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綠洲餐廳內。
“老張,你風風火火的把我們大家都叫過來幹嘛啊。”付小易喝了口果汁說道。
祁忘川食指彎曲,在玻璃桌上輕叩了兩下:“不會是你又勾搭上了哪個小妹妹,要帶給我們看吧?”
哈哈哈哈,大家聞言都笑了起來。
“什麽跟什麽啊,把大家召喚過來當然是發福利啊!”張啓坤義正言辭的糾正道。
“哦?你會這麽仗義?”周翩祈歪了歪腦袋,明顯不相信。
“啧,怎麽說話呢。得,我也不賣關子了,明說吧,大家都知道清源吧?”老張得瑟的挑了挑眉。
“就是那個有名的旅游城市?風景很美的那個?沿海的?”蔣晨問道。
老張打了個響指:“bingo!我爸一個朋友在清源的白海那邊有一棟度假別墅,本來呢,他每年都要去那兒度假的,可是今年,他有事出國去了,房子鑰匙就交給我爸保管了。所以嘛……”老張咽了後半句,故意吊大家的胃口。
“所以,你借花獻佛,請大家去度假?”祁忘川接着說道。
“什麽叫借花獻佛啊,我這是有情有義。”老張自誇起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付小易拍了拍老張的肩膀:“難得幹了件好事兒。”
老張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說:“這樣啊,大家收拾好行李,咱們兩天後就在這兒集合,有意見沒?”
“等下,我算算我打工什麽時候結束。”周翩祈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
“翩祈,大家都去,你就別掃興了。”蔣晨說道。
“唔,正好,兩天後八月一號,我打工結束了。”周翩祈說道。
“好,滿員,兩天後出發!”
兩天後,一行人一大早便坐上了開往清源的長途大巴。
一路颠簸,時間在談笑中也不知不覺過去了。
清源,白海。
五人拖着行李箱,兜兜轉轉,終于找到了老張說的那座“豪華大別墅”。
到那一看,大家都傻眼了,什麽別墅啊,分明是就是一棟兩層的小木樓!
周翩祈忍不住贊嘆道:“是特麽豪華啊!”
祁忘川也說道:“是啊,簡直就是渾然天成,毫無人工的痕跡啊。”
老張幹咳了兩聲,難掩尴尬:“得了得了,都進去吧。”
老張打開門的瞬間,大家又再次震驚了。
屋內的灰塵足有硬幣那麽厚,牆上結滿了蜘蛛網。有一扇木窗竟然只剩下了半邊,在海風中吱吱作響。
大家都被滿屋子的灰塵嗆得直咳嗽。
付小易随手扯下一個蜘蛛網,上面還附着着一只死蜘蛛。他甩了甩手,才擺脫了粘人的蜘蛛網。
“老張,你确定我們是來度假的,不是來鬼屋探險?這生存環境也太惡劣了吧。”付小易忍不住吐槽。
老張也無奈的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周翩祈拍拍老張,以示安慰:“看來你爸那朋友特會吹牛。”
“算了,大家別站着了。還好這兒還有拖把和抹布,趕快打掃吧。”蔣晨已經變回了乖乖女,順道開啓了人妻模式。
“哪兒有水桶,我去海邊上打水,大家就不用來回跑了。”周翩祈提議道。
祁忘川動作到快,從門後面找出兩個桶,對周翩祈說道:“一起去吧。”
周翩祈接過一個,兩人向海邊走去。
“蔣晨,怎麽愣了?”老張推了推望着門外的蔣晨。
“哦,沒什麽。”她趕緊收回了目光,定了定心神,臉上的不悅連老張都看出來了。
卻說此時,周翩祈和祁忘川已經走到了海邊。
祁忘川蹲下去打水的時候,周翩祈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散發着惬意的感覺。
“啊,有種我又回家了的感覺。”周翩祈望着遠方笑了笑,淡淡的,沁人心脾。
祁忘川站起身來,調侃道:“是啊,海洋生物。”
周翩祈從他手裏接過水桶:“哈哈,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真覺得我上輩子是條魚,而且還一定是大海裏的魚。”
祁忘川笑了笑,不置可否。
兩人并肩往回走去。
周翩祈注意到祁忘川的桶裏有滿滿一桶水,而自己的桶裏卻只有大半桶。心頭湧上一陣暖意,她在心裏默默說了聲謝謝。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她明白,祁忘川是在暗裏照顧她的面子。
一直忙活到傍晚,整棟小木樓才被打掃幹淨,被灰塵掩蓋的小樓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倒也不顯得那麽簡陋了。
五個人累得像死狗一樣,橫七豎八的躺在木地板上。
“我絕對不相信,這房子只是一年沒人住。”周翩祈說道。
“我也這麽覺得。”付小易說道。
“起碼五年沒人住。”老張補充道。
“靠,你還知道啊。”衆人把矛頭一齊指向了老張。
老張吐了吐舌頭:“都怪我爸那朋友,我也是受害者。”
“咕……”不知道誰的肚子叫了聲。
“晚飯怎麽辦啊?”蔣晨提出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誰會做飯?”老張問道。
周翩祈攤了攤手:“我會吃飯。”
老張扶額:“本來也沒指望你。”
周翩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老張忙拱手讨饒。
“我倒是會做。可是……拿什麽做?去海裏現撈?我不會做海鮮。”祁忘川又指出了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
衆人一時啞口無言,面面相觑。
作為此次活動的組織者,老張靈機一動:“我們來的時候不是路過一家燒烤店嗎?我請客,大家吃燒烤去!”
衆人紛紛表示贊同,并認為老張請客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因為他的失誤讓大家空歡喜了一場。
海邊的落日格外迷人。酒紅色的太陽仿佛近在眼前,巨大的像是要吞噬掉整片海。夕陽的餘晖灑在海面上,像一大片細碎的星點。天空也被染得通紅,落霞像華麗的錦緞,綿延在遼闊的蒼穹之中,美的攝人心魄。
五個年輕的影子投射在金黃在沙灘上,長長短短,參差不齊,互相重疊,影影綽綽。
老張把涼拖拎在手上,赤腳在沙灘上跑着。細密松軟的沙子像無數只小手,撫摸着行人的腳丫,讓人一直放松到了骨子裏。
“哦……哦……”老張高興的忘乎所以,像個孩子似的叫着,迎着風飛跑。
海風吹拂着少年們的頭發,也把每個人的心吹得癢癢的。大家各懷心思,都期盼着能發生一些什麽。唯有沒心沒肺的老張玩得最hihg,也最徹底的享受了這良辰美景。
愛情本來是一件美好的事,可我們往往把它變成了一種負擔。有了負擔之後,便不能盡情的大笑,放肆的奔跑。神經大條有時候往往是件好事,因為這樣才得以屏蔽了一些令人傷感的細節,人自然也就更快樂些。
燒烤鋪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老板是個壯漢,一臉的路腮胡子。手掌極大,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幾十串肉串。
小店的名字十分別致,叫做“有家燒烤鋪”。
老板為人很熱情,聽說他們是外地來的之後,給他們推薦了不少當地有名的海産。還說,當地人吃燒烤是一定要配上清源特産的紮啤,那樣味道才正宗。
他們禁不住老板這麽一說,便要了一打紮啤。甭管會不會喝,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嘗到最地道的味道。
五人選了一個對海的位置。
聊着天等待美味。紮啤倒是先上來了。
老板服務周到,替他們一一打開了瓶蓋。
一向不學無術的老張竟然詩興大發,遂做打油詩一首,詩曰:“海上生明月,萬徑人蹤滅。我欲乘風歸去,又恐肚子空空。念天地之悠悠,獨怆然而涕下。”
衆人紛紛表示膜拜,贊嘆老張此詩足以氣煞張九齡,柳宗元,蘇轼和陳子昂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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