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神明倒暗生恨心

“老頭, 你......”金澤開口,白一條對他揮揮手。

“我自己心裏有數,顧好你們自己。”

“你傷好利索了嗎?”金澤伸着脖子問。

白一條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死不了。”

人已經走遠了。

“哎,”金澤嘆氣,“多少年了,還是這脾氣,這麽大年紀不知道愛惜自己。”

明蔥把手放他腰上揉着:“外公他不是魯莽之人。”

兩人最終也沒去村子裏找地方住, 船裏足夠暖和,他們便将船靠了岸,直接歇了。

“別擠, 這麽大地方不夠你睡的?”金澤瞪着緊挨着他的人。

明蔥眨眨眼看他:“我已經快掉下去了。”

金澤擡起身子看過去,果然,這床還是太小,他覺得已經留出了很大的空間, 實際上明蔥半個身子已經在了外面。

“你......”金澤側過身子伸手攬住他,“再過來點。”

明蔥整個人擠進了他懷裏。

“唉唉唉, ”金澤伸手捏住他耳朵,“幹嘛呢,那嘴給我老實點。”

明蔥停住了在他頸間蹭來蹭去的腦袋。

“啧,”金澤吸一口氣, “跟你說,你別想了,實在忍不住自己去外面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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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蔥:“沒想。”

沒想你倒是住嘴啊!

明蔥的手在他腰間揉搓着緩解他的酸痛,嘴巴在他頸間動來動去, 吸出啧啧的聲音。

金澤不禁發出一聲悶哼,掰了掰他的腦袋:“換個地方。”

明蔥聽話的轉移了陣地。

船艙外可以聽到呼呼的海風叫的催命,船裏面兩人你來我往熱火朝天,再冷的風也不怕。

第二天還沒睜開眼,金澤砸吧砸吧嘴,嘴裏嘟囔着要水。

沒一會兒嘴巴便遞上了溫熱的水,金澤眯着眼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打了個嗝。

接着又被人用柔軟的帕子擦了擦嘴,金澤腦袋一歪,實在乏得很,還想繼續睡,還好昨晚攔着這人沒有做到底,不然他是不是就下不了床了?

身邊的人又躺下,将手放在了金澤腰上。

“道長,賴床不好。”

耳邊的聲音低沉好聽:“嗯。”

“真的不好。”金澤喃喃,你到底聽沒聽懂。

“知道。”

“......”那你下去讓我好好睡一會兒好不好?擠一夜他真的要累死了。

身邊的人沉默了一會,湊過來扒拉着金澤的腦門親了一口,然後道:“好,我起床,你好好睡吧。”

如願把人趕走,金澤終于能好好伸伸胳膊伸伸腿了。一夜過去,雖然睡的很累,但那點疼痛已經消了不少,金澤伸着長腿在小床上滾了幾圈,覺得又有些睡不着了。

睡不着便起床,順帶看看外面的人在做什麽。

外面明蔥的紅嘴鳥剛飛走,正看着天邊出神。

金澤出聲問:“沉香塢來消息了嗎?”

他們昨天就把這裏的事情傳回了沉香塢。

“是,師尊說馬上派人過來。”

“你剛才是......”

明蔥開口,神色帶着憂慮:“師尊說,大師兄還是沒有消息。”

金澤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拍拍他肩道:“會沒事的。”

明蔥露出淺笑,看着他問:“餓了嗎?”

金澤點頭:“不想吃栗子了。”

明蔥:“給你抓魚吃。”

金澤精神了:“好,我叫寶寶一起吃。”

在淨珠裏呆了一天,寶寶有些蔫蔫的,揉揉眼睛靠在金澤腿邊:“我睡的頭都疼了。”

金澤給她揉揉腦門:“好點嗎?你大哥哥去抓魚吃了,我們去給他鼓勁兒。”

寶寶看向海邊的白衣人,打起了精神開口:“那好吧。”

大手拉着小手,兩人一起到了海邊,看着明蔥一劍串起好幾條魚,拍手拍得手都紅了。

抓完魚又是漫長又煎熬的等待。

一大一小正對着魚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一聲十分有辨識度的驚嘆聲傳來。

“這是誰家的孩子?”

幾人看過去,那一邊挽着褲腿一邊從海裏往這邊走的正是白一條。

“老頭,找到人了嗎?”金澤大聲問。

白一條幾個瞬息走近:“先回答我的問題,這是從哪裏拐來的孩子?”他一邊說一邊盯着寶寶看個不停。

寶寶吓得往金澤身後縮。

金澤:“你不認識她?”

白一條:“我上哪認識她?”

“她就是那只良知魂。”

白一條頓了頓,指指寶寶,又指指他們兩個:“你們這是當孩子養了?”

金澤:“......昂,這不挺好的?”

寶寶聽話,他們帶着省心也挺開心,這不挺好的?

明蔥:“......”好像是挺好的。

寶寶:“我很聽話的,吃很少的。”

白一條拿下來一條魚啃一口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啊,真是搞不懂你們。”

金澤:“老頭,這,沒熟呢。”

白一條擺擺手:“什麽沒吃過,活的一樣吃。”

金澤:“......所以您找到蜃女了嗎?”

“沒有。”

“不在海底?”金澤說着看向明蔥。

明蔥也皺起了眉頭。

白一條搖頭:“在,但是我找不到。他們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就是死活看不到她的影子。”

金澤:“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漁民難以出海這件事解決了,他們不知道在海上使了什麽法子,如果還不能出海,漁民們就熬不過這個秋天了。”

白一條點頭:“看來我們要再到海上走一趟。”

他們又回到了村子裏,這次他們仍然不敢相信他們,白一條直接隔空将一個人舉到了半空中。

看着那人被一下子舉到半空又一下子被放下來,又得知此人便是聞名已久的“白先生”,村民态度來了個大轉變,村長馬上組織了一個臨時小隊,預備第二天一早帶着他們出海。

剩下的時間,他們在村子裏又轉了轉。

來到蜃女祠,裏面有哭聲傳出來。

“這麽些年白給她這麽多祭品,真是可笑,堂堂一個海神竟然反過來欺負我們小老百姓,每年祭品祭拜從未少過,卻如此對待我們一家,我們招誰惹誰了啊......”

“呸,現在看清還不晚,以後還是改拜別的神仙,只是我們這日子可怎麽過,哎......”

“行了走吧,凡事還是要靠自己,我們村裏不是有人要出海了,說不定這次就能解決了海上的妖魔。”

幾個婦女從祠裏出來,一個還披着喪服,看來是這次海上出事的人的家屬。

金澤他們走進蜃女祠,裏面一片狼藉,祭品全被揮到了地上,寫着蜃女的牌位也被推到在供桌上。

看來這裏的百姓已經對蜃女生了怨恨之心。

“哎。”白一條嘆口氣,走到桌前,将牌位扶起來擺正,又伸手擦了擦,臉上神情凝重。

蜃女護着她的子孫幾百年,卻抵不過一次人為的劫難。

這已經不是第一座被打砸的蜃女祠。

夜晚他們在村長家借住,村長是個很熱情的中年人,但是頭發已經全部花白,看着比白一條還要顯老氣。

“現在日子不好過啊,村民都在傳,蜃女不行了,我們的神明倒了,一些人已經在籌備着搬家,離開這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村長嘴裏叼着煙杆,額頭皺的滿是褶子。

“可是搬去了別的地方又能如何,我們祖祖輩輩活在海邊,吃在海邊,出了南海,又能做些什麽?內陸的食物吃不慣,生意不會做,只能賣力氣,哪有在海邊活的自在。”

金澤聽着開口:“您相信是蜃女不在了嗎?”

村長吧咋吧咋嘴裏的煙:“就算是不在了,我們也不能自暴自棄,而應該去尋找別的路子,永遠被人護着,我們永遠學不會走路。”

到了睡覺的時候,金澤自然和明蔥分在了一間房。

本來金澤有些抗拒,不過又想,他和他媳婦兒一起睡,好像是理所應當。

只是他要正一正夫綱了。

于是在晚上明蔥又将手伸進他衣服裏面時,金澤一個翻身将人壓在了身下。

“不許動。”金澤壓住他的手,“好好享受。”

明蔥看着他不說話,卻也真的不動了。

金澤內心一陣激動,在他身上忙上忙下,直至将兩人身上衣物除盡,忽然覺得又有些不對。

“說了別動!”金澤叫。

一聲悶哼,金澤軟在明蔥身上,抵着他胸膛罵:“卑鄙小人。”

剩下的話全被堵在了嘴裏。

為什麽每天都一副吃不飽的樣子啊。

聲音歇了已經是後半夜,第二天一早金澤準時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給了身邊人一拳。

明蔥攬着他睜眼,親了他一口:“早。”

“起床。”金澤氣呼呼起身。

明蔥自覺伺候他穿衣束發。

鏡中的人臉上泛紅,眉眼帶着薄怒,正是一副誘人模樣。

金澤看着又是一陣氣惱,指指給他梳頭的人,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明蔥握住他的手親了一下:“別氣了,你不也舒服了嗎?其他的就別計較那麽多了。”

金澤看着面前人好看的眉眼,被親的一下子又沒脾氣了。

罷了罷了,本來就是他虧欠他多,在這方面,讓他一下又何妨。

只是,想起來還是氣。

他必須要找機會讨回來一次。

明蔥看着金澤氣鼓鼓的模樣不禁彎了嘴角,正好門外白一條在催,便拉着人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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