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藍幫大亨

驕陽肆虐,白日光灑滿波光粼粼的定江江面,搖蕩一江碎銀般浪波。暑氣蒸騰躁人心煩。

葉溶斜叼煙卷倚在定江會館露臺上,法式小洋樓,浩渺的江水,駁船來往,汽笛聲陣陣。

江風掀起他風衣下擺,獵獵作響。他聽到身後一陣響動,腳步聲匆促。他深吸幾口煙,将煙頭踩滅在地上。

血雨腥風刀口舔血,十八載江湖歲月就是如此。他,葉溶,青道堂六堂主,已在江湖後輩中小有名氣。

如今他闖下大禍,一日內殺了江湖首屈一指的藍幫旗下赫赫有名的孫堂主,又幹掉藍幫在青道堂收買的卧底“眼鏡”,手段利落幹淨,震動江湖。竟然驚動江湖老前輩韋爺親自出面擺和酒,為青道堂與藍幫說和。

“溶哥,辦妥了,幹淨利落!” 阿丹跑來說,打個響指,掩飾不住得意,一笑。

他回頭,摘下墨鏡,壓得低低的帽下現出一雙深亮的眼眸。即便眼睑低垂,那雙大眼也能令人一眼難忘。深邃幽冷,藏了異乎年齡的深沉。

“楚耀南來了?”他問。

“豈止,秦老大也來了!”阿丹詭秘道,向客廳方向呶呶嘴。

他一驚,果然排場大,藍幫大亨秦阿朗親自出洞了,也算給了青道堂天大的面子。

他心領神會地捶阿丹的肩窩,闊步走去客廳。

手中香槟酒漾着瑰麗的光影,琥珀色,輕啜一口,淡香盈口,觥籌杯影中的面目變形扭曲。

他捧着那酒杯,悠然步去窗邊,目光警覺地掃視一周,琴聲恰巧嘎然而止。

琴旁的少年起身,眸光同他不期而遇,對他眨眨眼笑笑,優雅的線條勾勒出一雙魅惑的桃花眼,漾着笑意,透着些許玩世不恭。他回身,身後并無旁人,确認此人是對他示好,竟莫名其妙地還以一笑。他平日不擅笑,自信笑得難看。

那人起身向他走來,順手牽過一杯紅酒,滟滟的紅色如殘陽的血色,襯了身上白色的晚禮服,更顯風度翩翩。一張絕美精致的面頰,淺淺一笑,燦若桃花,生為男子近乎邪魅。翩翩濁世佳公子,東方貴族,莫過于此。

一個男子容貌俊美如斯,令人飄然心醉。

Advertisement

“葉六爺?”那人開口,自我介紹道:“秦氏商會,楚耀南。”

葉溶始料未及,驚愕中,手中酒杯險些墜地,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只是眼前人的容貌同他夢中所見大相徑庭。

葉溶的目光不由在他那張花旦臉上停留,狠狠地多挖兩眼,雖不風流好色,卻想将這人容顏深深記在眼底。

藍幫少主,秦老大的養子,詭計多端,心狠手辣,聲東擊西帶人夜闖三河口碼頭,打傷他青道堂兄弟,收買安插卧底,勾結巡捕房嫁禍栽贓,一環環絲絲入扣。若非他明察秋毫,險些落入他圈套……此人惡行昭彰罄竹難書。

哪曾想到惡魔楚耀南這名字竟然同眼前翩翩少年是一人。

楚耀南大方地伸手過來,他卻不想言和。

楚耀南說:“對手往往是你最好的朋友。”

他尋味這句話,卻聽到一聲呼喚來自小廳,“南兒,你過來一下。”

楚耀南不假思索朗聲應道:“爹,南兒來了。” 聳聳肩放下杯中酒,闊步而去,卻不忘灑落地做個請先行的手勢。

他冷冷一笑,随行而入,放眼望去廳裏立着的人比坐着的人多,四人在耍牌,四十保镖肅立。

他一身青綢短衫,立去大哥蔣濤身後如保镖。

大哥蔣濤在耍牌,扶扶金絲框眼鏡,側頭對他低聲吩咐:“就立在這裏!”

他一笑,應聲“是!”

“沒個規矩,年輕人貪玩,打不改的性子。”藍幫老大秦爺在訓斥楚耀南,青藍色團花長衫馬褂裹着肥胖身材,光亮的頭五官見棱見角,或是上了些年紀,眼皮下垂,目光卻如獵豹般淩厲,仿佛能一眼望穿人心。額頭三道深深厚厚的橫紋,當中一道細深的褶紋,反在額頭畫出一個不規則的“王”字。

葉溶立時記起大哥蔣濤昨晚那番感嘆:“六弟,年少,氣盛。早就告誡你不要去招惹藍幫那些子人。你可知道那秦阿朗是什麽人?早年做軍閥起家,後來撈黑道偏門賺大錢發家,‘朝中有人’,他那個弟弟是大名鼎鼎的湖系軍閥秦莊棟,喏,就是東北那個少帥胡子卿,堂堂海陸空三軍副總司令,怎麽着,同他是拜把子兄弟。民不與官争,若他們做得不十分過,睜一眼閉一眼,過去吧!”

但他是葉溶,才不怕他什麽秦阿朗。聽說此人的狠毒,就連三歲的娃娃聽到秦阿朗這個名字就要吓得大哭。

秦老大的目光從垂手恭立低眉順眼的楚耀南身上離開,忽然放肆地哈哈大笑說:“蔣堂主呀,抱歉得緊,秦某教子不嚴,讓青道堂見笑了。犬子耀南魯莽失察,誤奪了青道堂的碼頭。蔣堂主也不必同個孩子認真計較。”頓頓話音,陰陰的聲音裏透出老奸巨猾。

“喏,你這麽想哈,蔣老弟你這麽想想,你手裏的一個果子被這孩子誤吃進了肚子裏,不管是吐出來還是屙出來,老弟你都不會再吃進去,是不是?不如商量一下,看我這當爹的如何替兒子賠你。”

秦老大瞪個眼睛認真地說,手舞舌飛。

一直随聲附和打圓場的韋爺聽到“屙出來”三個字時頓時語塞,全場肅靜,人人愕然,只剩秦老大放肆的大笑聲。

蔣濤溫厚地笑笑,似并不挂心,金絲眼鏡中山裝,文質彬彬學者氣度。

葉溶卻冷冷一笑搶話回敬:“秦爺此話欠妥。這哪裏是果子,分明是青道堂的一顆大鑽石被令郎偷了去,強吞進肚子裏藏匿。這不管是吐出來還是屙出來,這鑽石都是姓蔣的。依了江湖規矩,這偷嘴的就該開腸破肚取出來,不知道今天韋爺能否給個公正公平?”

一句話更是滿座驚得咂舌。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領來取了!”楚耀南溫然含笑望他回敬,挑挑眼滿是挑釁。

“阿溶!”蔣濤沉個臉佯怒申斥,葉溶垂手退下一步。

“唉,南兒,放肆!沒規矩的東西!”秦爺皺皺眉斥責兒子,手中雪茄點點葉溶回身對楚耀南說,“這位小兄弟不過是開個玩笑。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有韋爺上座呢,還不退下!”

楚耀南應一聲“是!”,垂頭喪氣略略退後兩步,望了葉溶一眼,很是不服。

“嗯?”秦老大回身掃他一眼,目光中滿是做父親的威嚴,楚耀南蠕動唇,似有話說,又不便開口,只得深咽口氣,喪氣地退下。

“不知蔣堂主,可有意轉讓三河口碼頭給秦會長?秦會長倒是很有誠意要買。”韋爺試探道。

“藍幫不會讓蔣先生吃虧。這錢,我們多給三成如何?”秦老大彈彈雪茄說。

蔣濤不假思索地搖頭婉拒:“秦會長急于盤個碼頭無非是為了在定江走貨方便,不如去問問別家。青道堂的碼頭,是家父留下的祖業,不會賣的。”

“蔣老板,秦某的條件,蔣老板不必急于回應。如今兵荒馬亂,日本人虎視眈眈東三省,這不定哪日,戰火燒來,飛機一過……哎,即便不過飛機,若哪路兵馬踐踏,怕你這碼頭貨艙就被夷為平地了。反不如及早打算才好。天津那邊,我們曾看上一碼頭,這業主就是死牛筋不聽勸,如何了?一把天火,打雷後的天火,燒得片瓦不留的,最後,就那點地皮,求我都不肯買的。”

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說起碼頭灰飛煙滅,如談論一根熄滅的蠟燭般,輕松暢快。

“聽天意,順其自然。”蔣濤說,安步當車,談笑自若。

“軟硬不吃的滾刀肉,秦爺什麽時候求過人!”秦老大身後一人拍桌案大怒,嘩啦啦無數荷槍實彈的打手拔槍相向。

猛然間,一張桌案掀飛撲面拍向秦老大,叮咣一陣碗盤亂響。

“爹,小心!”楚耀南驚叫着沖入,驚呼聲一片。

衆人不待看清,只覺一道光影帶風自眼前晃過,定神看時,只見一把白朗寧手槍已穩穩抵在秦老大太陽穴上,擋在青道堂堂主蔣濤面前。

葉溶執槍頂住不可一世的秦老大光禿禿的腦殼喝道:“誰敢胡來,葉溶就先崩了他!”

出手拔槍之快,令在場衆人咂舌,終于讓人見識到青道堂“快槍小溶哥”的厲害。

只是這毛頭小子竟然敢用槍頂住江湖人人敬畏的秦老板的頭顱,簡直是老虎嘴上拔牙,不知死活!

“葉溶,不得無理!”韋爺吓得驚慌失色,顫聲勸阻。

楚耀南槍指了葉溶道:“小夥子,不要意氣用事。開槍,你也活不成!”

“葉溶這條賤命是大哥撿來的,随時可以為大哥去死。你呢?我該叫你秦少爺還是楚少爺?我槍一動,該是成全你了。”手中的槍抵緊了秦老大的頭。

秦老大吼一聲:“退下!都退下!”

秦阿朗的名聲威震江湖,怕人人聽了都會後怕,只是這有錢有勢未必萬事如願。蔣濤就經常對兄弟們說:天報?什麽是天報?秦家兄弟二人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依理說在天下也是舉足輕重。只是兄弟二人沒兒子。滑稽傳奇的是,不是沒孩子,是沒兒子。秦阿朗娶了十九房姨太太加外室,偏偏生出都是丫頭片子。到了後來,竟然土地幹涸,顆粒無收了,光見置地納妾,不見生根發芽,被江湖人傳為笑談。若是誰略微問上秦阿朗子嗣的事兒,他就會勃然大怒,聽說一位江湖幫派的老大說錯句話,在秦阿朗面前炫耀自己的兒子如何争氣,後顧無憂,嘲笑秦阿朗斷子絕孫。事後不過三天,四個兒子都死于非命,家破人亡,令人毛骨悚然。若說秦阿朗壞事做多絕對報應,他那兄弟秦莊棟莫說撒種結果,就是花兒也不見開一朵,家裏沒有一子一女,膝下冷落。江湖人恨得壓根癢,只能私下逞口舌之快,啐口吐沫罵:“斷子絕孫的狼!”

可這又如何?

葉溶眼見藍幫的人氣餒,緩緩放下槍向後退去,這才松開秦老大護了大哥後退幾步。秦老大嘿嘿笑着悠然地撣着馬褂,又整整衣衫,處變不驚道:“好小子,不打不相識,果然有幾下身手。在青道堂做,憋屈了,可願意跟我走?”

又逗弄堂下金絲籠裏的一對兒雀兒說:“可是憋屈你們了,小東西。”轉對韋爺說:“開個價,這鳥兒我要啦,我的脾氣韋爺你知道,但凡我秦阿朗看中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話音狠狠的,生出腳底的涼氣。

“這鳥兒可是要跟對了主兒,否則壞了嘴兒,髒了口,就一文不值了。”葉溶說,話裏帶話。

秦老大正在逗弄鳥兒,聽了這話,手停住,冷笑兩聲,自言自語說:“我若是有個兒子,不守規矩,目無尊長不知進退的,屁股早打得稀爛!”

葉溶負個手,不顧大哥瞪視,欣然接道:“是,秦會長若有個兒子,定是規矩得緊。”

秦老大猛然回頭,上下打量葉溶,冷笑一聲扔下逗鳥的簽子。

“阿溶!”蔣濤呵斥一聲,目光裏滿是責怪,像古板的家長教訓頑皮的孩子,目光就在葉溶面頰上停留着。看得葉溶擡擡眉頭,拉拉鴨舌帽,若無其事地大步走開。

生意自然是沒能成交,他想買,他不想賣。

韋爺勸着:“秦老板容幾日時候,讓蔣先生再考慮幾天。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又若有深意地警告蔣濤,仿佛青道堂在風口浪尖上岌岌可危。

蔣濤倒也從容,扶了帽子微微欠身還禮,笑了離去。

轎車行駛在巷子裏,葉溶卻滿心警惕,不時望着窗外,看着昏黃的路燈照出黯淡的樹影。

“溶哥真是威風,長了青道堂的志氣,滅了藍幫秦老大的威風!”阿丹開車回頭說,蔣濤壓低帽檐似睡非睡,葉溶低聲道:“這一路要分外小心了。”

本以為在打盹的大爺蔣濤突然冒出一句:“放心,即便動手,也不會是此時。”

葉溶直起身,聽大哥半夢半醒般說:“半年前,秦老大也曾看上處廠址,業主不肯賣。”

“然後呢?”阿丹問。

冷森森的路燈光影投在蔣濤面頰上,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全廠的人和業主一家人一夜間死光光,一場天火,燒得瓦礫無存。”

阿丹倒吸口涼氣,打個噴嚏,車猛然打個S字,惱得葉溶罵他:“仔細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