身江南首富之家,被家人千嬌百寵長大,無奈自幼體弱,不到弱冠之年便撒手人寰。

然而他重生了,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話本裏一個暴虐皇帝少年落魄時的心上人。

因為他早逝,少年登基後找了無數與他相像的替身,卻又因為不是他,将那些無辜少年殺死,更是因為無休止的暴、政,使國家民不聊生,最後被叛軍推翻了統治。

他重生的時間,正好是少年暴君被亂黨逼得隐姓埋名躲進他家當侍衛的時候。

姜雲為了阻止這未來的暴君濫殺無辜,決定做一個壞男孩———

少年來還姜雲借給他的帕子,姜雲擡着下巴,一臉傲慢,“被你用過,髒!”

此乃羞辱其人格之計。

踏青路上暴風雨來襲,少年用寬闊的胸膛為姜雲遮風擋雨,姜雲:“你對我這麽好,是不是為了錢?”

此乃踐踏其真心之計。

姜雲發現少年在貼身衣物裏藏了他的帕子,喜出望外,将他的惡毒注入靈魂,“你太惡心了我讨厭你!”

此乃斬斷其情根之計。

三計齊下,不愁少年對他斷情絕愛。

然而最後姜雲被少年忍無可忍按在草垛裏強吻,還羞辱他,姜雲懵逼了:怎會如此!?

少年暴君舔掉他眼裏的淚,嗓音喑啞,“哭什麽,我疼你。”

姜雲淚流滿面,疼你個錘子,快讨厭我啊嗚嗚嗚嗚

閱讀指南:

1.主受,一心想做壞男孩在旁人眼裏各種可愛純真少爺受X一肚子壞水的攻

2.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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