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關楷大驚，他跳了起來，“申钺他怎麽了？”

布路皺眉道：“應該是累了。”他查看着申钺的身體，身體崩潰加速了嗎，這沒關系，只要靈魂沒有變弱就行。

關楷看布路在申钺身上摸來摸去便道：“喂，你不可以趁人之危。”

布路手沒停，“為什麽不可以？”他慢條斯理地摸夠了，又把申钺摟到了懷裏，然後才擡頭帶着幾分挑釁看向關楷正。

關楷正無言，他算是明白申钺為什麽會惹不住對布路動手了，現在他也有這種沖動，要不是他離布路有段距離，他可能已經動手了。為了克制自己的暴力傾向，關楷正不再去看布路，轉面去想要怎麽才能脫離現在的處境，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裏吧，那些本地警察怎麽還不來，這效率也太低了……遠處有尖銳的聲音傳來，這不像是警車的鳴笛聲，更像是警報聲，關楷正問布路，“你聽到那聲音了嗎？”

布路道：“聽到了。有點像是火警，難道那些人找不到我們就開始用火攻？”

“糟了！我那些同事還在餐廳裏。”關楷正往門外沖去，剛開門又停下來回頭看向布路，“我去找我那些同事，你和申钺先出去吧，需要我幫你背申钺嗎？”

“不用了。”布路背上申钺，跟着關楷正出門，他心想關楷正還真是個好人，那得讓他離申钺遠點，只可惜現在不适合逃跑。

布路他們沿着走廊走向安全樓梯，關楷正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你？”

布路搖頭，“不知道，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我沒和你說過？”

走到了拐彎的地方，關楷正示意布路停下來等等，他小心地探查了一下樓梯，沒問題，“我只是認為他們不一定是你的敵人，至少他們并沒有對你下殺手。”

布路道：“或許他們不想我死太快，想虐殺我。”

“……好吧。”

走到樓上，布路他們才發現并不是火警的聲音，透過玻璃牆往外看，便看到是停放飛機的機場出了事，很多機場工作人員圍在那裏忙着什麽，而警報聲一直在響個不停，布路道：“應該是他們把什麽重要設備弄壞了，這個機場所有飛機現在肯定都無法起飛。”

“……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不是火警就好，關楷正松了口氣，他那些同事不會有危險了，“你說那些人是不是已經走了？”

布路還在看機場那邊，“嗯，看起來似乎是。”

關楷正道：“還沒走也沒關系，反正我們有時間，就等到他們走後，我們再換個機場，換架飛機好了。”

“那路上呢？你覺得會很安全？”

關楷正道：“你認為他們會在路上襲擊我們？”

布路沒吭聲，這不廢話嗎，那些人為了阻止他們離開都能破壞機場，怎麽可能會放他們走？

關楷正道：“那該怎麽辦呢？”沒人接話，聽起來像是他在自言自語。

雖然沒起火，關楷正還是決定去先看看他的同事，布路也和他一起過去。餐廳那邊已經恢複了秩序，服務員們正在打掃戰場，關楷正的同事已經都被安置在沙發上了。

布路看向關楷正道：“打壞了這麽多東西，你會賠償的吧？”

所有的人都看向關楷正。

“……”這又不是他一個人打壞的，但這話關楷正不好意思對那些服務員說，只道，“賠償會有的，稍後警局的人會過來調查這事。”

再不久後，風城當地的警察終于過來了，關楷正并沒表示任何不滿，他讓人幫忙把他那些中了麻醉彈的同事們用水拔醒，那些人醒來後發現布路和申钺都還在，便一起松了口氣。

大家休整了半小時，關楷正決定立刻趕去另一個機場，他問布路的意見，布路完全沒意見，就算在路上會發生些什麽，又與他有什麽關系？而且就算是去別的地方，恐怕也一樣要出事，關楷正他們只有不跟他在一起，才會安全，但要關楷正他們離開，這怎麽可能？

去機場的路很長，汽車越開越偏，離機場還有半小時路程時，公路上堵車了，不是因為車多，是因為前面發生了車禍。布路立刻下車，抱着申钺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躲好。

“……”關楷正無語，雖然小心點沒錯，但布路這樣子也太小家子氣了點。

十鐘後，“轟”地一聲，這次不是麻醉槍，來的是煙霧彈，衆人都變成了睜眼瞎，不，這煙霧彈還有催淚功能，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關楷正還記得布路和申钺的大約位置，他摸索着往那邊走，走近了些後隐約看着布路也在跑，他便追了上去，這時他發現追着布路的人除了他處還有好些人，至少有十個，那些人邊追還邊朝布路他們開槍，關楷正也連忙開槍阻止那些人，有兩三個人的火力被他吸引了過來，而其他人繼續追着布路不放。

關楷正的槍法不賴，不多時便解決了那幾人，他也沒空去檢查那兩人到底是重傷還是死亡，只又繼續去追布路他們，他發現現在追着布路他們的不止是人，還有兩輛車，空中還有一架直升機，關楷正暗罵糟糕，這情形，今天布路他們是肯定會被劫走吧。

突然，“轟……”，又是一聲巨響，空中綻開了一朵大大的燦爛禮花，那架直升機爆炸了，關楷正一愣，這不合常理，那架直長機并沒有被任何東西擊中，它的爆炸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應該是先摔落地面再爆炸才對。追布路的那些人也一愣，有輛車的司機在受驚下踩了剎車，另一輛車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傻愣着，它反應極快地繼續追向布路他們，但它只往前多開了只一秒鐘，然後便也發出了極大的響聲，幸好并不是油箱爆炸，只是輪胎暴了而已，但也把車裏的人吓得夠嗆，并忙連滾帶爬地下了車，另一輛完好無損的汽車裏的人也是同樣反應。

那些人開始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追布路他們，關楷正卻沒有這個煩惱，他仍是飛快地朝布路他們跑去。

這時，布路卻也停了下來，因為申钺的口鼻正在湧出大量鮮血，他的身體因負荷不了強大的力量而在變得衰弱。失去意識後，申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試圖清除他厭惡的東西，他的身體因過度使用力量而受到了極大的破壞。

布路把申钺放到地面上，他跪在申钺身邊想叫醒他，但申钺除了出血量在加大以外，再沒有其它反應。布路能感覺到申钺的精神力仍在劇烈波動，但他卻沒辦法安撫住申钺，雖然申钺不排斥他的力量，但他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強，雖然他給申钺加上的屏障依然在，但卻阻止不了申钺的精神力繼續向外輻射。這麽下去，申钺肯定會死，這次之後，他還能那麽幸運地找到許悟嗎？恐怕不能，所以申钺得活下來，至少要活到他的力量強大到能追蹤到許悟。

關楷正已經來到了布路他們身前，他看到申钺吐了那麽多血，忙道：“他這是中彈了？得趕緊送醫院！”他看布路沒動，便蹲下身想抱着申钺，布路猛地擡頭看向他，布路的眼睛已染上了血色，關楷正吃了一驚，但沒有把手縮回去，布路把目光從他身上轉開，他看向了另外那些依然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的人。

關楷正不管那麽多了，他扭頭朝那些人大喊道：“申钺受了重傷，你們的目的也不是想殺了他吧？不如讓我先送他去醫院？”

那些人互相看看，沒有要讓步的意思，有一人道：“把他交給我們，我們會立刻送他去醫院。”那人剛說完，便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布路忙低頭去看申钺，果然申钺的臉色更白了，布路摟住他道，“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你別生氣，好好休息好不好。”

關楷正疑惑地看着他們，這是怎麽回事？他還來不及問，便聽到數聲慘叫聲，包圍着他們的那些人已經悉數倒到了地上，抽搐了幾下，然後都不動了。

布路抱着申钺跑向那輛完好的車，他把申钺放後後座上，自己坐上了駕駛位，關楷正原本想去查看一下那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看布路要把車開走了，忙沖過去攔住車，布路看起來起初并沒有要剎車的意思，但最終卻還是剎了車，汽車堪堪停在關楷正身前，都已經碰到他的衣服。關楷正飛快地繞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布路踩下油門，汽車飛速地行駛起來。

“這不是去機場的方向。”關楷提醒布路道。剛才還好，這一歇下來，他才發現手腳有點發虛。

布路道：“你以為他們在前面去機場的路上沒有埋伏人？就是現在，他們應該也很快就會再追上來。”

“怎麽會？他們到底是什麽人？能下這麽大手筆，我這個公安部的人都不如他們。”關楷正迷惑不解，他回頭看了看躺在後座的申钺，“但總得先送申钺去醫院……對了，剛才，那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突然間全部倒下了的？……”關楷正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突然他注意到布路的臉色極差，忙又道，“你是不是也受傷了？那還不停下？我來開車！”

布路果真把車停了下來，然後他坐到後座去了，他小心地摟住申钺，“別去醫院，一直往前開，那些人不敢再派直升機來，開車的話，他們一時半會追不上我們。”

關楷正苦笑，一時半會追不上，但還不是遲早要追上，“我聯系當地的警方過來。”

布路道：“經過剛才的發生的事，那些人不會再對我手下留情了，這時候你叫你的同行們過來，不是想連累他們去送死嗎？他們的武器可不如那些人的好。”

關楷正很猶豫，“那我也得先向上面彙報才對。”

“你的那些同事會彙報的，你先開車，我休息一會，等我醒了，再換你。”布路說着閉上了眼睛，他一直沒阻止那些人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精神力還太弱，在這次的過度損耗下，他的精神力肯定會更弱，他心中嘆息，這麽下去可要怎麽辦？

關楷正張嘴再說什麽，最終還是又把嘴閉上了，唉，怎麽會碰上這些奇怪的事？還是等布路醒了再問吧，但是真的不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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